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囂張 第六十四章 (求首訂!第七更)解蠱,痛徹心扉!+又穿回了二十一世紀?!

作者 ︰ 時家小柒

喝的酩酊大醉的雲柒自是不知道這兩男人背著她又定了什麼鬼協議。

第二日清早,雲柒被山間的黃鸝鳥啼聲給喚醒,一睜眼,她便看見以往那白衣飄飄、就如同那天界神邸般的男人側身坐于自己的Chuang塌邊,此時正兩眼目不斜視的直盯著自己瞧,看的她有略微些發毛。

這剛一睜眼就遭到如此大的視覺畫面沖擊,說實話,饒是見慣了這世間花紅柳綠的雲柒,也被眼前的這一景象給沖蒙了頭腦,一時三刻都未能緩解過來。

腦袋發蒙半響,隨後眨巴眨巴了下眼楮,雲柒開始垂眸細想昨日所發生的事情。思及昨日自個兒同莫未君在酒肆里喝的東倒西歪,最後,貌似是……是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給抱回來的?想到這,她眼神驀然一陣發直。自己……昨日,應該沒……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她記得,她的酒量雖不是那種千杯不醉、萬杯不倒,但同一般的人比起來還是綽綽有余的。

再者,即便自己最後真的喝醉了,可從前自己喝醉了那麼多回,貌似也沒听下面那幾個丫頭抱怨自己發過酒瘋來著啊!應該……應該是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的!

這樣的自我安慰著,雲柒心下安然了一些。再抬眸,她看向Chuang邊白衣男人的目光倒也坦蕩、淡定了幾分︰「我昨天喝醉了,沒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吧?」

其實這句話真正所想表達的意思是︰我昨天不小心喝醉了酒,應該沒有趁著酒醉、發酒瘋,對你做出什麼「不軌之事」來吧?

這話說的寧子寒心里不由得一陣好笑,暗嘆︰真是個可愛的小丫頭!

寧子寒向來通曉雲柒的心思,自然也是听出了她這話中話。沒有正面回答,寧子寒故意反問著雲柒︰「柒兒認為,要發生什麼事情才能叫做‘不好’?」

這話反問的繞有歧義,就是向來聰慧過人的雲柒一時半會兒也被這寧子寒的這個問題給繞了進去,半響都出不來。

掀桌!她哪里知道什麼事情才能叫做「不好」!她又不是……等會!這……他這話中的意思是,難道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麼?!

略微忐忑著心情,雲柒眯著眼,小心翼翼的沖寧子寒吐出五個字來︰「扒你衣服了?」

「沒有。」老老實實的搖頭否認。

「那……發酒瘋的把你壓倒在*上了?」

寧子寒笑︰「未曾。」

額?沒扒衣服也沒將他壓倒在*,那是發生了什麼?!難道是……瞪大了眼楮,雲柒躊躇了半響,最後她眼一閉心一橫的直接沖面前的寧子寒吼道︰「那是我強吻你了?!」

強吻……強吻……強……吻……

這「強吻」二字雲柒喊得力度極其的大,大到幾乎在接下來的好幾秒內都能听見從遠處傳回來的回音。

雲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早腦袋沒開竅,還是昨天同莫未君喝酒喝糊涂了!這一大早竟然如此這般作死又傻愣的被寧子寒牽著鼻子走,耍弄至斯!

沖寧子寒唇邊那怎麼也掩蓋不了的笑意來看,雲柒就知道,自己這八成是又被這頭黑心的死狐狸給開、涮、了!

發飆的狂叫一聲,雲柒「唰」的一聲掀開被子,猛地就往寧子寒那邊撲過去,猶如餓虎出籠一般,直接就把那姓寧的九尺男人給硬生生地壓在了她的身下!

