夜晚的森林中除了偶爾的一聲聲魔獸嘶吼,總是靜得有些嚇人,但是這對張岩等人而言,算不得什麼,月光朦朧,仿佛裹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照射進密林之中,形成一道道微弱的光束,微光粒子在光束中不停的跳動著,翩翩起舞,一切都是那麼的安寧祥和。
一夜無事。
翌日,當一絲柔和的陽光籠罩大地,散發著溫和的熱度,一切都開始了新的一天,生命又將會在這一刻迎來有新的開始。
張岩感受到一絲溫煦的陽光,緩緩睜開眼,伸了個懶腰,骨節摩擦間發出一聲聲脆響!
「真是舒服啊。」幸福的申吟了一聲,隨後縱身而下。
「張岩兄弟,醒了?」雷軍面帶淺笑的看著張岩。
「準備走了麼?」張岩見雷軍等人皆已準備妥當,一副準備馬上動身的模樣。
「嗯,已經準備妥當,隨時都可以離開。」
「對了,雷大哥,你們知道這閻荒林中有什麼特別安全,沒有什麼魔獸游蕩的地方麼?」張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識海中還有著一道拓印版的聚靈陣存在著,而且現在自己的手中正好有著從元永等人身上搜刮來的上品靈石,是時候該用上了。
張岩深深的感受到,若是不達玄師境,在閻荒林中將會寸步難行,舉步維艱。
「特別安全的地方?容我想想……想要在閻荒林中找到一處特別安全的地方是不可能的,只能說想對而言,會有比較安全的地方,但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忽然,一道聲音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隊長,離這兒的不遠處不是有著一處小山谷麼,應該很安全吧,你給兩位老弟說說。」有人開口道。
「小山谷?離這兒不遠處倒的確有著一處山谷,名為零幽谷,只是……」雷軍眉頭皺了皺,面色有些凝重,似乎有著什麼難言之處。
「雷大哥,有什麼話就盡管直說吧,不礙事的。」察覺到雷軍的臉色並不是太自然,張岩心中則有些納悶,莫非這零幽谷有著什麼古怪之處?
「其實,零幽谷,在安全的時候,的確是沒有一絲危險的,而且谷內的靈氣也是十分的濃郁,但這種安全並不算穩定,因為每隔兩年,在特定的某一天,零幽谷都會產生一種異象,這時候谷內的靈氣濃郁將會提升好幾倍,而這個時候,閻荒林內四片領域中的魔獸會大量聚集于此地,而且這種魔獸大量聚集的情況一直會持續一個月之久,若是運氣不佳,不幸撞見了這等事,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所以……兩位老弟,並不是雷大哥不願意告知,只是危險太大了,若是兩位兄弟想要前去,這事定要慎重考慮。」雷軍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說了出來,不過也是謹慎小心地提醒著兩人。
「難道就沒有人進入谷內查明原因麼?」張岩的心中一絲困惑飄過,有異象,便是有著機遇,但也意味著危險。
「曾經也是有強者在異象發生的時候進入谷內,但任然沒有找到其中的原因,至今都沒有人知道這種異象是為什麼會發生?」雷軍心中也有著一絲好奇,最後卻只能搖了搖頭,以示無奈。
「無妨,若是感覺到有任何的異樣,我們定會轉身就逃,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在張岩心中絲毫不覺得若真是遇見那等事立馬轉身就逃有什麼尷尬的地方。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見張岩眼中的堅決毅然之色,雷軍也不好多說什麼,「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前往零幽谷,我們也不好強求,只是定要小心。」
「只是,雷大哥,這方向……」張岩有些不好意思模了模鼻尖的開口道。
「嘿,瞧我這記性,今早還再尋思著,現在卻給忘了,給。」雷軍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手掌一翻,一張獸皮出現在手中,朝著張岩丟了過去。
「這是……」張岩接過獸皮,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將獸皮給緩緩打開,竟然是一幅地圖。
「這是閻荒林中外層的地圖,算是我們手中最為精確的一張地圖了,我們兄弟幾人手中也確實沒什麼實在的東西送給兩位老弟,只有著這幅地圖應該能給兩位老弟帶來一些幫助。」
張岩也不是矯情的人,就算推辭,恐怕也是無用,便將地圖直接拿在了手中︰「多謝幾位老哥了,他日定當回報。」
