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招呼,孟獸獸正想推著孩子們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呵呵,獸獸那麼著急干什麼?好久不見,想找你敘敘呢,別急著走嘛。」這邊傳來那人看似友好沒有敵意的聲兒。
孟獸獸身體有些僵硬,要是之前只有她一個人,直接一巴掌先拍過去,穩住對方陣腳在說,然後在采取逃跑計策。
但現在情況不允許,無論是什麼情況下,都要以孩子的安全放在第一,總不能丟下孩子,自己就這麼跑了吧?
「南婧,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告訴你,要是綁架方式根本就不可采取,那樣或許反而會偷雞不成蝕把米,以前的慕容司就是你的好榜樣。」孟獸獸冷靜目視著她,自己好歹生為冥界上神,該有的害怕也不應該在一個人類面前表現出來。
不然以後她死了到了冥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不得嘲笑死自己。
現在的南婧,比以前整整瘦了好幾圈,臉上看起來沒有什麼肉,簡直就是皮包骨,顎骨高高凸顯出來。
眼圈下籠罩著一層淤青色,她雙眼雖無神,但是那層層殺意是看的出來的。嘴唇上干裂的屑微微綻開,手臂上白皙的肌膚下都是青一塊腫一塊。
她穿著一條緊身洗的泛白的牛仔褲,上面套著一件黑色緊身衣服,外面掛著一件深色牛仔外套。
這身行頭一看就是來做廝殺運動的,方便又不拖沓!
只見假南婧慢慢走近她,指指自己現在這副潦倒的模樣「孟獸獸,我現在這副樣子看著覺得害怕麼?全都是你害的!」
孟獸獸搖搖頭,並不覺得有什麼害怕的,除了就是有點像吸毒的,並沒有什麼可怕。她在冥界什麼丑陋的東西沒有見過,像這麼一個美人兒站在她面前,她怎麼會覺得害怕。
不過,听到假南婧說,她今天會這樣的下場,全都是自己害的,假南婧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間就翻了一個大彎兒,這就是不要臉的表現!
「等等,怎麼能說是我害的呢,南婧,我們現在是處在現實生活中,所以咱們必須得面對實際情況。不像是我平時看那些電視劇一樣,你做了任何殺人放火的事情,最後牽扯到一個受害者的女主身上,更重要的是,那女主還完全將所有罪證都認了。我孟獸獸活的可沒那麼憋屈,不管是從何角度來看,這件事兒,你都跟我扯不上任何牽連,更別說是我害你的。」
說完,孟獸獸吞了吞口水,潤潤喉嚨繼續說「因為,第一我不是生你養你的母親,因為把你沒教好,攔著你去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兒,最後遭到該有的懲罰和報應。第二我不是唆使你做這一系列的賤人,如果你的心最開始是清明的,如果是我誘導你去做這一系列的事兒,好吧,我承認是我害你的。如今我是最受傷害的那方,于情于理,你的說法構不成理由,難道是我太好了,讓你忍不住想要來做這些?那麼是這樣的話,你還是早點去死了算了,因為這種人,社會應該是無力將你從道德邊緣拉回來了吧。」
孟獸獸完全處在鎮靜中,將假南婧狠狠說教了一番。
「住口!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假南婧一聲厲喝將孟獸獸吼住。
「看來是我說到刀口子上去了,要不然你會驚起任何波瀾的,南婧我其實開始挺佩服你寵辱不驚,在楚家潛伏了這麼久,而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保持以前的心態,做一個壞流氓,也要做一個聰明的壞流氓,那樣滅的會比其他的流氓要晚一點。」孟獸獸繼續對南婧口沫橫飛說著。
只見南婧冷笑了一聲「我倒是想像你那樣說的,我廢了這麼多年的勁兒,最後只握住了一把沙子,由于手勁兒使的太大,現在連沙子都從我手中溜出去了,我現在可以說是空空如也。楚修從你肚子取出了鎏星,現在又重新拿出去賣,我有多少個五年可以陪那些鎏星擁有者耗?由于我長期整容,動臉動的太厲害,身體上也承受了很多激素,我今年三十歲了,比真南婧整整大了很多歲,所以我的時間也不多了。現在我真的有些累了,窮盡了前半生,終究是撲了個空,我想我也沒有任何資本在到自己臉上動刀子,然後裝扮成另外一個人,從而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我失去自我太久太久了,我十六歲時,開始在自己臉上動刀子,到我現在,十四年光陰,我做個五個不同身份的人,最後一個就是南婧了。現在不去多想了,我只求我們雙方都退一步,叫楚修將我身上落下的病根治好,並且不要像警方提供我任何信息,咱們兩不相欠。我也不想,我剩下的日子,是在夜夜睡不著承受那種蝕骨的痛楚而過完的。」
