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曼快要被逼瘋的時候,徐詰趕到了北京。
知道徐詰的來意,陸母很不高興,她經過這麼些天,已經了解了這個年輕人和自己女兒的事情,這次陸曼任性發作回北京,事情起因就是因為徐詰。本來肖劭誠雖然對陸曼有些意見,但畢竟多年的夫妻,他即使對她沒什麼生死相許的愛情,但對于家庭的責任,讓他和陸曼綁在一起,她是他一輩子的責任,肖劭誠從同意婚事起就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再不滿意,他還是不會放棄她,總是給她耐心,給她改變的機會。
但這次事情鬧大了,徐詰和陸曼的事情被人傳了開來,說的繪聲繪色的,有人羨慕徐詰的福氣,能得到陸曼這樣傾城美女的愛戀,有人嫉妒陸曼,得到了最好的丈夫,還能迷倒才子徐詰,陸曼和徐詰的朋友圈里人,很多都是逃避了家里父母安排的婚姻,在外地和志同道合的新女性重新結合,所以大家對于徐詰陸曼,能掙月兌包辦婚姻,為自己的愛情而奮斗,是一件很值得肯定,值得推廣的一件事,所以都送上了祝福。
這件事情理所當然的傳到了肖家,雖然許多年輕人對此津津樂道並且送上祝福。但對于肖家來說,那就是陸曼這個媳婦紅杏出牆,合著外人,把肖家的臉面往地上踩,
所以,即使這次肖劭誠因為出差而不知情,老家那邊,肖劭誠母親帶著族老一同趕來,面對這樣的陣仗,陸曼一個從沒經歷過什麼風波挫折的富貴花哪里吃得消,挨了一頓罵之後,帶上一些錢就回北京了,徒留下一群恨不得讓她浸豬籠的肖家人。
陸母雖然對徐詰很喜愛,曾經那麼多天的相處,徐詰的修養脾性她都有大概的了解。但欣賞歸欣賞,和自己的女兒相處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她也不認為,這兩個被情情愛愛沖昏了頭腦的年輕人能真的有結果,生活不是童話,沒有那麼多不切實際的幻想,也不會總有奇跡發生。
「徐先生,你不用勸了,小曼是我的女兒,我有權決定她的未來。」
「伯母!現在已經是民國了,小曼是獨立的個體,她不是誰的附庸,她的一切只能由她自己選擇。她的婚姻給她帶來的只是無盡的痛苦。難道您還要讓她繼續在痛苦中掙扎嗎?」
「她是我的女兒,沒有人會比我更為她好,再說,你怎麼知道,她離了婚就一定是正確的。」
「伯母,請您相信我,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和小曼在一起,我們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靈魂,再沒有人會像我們一樣了解對方了。」徐詰想用真誠打動陸母,但顯然失敗了。
「我不管你們有多麼要好,愛情能當飯吃,何況我女兒還沒離婚呢?」
不管怎麼勸說,陸家始終不為所動,後來即使陸正勤因為陸曼的絕食威脅而動搖,也被陸母按下去了,直到陸曼因為焦慮,絕食導致本來就不太好的身體更一步虛弱進了醫院。
徐詰終于再一次見到了面色蒼白的陸曼,往日本就弱柳扶風的陸曼如今更是成了紙片人,
見到徐詰,陸曼慘白無神的臉上掙扎著浮現一絲微笑,徐詰趕緊上前握住她的手,收了哭喪的臉,擠出一絲笑容,陸家夫妻看了兩個相視微笑的畫面卻只覺辛酸。自家的女兒自家疼,女兒再不懂事,還能真逼她去死?
一會兒,徐詰找到陸母,他知道如今主要的壓力就來自陸母,陸正勤已經有些松動了。
「伯母,我不求您真的能理解我和小曼的感情,只是看在小曼的份上,答應我們吧,小曼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再回到肖家,她的身體會垮的!」
听到自己最不想听的,陸母知道,如果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兒,只能同意。什麼時候,不是父母向兒女妥協呢?
幾天後,陸母陪著陸曼和徐詰來到了上海,正是和肖劭誠商談離婚的事情,
陸母想想女婿的好,實在沒法去說,只得讓陸曼自己去說。徐詰自己是肖劭誠的師弟,也不好開口,最後,徐詰叫上朋友胡川,請了一些人作陪,邀請肖劭誠吃飯。
肖劭誠風塵僕僕的才回到上海,對于妻子的求去之心並不了解,但邀請自己的是胡川,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家里有些名望,自己也在上海高校擔任教授,即使很累很疲憊,但還是換上衣服去赴宴了。
到了蓬萊閣,肖劭誠卻一眼看見了自己的妻子和師弟桌坐在一起,旁邊岳母神色閃爍的坐在一邊,另外還有幾個平時和陸曼走的比較近的學者,少爺,更意想不到的是還有一個張紹祺,他曾經是徐詰的朋友,後來成為徐詰的小舅子,最後成了陌路人,如今怎麼會有徐詰的場合出現?
