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文瓊的內心也很猶豫。
听喻魑說,前面的洞穴不是一個普通的洞穴,而是一個連接著陰陽兩界的陰陽洞。如果進去的話,洞里邊是什麼情況?會不會由此誤入陰間,進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可是,喻魑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度?會不會是喻魑故弄玄虛,有意嚇唬他們的?
在思索了約有二三分鐘之後,文瓊最終決定,為了營救龍兄,為了盡快地讓龍兄月兌離苦海,任憑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試一試,洞口就在眼前,決不能失去盡快地獲取硝土的任何一次機會!
想至此處,文瓊就對大家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進!不過,洞中的情況是好是壞,我們一概不知,因此,大家一定要小心行事,要相互照應,不可月兌離集體,要提高警惕,防止出現意外的事情。」
文瓊的話,就是他們幾個人的最高指示,不存在同意不同意的問題,因此,幾個人就成散兵線狀,向著峽谷前方的洞穴小心翼翼地走去。
除了道路崎嶇不平,前行速度有些緩慢之外,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不久,一行六人就來到了距離洞口約有三十米遠的地方。
文瓊向身後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停下來。文瓊身後的人立即會意,停下腳步,將自己隱藏在草叢中。
文瓊扒開草叢,向著前面的洞口看去。
文瓊只見,前面的洞口約有十米高,五米寬,里面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清。在洞口底部的南側,有一道水流從洞中流出,流水「嘩啦嘩啦」的響著,落入洞口下面的深潭。文瓊心想,峽谷中清清的流水,大概就是從這個山洞里流出來的。洞口底部的北面,地勢比較高,沒有水流。文瓊想,欲進入山洞,獲取硝土,應該就從這個地方進入。
為了確保洞口前面及洞內沒有傷人的大型動物,文瓊向大猛示意,要大猛使勁地向前面投出去一塊問路的石頭。
大猛立即照辦。
石頭落地,眾人屏住呼吸,靜觀其變。可是,等了半天,沒有發現有一點動靜。
就在文瓊剛欲啟唇,號令眾人前行並進入洞穴之時,就看見從前方「嗖」地飛起來一塊石頭,石頭劃著弧線,直奔大猛剛才待著的地方而去,幸虧大猛扔完石頭後挪動了一下位置,否則,極有可能被這塊飛石擊中。
眾人見此,不由地嚇出了一身冷汗。
前方有什麼人或者是怪物,投出的石塊這麼準確、有力?
有鑒如此,眾人挪動了一下地方,繼續隱藏,按兵不動,仔細觀察。
前方,長時間地沒有動靜。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既然前方沒有發現人或者是怪物,難麼,剛才的飛石是怎麼來的?難道此地特別,石頭自己就會飛起來打人?
似乎覺得又不是這麼一回兒事。從飛石的力度、前方長時間的寂靜來看,前面一定隱藏著非同一般的對手。
面帶這個沉靜如水的對手,文瓊顯得有些浮躁。因為文瓊的內心想的是盡快地取得硝土,盡快地將被束縛的龍兄解救出來。
心有所欲,則必生急躁。
文瓊用眼色示意大猛,再次投石,探查情況。
大猛用力地投出去石塊之後,就迅速地變換了一下藏身的地點。
這次,沒過多久,幾個人就看見從洞口前方的草叢里又「嗖」地飛起來一塊石塊,石塊還是像以前一樣,準確地落入大猛投石塊時埋伏的地點。
還真是邪門了!
大猛的好奇心被激發了。
大猛沒有征詢文瓊,就私自做主,向著前方再一次投出了一塊石頭。
前方的回應,還是像以前一樣,立即還回來一塊石頭,而且石頭的命中點還是準確地落入大猛投石時的地點。
大猛來了興致,投一塊石頭,挪一下地點,一連投出去有十塊。自然而然地,就有十塊石頭還擊回來,就有十塊石頭落入剛才的投石點。
彭頭、勾面和鄒士瑛看到這種情況,覺得既好玩,又刺激,也效仿著大猛的模樣,開始向著前方開炮。而前方的回應也和以前一樣,既及時,又準確。
就這樣投擲了一會兒之後,大猛覺得太過于單調,想換點新花樣,于是,就湊到彭頭和勾面的面前說︰「咱們三個人一齊投石,打它個措手不及如何?」
「行!」彭頭和勾面異口同聲地說道。
說干就干。三個人準備好石塊,喊一聲號子,同時用力地向著前方投去。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三個人投出的三塊石頭同時落地的時候,他們就看見,從前方飛起來一塊大石頭,大石頭升入空中之後,一分為三,向著他們三個人投石時各自站立的位置落去。
見此情景,三個人不由地同時「咦」了一聲。
文瓊看到這種情況,也感到驚奇、好玩,剛才如臨大敵的恐怖感頓時消失,少女的頑皮心理即可顯現出來。文瓊召集眾人來到她的跟前,告訴他們,六石同發,給對方出個難題,看看對方能不能接招。
于是,在每個人都準備好石塊之後,文瓊嬌叱一聲︰「放!」
立即,六塊石頭飛向前方。由于六個人的體力有所差異,因此,被投出去的石塊落得有遠有近。
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對方像以前那樣的還擊。六個人就看見從前面的草叢中「呦」地一下飛起來一塊石頭,升上半空之後,一分為六,仿佛長了眼楮似的,對著六個人剛才站立的位置分別飛去。
「咦——還真是邪門了!」文瓊既驚且喜地叫道。
前方到底是一個什麼人或者怪物?難道也是和他們一樣的淘氣、頑皮和喜歡刺激?
