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瓊听出大金龍不僅領會了她的意思,而且極不情願,就不好再說什麼。
听到文瓊沉默不語,大金龍說︰「怎、怎麼?還不高興嗎?告訴你,凡是我的姑女乃女乃,年齡都在一億歲以上,即使是小姑女乃女乃,年齡也在九千萬歲以上,你自己算一算,你有這個資格嗎?」
文瓊靈機一動地說︰「那我就喊你老老老老老老……」
文瓊一口氣喊出了五十多個老,正在「老」興未盡的時候,被大金龍打斷了︰「算了,小丫頭片子,你還是喊我龍兄吧,這樣還省事一些,我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去听你的那麼多老。」
「龍兄。」文瓊連忙甜甜地叫道。
大金龍嘆了一口氣說︰「我自從蛋殼里爬出來至今已經有一百萬年了,今天,沒想到,栽倒在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手里,讓你賺了近一百萬年的便宜,真是人小鬼大!」
文瓊嬉笑著說︰「誰叫你是我的龍兄呢!做兄長的有便宜就應該讓小妹賺。」
大金龍無可奈何地說︰「真拿你沒辦法,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文瓊佯裝生氣地說︰「不能叫小丫頭片子,要喊小妹。」
大金龍極不情願地說︰「小妹就小妹吧,不過,你也小得太厲害了吧,才十六歲!」
文瓊快言快語地說︰「十六歲也是小妹,不許耍賴。」
大金龍被將了一軍,不得不說︰「好、好,我的壞小妹。」
「不情願是吧?不情願就不理你了。」文瓊故意生氣地說。
「情願,情願,我是從心里把你當做我的小妹的。」
「這還差不多!」文瓊嬌里嬌氣地說。
大金龍訕笑著說︰「真拿你沒辦法!」
文瓊說︰「龍兄,都說神龍不見首尾,既然你認下了我這個小妹,那麼,就請龍兄現身讓小妹一看吧。」
「可是,」大金龍無奈地說,「唉,我出不來呀。」
「為什麼?」文瓊吃驚地問。
大金龍說︰「我被縛龍索捆住了。」
文瓊一听急了,大聲罵道︰「是誰他媽的干的,告訴小妹,我修理他去!」
大金龍听了文瓊的話,「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大金龍在笑的時候,從山洞中噴出來一陣一陣的狂風。
待到大金龍止住笑聲,文瓊不解地問︰「龍兄,你為何發笑?」
大金龍說︰「小妹,你好大的口氣!你才這麼小,你有什麼本領修理它們?」
文瓊不服氣地說︰「龍兄,你太小瞧小妹了,豈不聞,秤砣不大墜千金,胡椒不大辣人心嗎?小怎麼了,小未必就戰不過大,小有小的好處。小,靈活機動;小,便于隱藏目標不被對方注意;小……」
大金龍打斷文瓊的話說︰「好了好了,我知道小妹的本領高強就行了,你就別再自吹自擂了。」
「哼!」文瓊生氣地用鼻子吭了一聲,不再言語。
「小妹真的生氣了嗎?剛才的話算我沒說,行嗎?」大金龍討好地說。
文瓊沒有回答大金龍的話,而是將話題一轉,問道︰「是誰把你鎖在這里的?」
文瓊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從山洞里「呼」地竄出來一條二十米長的火焰,火焰持續了約有十秒種後熄滅,隨後,便有一團煙霧升入空中,在火焰熄滅的同時,一陣急風又涌入山洞。如此反復不已。
文瓊知道,這是大金龍發火,幸虧她有所防備,一直躲在洞口的一邊,否則,非被火焰燒得灰飛煙滅不可。
文瓊知道龍兄發火,但不知道龍兄為什麼發火。
待到大金龍發出的火焰縮小了一點之後,文瓊安慰說︰「龍兄,消一消火,落一落火,火大傷身,有什麼事情,你告訴小妹,小妹替你想辦法解決,你別看小妹的身軀比你小得多,可是,小妹的腦袋瓜子可靈著呢,里面裝滿了許許多多的點子,有好的,有壞的,還有不好不壞的……」
也許是文瓊的勸說有效,文瓊就看見每次從洞口噴出來的火焰在逐漸地,一點一點地縮小,待到火焰完全消失,文瓊又說︰「龍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呢?」
文瓊就听見山洞中的大金龍長嘆了一聲,隨即看到從山洞中刮出一陣疾風。
疾風消退,文瓊听到洞中的大金龍說︰「是我的弟弟二銀龍。」
二銀龍?莫非是我在荒坡上采挖草藥時在天空中看見的那條?文瓊想。
「二銀龍既然是你的弟弟,他為什麼要把你鎖在這里?」文瓊迷糊不解地問。