他可不知道,張紹祺其實是跟著朋友來湊熱鬧的,沒想到看見自己曾今的妹夫,旁邊更跟著一個陸曼,看他倆眉目之間的情形,就猜到幾分,所以即使很煩徐詰,但看好戲的心情起來了,當下就賴著不走了。
肖劭誠知道這次可能是宴無好宴了,心里的警惕一下子提到最高。
酒過三巡,大家都扯著一些沒營養的話題,肖劭誠也不點破,很有耐心的陪著一杯一杯的喝,沒往陸曼那里看一眼,徐詰和陸曼坐立不安的看著胡川。
胡川拿著酒杯站了起來,
「今天到場的都是年輕人,大家也都知道我,七年前,我從家里的包辦婚姻中解月兌出來,和我如今的太太結婚,我現在可以很自豪的說,我和我太太感情很好,我現在很幸福,如今已經是民國了,包辦婚姻這種封建殘余嚴重的禁錮了大家的思想和身體,不得解月兌,年輕人是國家的未來,當敢為天下先,當走出圍城,追尋自由,獲得幸福,我這里祝福所有人都能得到美好的愛情。同意的大家都喝一杯!!」
示意舉杯,肖劭誠知道那是在暗示自己,只是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已經被逼到了牆角,他對于陸曼的離開本以為會很生氣,但出乎意料的是現在他並不覺得憤怒,只是覺得屈辱,要離婚也是自己夫妻倆私下的事情,如今卻把他逼到了牆角,她把自己當什麼?把這段婚姻當什麼?
大家意味深長的喝了酒,陸母心虛的不敢看任何人,靜靜地呆著,沒說任何話。只有張紹祺似諷似嘲的笑了笑。
肖劭誠沒法再帶下去,那樣只是丟了自己的臉,找個借口很快就離開了。
陸曼帶著母親住在徐詰買的公寓了,沒有回家,焦急的等待著肖劭誠的回信。
一個月過去了,肖劭誠那邊毫無消息,陸曼此時確顧不上那邊了,她一個人穿著平時看都不會看一眼的黑色大外套,帶著深色頭巾,看起來就一個普通的上海婦女,完全沒有社交名媛陸曼的影子。
「這位女士,恭喜你,你懷孕三個月了,寶寶很健康,」一個高畢碧眼的洋人操著嚴重口音的普通話說著,
听到陸曼的耳朵里,卻如同晴天霹靂,自己正要和丈夫離婚,這里卻檢查出來孩子!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她一直期盼著孩子,可是孩子沒來,現在自己要離婚了,孩子卻已經落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太太,您的信,」剛走到門口,外邊一個小童就送來一封信,接過打賞之後愉快了離開。
陸曼回到房間,急忙拆開信封,「離婚協議」!!
自己緊張期盼了一個多月的東西就放在了自己的眼前,陸曼卻只感覺不知所措,即欣喜又為難。
陸曼不敢跟自己母親說,依他的了解,要是母親知道了,立馬歡歡喜喜的把自己送到肖家,這離婚事件,母親從始至終都不怎麼情願,即使和肖劭誠在宴上說破了,回到家里,母親還好幾次想反悔,自己懷了孕,有了台階下,母親還不順著走。
可已不能和清遠說,自己離婚後就要和他在一起了,現在卻懷著丈夫的孩子算怎麼回事?可孩子還是自己的,盼了這麼多年的孩子。
第二天,徐詰照例來陸曼這里報道,因為陸母在,兩人倒是保持著距離,
「小曼,昨天怎麼沒見你?你身體還沒好全,這麼虛弱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什麼事交代我一聲就好了,」能天天見到自己喜愛的女人,即使家里母親不斷的訓斥,徐詰這些天還很快樂,想想過不久就能如願以償,徐詰只覺得命運真的對他很眷顧,滿滿的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沒什麼,就是出去透透氣,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會走丟不成。」陸曼看見徐詰,也很開心,暫時放下了那讓她痛苦的事,提起了精神。
「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我瞎操心把你當小孩子好不好,」徐詰從來都是順著陸曼的,不知道想到什麼,徐詰展顏一笑,
「你笑什麼?」陸曼蹙道。
「呵呵,不知道我們以後有小孩了會是怎麼樣,我想啊,我們一定會把他們捧在手心里的。呵呵!」
陸曼臉色一白,笑容僵住了,
「怎麼了?身體又不舒服了,說了要好好休息的吧?還怪我把你當小孩子。」徐詰趕緊扶住陸曼躺下。
「恩,沒事,過一會就好了,」陸曼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看著徐詰擔憂的眼神,陸曼下了一個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一路來的支持,昨天沒更很抱歉,今明兩天會補上,
昨天電腦又壞了,最近很倒霉,二十來天里,被房門鎖在外邊兩次,手機壞了現在還沒去修,電腦同一個地方壞了兩次,弄壞了店里的道具,又讓店里的背景布壞了一半,還得找樓梯取下來修,好麻煩!好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