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堂島出發去京城汴京,走內河的話,從大運河轉黃河可到達,1000公里不到,但王木木根本不考慮,因為這內河,吃水淺,萬一在哪擱了,麻煩大了。王木木以前定過一個原則︰水泥大船,不進內河。再說,這麼大的船,太拉風,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高于岸,浪必推之;行出于眾,人必非之。橈橈者易折,皎皎者易污。盛名之下其實難負。低調就是腔調,小心做人吧
從天堂島出發去京城汴京,走外海的話,從東海轉黃海可登陸或轉小船;或再轉渤海再登陸或轉小船,要1500~2000公里,但王木木走外海是必須的,因為他大量的貢品現在還在那海洋里面游著吶。
王木木的船,航速25節,水陸合計,4天左右可到達。但王木木出于其它一些考慮,擬用8天,所以,定了九月月頭啟航。
九月初一是個好日子,東方既白、晨曦初露、群星消隱、浮雲自開、晨霧彌漫、晨光絢麗。六船汽笛齊鳴,聲震寰宇。
六船第一目標日本海,因已有經驗,首航的人員也均布六船,所以,駕輕就熟,一路順風。
現在王木木捕撈時已不用首航時的正三角形陣,那個陣,邊長2公里,圍捕面積為1。732平方公里,而現在,王木木有六條船了,他擺了個正六邊形的陣,邊長同樣是2公里,好,這下圍捕面積可乘6了,是10。392平方公里了。同時,在抓捕海鳥時曾大出風頭的魚雷手們也給自己找到活了,她們可以用沒有裝彈的水雷在水面上抓捕正六邊形外及正六邊形邊線左右的比較小的鯊魚,象墨跡一樣,這個正六邊形又往外拓寬了2公里,似乎,這個陣勢的勢力範圍已有41。568平方公里了,已是原來的24倍了。
所以,路程1天,現在奮戰3天,再干1天,就耗完了王木木的路程外的工作時間了,大家要準備邊干邊撤了。一天忙祿後,大家都累得要死,當然心里高興得要命,3天已有100多條鯨魚、1000多條鯊魚了。燈語互打了「bb」後,多數人要睡覺了。
突然,派出去的水上斥候,就是那些搖著200石商船的水鬼和采女們,急著要見王木木,原來要匯報敵情。
本來,王木木的船大,在船上又有20米高的大桅,上有瞭望台,安排了眼力好的人24小時蹲守,還有望遠鏡,所以,王木木他們早就發現了20多公里外有個小島,小島集結了一個船群,看上去像是遼國的水軍。
王木木知道,天氣晴朗時,大海上,人的最大視距s(單位:km)可用公式s的平方=16。88h來估計,其中h是眼楮離海平面的高度(單位:m)。現在我船的h加起來是40米了,所以瞭望員的視距是26公里,這個局限是由海平面彎曲的外因造成的結果;另外,由于人眼實際上是個小孔成像的器官,遠處物體實際上相當于小物體,這里有個最小分辨距離的內因,不過,利用望遠鏡,我們可以彌補和忽略這個內因,但是,在現在,還沒有紅外技術,所以望遠鏡在晚上是無能為力的。
王木木知道,自己的船現在的位置應是在21世紀韓國濟州島西南的「和順」的南部的海中小島「加波島」和「馬羅島」間。而對方的船的位置應該不是在「加波島」北面的「貝冢」,而是在「加波島」南面的「支石墓」附近的小港灣里。
現在的濟州島上,還是由上古時代一直承繼下來的耽羅國,只是在公元938年,耽羅國太子入朝高麗。耽羅國國號要在25年後(1105年)由高麗廢止,再設耽羅郡。王木木判斷,這些船不會是耽羅國的,一定是某大國的水軍出于某種目的到了此地,與王木木偶遇了。
本來,王木木此行的目的是多向大海索取些禮物,然後赴京謝恩。「加波島」的敵情,昨天已有報告,但對方不來主動攻擊自己,自己也不想在現在招惹對方。但是,游弋的斥候報告已有20條大小不一的船突然離開規模約為一百的船群駛來了,來者不善,應該是趁黑來偷襲了。
王木木立即召開了緊急軍事會議。參加會議的人除了王木木自己和斥候外,就是郭逵和六個執行船長︰海賊王、海霸王、海底撈、海東青、海大富和小海瑞。小海瑞在征得王木木同意後,又帶了幾個交趾人列席旁听。
王木木說了自己的意見︰首先,來者不善。我們的捕撈,動靜很大,大明輪、蒸汽炮,有聲有式,很惹人注意。我們的收獲,在這個年代,是匪夷所思的,在現在,應該是從來沒有人捕撈過活鯨魚,至于鯊魚,花了大力氣打上一條,那是中了足彩。我們的收獲,讓人眼紅了,至于遲遲不動手和要在晚上動手,那是面對我船的高大,有些無奈;至于終于動手了,一是利欲燻心,二,可能沒發現我船有什麼拍桿、拋石機、火炮類裝備,認為這是大型民用船而已,所以,上了。
