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龍王不住地追問文瓊,嘴角上漾起一絲微笑的三赤龍說道︰「父王,文瓊姑娘說,她已經知道讓龍兄走出第一時空的辦法了。」
听完三赤龍的話,東海龍王似乎還是沒有明白。
五黃龍將文瓊所說的話的意思又向它說了一遍。
這次,東海龍王終于听清了,記住了,也明白過來了。東海龍王顫抖著身體說︰「太好了,太好了,簡直是太好了!」
看到東海龍王如此地激動、如此地高興,文瓊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文瓊想,辦法倒是有了,可是,這個辦法能不能實行,還是一個問題。
東海龍王亟不可待地問道︰「文瓊姑娘,你快說說,是什麼辦法?」
沒有直接回答東海龍王的問話,文瓊略微遲疑了一下,問道︰「老龍王,你能不能取得海眼之水?」
「這個……」東海龍王思慮了半天,沒有回答出來,卻是將話題一轉,說道,「你問這個干什麼?」
老龍王的遲慮,文瓊及時地看在眼里,文瓊想,大概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因此,就沒去理會,而是直接回答道︰「是關于將龍兄帶出第一時空的事。龍兄說,七彩鑽戒的主人能夠將和它血液性質相同的生物帶出、帶進第一時空。」
「真的?你不就是七彩鑽戒的主人嗎?」東海龍王驚叫道。
文瓊緊接著說道︰「可是,令人遺憾的是,龍兄的血液性質和我的不相同,因此,我無法將它帶出來。」
聞听此言,東海龍王現出一臉失望的表情。
「……不過,也不是毫無辦法,如果我倆之中的一個更換為對方的血液,那麼,血液的性質就相同了,我就可以將龍兄帶出第一時空。」文瓊繼續說道。
听到還有那麼一絲希望,東海龍王的情緒稍微提高了一點,可是,這個辦法听起來有點不太靠譜,于是,就問道︰「你是听誰說的換血這個辦法?」
「我是听龍兄說的。」文瓊老實地回答。
東海龍王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龍太子是怎麼知道這個辦法的呢?」
文瓊用手向下拉了一下被海風吹起的裙子,說道︰「關于這件事,我曾經問過龍兄,它說,是小的時候,听它的女乃女乃說的?」
東海龍王捋了一下胡須,說道︰「原來如此!不過,能行嗎?」
文瓊說︰「這個辦法,雖然從來就沒有人試過,可是,我覺得,龍太後既然說了,就應該能行。因此,我決定,將我的血液換成龍血。」
東海龍王睜大龍眼問道︰「將你身上的人血換成龍血,你還能活嗎?」
文瓊撩了一下吹到臉前的頭發,說道︰「我想,應該能活,不過……」
「不過,怎樣……」東海龍王心情緊張地問道。
「我可能失去人的智慧,成為一個半人半龍的奇怪生物。」文瓊聲音低沉地說道。
「那……這……」東海龍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一方面是拯救奄奄一息的龍太子出第一時空,另一方面是俠義心腸的文瓊姑娘即將失去人的智慧,在這兩者之間,它不知道該做如何選擇。
思慮了半天,東海龍王捻著胡須,以商量的口吻對文瓊說道︰「你看這樣行不行?剛才你不是說過,只要你們倆的血液相同,龍太子就可以走出第一時空,既然如此,就叫龍太子將血液換成人類的血液吧,如果龍太子換成了人類的血液以後,因禍得福,從此具有了人的智慧,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與人類交往了成千上萬年,對人類擁有的智慧,東海龍王艷羨不已,東海龍王時常想,如果讓力大無窮的龍族同時擁有人類的智慧,那麼,統一四海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如此一來,既能免去文瓊姑娘失去人類智慧之苦,又能將龍太子帶出來第一時空,而且還意外地讓龍太子獲得了人類的智慧。
「不可。」文瓊阻止道。文瓊知道,如果她同意讓龍太子更換人血,東海龍王就會殺掉上百萬條人的性命取血,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成了一個吃人的女惡魔、人類的千古罪人?
「為什麼?」東海龍王驚問,不是說只要你兩個血液的性質相同就可以了嗎?
文瓊眼珠一轉,說道︰「龍兄自得知東海龍族遭到南海龍族的**之後,悲憤過度,身體極度虛弱,自顧尚且不暇,已經沒有能力進行換血了。」
焦慮爬滿東海龍王的面容︰「那……怎麼樣才能換龍血?」
文瓊說︰「這就是今天我來找你的目的。龍兄小時候听女乃女乃說,人欲換龍血,需要先將身上的血液全部放淨,再用海眼中的海水沖刷全身的血管三遍,然後,灌上龍血。」
東海龍王長吁了一口氣說︰「這可是十分痛苦的一件事情,如果換血失敗,還會丟掉性命。」
文瓊用堅定的語氣說︰「為了能夠讓龍兄早日擺月兌困境,即使再痛苦、再受罪,我也在所不辭。」
「呼」地一下,一股感動的淚水充滿了眼眶,近百萬年了,東海龍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眼珠被眼淚包裹過。東海龍王第一次知道,這些它從來就沒有放在眼里的朝生夕死的微小的人兒竟然是如此地俠義、如此地重情!
看到東海龍王只顧著擦眼抹淚,文瓊催促道︰「老龍王,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你抓緊時間,將海眼之水和龍血弄來,立刻給我換血,我好到第一時空,將龍兄帶出來。」
東海龍王繃緊嘴唇,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龍血的事,好辦,我的身上就有……」
三赤龍插嘴說道︰「此事不勞父王,用我的!」
五黃龍也趕緊地說︰「用我的!」
東海龍王擺了擺手說道︰「誰的血也不用,就用我的!」
三赤龍著急地說道︰「父王,你日理萬機,龍體寶貴,我們東海龍族……」
東海龍王打斷三赤龍的話,說道︰「三龍兒,你的心意我知道,你就不要再說了。人家文瓊姑娘為了救龍太子出來,非親非故,就連性命都舍得豁出來,我出一點小小的龍血算的了什麼?我是想用此種方式,表達我對文瓊姑娘的無限感激之情呀!」
听見東海龍王如此之說,文瓊低垂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老龍王……」
掐著手指,仰著臉,東海龍王說道︰「龍血的問題不用愁,至于這個海眼之水嗎——恐怕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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