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飄雪正與去找夜頎痕,卻突然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他,上次來鬼界的時候,也是他帶的路。
正在她糾結該怎麼辦的時候,她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鬼修。那鬼修是一個女子的模樣,身體已經和真正的人類沒有什麼區別了,顯然實力非常強大。可以說,這麼完美的化形,君飄雪以前只在夜頎痕身上看到過。
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少女,君飄雪心中已經有所戒備了。她長著一頭粉色的長發,用黑色緞帶扎成兩個馬尾,看上去俏皮而且極有活力,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從服裝上的一些小細節來看,這是一個任性、自我的人,做事有些粗心,並且可以說是一個還算善良的人吧。純黑的小惡魔裝,看上去還是很炫的。
「你就是君飄雪吧?」少女大大方方的向君飄雪伸出了手,「是陛下讓我來接你的。」
「陛下?你是說夜頎痕嗎?」眨眨眼,君飄雪很快就猜到眼前這個少女是夜頎痕派來的,畢竟,夜頎痕可是鬼皇啊,是鬼界的皇帝,能被稱呼為「陛下」的,也就只有他了。
「是的,」少女點點頭,「我們邊走邊說吧。」少女拉起君飄雪的手,領著她向前走去。
這女孩顯然是一個話挺多的人,讓君飄雪有些意外,畢竟,夜頎痕的話可是相當少啊。這一路上,這少女都在喋喋不休的說著︰「我叫艾爾西露亞,是陛下麾下的九大鬼將之一,我是其中的斗將。我呢,原來是個戰魂,比的不敢說,但戰斗力可是非常強的。」
戰魂大多數是指死于戰場上的士兵、將軍,性格特點便是好斗。不過,很難想象艾爾西露亞這個看上去很萌很可愛,富有活力和元氣的女孩,居然是個戰魂。
不過剛剛看到艾爾西露亞一鐮刀將數個鬼魂腰斬的君飄雪對此一點兒也不懷疑,光看她手持一把鐮刀的悍勇模樣就足以讓她相信了,不過,她還是有些問題的︰「九大鬼將是什麼?」
「鬼宗府一共有九座,每一座鬼宗府中,除了供陛下吞噬的鬼魂外,還有一名鬼將。分別為斗將、立將、智將、妖將、魅將、生將、玄將、噬將。」艾爾西露亞一點兒也沒有隱瞞,直言不諱,「想當初你和陛下就是在一座鬼宗府里遇見的,而我就是那座鬼宗府里的鬼將。」
原來如此嗎?鬼宗府就長那個樣子啊。君飄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兩人一直走到了夜頎痕的宮殿前,艾爾西露亞對君飄雪道︰「這里我就不進去了,你自己進去就行了。陛下就在里面等你。」說完,鞠了一躬便離開了。
君飄雪聳了聳肩,走入大殿中。
大殿的樣子和她以前去過的鬼宗府的大殿樣子差不多,只是,紅霧繚繞,濃郁的鬼氣讓她有些不舒服,倒是她體內當初夜頎痕幫她凝聚的紅蓮花高速旋轉起來。、
「過來。」夜頎痕的聲音從大殿中傳來,紅色的霧氣向兩側卷去,留出中間只通向王座的通道。夜頎痕坐在王座上,看著站在大殿中的君飄雪,散去的霧帶來了風,卷起了她的發。他站起身,等著她向他走來。
君飄雪皺了皺眉,向他走去。為什麼她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夜頎痕看她的目光變了,另外,這樣子為什麼這麼像是一個帝王在迎接著他的皇後呢?