一看那造型,得!典型的女上男下啊!不過此時的雲柒才沒那個閑工夫去管如今這造型到底怎樣*,她的一顆心現下早已全部撲到了找寧子寒算賬這碼子事上。

一邊舉著粉拳狂往身下的白衣男人身上招呼著,雲柒還不忘一邊在嘴上討伐男人先前的惡行︰「叫你耍我!叫你笑我!寧子寒,你膽子也呸大了!竟然敢作弄我!看我揍不死你!我打!打死你著頭黑心狐狸!打死你這該死的死狐狸!」

寧子寒身躺于地懷抱大張,笑著告罪討饒的同時亦分外小心翼翼的舉著雙臂護在佳人身側,生怕他唯恐一個不注意便讓他懷中發狂的「小獸」磕著踫著。

但就是這樣一副*之極的女上男下畫面,萬份悲催地被一不小心誤闖進房的錦弦給看了正著。

「啊!小姐,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

端著洗漱水的錦弦迅速閉眼轉過身子,雖言語上說什麼也不曾瞄見,但她嘴邊那一抹怎麼也止不住的笑意和這句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意的告罪讓雲柒幾度羞憤欲死。

趴在寧子寒身上一陣哀鳴後,雲柒她十分認命的告訴自己︰眼前的這一切全然不是她未睡醒之時的幻覺。

「咳咳——那個,錦弦你進來吧,本小姐要洗漱了,還有,幫我把房內不相干的人給我趕出去!」

飛速的從寧子寒身上爬起,雲柒整了整略有些凌亂的衣裙後,輕咳了幾聲,隨後狀似無事的指揮著錦弦端水洗漱,順便將地上那一大團的不明「白色之物」給趕出房間。

既是主子發話,這做人奴婢的自然是不敢不從。勾著唇角,錦弦笑意盈盈的「請」寧子寒出去。

模了模自個兒的鼻子,寧子寒頭一次如此這般認命的出了雲柒的閨房。

待到雲柒洗漱完、用完早膳,早已在門外恭候多時的寧子寒並同帶著焚情蠱毒剛剛趕到的雲柒大哥御這才堪堪得到準許,踏進她的閨房之內。

也沒心思再去找寧子寒那頭黑心狐狸算賬了,在乍然一見到自己大哥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和寧子寒略微有些凝結的眉目後,雲柒便知,怕是他們已然想出了能壓制她體內同心蠱毒的法子。

只是這方法,或許不是一個令全部人皆大歡喜的法子。

換句話說來講,就是壓了她身上的同心蠱,必然要寧子寒或者是御付出代價。從現今的局勢來看,估計這付出代價之人鐵定歸寧子寒那家伙莫屬!

抬頭看了看寧子寒,復爾又撇了撇了自個兒的大哥,故意悶不作聲地等了他們好半響都不見他們說話,耐心已然盡失的雲柒只得率先出聲打破僵局。

「都說說吧,也別都‘沉默是金’了,老老實實告訴我,壓了我體內的同心蠱,你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御張了張口,本想如實的回答自家妹子,但話剛至嘴邊,就被一旁的寧子寒眼風猛然一掃,瞬間便噤了聲。

暗地里撇了撇嘴,御心道︰這「代價」之事,還是由他們兩個當事人自個兒去解決的好,自己還是莫要再插手了,專心地等著替自家的妹子壓蠱便是。

嗯?不說?還保持神秘感是麼?!很好,大哥不說,那就你著頭黑心狐狸來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自是瞧見了他們二人直之間的互動,雲柒眼簾輕掀,集中火力就沖寧子寒「開炮猛攻」︰「寧子寒你說,今個兒要是壓了這同心蠱,你,或是我大哥,你們其中一人會付出什麼代價?」

寧子寒無恙的淡然一笑,「不會付出代價。」

眼神如炬,雲柒凝面直視著寧子寒,聲音里的溫度霎時間驟降好幾個度數,「寧子寒!你該知道,我最不喜別人騙我!識相的,今天你們老實交代!不識相的話……我看這蠱毒也別解了!干脆我直接重新回到景晨身邊去,也省的你們一個兩個的拿自個兒來換我,平白招我欠你們人情!!」

