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銀再怎麼頑固,終究無法抵擋火焰的灼燒,也許一般的火焰它還可以抵擋,但是像致幻火這種變態的火焰,已經是它無法抵擋的範圍了。血銀飛快的軟化起來,君飄雪並不打算讓它完全融化,而是在它尚且沒有融化的時候,利用精神力來給它施加壓力,使它變形,在精神力的拉扯和扭曲下,這血銀逐漸有了一些形狀,勉強能夠看出來是一把劍的模樣。
「喝啊!」君飄雪猛的加大火焰和精神力的輸出,那血銀的質地變得更加柔軟,卻被君飄雪壓制在了臨界點,不讓它融化,然後不斷的運用精神力給變著它的形狀。一點一點的,劍的形狀,基本已經達到了完美的地步,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這是一把劍了,不過,此時劍身和劍柄的界限還不是很分明,形狀是有了,但是都是一片血紅色,而在這血紅色中,還摻著淡淡的銀色。
血銀是屬于一種比較特殊的金屬,可以說是有一點,人格分裂,血色與銀色互相壓制,如果任由它們在一起時無法發揮出血銀的最強效果的,這也是最讓人頭痛的一點。所以,君飄雪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它們分離開來。分離對于君飄雪來說倒是沒有太大的難度,畢竟她的精神力可不是胡亂說說的,她本身精神力便不俗,重活一世自然更上一層樓,還有那羅盤帶來的逐步提升,再加上剛剛還突破了一次,分離自然沒有什麼問題。現在的問題只在于,分離之後的安排而已。
血色的部分相比較于銀色的部分來說,明顯要稍微多上一點,相對而言也要更那控制一點,所以怎麼安排就變得很重要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或許會將血紅色的那部分變為劍柄,用陣法壓制,而將銀色的那部分作為劍身來使用。但是,也說了,那是指一般人,君飄雪,她不是一般人,所以她沒有這麼做。
她剛好反其道而行之,將銀色的部分作為劍柄,血紅色的部分作為劍身。看上去似乎讓人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其實,君飄雪的想法很簡單,因為劍的精華部分在于劍柄,而非劍身。簡單的舉個例子,如果兩個人在搶一把劍,一個人握住劍柄,另一個人握住劍身,那麼誰會贏?當然是握住劍柄的那個人啦,這個就不用再解釋了吧。而且,就算是握住劍身的那個人變態,搶到了劍,他不可避免的還是受傷了吧?這顯然就不妙了。
以更好掌控的銀色部分作為劍柄,自然就能使自身受到劍中暴烈屬性的影響更小,再配合上法陣和夜鶯啼,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了。至于劍身麼,當然是攻擊力越強越好,這種東西,暴烈屬性再強,反正上的也是別人,剛剛好物盡其用嘛!一點兒也不浪費。
所以,君飄雪在分離的同時,縴縴玉手在劍身上抹過,血色和銀色迅速的分離開來,銀色化為劍柄,血色變為劍身,這柄寶劍已經初步成型。
然後素手一招,夜鶯啼就被君飄雪取了過來,毫不猶豫的按在了劍柄的正中央。寶石山光華流轉,分明是在調動力量壓制著寶劍,而那銀色的劍柄也不甘示弱,銀色的光華連連閃動,極力的反抗著。
這一場斗爭究竟誰勝誰負還很難說,但是,君飄雪可不打算等到它們分出了勝負在進行下一步,一來時間不夠,她沒那閑工夫,二來嘛,萬一夜鶯啼輸了怎麼辦呢?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也並不代表沒有,一旦發生了這種情況,那麻煩可就大了,月陌羽才不會去賭這個呢!所以,在這個時候,她進行了下一步的行動。
手指一勾,那裝著桃夭果實汁液的小玉瓶迅速破碎,粉紅色的汁液在月陌羽精神力的操控下化為一道道詭異的符文,漂浮在半空中,透著淡粉色的光芒,看上去妖魅而且動人。
取出一柄刻刀,這柄刻刀不同于前面那柄,刃面很小,十分尖銳。
雪亮的光芒亮了起來,陣法很快就畫完了,並且完美的與汁液形成的法陣契合,伴隨著一陣粉光,兩者融合在了一起。
捧著劍走到宮殿外的空地上,剛想取出水晶板,君飄雪忽然又改變了主意,難道只能這樣做嗎?煉神的煉器術,在最後一步築靈上面用的是星光的力量,可以說用的是光元素,但是,難道只能用光元素嗎?她用黑暗元素行不行?
