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遲遲沒有安定下來,緊緊抓住身下的白色床單,眼里的恐懼隨著時間的流逝堆積的越來越多。
「夏目教授,要不要試試安定劑?她這樣很難過,」女研究員實在看不下去了,任由少女這樣,還不如給她一針,讓她睡一會兒,安安神。
「不行!」夏目堅決反對,有時候睡著比醒著更痛苦,萬一她又夢到什麼刺激她的神經怎麼辦?
「教授,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我有辦法,」女研究員很自信,她對藥物上的研究很有把握,她能讓少女不夢到可怕的東西。
「好……」夏目久蘿沉重地點了點腦袋,他已經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少女安定下來,讓女研究員注射安定劑純屬放手一搏。少女的狀態讓他擔憂,上的疼痛比起精神上的崩潰根本算是滄海一粟。
隨著針尖藥劑的涌出,少女慢慢閉上了雙眼,蒼白小臉上的表情稍有一些緩和。看著自己的藥劑沒有給少女帶來什麼痛苦,女研究員安心地退出了病房,留下夏目久蘿。
夏目久蘿望著再次陷入夢境的少女,伸出手將因汗水而黏在臉頰上的頭發輕輕放到耳後,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在了眼前,心突然收縮,很痛,捂住心髒,嘴里小聲喃喃道,
「妹妹……」
*
靜悄悄的山谷沒有一絲微風,踩著柔軟的落葉,舉著古老的油燈,慢慢向山谷的中心走去。
越是走向山谷月復地處,本是無風的世界開始漸漸出現一絲絲涼意。越是深入山谷,本是溫和的風開始變得狂躁不安,手中的油燈強烈地搖晃著,照亮著腳下唯一的小路。
「雲雲,怎麼回事?」風毫不留情的刮傷了珞燈的臉,一道微斜的傷痕出現在肉肉的臉蛋上,鮮血爭先恐後地跑出。
「祭祀品差不多了,封印開始不穩定了,」秀發隨著暴躁的風半空舞動,模糊了雲雲的雙眼,狂風吹的她無法站穩,但是仍很鎮定地解釋這一切。
「還差什麼?」被風刮的瑟瑟發抖的身體突然更加急促的抖動,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珞燈听到‘差不多’的那一刻,內心的壓抑不住的激動讓她興奮,冰冷的血也開始變得溫熱起來。
「水黑家的祭祀塔!」雲雲眼里閃過一道狠厲的光,音線不自覺的變得顫抖,是時候該跟曾經毀了自己的人清清仇恨了。
「有時間去一趟?」珞燈的話正合了雲雲的意,雲雲只是‘嗯’了一聲沒變現出太大的情緒波動,可是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此時雲雲心靈最深處的情緒只有她自己知道,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繼續趕路。
血池位于山谷的月復中心,四周種滿了幽香的梔子花,將血池中的惡臭硬是壓了下去。
每一棵梔子花樹下都躺著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被一根細細的繩子綁住,讓人驚訝的是,沒有人掙扎,所有人的眼里除了無神也就只剩下空洞。
「所有都被掏去了靈魂?」珞燈除了其中幾個人是她親手挖出,其余的都交給了雲雲。
雲雲搖了搖頭,指了指一旁昏睡的彥,「他的靈魂我怎麼也取不出來,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珞燈微眯了眯眼楮,這個人不是上一次跟枝枝出去沒有成功的那一個嗎?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靈魂自己出來?」雲雲都無法弄出來,自己更不可能,珞燈只好另謀出路。
「有!」世界這麼大,什麼鳥都有,「水黑家的長女可以辦到!」
又是水黑……珞燈仰頭閉上雙眼,突然又睜開,黑霧又一次爬上身體,嘴角的痴笑再一次出現,吶吶,水黑家一定會是一個不錯的玩具吧?
其實珞燈有一點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