王木木說︰我現在的對策,是讓他們有來無回。船上,扮豬吃虎,別吱聲。全體正副魚雷手全部上崗,裝上二硫化碳彈頭,等待110的燈光信號。一聲令下,100只魚雷以40只為一批次攻擊,2雷攻1船,如有疏忽,第二批補上,空手者趕緊備雷。全體持弓者,射王木木還吩咐︰六船全體人員,備好濕手巾,有異味時捂住口鼻。
其實,這個魚雷大家玩了很久,還沒實彈攻擊過。王木木過去總說,炮彈貴,味又大,以後,有的是機會。所以,今晚,面對20條船,王木木本意至少一半人可以休息,但,第一次真槍實彈的干活,誰能睡得著啊。王木木無奈,其實,另一半的人他另有他用,沒法,再說了。
敵船漸近。王木木的魚雷白天攻擊2000米目標沒問題,但晚上就差了,虧得今晚月明星稀,有一定的照度,200米時小魚雷手們已舉手表示沒問題了。
好,干吧!王木木一聲令下,110頓時燈火通明,其余5船馬上跟上。一時,能見度大好,魚雷手出擊,手快的人已扎中目標,按鈕一按︰「轟」的一聲,一大團火焰拔海而起,而且這火不單單在船上燒,這火還在海面上燒。除了王木木,敵我雙方都很意外,我方︰真的好利害呀,倒過來了,火都能滅水啦!敵方︰水都燒起來了,我往哪兒跳呀?
不等人們想明白,大海上,此起彼伏,「轟」!「轟」!「轟」!連轟40響!火光沖天,敵船群處,亮若白晝。王木木再次發令︰狙擊敵人!
平時打慣海鳥的小狙擊手們,一輪弩箭,手慢的就沒活干了。不少敵人,已經身插數箭,叫人都不好意思再繼續浪費了。第二批次的魚雷手們成了見習生,還是沒撈著玩,都嘟嘴了。
王木木見首輪交戰大獲全勝,下令︰全速向敵大本營靠攏。王木木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們已經有了個有來無回,那就再加個全軍覆沒吧。
港灣里的敵船應該是今晚偷襲行動的不起勁者,所以,人各有志,宅了。但,躊躇是一定的,站在高山上眺望,遠處的火光已映紅了半片天,顯見,偷襲失敗,大概都已葬身火海了。那麼,惹不起,躲得起,守住港灣口,避而不戰吧。
王木木今晚第二輪攻擊敵人的目的不是全殲敵人,而是想要連人帶船都搶過來為自己所用,當然敵人不會听命于己的,所以,他想了半天,就通知20名魚雷手調上氟化氫彈頭。
敵船藏身的港灣是個縮小版的渤海灣,敵船七、八只一行有八、九列多,停靠得有模有樣。王木木的6船已經堵住了港灣口,敵船要逃是不可能的了。王木木讓10個水鬼和6個采女全部下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王木木讓他們帶上鋒利的帶齒小刀,要求他們悄無聲息地把港灣里的船的錨繩全部靠低處割斷,再把同一行的船的錨繩連接在一起,這活不很難,有夜色掩護,一個多時辰後,任務完成。
王木木命令施放3枚小型氟化氫魚雷,目標是第一行的敵船。活兒太簡單了,全部命中,爆炸了,聲響不大,也沒火光,只是冒騰起三團白霧,但是,敵人的反響好像挺大,象瞬間受驚的蟑螂到處亂竄,向後面的船上逃去。王木木趕緊讓110上前,至300米處,朝首行中間的船發射捕鯨,「轟」的一聲,命中目標,船被扎中了、抓住了。王木木命令收索,于是這第一行的八條船磕磕踫踫的被拖出了港灣,王木木再把這八條船轉交給了163。好,由于氟化氫魚雷的強刺激性的酸味,把第一行的船員清場了,所以,拖船很順利,王木木的第一輪作業滿分。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王木木也要練練兵,于是6船輪番上陣,大家也都過了把癮。當然作為以戰為主的110和114則多操了兩次刀。四個時辰後,天已大亮,港灣中空無一船,全在163後面拖著了。數了下,有80條。而敵軍全體水兵,除了個別落水的,全部轉移到了岸上。
王木木眼前的加波島的面積約為0。84平方公里,很小;海拔20。5米,不高。王木木現在的6船已能把它包圍,王木木的船樓頂與它的山頂差不多高,當然,沒算上大桅桿。所以,對方已是甕中之鱉了。王木木用電報約定後,一起喊話︰你們來偷襲我們的同伙已全燒死了!你們現在被包圍了!你們的船全沒了!你們的糧食全沒了!你們的淡水全沒了!你們的武器全沒了!你們的活路全沒了!你們快投降吧!我們優待俘虜,保證你們吃得比貴族還好!快點吧!我們要趕路的,再不投降就要燒死你們了!