這個想法極為大膽,能想出這一招的人就為數不多了,想出來還敢去做的人,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君飄雪一個啊!
不過,這也徹底造就了她的道,游走在光明與黑暗之間,無光無暗,似正似邪。
說動手就動手,反正試試也不花錢。抱著這樣的心態,君飄雪將長劍拋到空中,君飄雪咬破手指,開始勾勒法陣,總的來說,陣法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不過下方的小陣里她放了一朵桃花,另外在大陣上寫了兩個古體字。上方的陣上也放上了桃花,而後她運起黑暗靈力,開始築靈。
結界變得暗了下來,天空中逐漸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惡魔虛影,君飄雪總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不過,她還沒來得及細想,那虛影便盡數灌入了劍中。
劍刃上光華閃動,血色凝聚,露出瑩白的劍身,白的干淨。再說那血色也並未消失,而是化作一瓣瓣的桃花花瓣,落在劍身上,變為美麗夢幻的映影。
「呃……」君飄雪當時就愣了,原來這把劍吧,妖,魅,但是它可不女性化,但現在……完全娘化了好嗎!心中默默地對玖夜瞳道了個歉,當然那種幸災樂禍是少不了的。
然而,樂極生悲說的是什麼?可不就是她這種情況嗎?就在她幸災樂禍的時候,一股位置的力量侵入了她的身體,竟然是想侵入她的腦域,以此控制她的大腦。
「找死!」眸光一凝,毫不猶豫的催動精神力反抗。
可那力量極為古怪,居然直接借著精神力侵入了她的腦域。突然注入的力量,立刻讓君飄雪感到撕裂一般的疼痛。
「該死!」雙手捧著頭,君飄雪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痛,真的好痛,痛得她幾乎就要昏過去了。可是,這把劍還沒有壓制住,如果她昏過去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猛地一咬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彌漫于口腔中,迫使她清醒了幾分。咬破手指,飛速的勾勒法陣,硬頂著壓力,念出咒文,將之印在了上面。
小小的松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舒完,腦海中的疼痛便越加強烈,抬眸狠狠地瞪了尚且懸浮在空中的長劍一眼,君飄雪只覺得很郁悶,想不到居然是它在搗鬼!
「哼。」痛感如同浪潮一般洶涌而來,君飄雪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看來,這次寄宿在上面的靈體不是什麼好貨,而且,她也十分清楚地知道,這靈體,在劍未被收復之前是不會消失的。
該死的,她的盡快把玖夜瞳找來才行!抬手去解腰間的玉佩,然而,因為疼痛,她只覺得渾身無力,玉佩從掌心中滑落,跌到了地上。
君飄雪想罵,可是她卻已經沒有了力氣。
不過,君飄雪有的時候運氣還是相當不錯的,就比如,現在。
「怎麼回事?」玖夜瞳沒在房間里找到君飄雪,想到她可能會在這兒,便過來看看。誰知道,居然看到了這樣一幕。快步來到她身邊,蹲,關切的道︰「你沒事吧?」
君飄雪沒有理會他,現在可不是關心這種事情的時候,抬手一指那長劍,有些困難的吐出兩個字︰「滴血。」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丫的,下次除非她煉的東西的主人就在旁邊,否則的話,打死她也不用黑暗之力築靈了。
玖夜瞳見君飄雪的狀態不對,也十分明智的沒有多問,干脆的咬破手指,將一滴鮮血彈出,落在了劍上。
那件雖然有靈,但顯然還听不懂人話,自然也就沒有防備玖夜瞳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被打了個正著。
一般來說,被打一下也就被打一下吧,可玖夜瞳這一滴血,剛好落在了它的六芒星印上,而那靈體的所有力量又都用于攻擊君飄雪了,然後,它就十分悲催的被契約了。
血契遵守天道法則,這一回,這靈體想反抗也沒有用,只好一股腦兒將信息夠灌輸到了玖夜瞳腦海中,而後灰溜溜的離開了。
玖夜瞳把腦海中的信息消化掉,看了看走在地上喘氣的君飄雪,無奈的扶額道︰「你呀,怎麼就不能讓人省點心?」說著,拉起了君飄雪。
「少來。」君飄雪平復了自己的呼吸,沖著那柄還浮在半空中的劍抬了抬下巴,「試試看。」
玖夜瞳對于君飄雪知道這些並不奇怪,手指沖那劍勾了勾,那間便化為一道粉紅色的流光,鑽入了他的手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