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羽是個直爽的人,心中不解就快言快語問道︰‘山叔,我們從城內直接去北門,那樣不更近些嗎?’張青山心里明白有些事情不能跟宋家子弟說那麼清楚,越神秘年輕人才能對你越敬佩。只解釋道︰‘城內馬上就會有所變化,還是從城外走比較安全。’
張青山又向宋振英一使眼色,二人就先出了客棧,趕到東門外的一個高坡樹叢中潛伏起來,他那細長眼楮里面透出一股寒清冷冽的光芒,觀察城門口的動靜,來檢驗自己判斷是否正確。就在這時出現異常情況?
宋振悟、宋振奎、宋振羽三人,隨後騎馬出了東門,揚鞭催馬‘夸夸夸’地往北門的河對岸的方向使去。他們走後不久,剛才還在城關客棧旁邊買香煙的小販,牽著一匹馬尾隨其後,一邊走一邊尋找地面上的東西,也翻身上馬一拍馬**‘夸夸夸’地往城北的方向去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張青山是什麼人出身,立刻看破里面的玄機,馬上吩咐道︰‘振英,你過去看看地面有什麼東西,快去快回。’
‘噌噌噌’宋振英快速奔向大道上一看,‘嗖嗖嗖’幾個飛越又返了回來,向張青山匯報︰‘山叔,地面上有黃豆粒象是喂馬的料,時有時無。’
恰在這時,從城里出來一個騎馬的人,看見張青山留下的記號。順著記號來到高坡的樹叢前,張青山迎了出去問道︰‘你是那里人’對方答道︰‘白家人。’
張青山立即追問道︰‘大當家,叫什麼名字?’對方答道︰‘純亮。’張青山快速問道︰‘我叫什麼?’對方答道︰‘叫憨爺。’
剛才的問話是張青山與白家弟兄商量的對話,是以防萬一出差錯,後果不堪設想。張青山一看對方答的沒有毛病。‘那你過來,我有話交代你幾句。回去告訴你家亮爺,今天晚上沒有行動,明天早晨雞叫時,讓亮爺到堡子外面東邊的樹里去練武,我到那里等他。你去吧!注意身後別沾上尾巴’那人轉身騎馬離去。
張青山,看見城關客棧的小二拎著包裹急匆匆出了城門,這是怎麼回事?他‘噌、噌’馬上迎了上去,小二看見張青山就象見到了鬼,轉身想去躲開,立即被宋振英攔住,並且用短刀頂住了小二的後腰。張青山單刀直入問道︰‘為什麼要躲開我?’小二分辨道︰‘我有事急于回家。’張青山和藹可親的問道︰‘那好。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們就放你走。’
這時,城門內傳來︰「關閉城門,全城戒嚴。」小二站在那里不知聲,他要嚴守的薛警長命令,逞回英雄來一個沉默不語。
張青山見他不說,細長眼一下子瞪得溜圓,那眼眸立刻射出兩道寒光,聲音變得非常嚴厲︰‘小二快說,要不然你就別想走了。’宋振英配合得非常默契,用短刀一頂小二後腰威脅道︰「不想死,你就快說。要實話實說,有半句假話就讓你死在這里。」
小二那見過這樣的陣式,剛才還記得薛警長告訴的話,不能當任何人講,小刀這麼一逼就什麼都忘了,但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嚇得直抖擻道︰‘不知道你們要問我什麼哪?’
張青山嚴肅的問道︰‘我們走後,什麼人到你們客棧去了?’小二答道︰‘是警察署的薛警長。’張青山緊問道︰‘他到那里去干什麼?’
小二道︰‘薛警長先問你到客棧來過沒有?跟你走了幾個人?誰是最早住進客棧的,誰騎黑馬來的?今天,誰騎黑馬出去的?’
張青山知道今天誰騎黑馬來的,追問︰‘是誰騎黑馬出去的?’小二道︰‘是那個叫朱羽的騎出去的。’小二停下不說了。張青山溫和的道︰‘小二,把你所知道都說出來不會虧待你。’小二道︰‘還有就是薛警長讓我馬上走,走得越遠越好。’
張青山立刻明白薛文昌的用意問道︰‘他們給你錢了嗎?’小二答道︰‘給了,掌櫃給了五塊大洋。’張青山從口袋里拿出五塊大洋遞給小二︰‘把這大洋拿著,馬上到附近的馬市去買一匹馬。千萬不要在此地停留,到家就立即搬家,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家搬到那里去,要是讓別人知道你的住址,你們全家就會被人殺掉,你要切記。’
小二听完張青山這番話,‘噌噌’撒腿就跑,去了東城外的騾馬市場。張青山和宋振英來到早晨寄養馬匹的那家農戶,扔下一塊大洋做為酬勞。騎上馬就順著城東外面的路,揚鞭催馬‘夸夸夸’地奔城北而來,到了城北河對岸的一個十字路口。撒在路上的黃豆粒沒有了。
隨在宋振悟三人身後的那個香煙販子還在那十字路口轉圈哪,不知往那個方向去好了。張青山騎馬來到那人身前,雙眸看著小商販,調侃的問道︰‘兄弟你在尋找什麼哪?’哪個香煙販子道︰‘我的金鐲子丟了,正在尋找金鐲子。’張青山微微的嘲笑道;‘這事我們就沒有辦法幫你了,那我們就走了。’
張青山看見宋振國留下的記號,一催馬‘夸夸夸’地順著記號找到他們的住地附近。證明身後無人跟蹤,才讓宋振英用馬鞭子‘啪啪’發出信號。宋振國與宋振悟出來接他們,張青山和他們交談半天,才進入宋振國租的哪個院內。
