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獸獸起來洗漱干淨,孩子們已經醒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加上又沒有莫老太,所以楚修請了一個月嫂。
月嫂早就將孩子抱起來喂了女乃,孟獸獸只是過去簡單詢問了孩子們現在的狀況就去吃飯了。
為她準備早餐的幫佣看到她一副失憶樣,忍不住提醒一句「太太,其實昨晚上楚先生回來了,最近可能會有點忙,所以……」
幫佣好像意識到自己不該說些什麼,立馬閉上嘴,停止了接下想說的話兒。
孟獸獸動作一頓,緩緩抬頭望著她「他昨晚上回來過?」語氣有些激動。
幫佣點點頭「嗯,是啊,那時候十點多了,估計太太你已經睡著了。」
孟獸獸臉上終于浮出一絲笑意,點點頭,繼續吃早餐。
到了晚上,楚修還是沒有回來吃飯,白天給他打了幾通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她想楚修一定吃不習慣外面的東西,畢竟他們兩個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老是的任性不懂事兒,讓他們這段感情就這麼產生了隔閡。
畢竟,他們能走到一起,那都是多麼的不容易,她要格外珍惜才是。
特意叫幫佣重新燒了幾個楚修愛吃的菜,用飯盒打包好,她離開時,叫那些楚修安排在別墅周圍的人多加看管,免得又發生一些讓她心髒幾乎承受不了的事兒。
有保鏢將她一路送到楚修的公司,保鏢則陪同她上了公司樓層,到了楚修辦公室外面,孟獸獸則叫保鏢不要在跟上去。
她一向進楚修的辦公室沒有敲門的習慣,向來都是闖習慣了。
今天闖進去時,她果斷後悔了。
她籠統就給楚修送過兩次飯,一次是踫到馮念比她快了一步。今天果然也沒有好事兒,當她看到楚修對面坐著那個穿著綠軍裝的女人,細長白女敕的手指捏著勺子一臉嬌柔諂媚地正給楚修喂湯的場景。
孟獸獸轟然而生的情緒無法自已,她攥緊手中提著飯盒的袋子。
那時她的思緒是不受她任何理智控制,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打斷他們的甜蜜。
她掏出一個飯盒,奮力扔過去。
綠軍裝的女人率先反應過來,身體微微一咧,沒有砸到她,但她的手腕卻沒有幸免。
楚修看到孟獸獸過來,有些緊張,立馬站起來「獸獸。」
孟獸獸現在听不進去任何多余的聲音,一個箭步沖到女人面前,伸手欲想掐住女人脖子。
但女人動作靈敏,輕易躲開,反而對她發起攻勢。
當然,兩個女人都不是吃素的,女人不是穿著軍裝的花瓶,而孟獸獸這上萬年的身手也不蓋的。
兩個女人的戰爭在楚修的辦公室打響,女人自然是佔了下風,在受了孟獸獸一腳後,她捂著胸口後退幾步,冷笑一聲「有點意思,看來還是有些身手的。」
孟獸獸充滿敵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快速上前,想將這女人打的滿地找牙。
誰知這時,楚修卻上前擋住在她面前,用他自己的身體承受了孟獸獸的攻擊。
「獸獸,你誤會了!」楚修斂著眉心,欲想解釋。
女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解釋什麼啊解釋,養了這麼一個凶婆娘在身邊,你不怕短命啊?」
孟獸獸怎麼也不會想到,楚修會替這女人出頭,當她的拳頭落在他身上那刻時,她的心比擊在他胸膛的痛楚還要難受。
刷的,她的眸子浮上一抹霧氣,她都不知道她們之間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眼楮有些酸澀。
本來想說點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口,包括是質問他的話兒,罵他的話兒,通通說不出口。
就好像是喉嚨被人淋了硫酸一樣,整個聲道都毀了。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直直轉身往外面跑了。
從來沒有體驗到心痛是個什麼滋味兒,愛情這東西,真心是沾不得,給你的快樂永遠彌補不了賜給你的傷痛。
她腦海里根本就不知道想些什麼,連電梯都忘了坐,直接跑樓道了。
後面有很多呼喚聲兒,應該是在叫她,她充耳不聞,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甩掉這些難纏又吵的人。
只要她的點兒爆發起來,沒有幾個人能夠趕的上她。就前天在愛爾蘭發生那件大逃亡的事兒,也算是給她鍛煉了一遭,多了幾分逃跑的技巧。
沖到公司大樓外,下起了零星小雨。
她趁著後面的人還沒有跟上來,趕緊攔了一輛計程車。
上了計程車後,她突然覺得自己十分戲劇性,她這麼玩命的跑是干什麼啊?又不是做了什麼小偷小模的事兒,應該跑的人是那兩個狗男女才對!
