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酒館的下午和往常一樣吵鬧,這些無所事事的醉鬼們激昂的表達著對城主女兒新丈夫的鄙視,「看那小子的腿,就和五歲小孩的胳膊一樣!那樣的男人難道以後要來管理我們城市嗎?老獨眼啊,要是那一天到來,我發誓我堅決不再買酒了!不能讓我的錢被你拿去送往那個小白臉的口袋里!」「是啊是啊。」酒館的老板用他僅有的一只眼楮翻了個白眼,「在那之前你能不能把上個月的酒錢給付了呢?」周圍響起了哈哈的大笑聲,這大笑絲毫沒有影響酒鬼們的興致,大家開始把他們城市未來的管理者和留金街末端一家名叫‘男市’的酒館里的男人們比較起來。
李維可不想加入這樣的討論,他知道在‘男市’里可是有一位揮揮手就能抹平這個小酒館的人存在。雖然李維很想在這個時候把話題引到這位深藏在**的大魔法師身上,然後好好的數落一番,但這樣的心思想想就算了。要是被李維發現對方在‘男市’里議論自己,那李維一定會立馬去把‘男市’給移平!
獨眼酒館的門被突然撞開,整整一個小隊的巡城兵涌進酒館。酒館從嘈雜中安靜下來,大家都眯著迷茫的眼楮看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李維觀察著這些士兵,他發現居然有三個人裝備了煉金裝備,雖然只是普通的火焰銃炮,但動用了這樣具有強力破壞效果的煉金武器就代表著,不管這些士兵是要干什麼,出現傷亡都在合理範圍。醉鬼們並不是傻瓜,都安靜的接受士兵的搜查。
一個首領模樣的人走出人群,隨手撥開了放在吧台上的酒杯和雜物,把一副畫像鋪在桌子上,對著獨眼老板問︰「這個人,你有沒有看到過?」獨眼認真的觀察了下畫中的人,這是一張通緝令。「金se的頭發,這里很少見,如果來過我一定記得,但是先生,實在對不起,我並沒有見過這個人。」士兵首領點點頭,繼續說,「這個人是個煉金術士,所以頭發的顏se可能被改變過,你仔細看看。」獨眼,又認真的觀察了一會,確定的說︰「先生,我確定並沒有見過他。」「好吧。」士兵首領轉身把畫像定在了酒館中心的柱子上,向周圍還醉燻燻的眾人大聲說︰「這個人是個極度危險的煉金術師!現在遭到陸地上三大帝國以及教會、煉金協會、魔法協會,的共同通緝。不要試圖單獨抓住這個人來領取賞金,你們會死的非常難看!提供線索者,核實後可以到煉金協會領取十個金幣的獎賞。」說完直接望向看起來是他副手的士兵,對方搖搖頭。然後這一隊士兵就像他們剛進來一樣,又風風火火的闖了出去。臨走的時候,士兵首領面無表情的看了李維一眼。
李維苦笑的喝了一口自己的啤酒,他就知道,他這個被驅逐的神廟武僧不可能會瞞過城主大人的耳目,雖然自己已經在這里平靜的生活了五年,身體上的魔法陣在來這里之前就已經想辦法遮掩住,但五年的時間確實有些長了,總會有機會被人窺視到自己的身體,而那布滿全身的魔法陣保證看過的人都會印象深刻。
看來是時候離開了,李維想,但不是現在,為了避嫌李維決定還是等這一段事情過去後再離開。李維丟下了一個銀幣結了酒錢,步子蹣跚的挪動到酒館zhongyang的柱子前,想仔細看看那個幾乎被全大陸通緝的煉金術師長什麼樣子。
「我的媽呀!李維,快告訴我,這後面有幾個零啊!」一個醉漢扒著李維的肩膀在他耳邊喊,兩個小眼楮瞪的滾圓。李維也被這懸賞金額嚇了一跳,抓住這個名叫艾利•懷思特的煉金術士能夠領取十萬金幣的賞金!十萬?獨眼酒館一年的收入就只有三百個金幣啊!三大帝國和教會以及各種協會聯合發起通緝的事情並不少見,一般連環殺人犯就會引起這些勢力的合力圍剿了,但是賞金這麼高卻是非常少出現。上一次出現這麼高的賞金是一個使用召喚魔法成功召喚出大惡魔但多林的魔法師,基本出現這樣的賞金就代表平民和賞金獵人只要安分提供線索就好了。
李維用手指了指通緝令下方提供線索的賞金,大聲說︰「十個金幣!」李維再不去管旁邊這個人還在糾結上面的的賞金數字,認真的觀察通緝令上的畫像。後腦的魔法陣在頭發的遮掩下沒被任何人發現的閃爍了一下。
這是神廟武僧的專有魔法。神廟在大陸上是比較特殊勢力,兩座神廟分別處在大陸的北方和南方,都是極寒冷的地方,和大陸內部很少有交集。李維原來是南方神廟的武僧,因為一次任務的失誤被驅逐,同時被剝奪的還有李維的淨化之力。