搖了搖頭,將這個奇怪的念頭從腦海中甩了出去,錯覺,錯覺,這一定是錯覺,君飄雪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錯覺,就好像是在自我催眠。要知道,光是安律烈和雲海帆就夠讓她頭疼的了、如果本來態度不明的夜頎痕也加進來,那還不得鬧翻天?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三個男人只會更恐怖。所以說,這是錯覺,這一定是錯覺!更何況,君飄雪也從不認為自己的魅力有這麼強大。
看著君飄雪走到自己身邊,夜頎痕牽起她的手,看著她戴在手上的指環,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看的君飄雪都呆了︰「你帶著,很好。不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等了一會兒,沒有听到君飄雪的回答,夜頎痕抬起頭,卻看見君飄雪臉上有些呆愣的神情,皺了皺眉︰「怎麼了?」
君飄雪這才回過身來,不過她的回答卻與夜頎痕的問題完全不相干︰「夜頎痕,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這個回答可以說是牛頭不對馬嘴,但是,君飄雪確實是被夜頎痕的這一笑給震到了。
夜頎痕的笑和安律烈的笑不一樣。(平南文學網)安律烈的笑就如同他的人一樣,永遠那麼優雅,給人以如沐春風的感覺。而夜頎痕的笑就好像是存在千年的雪山忽然融化了,就如同在冰天雪地中盛開的雪蓮花,震撼人心。
「本皇只對你笑。」夜頎痕也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君飄雪會說這麼一句話。
「本皇?這個稱呼听著好別扭。」君飄雪自覺丟臉,急忙扯開話題,「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知道這個指環有什麼含義嗎?」夜頎痕也不戳穿她,繼續先前的話題。
君飄雪打量著自己手上的指環,不借得到︰「沒看出來。」
夜頎痕伸出自己的左手,給君飄雪看他手上的指環︰「這意味著,你,是我的情劫。」
君飄雪一愣,過了一會兒才蹦出一句︰「你是在逗我嗎?」
夜頎痕挑了挑眉︰「我像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嗎?」
「不像。」君飄雪搖了搖頭,「但是,這是你給我的呀!情劫,哪有這樣定的呀!」
「我,逆天而生,自然不會被這些規則所束縛。」挑起君飄雪的下巴,夜頎痕湊近她的臉,四目相對,呼吸可聞,「所以,你是本皇選定的情劫,一輩子也別想從本皇身邊逃開。本皇可以容許你心里有別的人,但是本皇不允許你心里沒有我!所以,在喜歡上本皇之前,本皇不允許你喜歡上別人,哪怕只是說說的,也不行!」
君飄雪愣了,傻了,呆了,眼前這個狀況,是她所沒有想到的,而且,這狀況似乎還是她拿安律烈當擋箭牌引發出來的,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啊!雲海帆的問題沒有解決,夜頎痕這邊又出了狀況,真的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夜頎痕伸手輕踫她的唇,唇嫣紅誘人,只是這上面有別人的氣息,他不喜歡,伸手攔住君飄雪的妖,低頭吻了下去。
吻,綿長。夜頎痕似乎是把他所有的不安和不悅,全部發泄在了這個吻里,用自己的氣息將別人的氣息替換掉,冠以一個纏綿的吻。
松開她的唇,夜頎痕低頭看著君飄雪,她臉上透著紅暈,微微嬌喘。
君飄雪抬手就想給他一巴掌,這人,強吻吻上癮了是不是?真以為她沒脾氣嗎?
夜頎痕捉住她的手,松開了她的腰,並沒有因為她的這一舉動而氣惱,淡定的牽著她的手向外走去︰「走了,去鬼宗府了。如果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我,等會兒我會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君飄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鬼宗府很快就到了,樣子與君飄雪曾經去過的樣子一樣。
夜頎痕安排艾爾西露亞帶人守在外面,卻沒有讓君飄雪也帶在外面,而是將她帶到了大殿中。
手一招,鬼氣凝聚在他的手心中,被他壓縮成一塊晶瑩剔透的血紅色寶石,夜頎痕將寶石遞給了君飄雪。
「給我干嘛?」君飄雪怒氣未消,語氣有些不耐。
夜頎痕又取出一柄匕首遞給她︰「鬼宗府內部囚禁了諸多鬼魂,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作為我的養料。可以說,鬼宗府就是一個巨大的法陣,即可以抵御外敵,同時也可以壓制那些鬼魂。我給你的這塊寶石,便是這個大陣的陣眼。另外,這柄匕首上有本皇的力量,也只有它才可以破壞陣眼。陣眼被破壞的話,整個陣勢也會被破壞,這點想必你也知道。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來自外界的攻擊,還是內部鬼魂的反擊,對于我來說都是致命的。所以,你可以選擇了。如果你對我一點兒感覺也沒有的話,便刺下去吧。不過,如果錯過了這一次,你就再也沒有機會逃月兌了。」說完,他便轉身走入了內殿。
「夜頎痕,你這個瘋子!」君飄雪看著手中被夜頎痕強塞進來的匕首,不由得來了這麼一句。她知道夜頎痕這是在逼她選擇,如果她真的一點兒也不在意夜頎痕的話,那麼她便會刺下去,說得倒輕巧,她真的能刺下去嗎?不能,當然不能,所以,她只能向夜頎痕妥協。
「夜頎痕,我真的失敗給你了!」用力地將匕首扔到地上,君飄雪還不解恨似得又將它一腳踢到一邊。
內殿中,夜頎痕听到外面君飄雪弄出來的聲音,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