雲柒這話說的生氣,寧子寒听著也惱怒。

還不待佳人反應過來,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目不斜視的瞪回去,雲柒使著小性子繼續出言道︰「怎麼?這就生氣上了?我還沒說你們瞞著我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如今還要來騙我、壓制我體內的蠱毒,我都還沒生氣你倒是先氣上了!」

「不許!」

「什麼?」雲柒這會兒到有些听不懂寧子寒的話。

「我說不許!」提及某個禁忌人名,寧子寒猝然眉目一冷,聲音更是冷到了低谷︰「不許你回到景晨的身邊!我不許!」

「那你就告訴我這次壓制蠱毒,你,或是大哥,你們會出什麼事!」

見寧子寒發怒,同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雲柒也火了,扯著嗓子就沖寧子寒吼了出來。但吼完之後她又自覺無臉見人,所幸僵著身子,撇著頭,一派倔強的看向窗外生悶氣。

佳人生氣不語,房內的眾人也跟著一度沉默了起來。

半響,死擰不過雲柒的寧子寒終是不舍佳人再生氣,最終率先敗下陣來如實相告︰「在海之域有一族人,他們是除開墨族之外唯一能抵制世間蠱毒的種族,而這一族人便是自古就生活在海之域的藍族人。若是由藍族人以自身為容器,與你一齊飼養焚情蠱,兩蠱相爭,就能暫時壓制住你體內的同心蠱。柒兒,我是藍族人。」

「所以?」

「所以只要我同你一起飼養焚情蠱,就能暫時壓制住你體內的同心蠱,致使你不再被景晨所控制。」

听去,這法子確實是好法子,可雲柒知道,這里面的危險程度和寧子寒同她一起飼養焚情蠱後,他會有什麼樣的後遺癥,寧子寒並沒有全然的告知于她。

也就是說,寧子寒對她還是隱瞞了。而且,據雲柒猜測,這寧子寒所隱瞞的,定是這里面最為嚴重的一部分!

「那你會如何?」抓著寧子寒的衣袖,雲柒急吼吼的便追問起來。

瞥了眼臂膀出的柔荑,寧子寒笑的一臉溫柔,他道︰「月中十五,焚情燒心。」

月中十五,焚情燒心?!

她就知道!這同心蠱毒霸道之極,又怎會如此輕巧的就能解了去!這其中必定有所蹊蹺!果然,這壓制蠱毒的法子竟然是以蠱克蠱、以命換以命!這寧子寒擱這瘋也就罷了,反正他早有前科發瘋什麼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這大哥既然也跟著他一起發瘋!居然不去阻止還同意了?!

這二人都他娘的是瘋子、傻子麼?

怒極,雲柒心中反而一派安寧。她冷聲道︰「我不同意。」

抬眸直視著房內的兩個男人,她再次鏗鏘有力的強調著自己的立場︰「我說了,這個方法我不同意!且不提這焚情蠱毒發作到底會讓人變成什麼樣,就拿寧子寒你的現如今的身體來說,兩次傷及心脈,現下你又要和我一起種那勞什子的焚情蠱,你真拿自己的身體當玩笑是不是?!我告訴你,就算你舍得,我還舍不得!你寧子寒今生生是我雲柒的人,就算死了,也是我雲柒的鬼!招惹了我你就休想再這般輕易的將我拋下!我不許!听清楚了沒有,我不……喂!你干嘛?!」

不待雲柒說完,寧子寒直接一把將其拉進懷中,環抱的臂膀力道大的驚人,他肩膀微搐,覆于雲柒雪頸間的面容雖窺不得半分,但從頸間傳回的陣陣濕意來看,雲柒知道,寧子寒似是哭了。

額……寧子寒哭了?這貌似……不太可能吧?可那一陣陣從她脖頸間傳回來的濕意……又該作何解釋呢?

