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瘦捕快是和猴子過不去,實際上是在和桿子過不去,桿子豈能不明白這點小事?
聞听此言,桿子急忙地又從懷中掏出來一大把紙片片,又塞到瘦捕快的口袋里說︰「官爺官爺,它是個畜生,你別和它一般見識,你就給小民留一條吃飯的活路吧!」
看到將桿子榨得差不多了,瘦捕快說︰「給你留一條吃飯的活路也行,不過,以後不要再讓這只猴子戴烏紗帽了。」
听見瘦捕快的口氣有點放松,桿子連連點頭說︰「是是是!是是是!」
有驚無險!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
從此以後,一切重復以前的軌跡,平平淡淡,沒有什麼新穎和新奇的事情發生。
就這樣,一晃三年過去了。
在這三年的時間里,桿子蓋起了一處漂亮豪華的住宅,圈養了一個叫做小老婆的年齡不大的母**猴,不僅如此,桿子還在床底下埋藏了許多的紙片片。
有住宅了,有小老婆了,桿子就不想再去受奔波之苦,桿子想在住宅里用身體壓著小母**猴好好地生活。
由于經常地表演,猴高參已經形成了習慣,一旦停下來,就感覺到很是難受,因此,猴高參整天急得將鐵鏈子拽得「嘩啦嘩啦」地直響。
見此情景,桿子動了惻隱之心,就想將猴高參放歸山林。
桿子的小老婆不同意,她說︰「把它的腦子挖出來給我生吃,我要以腦補腦。」
猴高參不明白了︰以腦補腦,你應該吃**猴的腦子才對呀!難道你想把你的腦子補成猴腦子嗎?
猴高參心中雖然這樣想,但是,它可不敢表現出來,否則,它的腦子就被生吃得更快了。
說老實話,桿子還算是一個有良心的**猴。桿子對小老婆說︰「猴子這幾年為我掙了一大筆錢,如果沒有猴子,就沒有我桿子的今天,也就沒有你現在的幸福生活,依我看,還是把它放歸山林吧。猴子長這麼大了,到如今,大小的母猴子都沒有挨過,更不用說在一起那個了。」
「不行,我非生吃猴子的腦子不可!」小老婆固執地說。
桿子看到小老婆生氣了,滿臉堆笑地說︰「我的好小老婆,如果你想生吃猴腦,我到集市上給你買兩只就是了,這只猴子給咱們家出了大力了,我不忍心將它殺死,如果那樣的話,實在是太絕情了。」
小老婆搶白他說︰「絕情絕情,就你仁慈!憑著不花錢的不吃,卻要去花錢,你傻了還是憨了?你到集市上花的錢不也是我的嗎?」
桿子見說不過小老婆,就猛地撲上去,一下子將她壓在身子底下說︰「你的你的,一切都是你的,連我也是你的,連我身上的液體也是你的,我現在就給你!」桿子一邊說一邊亂模亂摳。
小老婆「呵呵呵」地笑著,掙扎著,捶打著,不一會兒,兩只**猴就結結實實地粘結到一塊去了,進入了猴高參這麼多年經常看見的那種如痴如醉的狀態。
當桿子從小老婆的身體上無力地滾到一邊的時候,小老婆同意了桿子不生吃猴腦的要求。
猴高參心想,桿子的小老婆這不是在要挾嗎?如果你想挨桿子的碾壓,你就直說,又何必拿生吃我的腦子當條件呢!嚇得我頭皮都「啪啪啪」地直響,身上的細毛也掉下來好幾根。
一天早晨,桿子給猴高參弄來了一大堆它最愛吃的紅棗,還有桃和香蕉等,猴高參美美地飽餐了一頓。
猴高參吃飽之後,桿子牽著它,走過了一處荒地,又走過了一處荒坡,再翻過一座大山,來到了猴樂山下。
看到猴樂山的山腰處有一大片樹林,桿子解開了猴高參脖子上的鐵鏈子。
桿子拍著猴高參的腦袋,動情地說︰「猴老弟,十分感謝你這些年給我的幫助,我桿子一輩子也忘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本有心養你的老,可是,人間終非是你待的地方,你應該待的地方是山林,你還是到山林里去施展你的本領,好好地生活吧。」
由于經常同**猴打交道,桿子說的話猴高參能夠完全听懂,雖然它不想帶著鐵鏈子生活,可是,一旦將鐵鏈子從脖子上解下來,心里還挺難受的,仿佛離開了鐵鏈子就無法生存下去一般,猴高參的這種心理感受,通過痛苦的「吱吱吱」的叫聲表現了出來。
桿子用手拉住猴高參的一只前爪說︰「去吧,猴子,若在想見,恐怕是下一輩子了。」
猴高參兩眼緊盯著桿子,眼淚「唰唰唰」地滾落下來。
見此情景,桿子蹲來,雙手抱住腦袋,「嗚嗚嗚」地大哭起來。
猴高參跳到桿子的肩膀上,也「啊啊啊」地大哭起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再怎麼留戀,終究還是要分散。桿子將猴高參從身上抱下來,往前邊一送說︰「猴子,去吧,到半山腰的樹林里去,找一只母猴子,生一大堆小猴子,甜甜蜜蜜地過日子去吧!」
猴高參一邊啼叫著,一邊向前走去,走一步一回頭,走二步二回頭……就這樣,漸漸地隱沒在草叢石堆中。
直到望不見猴高參了,桿子才灑淚轉身而去。
猴高參向前走了一段路之後,不忍心就此和相伴多年的桿子分手,準備再回去戴鐵鏈子,即使被活吃猴腦也行,于是,就沿原路返回,來到了和桿子分別的地方,可是,哪里還有桿子的半點蹤影!