轉念一想,其實自個兒跑的主要原因就是怕楚修明明拋棄自己了卻又放不下,然後對自己說一些假到不行的謊話,自己自欺欺人就相信了。
她的心有多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向來都是楚修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只要是楚修在她面前,她的磁場就被受了干擾。
所以,在自己保留清醒的那刻,還是避免自己傻到往槍口上撞。她是孟婆,是不允許自己活的那麼卑微的,感情上的東西也是一樣。
她覺得她的愛情應該是走到盡頭了,想想心中還有些淒涼。
出租車將她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真是不知道出租車師傅是在玩她還是怎麼,竟然將她送到了一所殯儀館。
她叫他隨便送個地兒,也沒有叫他送到這破地方啊。
轉身才發現,原來那師傅晚上在這兒做兼職看管尸體的,既然自己叫他隨便送個地方,那個不厚道的小東西竟然順道將她送到這里來。
這里陰氣怨氣都太重,自然那些靈體都是不可能來傷害她什麼,游走在這些魂魄中間,他們見了自己就躲的老遠老遠,更別說來對她搞點小動作。
孟獸獸看著這些魂魄,突然想到了個問題,她是不是該回冥界了?
原來這半個月會發生這麼多事兒,難怪楚修對她冷淡了許多,原來都是有根有底兒的。
她坐在天橋上,靜下心來思考這個問題,毛毛細雨打在她臉上,她卻沒有任何感覺。
如果回冥界後,兩個孩子怎麼辦?由于將人界的電視看多了,一般後媽都待孩子不好的。
帶他們一起走,那無疑是害了他們,她還沒有偏激到這個程度。
不管怎麼做,都是在宣布他們之間的母子情緣也跟著結束了,那也畢竟是她懷胎十月,每日抱著滿滿地期待生下來的,天知道生那兩個調皮蛋有多麼辛苦。
她怎麼會舍得?
頭都想疼了,卻還是沒有拿定主意,折騰了這麼久,她真心有些累。
如果繼續在人界待著,人界不有一規定嘛,可以離婚的,孩子可以由母親撫養,然後將兩個孩子撫養成人,看著他們一個娶媳婦,一個嫁個好人家然後在走?
這樣看來,她得去擺個算命攤子給倆孩子賺生活費了。
可是自己是個黑戶,怎麼也玩不過楚修啊!
想來想去,還是只有回冥界了,至少以楚修的條件,可以給孩子一個好的教育。
如果哪天,他和那穿軍衣的狐狸精對兩個孩子不好了,到了冥界,她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坐在路邊上,深深思考著這個問題,是去是留,她還在猶豫當中。
孟獸獸是一個敢愛敢恨的神,向來的做法就是只要愛了,就會不顧一切,要是這段感情無法繼續下去,她也不會卑微的去求全什麼。
身邊路過的靈很多,有的還膽肥的坐在她身邊,揮著手心在她面前晃悠。
孟獸獸目光放空,並沒有理會這些無聊的鬼,見孟獸獸半天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他們覺得無趣,就離開了。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帶著特有的冰涼,本來打在臉上應該是很難受很刺骨的,孟獸獸卻什麼也感受不到。
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她幾乎將未來的事兒徹頭徹尾的好幻想了一遍,不管是哪個結局,都只有她一個人。
「情緒穩定了嗎?氣消散了嗎?我們回家吧,外面冷。」突然一雙有力的手摟住她雙肩。
孟獸獸身體一怔,輕而易舉就掙月兌開「不,我不想回去了。」
楚修怔愣了一瞬,他扯扯嘴角,重新摟上她,比先前緊了一分「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
孟獸獸忽覺得心頭一酸,她猜對了,楚修現在唯一的情緒就是放棄她了,卻又不願意放開手。
她轉頭面對著他,他神色黯然,嘴唇烏青,應該是被這寒夜凍得。見到他重新歸來的溫暖,孟獸獸突地眼眶一熱「你什麼時候來的?」聲兒哽咽,像是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一直在你身後,只是你沒有發現我,從公司出來,我就一直跟著你來了這里。」他的目光猶如遠處那座堅定不移的山峰。
每次看到他這種眼神的時候,孟獸獸都會忍不住的不顧一切去相信他。
在眼眶酸澀的眼淚越積越多,以至于根本無法控制的滑下臉頰,滾燙的溫度,滑過臉頰肌膚每一寸都是灼熱的難受,她搖搖頭「不,修哥,我累了,我真的有些累了……」
她實在無法接受,當時楚修護著那女人看她時的目光,像是在心口上滑了一道傷,只能任由它淌著血,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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