王木木的時間真的很金貴,覺得不能耗,就命令110朝山頭用蒸汽炮發射了三枚二硫化碳的彈頭。一時際,山頭大火熊熊、臭味滾滾,敵人沒命的往下逃。110又補上了三發,敵人全嚇得下水了,朝水泥大船游來。王木木要求把他們一個個的吊上來,再直接押到禁閉室,後來又轉至封閉的底艙,這樣就安全了。
敵人上船時,都是人水漉漉的,王木木讓金牌武士把他們給剝光了,衣服全拋海里了。關入底艙,這個天,不冷。晚上,有暖氣,凍不了,就是不給衣穿。其實,王木木手下的人大多數是孩子,沒成人衣,就是有,也太不夠了。所以,先混著吧,我也不打算讓你們見人,你們也不好意思見人,這樣最好了,大家達成共識,你們就先老老實實的在艙里呆著吧。
這批敵人清點了一下,有4000人,全是遼國水軍,經審訊,知道了,這些人是奉命南下伺機在山東半島南側尋找大迂徊包抄大宋的機會,這是在配合西夏在大宋的西北的戰略行動的同時,想撿個大皮夾子。他們和昨天的偷襲者還只是先鋒部隊,後面還有成萬的大軍。所以,如果沒有今天王木木的偶遇與全殲,說不定,靖康之難要提前四十六年發生了。
俘虜們交待︰昨天的偷襲者都是些純遼水兵,而現在這些俘虜,大都是遼化漢人。所以,他們表示,只要能活命,他們不會搗蛋。
王木木讓交趾人去清點了80條敵船,把船中所有的東西,包括糧食、武器等全部搬上了大船。王木木沒有搜山,知道偷這個賴有風險,但上山搜捕也很有危險,自己的戰士其實都是小孩,利用武器之利進行非接觸性的較量,問題不大,但是,面對面,尤其是搜捕,小孩在明處,大人在暗處,這個風險王木木實在不敢冒。再說,時間忒緊,看看好像不大可能真會有人在臭火中死藏的,就撒了。唉,凡事總有萬一,其實,真有一遼人死抗了,他躲在山溝里,逃過一劫,給王木木和長公主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此是後話,容後分說。
王木木跟郭逵交流了一下,覺得帶著這些船和人去汴京,肯定不現實;先將這些船和人送去天堂島,也不現實;把大船在日本海停著同樣不現實。思來想去,突發奇想,不如,咱們現在就把這兩無人小島給佔了。歷史記載,加波島要17世紀才有人滯留,馬羅島要到19世紀才有人移居。現在才11世紀,在這里沒有國際糾紛。再說,長公主領有皇命,凡所佔之無人島嶼皆為長公主領地也。
王木木兵分兩路,一路留守兩小島,王木木留下了三條水泥大船,留下了絕大部分戰獲的木船,他把留守重任派給了小海瑞。小海瑞聰明能干、又忠心、又能鎮住交趾人,他去汴京又不方便,所以,這個安排還不錯。
王木木要海瑞現在把發展重點先放在馬羅島,它雖小,但島上林木茂盛,幾乎全被覆蓋了。且該島雖小,卻相對較平坦,最高點海拔僅39米。當然,也有缺點,就是馬羅島上挖不到水,大問題啊。
留守兩小島的還有一眾工匠、100名新的魚雷手和大部分交趾男性。他們的任務是建設兩島︰蓋房、挖水池、造燈塔、建堡壘和建碼頭。反正島上木材有的是,自己又帶了大量的水泥。為了籠絡人心,俘虜們穿上了衣服了,這些衣服都是他們自己船上的換洗裝。俘虜們的伙食確實異乎尋常的好,天天吃鯊魚肉,還有金槍魚等,太鮮美了。所以,幾個俘虜對看管他們的交趾人說︰你們用不著這麼緊張,在大遼,我們是炮灰,上次偷襲我們沒去,也有純遼人想獨吞肥肉的意思在。現在,我們這里生活得很好,我們不會逃的,不會反抗的,你們不用緊張的,我們覺得你們人很好,想跟著你們干了,就是有點不放心家里人,如果能把家人也接過來,那就更好了。
後來,俘虜們逐漸用上了他們發的肥皂和蠟燭等,看見了他們的鏡子和玻璃等,發現了他們遠程的對話和嚇死人的武器後,一個個死心蹋地的表示自己確實是漢人,可以如何如何證明等等,一定忠心耿耿等等。
留守的三船也經營出去捕撈,在大量供應自用外,又為哈佛做積累了。