桿子雖然走了,可是,在桿子剛才蹲著抱頭痛哭的地方,有一只火鐮,猴高參拿起來一看,是桿子經常地帶在身上的那只,現在,上面還留有桿子的體溫呢!猴高參十分熟悉這只火鐮,因為桿子經常地用它來生火,如今,人去火鐮在,就留在身邊,權當見火鐮如見桿子吧!
猴高參見退路已無,就擦了一下眼楮,向著山上走去。
在地上行走不如在樹上,前行的速度很慢,費了好大的功夫,猴高參才好不容易地到達樹林的邊緣。
就在猴高參整理好心情,告別過去,準備以嶄新的姿態進入樹林,開啟它的又一段猴生之路時,就看見從前面的樹林里「呼啦啦」地竄出來一大群同它一模一樣的猴子。
猴子們二話沒說,「嘩」地一下就把它圍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盡管每只猴子都用敵意的目光惡狠狠地看著它,可是,猴高參仍然感到十分親切。整天出入于**猴們之間,突然遇見這麼多的同類,猴高參驚喜的心情是不言而喻的。
在猴子的包圍圈之外,有一只個頭很大,身上的肌肉十分發達的猴子,它是這群猴子的大王。猴大王對著猴高參大聲喝問道︰「從哪里來的野猴子,怎麼無緣無故地擅自闖入我的領地?」
猴高參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見說話的是猴大王,于是,就用極為恭敬的語氣說︰「尊敬的猴大王,我是從小就被**猴捉去的一只出生于南方森林里的猴子。」
「既然是被**猴們捉去,怎麼又來到了這里?」
猴高參說︰「大王有所不知,**猴把我抓去之後,讓我當演員,表演各種節目,以此給他掙一種叫做錢的紙片片,如今,**猴掙足了紙片片,就把我放回到了這里。」
猴大王咆哮道︰「胡說,從來就沒有這樣好心的**猴!他們把我們猴類捉去之後,一律敲碎腦袋,生吃腦子。即使是當演員的,也毫不例外,只不過是晚一點罷了!我看,你一定是**猴們派來的奸細,妄圖混進我們猴群,給他們提供情報,好將我們一網打盡!」
「殺了它!」
「咬死它!」
「撕碎它!」
……
猴群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憤怒的呼喊聲。
見此情景,猴高參嚇得渾身哆嗦,心想,這回可是死定了!
猴大王「吱」地叫了一聲,阻止住眾猴的喊叫之後,說︰「壞猴子,我來問你,**猴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變得如此地喪心病狂,讓你甘願替他們賣命,甘願出賣自己的同類!」
猴高參極力地抑制住心中的恐懼說︰「尊敬的猴大王,你誤會我了,我的確不是什麼奸細,的確是被他們放回來的,懇求大王讓我在你的領地上找只野果子吃吧。」
猴大王冷笑一聲說︰「你的話有誰會相信!上一次,**猴們派來的那個奸細,也是這麼說的,也是可憐兮兮地哀求我收留它的,可是,結果怎麼樣?它利用我們對它的信任,謊稱北邊的一處樹林里有一種野果,猴子吃了可以長生不老,將我們騙到那里去,被**猴們的天網全部地罩了起來,只因我走在後面,又發現得及時,這才免于被捕。可憐那些被捉去的猴子,全部地被他們活吃猴腦。你們這些奸細,實在是太可惡了,比那些**猴們還可惡!」
猴大王說完這些,突然提高聲調說︰「小的們,給我沖上前去,將這只給**猴充當奸細的壞猴子撕成碎片,全部地吞到肚子里去!」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猴高參的腦子突然靈光一現,想出了一條妙計,將周圍數不清的即將撲上來的猴子全部地威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