想到此,雲柒快速眼神示意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的御和錦弦退下,喂喂喂!看好戲也看夠了吧?趕緊給我出去!待御和錦弦二人依依不舍的消失于房內,她這才伸手緩慢覆上寧子寒腰際。

偏頭靠向寧子寒顎下,她輕嘆一聲後,這才有些認命的柔聲開口說道︰「我……我前面說要回頭重新去找景晨,我是說氣話來著,你別當真!」

「……」

沒得到回應,雲柒也不氣餒地繼續開口︰「我,我,我……我就是不舍得嘛!將心比心,要是換做我為了救你也犧牲我自己,你會肯麼?且不提那焚情之毒你受不受得了,就拿你現在的身子來說,壓根就不適合種那凶狠的焚情蠱毒!」

「……」

男人仍是沒有回應,雲柒突然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了。莫不是……他睡著了?!

「喂!寧子寒!喂!你睡著了麼?!」

「……」

久久無人回話,雲柒這回直接是滿頭黑線。不是吧,難得本小姐的「法外開恩」的第一次表白心跡說情話,這被表白之人沒回應也就算了,居然還給我直接睡死過去?!要不要這樣煞風景?!

老天爺,不帶你這樣玩的好麼?!

「再說一次。」

「什麼?」听見寧子寒出聲,听的不甚清楚的雲柒立馬從歇斯底里中反應了過來,抓著寧子寒背上的衣帛,她急吼吼的問道︰「你說剛才什麼?」

「前面的話,你再說一次。」

前面的話?!前面的什麼話?她前面說了好多話誒!他想听哪句?

微擰著眉頭,雲柒小心翼翼的開口︰「額……就拿你現在的身子來說,壓根就不適合種那凶狠的焚情蠱毒?」

「……」

好吧,他這番無言的態度就是在向她表達,她猜錯了。

猜錯了又該如何?那當然是——繼續猜!

「那……我前面說要回頭重新去找景晨,我是說氣話來著,你別當真??」

「……」

好吧,又猜錯……到底是什麼話,讓他這般執迷不悟?!前面的話……前面的話……前面……前面?!難道是?!

屏著呼吸,雲柒小心翼翼的貼著寧子寒的耳際開口道︰「‘你寧子寒今生生是我雲柒的人,就算死了,也是我雲柒的鬼!招惹了我你就休想再這般輕易的將我拋下!我不許!听清楚了沒有?我不許!’這回,我可說對了?」

抿嘴暗笑,就在雲柒一邊在心里暗道寧子寒竟然如此矯情的使著性子听情話、一邊偷著樂之時,只見寧子寒突然松開懷抱,在雲柒措手不及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馬吻住了佳人下顎的那兩瓣嬌紅。

輕吮慢咬,抵死*。

隨著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唇齒間的花樣也開始漸漸多了起來,多的讓雲柒幾乎就快要招架不住。

在快被寧子寒吻暈過去之前,雲柒在想的是︰該死的,她又上了這月復黑死狐狸的當!

***

後來的結果,自然是在雙方各退一步、相互妥協之中圓滿落幕。

雲柒答應寧子寒同她一起種焚情蠱壓制同心蠱毒,但她答應的前提條件是,寧子寒必須在養好自身身體的情況下才能種下焚情蠱。

壓制蠱毒的日子被雲柒的大哥御暫定在了半個月後。種焚情蠱的那天早上,經由雲柒再三把脈確認寧子寒身體確實已無大礙後,她這才同意寧子寒喝下那盛有蠱毒的湯藥。

世人皆知,焚情蠱共分為雄蠱和雌蠱。如果有一雙男女同時分別種下這焚情蠱毒,那原本毫無相關的兩個人就會在瞬間通曉對方的心意,通俗點來說,就有點類似于雙胞胎之間的那種奇特的心電感應,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同時,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但焚情蠱毒最厲害的還遠不止這個,它最厲害之處就在于男女中蠱可互生心電感應,但這男女卻永遠也無法對對方產生任何情感,即便是最低等的友情也不會在這二人之間存在半分。

這就是焚情蠱毒的至毒之處︰相知,卻注定不能相愛。

所幸的是,這焚情蠱的蠱毒對于海之域的藍族人來說,只會讓他們每月承受一次焚情燒心之苦,卻不會讓他們同中雌蠱之人相知無愛。

這也是當初御為什麼會同意寧子寒同雲柒一齊種焚情蠱毒的原因。畢竟,要是到時候這焚情一種下,鬧的這原本對自家妹子死心塌地的男人突然移情別戀了他人,那他到時候又該去怎樣面對自家妹子的怒火呢?