我們再說王木木等三船去京的事。從馬羅島到連雲港約五百公里,本就一天的路程,但還想補充點貢品,就白天捕撈夜晚趕路,到9月5日傍晚到了連雲港。船舶司知道了是長公主急著進京的船駕,馬上一切從簡從快。王木木把三條大船停靠在連島,然後,換乘自己帶來的小船和俘虜來的船共10艘平底船進京了,王木木沒辦法,黃河水位淺,不換平底船不行。由連雲港從臨洪河、沭水、微山湖、黃河(古黃河)到汴京約500多公里,王木木換了小船,有點慢,也就趁此核計一下京城之行的計劃。
王木木向長公主和郭逵報告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先是自我定下了一些原則︰低調而不示弱、有禮而不卑微、奉獻而非無限、听調而不受制、受命而不留京。
具體的一些做法現在想得到的是︰先進的武器不能聲張,一聲張了,一定會有人來彈劾的,無論從法制角度說、從官家角度說、從軍方角度說、從工部角度說,王木木都不應該擁有比他們還強大的武器,雖然皇上曾允許長公主有私兵,但哪能是這種私兵啊。這些彈劾可能是嫉妒、可能是酸腐,但王木木最怕的是里通外國,不管出于什麼目的,人家準備強取豪奪了,不講理了,把你 嚓了,你咋辦?所以,王木木決定把魚雷和狙擊弩給隱瞞了,用繳獲的刀槍弓箭搪塞。如果一定要打破砂鍋的話,就把蒸汽炮交出來吧,這樣也對能捕撈大魚有個合理的說法。蒸汽機和水泥船接受訂單,技術不轉讓。凡事語不焉詳,好在自己二世為人,有胡扯的本錢。
對于其它物品,如醫術和藥品,王木木決定大力推廣,無私奉獻,因為畢竟人民大眾也能直接受益。而民用品、消費品等,都是接受訂單,技術不轉讓。
對于王木木的做法,公主和郭逵沒有反對,但總還有點想法,公主是為了大宋,是為了當皇上的親哥,為了自己的親人;郭逵也是為了大宋,卻是為了害他丟臉的敵人。他倆都覺得王木木沒有竭盡全力,他應該為了大宋而更加盡力而為。
其實,這兩人在離開天堂島時,都是對王木木很滿意的,鏡子啊、玻璃啊、香皂啊,那麼多的好東西,都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東西,都是沒有價格市場的另類奇貨,進京獻寶,兩人都覺得倍兒有面。
當兩人看見王木木是如何戰鯨斗鯊,把一條條大魚從海中據為己有,愕了,原來還能這樣大把大把的撈錢。知道這些戰利品都是貢品,要進京奉獻的,兩人更是欣喜若狂。這可是幾百萬貫的貨啊。
但是,當王木木起先用很殘暴的方式全殲了偷襲者,後來又用很奇怪的方式人財兩得,獲得了80條船和4000個俘虜時,兩人沉思了。
長公主是從中看見了另外一個王木木,以前,在長公主眼中,這個小木匠不單單是個木匠,還有點風雅,而且這風雅水平是日漸看漲,越來越高,詩、書、畫、琴、歌、舞、醫、卜、廚、工等,都很行,他哪是木匠,他是個文人,而且是個上得朝堂下得廚房的好好男人、是個多才多藝的大才子。從辦哈佛、從收1200名小乞丐、從救交趾人、特別是為交趾的待女和采女刺青求情的事上,長公主覺得王木木心地很好,特善良,特有人情味,小柔柔真是福氣了。
可是,從離開天堂島,長公主看見了王木木的鐵血的一面了,英雄的氣概掩蓋了文人的才華,才氣的光華哪擋得了鐵血的凜烈,他溫婉且冷峻,他善良且堅定。對偷襲者的殺戮,毫不留情,哪象個纏纏綿綿的大蝴蝶,真是一個剛從地獄出來的小閻王。當然,這沒錯,我不殺他,他要殺我。但後面的人財兩得,真是沒听說過有這樣打仗的,要打人家,又怕傷了人家的人和船,先用酸彈把人趕走,再把人家的船好好的拖過來,再把人家招過來,唉,精準的算計、恰當的拿捏、訝乎的運籌、搞笑的戰斗、驚天的收益,他,是誰?文人?商人?軍人?強人?長公主有點想不下去了,她覺得王木木身上有王者風範,那,他能不能幫幫皇帝哥哥吶?
