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殘生 第六章︰平凡的婚姻和家庭(3)

作者 ︰ 劉深

當我從側面了解了許艾筠的家庭情況後,我征求了母親的意見。

「林子,現實點吧,有姑娘願意嫁給你就行了,別想那些沒用的,你要吸取教訓,有困難我們會幫你的,你能成個家,我也能了去一塊心病,你的腿能醫治成現在這樣,己經很不錯了,沒必要去上海再遭一次罪,只要人家不嫌棄你,你就認真點。」母親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繼父還在位,多少還能解決點問題,戶口、商品糧、正式工這些不用擔心,但這絕對不能成為一個農村姑娘嫁給找的理由,那怕是帥府里的千斤小姐,書香門弟之大家閨秀大發慈悲,沒有愛我也決不會接受,我堅持自己的觀點。談戀愛,不談不戀何來愛,沒有愛豈能成家。

唉!想多了吧,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跟我談呢。

盛夏時節,驕陽似火,體育路還沒有硬化,路邊的梧桐樹才兩人高,樹葉掛著層灰土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也懶得動,無精打采的低垂著,只有枝繁葉茂的龍王山是個好去處,我估模著快下班了,就壯著膽子又去找她,這是龍王山邊糧食局辦的知青點,己改稱勞動服務公司,專門安置沒有正式工作的干部家屬和子女,我路上想著如果遭拒絕怎麼辦,一個院子里住著那多丟人呀!這次若失敗了我就再也不談戀愛了,這是最後一次。

「喲!又來了,來接人的吧?」還是胡娟先故意挑逗,她好象看透了我似的,逮著機會就損我,可我現在正巴不得有一個墊埸的,酷熱的天氣沒心思去醞釀前奏,我直奔主題︰

「是接人又怎麼的,胖胖,能賞個臉嗎?」我回了胡娟,徑直向許艾筠發出邀請。

「什麼事啊?」經胡娟一挑,她好像非常願意有人接似的,也許從來就沒有那個男人大張旗鼓的來接她下班,回話的語調有點女人特有的明知故問。

「下班後想請你吃個便飯,再去龍王山走走,大熱天的,那兒涼快。」她不作聲也不拒絕,我便向胡娟使了個眼色。

「難得呀,胖胖,去呀,吃窮他!要不我陪你去?」

「誰要你陪呀。」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聲線的顫抖,聲音小得我差點沒听見,有戲!我松了一口氣︰

「這樣吧,龍王山新開了一家餐館,听說味道不錯,我們去嘗嘗?」

她默不作聲,算是答應了,胡娟向我點了點頭,意思是我幫了你,別不識好歹,以後少噎我。

「下班了,關門。」胡娟帶頭拿起來門板

這是我第一次請姑娘下館子,我不知道她喜歡什麼口味,就按常理把菜單遞給她︰

「想吃什麼順便點,別替我節約。」在雅座里我擺出一副現在叫「大款」的姿態。

「我不會點,還是你來吧。」她看了一眼就把菜單放下。

「老板,一份紅燒甲魚,一份清蒸桂魚,一份三鮮湯多加青菜,再來一瓶葡萄酒。」我打听到她愛吃魚就豁出去了,趕最貴的點

經歷了一整天的烘烤,龍王山那一頂挨一頂郁郁蒼蒼的樹冠這時抖起了精神,迎接一對對情侶的到來,一走進森林,仿佛跳進了一個綠色的海洋,立刻便被它吞沒了,層層疊疊的樹木,有的綠得發黑,深極了,濃極了;有的綠得發藍,淺極了,亮極了。穿行在山林小徑之中,置身于蜿蜒起伏的峰巒之間,我倆各自尋找感興趣的話題一路說說笑笑,走走停停。夕陽襯托下的東坡赤壁金碧輝煌,霞光里的她婀娜多姿、楚楚動人,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飄逸的長發、簡潔的裝束這不就是一副《山韻》的美術構圖嗎?我真後悔沒有帶上畫板,浪費了這免費的模特

接下來,我對她發起了酣暢淋灕、窮追不舍的求愛攻勢,她終于答應了以女朋友的身份和我相處。雖然還沒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還沒有海誓山盟的甜言蜜語,但她給了我一種成熟、踏實的感覺,經歷過二次戀愛的我確信這次是真的。

1985年9月底,我接到「調令」,就去向她作短暫的告別,我調往鄂州,意味著將來見面的機會少了,我感覺到她似乎對我有點依依不舍,便寬慰道:

「沒關系,我會經常給你寫信的,每個周末我都會回來,畢竟只有一江之隔,騎自行車過輪渡,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她也關切的囑咐了我一句,主要還是擔心我腿不方便︰

「天氣不好也沒必要經常回來,我休息就過去看你。」一句話體現了她的細心和周到,她的溫柔和善良,我內心暗自慶幸,並說:

「鄂州的發展空間大,這次調動是一個機會,我會好好工作,站穩腳跟。」

就這樣,和她相識才短短一個多月,天天都能見面卻要變成一星期才回來一次,我不想讓剛剛燃起的激情有過快的失落,就征求意見似對她說︰

「干脆,過了國慶節我再去報到吧,多陪陪你。」

她會心的笑了,笑得非常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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