自然,這後果是御所不能承擔的。

寧子寒現下已經喝下蠱毒湯藥,剩下的一部分,就該由雲柒自己來完成了。

沒有多說什麼,在寧子寒喝完湯藥後雲柒緊跟著也服用下了蠱毒湯藥。喝完,寧子寒將雲柒擁入懷中,二人並同守在一旁的御一起靜待蠱毒發作。

***

痛!劇痛!無以復加的痛!

雲柒從來不知這身中蠱毒之後,竟會有如此這般痛徹心扉的疼痛。猶如被萬劍穿心而過後,利刃再度回磨!一刀刀、一劍劍的將你從內部直接撕成粉碎,但你卻仍不曾死去!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肝、自己的身體被那樣殘忍的凌虐、屠殺,卻無能為力,只能受著那般至死的痛感。

什麼叫至死的痛苦,這就是了!

再後來,被這痛感折磨的就快要昏死過去的雲柒一直緊緊的攥著臥于她手心的大掌。每當她想發聲吼叫之時,卻驀然發現自己張口空喊了半天,卻一點也听不見她自己的聲音。

最後,甚是無力的她只得捏緊了手中溫潤的手掌。

直到這時候,雲柒才知世人所說的「生不如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滋味。

但所幸在她的身旁,一直有一個溫暖的倚靠守護在她的身邊,以及那響在耳旁的一聲聲溫柔話語,為雲柒抵抗自身疼痛加注了滿力。

漸漸的,痛感逝去,疲累不堪的雲柒緊閉著雙眸,開始進入到沉睡階段。

輕輕的伸手拭去佳人額際的虛汗,寧子寒在佳人唇邊輕柔一吻後,隨即打橫抱起佳人就朝外面走去。

熬過了最難熬的時刻,接下來的日子里,就該是他為她撐起一片天的時候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佳人這昏沉一睡便是七天七夜,日子漫長的幾乎讓他恐懼到了極點!

要不是御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向他雲柒的各項身體指標均無問題,要不是寧子寒念在御好歹還是雲柒大哥、將來還是他大舅子的份上,恐怕此時的墨族之境,已然已是廢墟一座,再無半點人煙。

不過即便如此,御也仍舊不可避免的被發瘋的寧子寒打成了重傷,硬生生的被其打斷了四根肋骨!

自然,處于昏睡狀態的雲柒自是無法知曉這發生的一切的。

***

昏迷的雲柒在干嘛呢?

如果可以,雲柒也想知道自己此時到底是在干嘛!

女敕黃色的窗簾,壘滿各色小說和歷史考古書籍的書架,她最愛的那個向日葵形狀的懶人沙發,還有她看書時最喜歡窩著、布滿了眾多可愛布女圭女圭的飄窗,她的小*,她的地毯,她曾經在現代的一切……她,又穿越回來了?又重新穿回到了二十一世紀?!

等等!她需要冷靜一下!怎麼可能?!她明明已經跌下山坳,已經死後魂穿到迷幻大陸上,怎麼可能又再度回到二十一世紀?!

可眼前的這一切怎麼解釋?這里分明就是她穿越之前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房間!

「曉琪!曉琪!你動作快點!阿寒已經在樓下等著你了!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是這般慢慢吞吞的……」

就在雲柒腦中一片混亂之際,房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以及她現代媽媽的催促聲。

當然,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阿寒在樓下等著她?!