「零幽谷便是在地圖上的黃色標記的地方,而我們現在所在之處則是這個位置,若是要前往零幽谷,你們二人必須要繞過此處紅色圓圈所標示的範圍,因為這些地方時常有著玄狂境的凶獸出沒。」雷軍在地圖上指了指,告誡著張岩。
張岩微微頷首,「多謝雷大哥。」旋即轉過頭,面帶淺笑的看了看蕭狂,蕭狂對著張岩也是微微一點頭。
蕭狂並不知道張岩有著怎樣的目的,但既然都是已經經歷過生死的兄弟了,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意見,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富貴險中求,不經歷凶險又怎麼會有成長。
「若是無其他什麼事,那我們便再此分別吧。」雷軍對著張岩兩人重重一抱拳。
「好,就此作別,後會有期。」張岩兩人也是抱拳以對,算是道別之禮。
「兄弟們,走,回家去。」雷軍一聲大喝,對著身後的六七個彪形大漢說道。
張岩二人並沒有立馬離開,見雷軍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密林中,張岩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看了看蕭狂。
「我們也動身吧!先前往零幽谷。」
對于張岩所說的前往零幽谷,蕭狂心中還是有著不小的困惑,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兄弟,那個……我們已經在路上耽擱了五六日的時間,為何我們不是直接前往幽冥場,而要找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來浪費時間?」
見蕭狂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張岩也是微微一笑,故作神秘。
「呵呵,等到了零幽谷,你便是會知曉了。」
而張岩這神秘的一笑更是讓蕭狂有一種模不著頭腦的感覺。
「這不等于沒說麼。」蕭狂在心里泛著嘀咕,最後也只能無奈的晃了晃頭。
緩緩攤開地圖,按照雷軍所指示的方向,辨別了四周,「先得繞過這片區域…」旋即將地圖放回了空間戒指內。
「走吧!」說完,張岩便是身形一動,率先朝著零幽谷的方向奔去。
見張岩並沒有想要在這個時候做過多的解釋,蕭狂也是淡淡一笑。
「今生,兄弟我就舍命陪兄弟,哈哈……」當即玄氣一爆,身體一縱,快速的追了上去。
或許,在蕭狂的心中,已經將張岩當作了他的生死兄弟,而張岩的心也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感覺到了。
從元永那一戰之後,他知道蕭狂是一位重情義之人,張岩也是在這一刻將蕭狂當作了那種可以將自己的後背交付與之的兄弟,只是把這份情誼放在了心里。
很多事,很多感情,張岩並不會說出來,只會用自己的行動去證明,去堅守。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沒有什麼比得上放在心里更好。
張岩一直覺得,厚重深濃的情誼,就應該是放在心里的,若是說出來,反而輕了許多,淡了許多,沒有了多大的意義。
這,或許只是張岩一人的偏執看法。但,張岩永遠都不會因為這個問題而改變自己。懂得的人,不言自明,不懂的人,即使你變得不成模樣,他也不會懂你半分。
這便是張岩的感情之道吧,很簡單,卻極為的真實。
張岩也沒有想到,今生會認識蕭狂這麼一位兄弟,本來只是參加一場學院考核,卻沒想到會結交雲南、蕭狂這樣的人。
「外面的世界還真是無法預料啊!」
淌過生死,便是兄弟!
瞥了一眼身後的蕭狂,張岩感覺很滿足,而此時,察覺到張岩那真摯的目光,蕭狂反而有些不自然起來,不過,後者的心卻是讀懂了,張岩是將他當做兄弟的。
回過頭,張岩的腦海里卻是浮現了一張稚女敕與成熟並于一體的面孔,這張熟悉的臉龐自然是雲南。
「也不知道那小家伙,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張岩心中默默一念,旋即,便是搖了搖頭。
「那小家伙只會比我過得更好吧!哈哈,是我多想了。」
雖然,並沒有與雲南一起並肩戰斗過,但曾經從雲南看自己時那眼中的透露出的神色與那一句‘唯一的親人’,張岩便是明白了,雲南,是他一生的兄弟。
身影接連閃動,猶如箭矢一般急射而出,帶起一道道殘影,速度卻是陡然一緩,兩人皆是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