郭逵從王木木指揮的兩次戰斗中,看出了幾個問題︰王木木他有能力趕盡殺絕,但他卻費盡心機地人財兩得。那麼,在他心里,捍衛國家主權重要吶,還是經濟利益重要?或者,這麼說︰當國家利益和經濟利益不一致時,他會傾向誰?以前,郭逵認為王木木是個有才華的小木匠,他關乎到上千人的溫飽,郭逵的出山,也是閑得無聊了,就來做些好事吧,造福一方吧。現在看來,自己眼光淺了,這是個能關乎國運的人,但他為什麼若即若離,不能一心一意地來幫助大宋吶?
王木木知道兩人的心思,但有些話實在不能講,明年(1081年),西夏皇室內亂,宋神宗以為有機可乘,出兵五路攻西夏,圍靈州(今寧夏青銅峽東),18日不能下,遂因糧草不濟,凍餒死傷,先後潰退,無功而返;後一年,永樂城陷,兩戰皆敗,損失數十萬人,早朝慟哭。宋神宗距今只有5年壽命了,新舊兩黨將互相攻擊,職場將大清洗,大宋將從此一蹶不振。對外,伙同豬一樣的隊友去對付獅一樣的對手,還沒交手,就死路一條了,自己的新武器只會讓自己死得更難看些。對內,讓狼一樣的官吏在對付羊一樣的百姓時再加上新的武裝,我不是助紂為虐了嗎。王木木其實真的很想幫助宋神宗,也就是幫助大宋,畢竟人無完人,宋神宗還不錯,他是皇帝,不是說,絕對的權力就是絕對的腐化嗎,宋神宗還是挺自制的。
歷史上有的皇帝真是豬狗不如,比如,有個皇帝知道,黃金首飾讓鴨子吞了,拉出來後,呈青光,成色特好。他為了讓自己的長發滋潤,青絲嘛,命令宮女吞下長發,再拉出,反反復復,嘔,想想都反胃。
比如,有個皇帝認為,我不是天子,天才是我子,你不幫我,是你不孝,我射你,于是用竹竿高高挑起一袋狗血,意yin取樂。
比如,有個皇帝冬天以宮女體溫取暖,大冷天,大量的**的女孩子吃飽了運動了圍著他,用扇子把體溫扇過去,川流不息;睡覺時,不用床,一屋子的女孩子**著,他滾到哪就哪,所以,這個皇帝不翻牌子,也不用房事太監……。
王木木覺得,宋神宗又不是個穿越者,他一生都在夢想,想變革,但是沒法改變這個皇權和民權之間的關系。作為皇帝,他被大臣們孤立;作為皇帝,遭到百姓的激烈反對;改革引起的爭議,加劇了朝廷中的黨爭,民權沒得到體現,郁悶而終也。他的能力有限、眼光有限,但居心還不太壞,宋神宗是中國歷史上少有的開明君主。在皇權和民權的沖突中,算個明白人。特別是他仁慈對待反對派,寬容異議人士,是封建王朝中難得的樣本。人品上,60分總能打吧;政績打幾分吶,這個王安石變法啊,張先生張講,王先生王講,王木木也一言難盡,這在21世紀,就是幾百篇博士生論文了,吵了幾百年了,還得吵吵。
王木木覺得,千年穿越,我能改變什麼吶,我能改變些大宋人的吃食,我能改變些大宋人的穿著,我能改變些大宋人的居屋,我能改變些大宋人的生活方式。但是,我能改變大宋人腦袋里的東西嗎?我能轉變歷史方向嗎?我能改造這個民族嗎?我能讓大宋屹立在東方,光芒萬丈嗎?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似乎都不能,但又不心甘。21世紀的精英們在吵吵著的事,我一技校生,既然穿來了,就模著石頭過河吧。努力是必須的,成功與否就隨緣吧,只求無愧過百年了︰
……
腳踏黑土地
頭頂一片天
一撇一捺念個人哪
活在天地間
人間有正道哇
歲月有更遷
不圖英名流千古
只求無愧過百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