來不及思考,雲柒……哦!不!應該說是韓曉琪直接拉開房門就往樓下狂沖而去,那速度快的幾乎讓她身後的母親為之側目。

「這孩子,老是這般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所幸,還有阿寒在她身邊看著,不然就她這性子,還真是……」

母親的嘮叨,韓曉琪自然也是听到了。

不過此時的她自是沒有過多的精力去同媽媽解釋。一路狂奔至大門口,不知怎麼的,先前那跑得比兔子還快的雙腳此時竟不能再挪動半分!而原本想要去握門把手的右手竟然生生地停在了距離門把手不到一寸的地方。

就那樣顫抖著,韓曉琪就那樣看著自己的右手不停的凌空顫抖著,卻怎麼也伸不出去打開大門。

最終,深呼吸了一大口氣後,韓曉琪一邊告誡著自己不要緊張,一邊下定決心去開大門。

「 嗒」一聲,緊扣的大門終是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門一開,門外的景色立馬涌進韓曉琪的眼中,*滿園,柳綠鶯啼,自然也包括……那個倚靠著車門,此時正沖她笑的一臉溫柔的男人。

是景晨麼?

不,不是。是阿寒。是只屬于韓曉琪一人獨有的阿寒。

***

車窗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車內歌曲喧囂,悠然自在。

同韓曉琪從小一起長大,深曉她一言一行的阿寒見今天的韓曉琪分外安靜不似往日那般「嘰嘰喳喳」,不由得開始一陣擔憂起來。

莫不是生病了?

「琪兒,是人不舒服麼?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怵然收回一直望向窗外的視線,韓曉琪勾唇沖阿寒笑了笑,道︰「沒事,就是昨晚看小說看的有些遲了,現在精神不濟有些犯困而已。」

阿寒一听,神情似生氣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奈。他趁著紅燈之際,伸手在韓曉琪的頭上揉了揉後,狀似感嘆的沖韓曉琪說道︰「你啊,就是這樣任性。身子骨明明不好還這般熬夜看小說,不讓你看吧你還偏偏給我偷著看,家里最不乖的就要屬你了!」

阿寒說的Chong溺又無奈,但在韓曉琪听來,卻沒由來的突覺一陣苦澀。

狀似隨意的伸手模了模自個兒的眼角,這一模,就模出了事!

剛開始,還只是略顯酸澀的眼眸在經過韓曉琪的右手一番「摧殘」之後,是徹底的「繳械投降」了起來。那不要錢的「金豆豆」嘩啦啦的直往下掉,驚的一旁開車的阿寒直接一個猛踩剎車,載著他們的那輛低調奢華的跑車霎時間便直接停駐在了馬路邊上。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哭起來了?是不是覺得我罵你委屈了?!好好好,我跟你道歉!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不哭了,乖,琪兒,不哭了啊——」

阿寒的這番手忙腳亂的討饒不僅沒能讓韓曉琪止住哭聲,反而讓她哭的更凶了!

那一句如出一轍的「我跟你道歉」,那一聲相同語調的「柒兒/琪兒」,韓曉琪突然開始想念起寧子寒,突然開始歇斯底里的想難道先前的那些「黃衣卿相」、「白衣仙商」、「家國斗爭」還有「江湖恩怨」都只是她的黃粱一夢,都只是她所幻想出來的泡影麼?

可是,為什麼那些發生在迷幻大陸上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她會記得那麼清楚?!為什麼只要一想到再也見不到那個大陸的人們,再也見不到寧子寒,她的心里就跟火燒一般,燒的她止不住的疼?!

她不信!不信那一切就只是她的一個夢!至死也不信!