大金龍嘆了一口氣說︰「都是家族內部的事情,家丑不可外揚,不說行嗎?」
「龍兄不想說就不說吧。」文瓊善解人意地說。
「多謝小妹!」大金龍感激地說。
「龍兄,既然你不能出來,我可以進洞看看你嗎?」
「不可以。」
「為什麼?」文瓊問。
「洞中狹窄,而我的身軀又十分龐大,我怕一不小心會傷害了你。」
「你有多長?」文瓊好奇地問。
「也就五百來米吧。」大金龍輕描淡寫地說。
「五百來米,還是也就?」文瓊驚訝地合不攏嘴巴,五百米可是一里路呀,難怪人們很少見到龍的全身,原來是太長的緣故。
听到文瓊驚呼的聲音,大金龍說︰「五百米有什麼了不起,我的那些小姑女乃女乃哪一條也不低于一千米。」
「一千米?」下巴頦被驚得只差一點就掉了下來。
「那麼,你有多長,不,有多高?」大金龍返回來問道。
文瓊說︰「一米六四。」
「才、才一米六四?」這回輪到大金龍掉下巴頦了,「我還以為你的身高至少也有一百米呢!」
「一、一百米?古往今來,我們人類最高的,也不超過三米呀!」
大金龍又問︰「你們人類能活多少年?」
文瓊想起了彭祖能活八百歲,于是就加了一點水分說︰「一千歲。」
「什麼?」大金龍吃驚地說,「才一千歲呀?我還以為再少也不低于十萬歲呢!你們人類簡直就是渺小之極!」
文瓊反駁道︰「龍兄此言差矣!」
「怎麼了?」
文瓊說︰「我們人類,雖然軀體不大,壽命不長,可是,有著一個復雜精密、高度發達的大腦,有著一雙靈巧無比的雙手,能夠創造出自然界中所沒有的東西來為自己服務,可以說,人類是天地間最偉大、最聰明、最有能力掌握宇宙的動物……」
針對文瓊的滔滔言論,大金龍說︰「別的人偉大不偉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小妹是非常聰明、非常偉大的!」
「龍兄——你能不能拐一拐彎夸我,你這樣直夸,叫人多難為情呀!」文瓊撒嬌地說。
「哈……」大金龍開懷大笑起來。
對文瓊來說,這哪里是開懷大笑呀,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文瓊急忙用雙手緊緊地捂住耳朵,以防耳膜被震壞,文瓊只見山洞周圍的一切在大金龍的笑聲中不住地晃動起來。
待到大金龍止住笑聲,文瓊用略帶生氣的口吻說︰「龍兄,你在笑的時候,能不能聲音小一點,小妹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成了你的真正的聾妹了。」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笑得一時開心,將眼前的嬌小可愛的小妹給忘記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文瓊說︰「不光是笑,說話、呼吸、挪動身體、打噴嚏等,都要考慮一下小妹是不是在你的跟前,如果在,龍兄一定要收斂一下,要知道,你的小妹很脆弱、很嬌女敕,需要龍兄你的細心呵護和照顧喲——」
「那是那是,我今後一定注意,保護好我的可愛的小妹是我義不容辭的任務。」
「多謝龍兄!」
「不用謝,不用謝,兄妹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客套之後,文瓊又哀求大金龍說︰「龍兄,你就讓我進洞看你一眼吧,你都是我的龍兄了,我不看看你,以後見了面,我怎麼能夠認識你呀?」
「理是這麼個理,如果因為我的不小心傷害了小妹,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文瓊出主意說︰「龍兄,我只進去一小會兒,看你一小眼,在我進去的時候,你挺直龍體,屏住呼吸,合上嘴巴,不就什麼危險都沒有了嗎?」
大金龍說︰「這樣的法子我不是沒有想過,我怕的是萬一,萬一……」
「龍兄,我的好龍兄,哪有那麼多的萬一呀——」文瓊撒嬌地說。
大金龍被文瓊糾纏得無奈,就說︰「這樣吧,我屏住呼吸,你就站在洞口邊緣看一看吧,要快,你知道,我不善于憋氣的。」
「這樣也行。」听到大金龍同意了,文瓊高興地說。
文瓊走到洞口,身體緊緊地貼在洞壁上,同時,雙手用力地扳住洞壁上的一塊凸出的岩石,以防萬一。
穩定好身體之後,文瓊才敢向洞內張望。
文瓊這一望不要緊,只差一點就丟掉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