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頭和文瓊的說話聲將想入非非的勾面和鄒士瑛驚醒過來,他倆也跑到文瓊的面前,一齊叫嚷著說有一事相求。
文瓊微笑著說︰「有什麼事情,說吧!」
彭頭推著勾面,讓勾面先開口,勾面又推著鄒士瑛,要鄒士瑛先問,三個人忸忸怩怩地,像三個老娘們,誰也不想先開口。
文瓊微笑了一下說︰「既然誰也不想先說,那麼,我就指定一個人說吧。彭頭,你先問的,你先說。」
彭頭搔了一下頭皮,尷尬地一笑說︰「小、小姑女乃女乃,剛、剛才,我們看見你和狗貓雞兔用獸語很流利地交談,我們很是羨慕,你能不能教教我們,讓我們也會說一口流利的獸語呀?」
文瓊轉過頭去問勾面和鄒士瑛︰「你倆是什麼事?」
勾面和鄒士瑛一齊答道︰「也、也是想跟你學習獸語。」
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其實,獸語不獸語的,文瓊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文瓊只知道,自從她戴上了這顆鑽戒之後,就能夠和狗貓雞兔順利地對話了,文瓊猜測,這可能與鑽戒在其中起了傳譯的作用有關。
現在,彭頭、勾面和鄒士瑛纏著她,要跟她學習獸語,應該怎麼樣回復他們呢?總不能給他們每個人一只戒指吧?
聰明的文瓊,眉頭一皺,主意就有了。
文瓊問彭頭︰「你為什麼想學習獸語?」
彭頭撒謊說︰「學會了獸語,當小黑狗到花生樹上撒尿時,我能及時地阻止它呀,否則,它听不懂我的人話,又怎麼能夠停止違章行為呢?」
文瓊轉向勾面問︰「你呢?」
勾面撒謊道︰「我學會了獸語,可以幫著你管理那些無法無天的小雞和小兔,可以經常地給它們灌輸一些人類的意識,用人類的意識去佔據它們的大腦,使它們學會用人類的思維方式來思考和看待周圍的一切,讓它們說人話,辦人事,徹底改掉不說人話,不辦人事的壞習慣。」
文瓊莞爾一笑,心想,你把它們教育成這樣,那還叫小雞和小兔嗎?那不變成妖怪了嗎?
文瓊轉頭面向鄒士瑛問︰「你呢?」
鄒士瑛說︰「我學會了獸語,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你大可不必介意,我有幸成了你的床上客,我會和你用獸語交流,用獸語說男女之間最私密的話,用獸語說最不見天的笑話,用獸語發泄身心的感受,因為在西間屋里床上睡覺的老爹和老媽不懂得獸語,他們不知道我倆在說什麼,只知道我倆像兩只野獸一樣地在東間屋里的床上聲嘶力竭地喊叫,如果那樣的話,該是多麼地有趣,該是多麼地保密呀!」
文瓊「哼」了一聲,心里暗說︰「你想得到美!」
問完了在場的所有人,文瓊說︰「我不管你們出于何種目的想學習獸語,想學習就是一件好事,我大力支持,明天,我就舉辦一個獸語培訓班,專門教授你們學習獸語,怎麼樣?」
「!」彭頭舉起來兩個指頭說。
「咦!」勾面跳了起來。
「嗨!」鄒士瑛伸出大拇指說。
次日,第一期獸語培訓班在西邊兩間茅屋隆重舉辦。
獸語主講老師是文瓊,第一榮譽主講老師是劉雅竹,第二榮譽主講老師是鄒元義。
培訓班的學員一共有六條腿,這六條腿分別是︰彭頭兩條腿,勾面兩條腿,鄒士瑛兩條腿。
培訓班開班伊始,第一榮譽主講老師劉雅竹做了綱領性的發言。
劉雅竹指出︰「舉辦獸語培訓班意義十分重大,千萬年以來,人類和獸類之間,由于語言不通,導致產生許多不應有的誤會,並由此引起了一系列的人獸大戰,發生了不應有的悲劇,針對人類和獸類語言不通這一地球性的難題,我們在此隆重地舉辦了獸語培訓班,希望參加培訓的學員,刻苦學習,勇于實踐,爭取做到,說出來的獸語一點也不像人話;爭取做到,說出來的獸語讓野獸听了也分辨不出是來自人類之口。我的話講完了,謝謝大家!」
六個人,十二只巴掌熱烈地鼓了起來,掌聲如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
