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龍頭的跟前,借著從龍眼中放出的光芒,文瓊看到,這只龍頭大得驚人,長有一棟樓,高有三層樓,文瓊只有仰起頭來才能看得見龍頭上面的龍角。
順著龍頭向洞內走二十五米,這個地方應該就是龍頸吧?有一圈金光閃閃的約有小孩的腰身那麼粗的一條鎖鏈纏繞在上面,鎖鏈上,有一只三噸重的黃金大鎖。文瓊想,這麼大的一個龐然大物也只能用這麼粗的鎖鏈和這麼重的大鎖才能束縛得住。
看了一會兒,文瓊問︰「龍兄,就是這條鎖鏈捆住了你,是嗎?」
大金龍說︰「僅這條鎖鏈就好了,我可以掙斷它而逃出去,在我的四條腿上,還有四條一樣粗細一樣結實的鎖鏈呢!」
文瓊憤恨地說︰「二銀龍也夠狠的,我真恨不得扒它的龍皮,抽它的龍筋,喝它的龍血!」
「不、不能這麼說,再怎麼著,它也是我的親弟弟呀。」
「還親弟弟呢!對待你都這麼狠!」
大金龍分辨說︰「它不是也沒有趁著我昏迷的時候殺死我嗎?」
文瓊嘆了一口氣說︰「龍兄呀,你實在是太仁慈了,像你現在這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你總是拿你的好心去估量別的龍,也難怪吃虧上當,依我看,這山洞還真地適合你待!」
大金龍被文瓊說得一言不發。
山洞里面,由于遠離大金龍的眼楮,黑乎乎地一片。文瓊不準備再走進去,里面還有近五百米呢。再說,五條金鎖鏈都是一樣的,進去看和不進去看沒有什麼兩樣。
想至此處,文瓊急忙地走出山洞,站在了洞口的一邊。
「怎麼樣,金鎖鏈很結實吧,我沒有騙你吧!」沒有听見文瓊說話,大金龍問道。
其實,雖然大金龍很失望,但是,它還沒有絕望,在它的內心里,還是隱隱約約地存有一丁點的希望的。不管是龍,還是人,總是在希望中生存,這也是大金龍願意結識文瓊這個在它看來如同螞蟻般大小的異類的初衷,文瓊的到來,讓大金龍死灰般的心燃起了一點小小的火苗。
「是很結實,重量和粗細都超乎我的相像。」文瓊同意大金龍的說法。
大金龍主動向文瓊說話的目的是想試探一下她的口氣和態度,如今,听文瓊這麼一說,心中的那一團小小的火苗是徹底地熄滅了,大金龍不由地長嘆了一口氣。
文瓊隨即看到山洞中刮出來一陣疾風。
見此情景,文瓊立刻明白了大金龍嘆氣的原因,文瓊說︰「龍兄,莫要嘆息,金鎖鏈雖然結實,可是,並不等于打不開呀!」
「你有那麼大的力量打開嗎?」大金龍無可奈何地問
「我雖然沒有那麼大的力量,可是,我有打開它的辦法,我能讓金鎖鏈化成水流到地上。」
「什麼方法這麼厲害?」
「用王水溶解它。」
大金龍晃了晃腦袋說︰「小妹,你說的是什麼呀,我怎麼一點也听不懂,什麼是王水?什麼是溶解?」
文瓊微微一笑,心想︰你要是能听懂那才叫怪呢!這些術語不僅第一時空沒有,而且現世時空里也沒有,如果我不是重生而來,腦子里還殘存著前世的記憶,那麼,我也是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的,盡管這些術語在前世就連初中學生都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可是,該如何向大金龍解釋呢?還是干脆別解釋了,這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透的,于是,文瓊就說︰「龍兄,你听懂听不懂的不要緊,只要能讓你出來就行。」
大金龍說︰「那、那當然!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什麼是溶解?」
文瓊沒想到這只龐然大物的好奇心還特別地強烈,非要知道個所以然不可呢!看來,這回非回答它不可了,否則,它會認為我是在戲弄它,取得不了它的信任,到時候就不會加以配合了。
于是,文瓊理順了一下思路問︰「你見過海邊上白色的鹽了嗎?」
「見過。」大金龍是東海龍太子,與大海有關的東西它再熟悉不過了。
文瓊繼續問︰「將鹽放進水里,會怎麼樣?」
「鹽消失不見了。」
文瓊說︰「這就是溶解。」
「這就是溶解?」大金龍莫名其妙地說,「你是說金鎖鏈也能像鹽一樣溶解?」
「是。」文瓊肯定地說,「不過,要在王水里。」
