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個環節也沒有出現問題,而是處于極度警覺狀態的劉雅竹的神經突然過了一下敏。
劉雅竹大概感覺出有什麼不對,就突然停止了一系列的運動,心想,這麼大的「吱嘎」聲文瓊會沒有听見?會沒有被吵醒?不可能吧?很可能是听到了故意不說;很可能是被吵醒了還在故意裝睡。
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劉雅竹故意問︰「兒媳,听到屋內有響聲了嗎?」
「听到了。」文瓊不假思索地回答,隨後又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後悔,如果說听到了,那不是打老兩口子的臉嗎?
劉雅竹心存僥幸,她不這麼想︰「你沒有听到是什麼響聲?」
「沒听出來。」文瓊不想丟了老兩口子的面子。
誰知,劉雅竹不識趣,仍然想將自己的行為掩蓋得更加嚴密一些︰「我怎麼听著像老鼠叫呀?」
你這不是欲蓋彌彰了嗎?文瓊決定給劉雅竹上點眼藥︰「听聲音還真有點像,而且還不只是一只,是兩只。」
「我听著也像是兩只。」劉雅竹討好地說。
臉皮真厚!文瓊加大用藥量︰「這兩只老鼠的叫聲沙啞,估計是兩只老老鼠。」
「噢。」
文瓊繼續加大用藥量︰「而且還是一公一母,可能是在辦那事的時候高興了,才忘乎所以地發出聲音來。」
劉雅竹知道事情敗露了,就極不高興地說︰「快睡覺吧,小小年紀,怎麼知道得那麼多!」
文瓊仍然窮追不舍︰「要不要讓我把貓放進來?」
劉雅竹不耐煩地說︰「還是快睡覺吧,老鼠一會兒自己就跑出去了。」
耍弄了劉雅竹,文瓊心里簡直樂開了花,但是,她不敢笑出聲來,只能把頭埋進被里,偷偷地高興。
從這時一直到天明,兩只老老鼠再也沒有叫喚,估計情況正如劉雅竹所說,自己從屋里跑出去了。
……
第二天早晨,家庭第一屆人類大會在北邊兩間茅屋隆重舉行。大會由小姑女乃女乃文瓊主持,第一副主持是劉雅竹,第二副主持是鄒元義。參加會議的人員有彭頭、勾面和鄒士瑛。大會特邀嘉賓︰小黑狗、小狸貓、小雞代表和小兔代表。
大會進行第一項,由小姑女乃女乃文瓊做總結報告。
在報告中,小姑女乃女乃文瓊指出︰「前一個階段,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在有鎬頭的情況下,在熱火朝天的比賽下,我們一共開闢出了五十畝荒地。這些巨大成就的取得,與大家的艱苦勞動是密不可分的。在開闢荒地的過程中,涌現出了許許多多的可歌可泣的動人事跡。彭頭同志,為了開闢荒地,就連梳理頭發的時間都貢獻了,以致使他的頭發蓬蓬松松,亂七八糟,由彭頭又變回了蓬頭。勾面同志,為了開闢荒地,臉上的黑灰有二尺半厚了都沒有舍得花時間來洗,一心撲在開荒事業上。鄒士瑛同志也毫不例外,他用抓骰子的雙手握住鎬把,向著荒地猛烈地開火、開火!正是由于有以上這些同志的艱苦奮斗,奮力拼搏,才有了現在的五十畝土地。五十畝哇,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在此,做為本屆大會的主持人,我謹代表我自己,向以上受到表揚和稱贊的同志致以親切的問候和崇高的敬意!希望受到親切的問候和崇高的敬意的同志,繼續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敢打能沖的精神,再接再厲,戒驕戒躁,全面奪取更大的勝利。」
主持人小姑女乃女乃文瓊的發言,受到了與會同志的交口稱贊。
彭頭說︰「小姑女乃女乃的發言,恰如其分地總結了前一階段開闢荒地的工作,十分中肯,十分正確,是對我們開闢荒地工作的肯定和支持,我決心,在以後的工作中,決不辜負小姑女乃女乃的希望,一切圍著小姑女乃女乃的大、大**轉,為把土地種好而努力奮斗!」
看見彭頭發言,勾面也不甘心落後︰「小姑女乃女乃的總結報告,總結得很好,我舉雙手贊成。我們在前一個階段,之所以能夠取得如此巨大的成績,與小姑女乃女乃的正確領導有很大的關系,如果沒有小姑女乃女乃,我們的荒地開墾就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如果沒有小姑女乃女乃,我們就不可能開墾出五十畝荒地,有可能是五畝、三畝乃至半畝;如果沒有小姑女乃女乃,我們都不知道是我們拿鎬頭還是鎬頭拿我們;如果沒有小姑女乃女乃,我們都不知道是荒地開墾我們還是我們開墾荒地;如果沒有小姑女乃女乃……」