神廟武僧有兩大能力體系一個是附魔,這是武僧們在很小的時候就通過靈魂刻印烙印在身體上的魔法,附魔類魔法主要是增幅,大陸的魔法體系中並不鼓勵通過靈魂刻印的方式在身體上烙印魔法陣,因為這種方法會讓受烙印的人非常痛苦,烙印的原理就是靈魂和**的完全融合,因此被烙印的魔法陣也會永久的顯現在人的身體上。所以全身覆蓋魔法陣成了辨別神廟武僧的方法。另一個能力是淨化,李維右手的手掌和右肩處就有兩處魔法陣,這兩處靠一條復雜的魔法演算式相互連接,這個原先就是用來使用淨化之力的,但現在這中間起到連接作用的演算式已經被破壞,再也無法發動了。李維現在使用的魔法是增幅腦力,因為知道了對方是煉金術師,所以普通判斷人的頭發,眼楮,已經失效。李維排除這些可能被改變的因素,試圖通過頭部的骨骼來分辨這個人。結果,李維也確認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
李維失望的走出酒館,說實話,他還是很好奇,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煉金術師是怎麼惹惱的大陸上的勢力,給自己招來了這麼一個全面通緝的下場。在回家的路上,李維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沒有感覺到惡意的李維繼續自己步伐,同時李維也非常好奇,為什麼自己會受到這樣的關注?自己並不認識那位煉金術師,而這些跟蹤自己的人以前也並沒有見過,那就是因為這次通緝煉金術師的事件,才讓自己受到了這些人的關注。難道,自己是那位名叫艾利•懷思特的目標?自己是神廟的武僧,或許艾利是要通過自己找到神廟?哈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位艾利可一定會失望了,說神廟是與世隔絕一點也不為過,這樣的與世隔絕意味著神廟討厭外來者,而且自己是被驅逐的武僧,如果想要知道南方神廟的位置,李維不介意給他畫張地圖,如果要自己帶路的話,李維可不想去找死。至于北方神廟,李維可就幫不上忙了,因為李維也不知道北方神廟在哪里。
推開自己家那破舊的木門,一個細長,白皙的男子正站在李維床上。尖尖的牛皮鞋正踩在自己的枕頭上,這男子正居高臨下的看著李維,右手還握著一杯酒,一看就知道不是獨眼酒館中十個銅幣一杯的烈酒可以比的。這個男人絲毫沒有自覺自己正踩在別人睡覺的地方上,扭動了一體,優雅的抿了一口酒,「十萬個金幣值得我們勉強配合一次了。李維,你看怎麼樣?」李維忽略了這個像女人一樣的男人說的話,四肢的魔法陣已經亮起,下一刻,李維要這個可惡的家伙頭朝下的倒插在市政廣場上。
床上的男子,悠閑晃動著左手手指,五團 啪作響的雷球在他手上飛速旋轉著,他嘴角輕揚,握住酒杯的右手豎起食指在嘴邊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五團雷球迅速四散,立馬五個沉悶的聲音響起。李維知道是那五個跟蹤自己的人,無奈的解除自己的魔法,他並不擔心這五個人掛了。剛才的雷球只有麻痹作用,以犧牲波壞力帶來強力的鎖定力和命中力,對這個站在自己床上的妖嬈大魔法師來說簡直小菜一碟。對了,這就是那位在‘男市’的魔法師,一個以討好寂寞的貴族夫人和愛好特別的貴族男子為生的大魔法師。
貝羅•哈利高傲的昂著頭,一步跨下李維的床,徑自走出這個破爛的房間,轉頭給了李維一個跟上的眼神。雖然李維很想和這個奇葩的大魔法師劃清界限,但現在即使想這麼做也沒有辦法了,這五個跟蹤自己的人不知道是屬于哪個勢力,要是讓他們覺得自己和那個叫艾利的煉金術師有關系就麻煩了。
貝羅已經站在了五個跟蹤李維的人中其中一個人的面前,現在這人,正僵硬的躺在地上,時不時還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看來這些人是完全沒有準備要面對一個大魔法師的偷襲。「我感覺被冒犯了!」貝羅俯視著地上的可憐人,「為什麼只有他被監視著?」一根縴細的手指正指著李維鼻子。李維正準備扭斷這根囂張的手指,對方卻先收了回去。「我可不管你是屬于哪個勢力,這次的賞金我收下了!那麼讓我看看,你都知道些什麼吧。」魔法師左手的五指張開,對著躺在地下的人,口中低低念叨著什麼,那人的眼神迅速暗淡下去,被濃郁的黑se覆蓋,看起來就像被惡魔附身了。招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