「加大投擲數量,每人兩塊,同時投出,看看前面如何回應!」文瓊的興致進一步提高。
這次,按照文瓊的吩咐,六個人同時發出了十二塊石頭。
由于每個人的體力和每個人左右手的力量大小不一,因此,發出去的十二塊石頭遠近不一,方向不一,形成了一個天女散花的局面。
十二塊石頭落地之後,六個人靜靜地等待著結果的出現。
怪事出現了!這時,人們沒有看到預想中的一石開花,而是看到前方茂密的草叢中,緩緩地站起來一個類似人一樣的怪物。
說它像人吧,卻比普通的人高大,身高約有兩米五,而且沒穿衣服,渾身長了一層毛茸茸的綠毛;說它不像人吧,卻長著一副人的嘴臉,眼楮「嘎巴嘎巴」地 亮。最奇怪的是,這個一身綠毛的東西身上長著六只胳膊六只手。文瓊剛一看見的時候,還以為是六個人重疊著,像表演千手觀音那樣顯現出來的,及至仔細一看,才知道自己認為錯了,原來,那六只胳膊六只手是從一個身體上長出來的,一邊三只,很對稱,就像某些昆蟲一樣。難怪剛才它能夠同時投出六塊石頭呢!
看到六手臂站在草叢擋住前面,文瓊就想探一探它的底細,以便讓它讓道,好進入陰陽洞獲取硝土。
文瓊用手招呼了一下,喊道︰「你好,朋友!」
「你好!」六手臂回應道。
「你是人是鬼?」文瓊直截了當地問道。
文瓊此言一出,驚得眾人眼楮睜圓了,嘴巴張大了。哪有初次見面就這樣問話的?這不是有意制造事端嗎?怎麼一向冰雪聰明的小姑女乃女乃變得是如此的糊涂、如此的不明事理?
其實,文瓊這樣問話自有她這樣問話的道理,因為就在這一地區的前不久,出現了身長紅毛頭生雙角和三只眼楮的喻魑,喻魑自稱是鬼,雖然文瓊辨認不了它是人是獸還是鬼,可是,既然它自己都稱鬼了,別人稱呼它是鬼,它肯定不會介意,在十萬大山的這一地區,文瓊估計,可能是盛產鬼的地方,既然眼前出現的這麼一個怪物不太像人,那就試著稱呼它一下鬼也未為不可。退一步講,即使稱呼錯了,文瓊還是有智慧擺平的。
「我是鬼。」六手臂的回答出乎人的意料。
其余的人看到,六手臂並沒有因為稱呼它是鬼而感到生氣,與此看來,稱呼它是鬼還真是稱呼對了。
文瓊問︰「你和剛才長著一身紅毛的鬼是一個類型的嗎?」
「是的,你說的很對!」六手臂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你們是什麼類型的鬼呢?」文瓊故意引誘著六手臂說。
六手臂回答說︰「我們是陰陽鬼,是陰陽類型的,能夠在陰陽兩界生存。」
和紅毛巨獸說的一樣。
「你……」文瓊剛想再從六手臂的口中打探點消息,就看到六手臂彎下腰來,不再理她。
文瓊大聲地喊道︰「喂——鬼,你想干什麼,我問你話呢!」
六手臂說︰「我肚子餓了,想從草叢中找點蘑菇吃。」
文瓊向彭頭要了一大塊干糧,一揚手,扔給了六手臂。
六手臂沒有接,而是快速地用右邊最下面的手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石頭。就在六手臂剛想將手中的石頭扔向文瓊之時,它突然地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氣。它聳了聳鼻子,向著香氣傳來的地方一看,這才知道,眼前的這位小女子這次扔過來的,不是石塊,而是人間香噴噴的美食。
文瓊的這一招十分湊效,讓她從六手臂的口里獲取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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