直到第二榮譽主講老師鄒元義從座位上站起來,伸出手來制止大家,掌聲才被迫停了下來。
鄒元義給培訓班的學員做重要講話。
鄒元義指出︰「舉辦這期獸語培訓班,目的是培養出一大批不說人話的人,以後,我們還要針對一些野獸,舉辦一期人語培訓班,培養出一大批不辦人事卻說人話的野獸,徹底結束人和獸之間不能溝通交流的歷史,全面開創人獸合一的新紀元。」
掌聲再度熱烈地響了起來,經久不息。
簡短的開班儀式結束之後,獸語主講老師文瓊開始正式授課。
文瓊清了清嗓子說︰「同學們好,我叫文瓊,性別︰女,年齡︰十六歲,由我擔任本期獸語培訓班的主講老師,下面,我們開始正式上課。」
文瓊停頓了一下說︰「首先,我們學習第一章︰學習獸語的目的和意義。獸語的推廣和應用,對于加強人類和獸類之間的交流,能夠起到十分巨大的推動作用,我們學習獸語,應該十分明確這一主導思想,千萬不要存有私信雜念,譬喻,有的人想,我學會了獸語,用獸語騙取野獸的信任,捉住它們到集市上賣錢,然後,用這些錢到官府買官做;譬喻,有的人想,我學會了獸語,去找三個小女狐狸精給我做小老婆,讓小一、小二、小三掙著我吃,陪著我玩,給我生孩子,傳宗接代;再譬喻,有的人想,我學會了獸語,到山中請兩只母老虎來給我做保鏢,誰敢得罪我,我就讓兩只母老虎出面吃了他。以上種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應該完全徹底地摒棄。」
文瓊的話,說得彭頭、勾面和鄒士瑛汗流滿面,每個人都在心里說,文瓊所說的話,怎麼越听越覺得就像是說我呀!
講課在繼續進行。
文瓊說︰「下面,我們學習第二章︰獸語中的元音。獸語是由一個一個的音節組成的,每個音節又是由元音、輔音和元輔音的組合構成的,現在,我們首先學習一下獸語中的元音。
什麼是元音?所謂元音,就是在發聲的時候,聲帶顫動,氣流在口腔的通路上不受任何阻礙而發出的聲音。獸語中的元音一共有一百個,可以單獨構成一個音節,也可以和輔音一起構成音節。
下面,我們學習‘噢’元音。
我們大家知道,狗在遇見對它不構成威脅的行人時,如果此時的狗的心情很好,狗為了向主人炫耀一下自己是在值班,而不是月兌離崗位去尋找母狗,這時,狗就會仰起頭來發出‘噢噢噢’的叫聲,這個‘噢’,就是‘噢’元音。
現在,大家跟著我一起練習。」
文瓊說完,仰起頭來,叫道︰「噢,噢,噢噢,噢噢噢!」
彭頭、勾面和鄒士瑛也仰起頭來叫道︰「噢,噢,噢噢,噢噢噢!」
听了三位同學的叫聲,文瓊很滿意︰「大家學得不錯,如此看來,大家的獸性根基不淺,為了鞏固一下所學的成果,大家再練習一遍。」
文瓊說完,彭頭、勾面和鄒士瑛又「噢噢噢」地叫喚起來。
莫非這學習獸語元音還上癮呢!三位同學叫了一遍之後,意猶未盡,又主動地練習了三遍,因此,朗朗的閱讀聲就源源不斷地從屋內傳到了屋外。
突然,文瓊打斷了大家的練習聲,大聲責備說︰「小黑狗,誰叫你在屋門口旁听?這里是獸語培訓班,你對獸語已經學得很流利了,再旁听不是白白地浪費時間嗎?」
小黑狗說︰「剛才,我正在狗窩里睡覺,听到有一只母狗和三只公狗在大聲喊叫,不明白是怎麼一回兒事,所以就趕過來想看一看。」
文瓊說︰「你回你的狗窩接著睡去吧!是我在教他們學習獸語元音的發音。」
小黑狗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這麼一回兒事呀!你們叫喚得也太逼真了吧,就連我們獸類都自慚不如呀!」
攆走了小黑狗,文瓊繼續講課︰「剛才大家都學得很認真、很賣力,很好!下面,我們學習第二個獸語元音︰啊。」
文瓊說完,臉上飛起了兩朵紅雲。
「怎麼了,老師?」彭頭問。
「沒什麼。」
「沒什麼怎麼羞得滿臉通紅呀?」勾面說。
鄒士瑛大概猜透了文瓊的心思,說︰「這是課堂,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文瓊一听,覺得鄒士瑛說的也很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