「什麼是王水?」大金龍的好奇心又上來了,「竟然能將世界上最硬、最重的黃金溶解掉!」
「是由兩種酸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而成的溶液。」
大金龍問︰「什麼是酸?什麼是比例?什麼是溶液?」
文瓊說︰「龍兄,我解釋一個不明白,你就會冒出來三個不明白,依我看,咱們有時間的時候再閑聊這些問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弄來王水,將束縛住你的五條金鎖鏈溶解掉。」
大金龍問︰「你上哪里去找王水?是上大海嗎?」
文瓊說︰「宇宙中沒有現成的王水。」
大金龍眼光黯淡︰「說了半天,還是沒有一點希望。」
文瓊解釋說︰「龍兄,你理解錯了,我說沒有現成的王水,並不等于找不來王水,我可以用化學反應的方法制取王水。」
「什麼是化學反應?」
人能穿越,科學術語也會跟隨著穿越而來,就像「化學反應」這樣的術語,是不會在現世的時空中出現的,即使出現了,也是天語——無人能懂。
文瓊說︰「龍兄,你不要浪費時間地問了,我還是趕緊地返回現世時空,配制王水,溶解掉金鎖鏈,還龍兄一個自由。」
「那……你可要早點回來呀!」大金龍像一個孩子似的乞求道。
「那當然!我的龍兄失去了自由,我能不著急嗎?」
「我會日日夜夜地盼望著你的!」
文瓊對著洞口說︰「龍兄保重,我會很快地回來的!」
……
文瓊回到光滑的大石頭前已經是夕陽西下。
開荒比賽還在激烈地進行。
彭頭、勾面和鄒士瑛雖然十分勞累,但是,仍然拼盡力氣地刨地,劉雅竹在比賽現場,挖空心思地干擾比賽的正常進行,因此,四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文瓊是什麼時間離開現世時空,什麼時間又回來的。
文瓊整了整衣衫,正了正頭發,稍微穩定了一下心情,姍姍地走到了比賽現場。
「嗯!」文瓊用力地清了一下嗓子。
幾個人全抬起頭來看著文瓊。
文瓊隱藏住臉上的笑容,雙手倒背,一本正經地說︰「現在,我宣布,比賽時間已到!請各位參賽選手立即停止刨地,離開比賽現場,等待宣布比賽結果。」
彭頭、勾面和鄒士瑛立即停了下來,手持鎬頭,走到了文瓊的面前。
劉雅竹樂顛顛地小跑著走到文瓊的面前︰「好兒媳婦,你看看,比賽結果很明顯,鄒士瑛比彭頭和勾面多開闢出來三步荒地,這次比賽的冠軍是鄒士瑛無疑。」
文瓊倒背著雙手,在三塊剛剛開闢出來的土地上走來走去,仔細查看。
劉雅竹緊跟在文瓊的後面,著急地說︰「好兒媳婦,勝負分明,你還看什麼,還是趕快宣布比賽結果吧!」
文瓊慢條斯理地說︰「看比賽結果,不僅要看數量,還要看質量,數量和質量一塊兒考慮。你看看這四步,還有很多的荒草沒有拔出來,應該把這一段扣除,不計入比賽成績。」
劉雅竹一看,文瓊所說的這一段正是鄒士瑛開闢出來的,如果被扣除的話,鄒士瑛就落在彭頭和勾面的後面了,那還得了!
劉雅竹一邊拔草一邊說︰「不就是幾株小草嗎?這不,很快就沒有了,我看,還是別扣了吧!」
文瓊沒有說扣,也沒有說不扣,她繼續向前走去。
「這五步,有許多的亂石沒有刨出來,應該扣除,不計入比賽成績。」
有亂石的五步還是在鄒士瑛的場地。劉雅竹慌忙地跑過去,一下子抱起來一大塊石頭,一邊向外走一邊說︰「不就是幾塊小石頭嗎?幾下子就搬完了,我看,還是別扣了吧!」
文瓊沒有理會劉雅竹。
又向前走了一大截子,文瓊停下來說︰「這六步,刨得不深,扣除,不計入比賽成績。」
劉雅竹一看,還是在鄒士瑛的場地,急了,轉過身去喊道︰「鄒士瑛,拿著鎬頭過來,把這六步再刨一下,要刨得深一點。」
鄒士瑛听話地拿著鎬頭走過來,掄起鎬頭就開始猛刨。
劉雅竹走到文瓊的面前,滿臉堆笑地說︰「兒媳婦,你看,我都安排鄒士瑛重新干了,我看,你還是別扣了吧!」
看著劉雅竹在自己面前滿臉討好的樣子,文瓊強忍住心中的笑意,回轉身來,一臉嚴肅地走向地頭。
看見文瓊從開闢的土地里走出來,彭頭、勾面和鄒士瑛立刻圍上來,緊張地看著文瓊嘴巴,不知道會從這里面說出些什麼來。
文瓊仍然倒背著雙手,大聲喊道︰「全體集合,听候宣布比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