這般心里瘋狂的吶喊著,那般面上的淚珠繼續嘩啦啦的直往下掉。

柔聲細語的哄了佳人老半天都不見她的哭聲有所「收斂」,就快被佳人哭的心都碎了的男人直接解開自身的安全帶,一把將哭泣的人兒擁進了自個兒的懷里。

溫潤的大掌輕拍著佳人的脊背,阿寒繼續柔聲安慰著他家莫名哭泣的小青梅。半響,待小青梅終于停止哭泣、分外乖巧地窩在他懷里昏睡過去時,他左側的車窗不知已被車外的交Jing敲打了多少次。

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只見他上半身未曾挪動分毫,未被佳人依靠的左手從一旁的暗巷內掏出一個手機,徐徐的劃了幾下後打開車窗交給了等候他已久的交Jing,在遞出手機的同時,他還不忘沖交Jing同志道一句︰「去遠點的地方接。」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先前滿臉怒容的交Jing畢恭畢敬的還回了他的手機,同時還不忘沖他回一句︰「局長祝您生活愉快」後,便飛速地騎上了他那兩輪的小鐵驢「唰」的一聲便騎沒了人影。

就這樣,外部的麻煩事算是徹底的解決完了,可內部的……低眸看了看懷中睡的正香的佳人,阿寒心下一片柔軟安詳。低首在昏睡的佳人額際輕輕的吻了吻,他認命的陪著佳人就這樣在路邊空坐了一下午,直……到日暮西垂。

***

韓曉琪想,許是在古代生活的日子有些久了,導致她現在對于現代的生活反而有些不適。

可不適應也就罷了,她發覺,她竟然開始漸漸討厭起了現代的所有東西,討厭在馬路上飛馳的汽車,討厭嗡嗡作響、吵個不停的電視機,討厭那不論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找到的手機,討厭這、討厭那!

漸漸的,她發現她竟然開始想念古代的一切?!

想念古代那從未經過化學物質侵害的碧藍天空,想念那不論走到哪都一派新鮮的空氣,想念在沒有空調的夏天里,讓錦弦她們將冰塊搬到自己的跟前猛對著扇,想念這、想念那,想念古代的所有人。

而她最為想念的——還要屬那頭經常算計她的死狐狸!

可她現在並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機會能重新回到那個未知的世界,那個飽含了她太多思念和牽掛的世界。

一切,都是未知的。而她現在,討厭未知!

「再想些什麼呢?怎麼最近老是發呆?嗯?」耳旁突然響起阿寒的聲音,垂眸閉眼,韓曉琪想,估計在整個現代里唯一讓她不會反感的就要屬阿寒了吧。

可是,對著這張跟景晨一模一樣的臉,韓曉琪突然發現,她對于這張臉似乎……好像……已經沒有那麼深的執念了?

這個問題,韓曉琪至今都未曾想明白過。而更讓她感到暴躁的是,今天是她和阿寒的訂婚典禮。

是的,你沒看錯,她同阿寒,或者,從某種角度來說,今日是她同「景晨」的訂婚典禮。

韓曉琪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何時答應同阿寒結婚的!

她記得,在她跌下山坳穿越之前,貌似她與阿寒的感情並非像現如今這般明朗化,更多的,是她的苦苦暗戀和阿寒那等同于兄長一般的親切關懷。她絞盡了腦汁、抓破了腦袋也沒能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何時何地被阿寒求婚的。

還是說,反著來的?是她向阿寒求的婚,然後阿寒答應了?!

哦,天吶!讓她死了算了!

「沒什麼,只是在想眼前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放下手中一直端著的水晶高腳杯,韓曉琪轉過身沖阿寒輕聲說道。

驀然一笑,阿寒徑直伸手將韓曉琪擁入懷中,他下顎緊貼韓曉琪耳際,一陣接一陣的呼吸聲在韓曉琪的耳邊炸開,半響,他問道︰「現在覺得真實了麼?」

「啊?」一時間還未反映過來的韓曉琪被他這話問的有些發懵。

傻傻的抬頭迎向他的視線,在他那漆黑的眼眸中,她仿佛看見了自己那張呆愣錯愕的容顏,只看見了她,也只有她。

就好似周圍的那一大群走來走去的「生物」通通在下一秒變作透明一般,此時在阿寒的眼中只有她一人——韓曉琪存在。

看及此,韓曉琪不免有些動容,但更多的只是一種感動和難以言表的惆悵。至于愛情,她想現時她對阿寒的感情會不會已經是無關風月了?