鄒士瑛也踴躍發言,他打斷了彭頭後面的一系列「如果」說︰「在前一階段熱火朝天、轟轟烈烈、如火如荼的荒地開闢運動中,我們之所以取得如此驕人的業績,是與小姑女乃女乃的美麗有著很直接的關系,小姑女乃女乃的美麗,是我們開闢荒地的不竭動力;小姑女乃女乃的漂亮,給我們增添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小姑女乃女乃苗條的身材,為我們開闢荒地指明了正確的方向;小姑女乃女乃的**,激烈著我們從勝利走向勝利;小姑女乃女乃甜甜的微笑……」
由于時間的關系,主持人不得不很遺憾地阻止了大家的熱烈發言,緊接著——
大會進行第二項,由小姑女乃女乃文瓊做播種動員報告。
小姑女乃女乃文瓊在報告中指出︰「一日之時在于晨,一年之計在于春;一年樹谷,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值此春光明媚的大好季節,踏著布谷鳥‘布谷布谷’的嘹亮歌聲,我們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了散發著火與血的五十畝土地的面前,五十畝土地,我們來了,帶著我們的熱情,帶著我們的力量,帶著我們豐收的希望!五十畝土地,我們要在你的身體上播下我們的汗水,我們要在你的身體上寫下我們勤勞的光輝篇章,我們要在你的身體上收獲我們的青春和理想……」
小姑女乃女乃文瓊熱情洋溢的發言,使得在場的每一個人,也包括特邀嘉賓,皆熱血沸騰,斗志昂揚,摩拳擦掌,他們決心,在小姑女乃女乃的正確領導和正確指揮下,打一場漂亮的春播春種的大勝仗,確保播種谷子四十畝、栽種大肥桃十畝、栽種花生樹一棵的任務全面完成,為奪取大豐收打下堅實的基礎。
大會進行第三項,分組討論。
大會主持人文瓊將與會人員分成了兩組,第一組是管理組,成員有文瓊、劉雅竹和鄒元義;第二組是被管理組,成員有彭頭、勾面和鄒士瑛。
針對小姑女乃女乃文瓊的播種工作報告,各組成員之間展開了極其熱烈的討論。
在被管理組,彭頭發言︰「小姑女乃女乃提出的春播任務是十分合理的,既考慮了春播時間的短暫,又考慮了我們的體能的發揮,還考慮了秋後的收成,可以說,能夠制定出這樣科學合理的任務,充分體現出了小姑女乃女乃具有非凡的戰略眼光和卓越的規劃才能。」
勾面發言︰「小姑女乃女乃對春播春種的安排,依我個人的觀點來看,是切實可行的,我不知道大家是怎麼認為的,至少我認為是這樣。只有這樣安排,才能做到忙而不亂,有條不紊,只有這樣安排,才能做到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只有這樣安排,才能很好地完成播種任務。我個人認為,這樣的安排,不像是人安排的……」
彭頭打斷勾面的話說︰「你膽敢污蔑小姑女乃女乃,說她不像人?我今天非和你拼了不可。」
彭頭說完,拉開架勢,準備為捍衛文瓊的尊嚴而戰。
「且慢!」勾面制止住彭頭說,「你听我把話說完再動手不遲!」
「好!我就讓你多活二分鐘!」彭頭惡狠狠地說,看那樣子,比誰侮辱了他的親娘還要惱怒。
勾面說︰「小姑女乃女乃的安排不像是人安排的,是神仙安排的。」
彭頭放下拳頭說︰「對,小姑女乃女乃是神仙,是一個年輕美麗的活神仙!」
「你不打架了?」勾面問。
「你說得這麼對,我找誰打架去?」
「哈……」兩個人大笑起來。
鄒士瑛看見彭頭和勾面都發言了,自己不整兩句,顯得不夠忠誠,萬一被他們打了小報告,在以後的日子里,還不得天天穿小鞋?
想至此處,鄒士瑛說︰「小姑女乃女乃做報告的聲音,十分甜美,十分溫柔,既像泉水的叮咚,又像珠玉發出的清脆悅耳的聲響;既像一首詩,又像一首歌。這樣的報告,只有配上這樣的聲音,才顯得有份量,有力度,才顯得天衣無縫,完美無缺,才顯得具有凝聚力、號召力、向心力……」
在被管理組討論的時候,管理組的討論也進行得如火如荼。
鄒元義惺忪著睡眼說︰「報……告沒……我讓你輕點,你、你偏不听話,弄出來那麼大的「吱嘎」聲,兒媳能听不見嗎?你丟人丟到家了,老不死的……」
劉雅竹一听鄒元義賺了便宜又賣乖,頓時怒不可遏,火冒三丈,弄出「吱嘎」聲來又不只是我一個人得好處,你這人怎麼盡干些上屋抽梯、過河拆橋的事呢!今天,老娘我豈能與你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