宋振國租的是個小院落,只有三間正房,兩間東廂房,三間馬棚。宋振國道︰‘山叔,這附近沒有往外出租的大院落。就這個院落還四通八達,價錢也不貴,就是住處有點擠,我和振環、振興、振強住在東屋,振悟、振奎、振羽他們住在西屋中間屋里的北面放著我們的馬具和東西。東廂房被我們做了臨時廚房。’
張青山沒有去細看院里的情況,他相信族長宋顯生的話,宋振國辦事非常細致,而且有組織能力。就是沒有出去歷練過,放在那里都是一把好手。是族里培養下一代的管家。所以,張青山才把這幾個人交給宋振國去管理。張青山進院大家都圍過來向他問好,張青山沒有在院內停留直接進了正房東屋。大家都跟著進了東屋,有站著、有坐著。
坐在一個木凳上張青山。用冷冽的眼楮卻把宋振奎仔細觀一下,察寬額濃黑的劍眉,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弧度完美的唇,組成一張魅力十足臉頰。又快速觀察宋振羽一下,國字臉,兩道黑漆濃眉,黑瞳大眼,秀挺鼻子,薄唇口。他憑多年江湖生涯,對二人做出斷言,宋振奎心機很深,功夫似乎比振英還要高,但他身上有一股正氣在散發,宋振羽是一個快言快語的人,做事情也個非常果斷剛強。而且還是個細致之人。
宋振國見大家都坐下了,在旁邊雙手一拍言道;‘大家肅靜,現在請山叔給咱們講講咱們這次任務是什麼,安排下步每個人如何去做。’
張青山語音和藹的言道︰「大家找地方坐下,听我給你們講幾件事。我受你們族長的委托來到這里的,是為了營救宋喜旺,宋喜旺現在就關在城內的監獄里,為什麼讓你們住這里?就是因為。這里離北城門近,離兵營近,離監獄更近,利于我們營救宋喜旺。本來是希望白家與我們合作劫獄,去營救宋喜旺。昨天晚上白家做出決定,拒絕與咱們合作,不參加營救你喜旺叔的行動,人家的理由是充分的,怕日本人發現他們與咱們劫獄,會屠殺他們堡子的人,那樣會有不少無辜的人死去。人家又說你們的子弟也來不少,完全有能力把宋喜旺救出來,根本用不著別人幫忙。既然,人家這樣講,人家也有人家的難處,咱們應該理解人家。所以,自己能救人,何苦求別人。這樣你們肩上擔負的任務就重了。’話峰一變眼中一股寒冷之光射出;‘要想這次行動成功,我們必須得有鐵的紀律。才能保證我們完成救人事情。我不在這里時,你們幾人一定听從振國、振悟的話,誰也不許私自行動,違者按你們家族的家法處置。’後面這些話聲音非常嚴厲威風。具有一定震懾力,使宋家子弟心里都有懼怕之感。
這時,宋振英給張青山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山叔,你先喝點水接著再講。’
張青山接過水杯一干而盡,他實在是渴了用感及的目光看了宋振英一眼。然後講道︰‘現在,我給你們講講城內的情況。今天,我和振英偵察了監獄和兵營,又問了振悟的四門兵力部署的情況。日本人已經把監獄圍了起來,里兩層、外三層設了伏兵。只要咱們進去就沒有退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咱們主要是來救人,不是來跟他們拼命。我不能拿你們的生命當兒戲,我就得想個萬全之策,即要救出你喜旺叔,又不能讓日本人把咱們圍住。我現在需要是你們睡足覺,養足精神。到底戰時能以一當十以十當百,發揮你們宋家的勇猛精神,把你喜旺叔救出來。大家能不能做到?
宋家子弟齊聲喊道︰‘能。’士氣一鼓勁頭就是足,仿佛不在是綿羊,而是一群下山猛虎,要撲進敵群撕殺,那股虎氣在喊‘能’時,體現得淋灕盡至,威風凜凜,誰看見都被他們全身爆發的殺氣所震撼,那眼楮迸射出森嚴殺意和鐵血的狠辣,令人心驚膽寒。
張青山又言道︰‘人心齊,泰山移。我相信大家的能力。一會我和振英再進城去各處情況核實一下,做到萬無一失,你們的任務就是睡覺待命。言罷,張青山和宋振英走出這個院落,宋振國出來相送,張青山又跟宋振國交代了幾句。這才和宋振英騎上馬離開這里。
天色已經發灰馬上就要黑了,草原的秋天就是這樣,那天黑非常的早。張青山帶宋振英並沒有遠走,繞開宋振國他們的住房,找了一處去宋振國那里必經之路,三岔路口附近的房屋。
那時東北地區民風很純正,走路的客人趕不上客棧,都可以借宿,主家一般都很熱情接待,有錢沒錢都會讓你吃上飯,從不收費,任憑客人賞錢,沒錢也讓你住宿吃飯走人。
張青山相中了這個位置,就拍門進去跟這家主人道︰‘這位大哥,我們錯過客棧,想在這里借宿一個晚上。給你添麻煩了,但我們是不會虧待你的。’
房主人非常熱情道︰‘你們把馬牽進來吧!放進我哪個馬棚里,你們就住我東廂房吧!哪個屋里鋪的蓋的都有,我馬上去給你們張羅飯菜。’
張青山心里樂了要想住的就是東廂房,東廂房有個南窗戶,從那里可以看見三岔路口上的情況。這一看家族矛盾才顯端倪。要知後事如何發展?請看下一章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