佳人發懵,男人只好在重復一次剛才的詢問︰「我說,我家的琪兒現在覺得真實了嘛?」

就好似腦中突然一抽一般,韓曉琪終是徹底的反應了過來,同時也清楚地听見了阿寒的問話內容。

她眼簾微斂,低著頭讓旁人窺不見她此時的神情,半響,只听她悶悶的回答道︰「嗯,很真實。」

輕笑一聲,阿寒以為他家的琪兒是在不好意思,勾起佳人的下顎,他動作清然的在佳人的唇邊留下淺淺一吻,隨後又些壞笑的繼續問道︰「那這樣呢?夠不夠真實了?」

懷中的佳人瞪大了雙眼,滿臉錯愕的直盯著他看。面上一陣接一陣的驚訝、啞然不停的交替閃過,似是被先前那突如其來的一吻所驚嚇到。

阿寒認為,佳人久久不曾說話,應該是自己先前的那一吻唐突到了佳人。在欣喜的同時,他又不禁暗罵自己過于沖動,以至于嚇到了自己守護多年,疼愛如珠的「至寶」。

而這樣一副*相依的景象放于周遭的旁人面前,恐怕他們所想的,應該是同阿寒的相差無幾。

但韓曉琪的真實情況又是怎麼樣的呢?那自然不是像阿寒他們想的那樣!

韓曉琪之所以會啞然錯愕,不過是因為……她在阿寒那一抹干壞事得逞的壞笑中,窺見了寧子寒的面容!在韓曉琪看來,不論是從阿寒唇際勾起的角度還是面上那一抹得意的神情,都與往昔寧子寒「戲耍」她後所露出的表情如出一轍!

這……怎麼可能?!

她這是……又在做夢嗎?!

但現實已來不及給予她再多的思考空間,因為現在的時刻已然到達了晚宴的最*!那就是——她與阿寒手拉著手,共同上台向大家宣布他們二人的婚訊!

被動的被阿寒帶著上了台,一立身于舞台的正中央,她便被不遠處那直直打過來的強光照的有些頭昏眼花。幾乎是在下一秒,洞悉她一切的阿寒直接將她帶進了懷里。半倚靠著阿寒的胸際,韓曉琪開始細細地打量著舞台之下的人們。

一臉慈愛的父親,滿眼溢滿淚花的母親,還有向來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疼愛的干爹干媽,也就是阿寒的父母親。向來愛開她和阿寒玩笑的大胖,阿寒的好兄弟;從初中起就听她訴說戀情苦楚的閨中密友玉芳,還有那總是愛貪吃零食的家家,還有他,還有她還有他,他,她……

這麼多的人通通圍台而立,在他們的臉上,看見的滿是對她和阿寒結婚的祝福還有喜悅。眾人就這般笑意盈盈地的望著身處于高台之上的她和阿寒,韓曉琪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切才真是一個夢境!

猛地站直身子,韓曉琪,不!或者說是雲柒!只見雲柒先是深深的看了身旁的阿寒一眼,隨後奪過一旁的話筒,直接沖宴會廳的上方出聲吼道︰「夠了!一切都夠了!我不要在看見這些虛無的東西了!我現在才明白,人一旦失去了,就是真的失去了,可憐我現在才懂得這個道理!!」

吼完,她復爾又放下話筒,虛跨了兩步走到滿臉錯愕的阿寒面前,伸出手,輕輕撫了撫阿寒的臉頰,淚,就這樣毫無任何征兆的從臉側掉落下來。

「曾經……你是我一直都夢寐以求得到的‘夢想’,然而現在,你依舊只是我的一個‘夢想’。對不起,一直沒能夠告訴你我對你的心意。現在,終于有這個機會能親口對你說一聲︰我愛你,阿寒。然後……再見,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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