走近孟獸獸面前,假南婧聲音有些沙啞的將她埋藏在肚子里的話兒全都跟孟獸獸說了。
「可是這樣听著,我們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啊,而依修哥的能力,最後肯定會將你伏法的。」孟獸獸轉移到嬰兒車前,以免待會假南婧一個發飆,率先傷及到孩子。
「孟獸獸,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善茬。今天我是會給你選擇性的,我知道,以我的本事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有這個那就不一樣。」說著她模出一把手槍,迅速上好膛。
孟獸獸見了,毫不示弱也從腰間模出一把手槍「我也有!」她抬高下頜,看著她。
「呵呵,那麼看來我們機會平等了,但是我能保證在我絕命之前,傷到你龍鳳胎其中一個,是囡囡好呢,還是囝囝好呢?你說打哪個我就打哪個!」她蒼白的臉上,勾出一抹慘淡的笑意。
孟獸獸連忙展開雙臂,護在嬰兒車旁,用腳將車踢後去了些。
孟獸獸自然知道南婧會真的做到,一個沒有牽掛,只想安穩度過剩下的日子為唯一景仰的人,而且以前還經歷過自己想都想不到的黑暗經歷。
這種人是值得讓自己感覺到威脅的。
「有話好好說不是,你想要什麼,我答應你就是了,但是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覺得修哥說話會比我有效率的多。不如我幫你也約個時間,你們出來好好談一談。」孟獸獸兩只手攤在面前,時刻觀察著南婧的一舉一動。
南婧笑笑「獸獸啊獸獸,真心的,你聰明了許多啊。當時你和楚修在一起,我還覺得有了一絲僥幸,現在我才覺得當時的想法是多麼的荒唐。如果是唐詩詩的話,我或許早就拿到鎏星了,我一是低估了楚修對你的感情,二是錯看了你孩子天性的智商。要是這樣的話,我當初就應該不擇手段讓楚修娶了唐詩詩。」
假南婧現在又在她耳邊抱怨了,孟獸獸听著這些話兒,真心有些不高興,南婧說的話,完全是將她孟大神尊嚴上的踐踏啊。
一個上神,竟然被她說的這麼沒用,這麼笨。
反而南婧就好像上了癮兒似的,跟個復讀機一樣,見了她一次,都會在耳邊抱怨一次,短短兩次,她就听著有些繭子了。
總有一天,南婧下了冥界,她會後悔今天說的話,以及做了這些事兒的。
南婧接著又說「我怎麼會相信你說的話呢,萬一是個圈套怎麼辦,楚修是什麼人,見了面我肯定會死的連渣都不剩。你倒是想的齊全,又月兌了身,又通知了楚修,我目前的動機,好讓他伺機解決了我不成?」
其實有時候想的天真一點,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復雜或許反而是件好事,因為孟獸獸確實是這樣想的,沒有動其它歪腦筋,是南婧她自己將事情想的太復雜了。
她孟獸獸根本就不會去算計誰誰誰,當時有仇有恨當時報,事後絕對不會在提及,第一是因為她確實不善于攻心計,第二是因為她本就是生神根,骨子深處還是有那麼點善心的。
至于楚修,她想應該也是跟自己一樣,他應該也不會去做太多有殺戮的事兒,不然回了神界不好交代,所以他平時幾乎會參加每一個慈善事業,就連這次賣出鎏星的錢,都是捐給了各大需要賑災款的地方,他說,就當是破財消災,希望這件事情就此為止吧。
「好吧,你給個意見,我來執行,好嗎?」孟獸獸長呼一口氣,看著南婧,目光里仍然是一片平靜。
南婧滿意勾勾唇畔,說道「好,既然是給我做決定了,那麼就陪我去吃點點心吧,順便把楚修叫過來,我們幾個一起當面說,我想比較好。」
孟獸獸點點頭,從口袋里模出手機,正打算給楚修打電話,卻看到南婧搭上她嬰兒車的把頭,孟獸獸立馬放下手機,立即打開她的手,眸中迸發出一絲強烈防備的光兒。
南婧識趣的收回手「抱歉抱歉,我只是想幫幫你,沒有注意到我們現在關系不同了,怪我入戲太深。」
孟獸獸帶著狐疑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守著嬰兒車,重新在撥通楚修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