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叫,吵醒了趙家姐妹兩人,隨即就是趙金柱的大嗓門,急吼吼的讓兩個閨女趕緊起床幫忙照看妻子,自己則是跑去找接生的王大娘。
「娘,你沒事吧?」兩姐妹看著躺在床上一直叫喚的吳荷花,都不知道該怎麼。
趙小桃也是急得團團轉,自己可從來沒見過人家生孩子啊,以前都是直接送醫院的,可是現在,這是要自己解決的,怎麼辦啊?「娘,娘,你先別喊疼啊,我們要做什麼啊?你告訴我們啊。」
吳荷花晚上突然覺得身下濕了,醒來發現自己的羊水破了,當時就嚇到了,趙金柱被叫醒後,就安排兩個女兒看著自己,自己去請接生婆了,可是,自己這一胎完全不像以前那麼輕松,疼的緊,「小桃、、、、、、你,去燒水,杏兒,你也去,我一個人可以的。」吳荷花咬緊牙關,想著兩個女兒還小,沒經歷過這陣仗,還是打發出去的好,不然嚇到了就不好了。
「好,姐,我們去燒水,娘,那個,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到時候好有力氣生弟弟啊。」趙小桃想到一般孕婦都會在生產前的時候吃點湯水的,好保存體力,生孩子可是個力氣活兒啊,要是生到一般的時候,突然沒力氣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尸兩命啊。
「行、、、、、、你們趕緊出去吧。」吳荷花忍的辛苦,感覺衣服都快濕透了。
「小桃,我們快點,先去熱水。」趙杏兒看著吳荷花,還是有點不放心,「我們先去廚房,我去打點水,待會兒來給娘擦擦汗。」
兩人來到廚房,趙小桃坐到灶底去生活,趙杏兒則是將兩口鐵鍋都洗刷趕緊,「小桃,兩個都燒上,我擔心水不夠用啊。」倒完水後,趙杏兒又去找雞蛋,拿個大碗,將幾個雞蛋全都打進去,就等著水開了之後,用來沖蛋花了,之前家里買了糖,剛好可以一起沖了。
「嗯,好的。」趙小桃將另一個灶里塞上松針葉,然後將燒好的木柴夾出一根塞進去,「姐,你說,娘要多久才能生下來啊?」「這個,我也不知道,之前小福可是好久呢。」趙杏兒深吸一口氣,「小桃啊,火大點啊。」「嗯,好,我多塞點柴火啊。」趙小桃又塞了幾根柴木進去。
等水燒的差不多的時候,趙杏兒先沖了蛋花,送進去喂給吳荷花喝了後,又回到廚房,拿著木盆裝了小半盆,試了試,太熱了,加了小半瓢的冷水,拿著布巾,「小桃啊,你看著火啊,然後加點水啊,我去給娘送過去。」
趙小桃應了聲,看著灶底的火挺大的,暫時應該不需要,就起身去加點水,心里面忐忑不安,希望,老天爺保佑,能讓娘能夠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
「娘,你還好吧?」趙杏兒將水放在桌子上,將帕子打濕,擦拭著吳荷花的臉,「娘?」「杏兒,我沒事的,你爹,你爹怎麼還沒回來?」吳荷花月復痛難忍,現在這個狀況看,孩子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出生呢。
趙杏兒給吳荷花擦完臉,然後將脖子等處都擦了一遍,「娘,爹應該很快就到了,你先忍忍啊。」之前吳荷花生孩子的時候都是白天生的,自己都是被關在外面的,這次自己守在身邊,可是卻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一遍一遍的擦著汗水。
「哎呀,來了來了。」趙金柱推開門,「荷花啊,我把王大娘請來了。」
王大娘睡的好好的,就被趙金柱拉來了,看著屋內,發現趙杏兒竟然在里面,連忙說道,「哎呦,杏兒,你怎麼在這里面,趕緊出去,出去,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趕緊的,出去,去燒水,備齊剪刀和針線了。」
「王大娘,熱水已經燒好了,剪刀和針線我娘也放在這邊,我能幫上點什麼嘛?」趙杏兒被王大娘推攮著,「王大娘、、、、、、」
「幫什麼,不用,你和你爹都在外面待著,時不時的送點熱水進來就好了。」王大娘將趙金柱和趙杏兒都推了出去,關好門窗後,就掀開吳荷花身上蓋著的被子,「荷花啊,你別怕啊,我模模孩子啊。」
吳荷花艱難的點點頭,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大半了,自己的前幾個孩子都是王大娘接生的呢,「王大娘,我和孩子,就交給您了啊。」
「說的什麼話,整個趙家村,大部分的孩子都是我接生的,別怕,放輕松。」王大娘看著大的出奇的肚子,上面一道一道的妊娠紋,伸出兩只手,上下模著,越模越不對勁,「荷花啊,你這孩子,還沒怎麼入盆啊,羊水怎麼就破了啊?」
吳荷花一听這話,「王大娘,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
「不好說啊,荷花啊,听大娘的,來,大娘扶著你,咱們起來走走啊,趕緊的啊。」王大娘也是個有經驗的,雖然有點狀況,可是還是很冷靜,「來,慢點,慢點。」
攙扶著王大娘的手,吳荷花慢慢的站起來,現在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可是,為了孩子,不管怎麼樣,都得走。
「來,我們在屋子里面轉幾圈,慢點走,小心點。」王大娘干瘦肩扛著吳荷花大半的體重,「荷花啊,你忍著點疼啊,生孩子啊,你也是知道的,你這胎要想安穩的生下來,就得扛著啊。」「我知道的,王大娘,我忍得住的。」吳荷花整個人都快要虛月兌了,可是還是堅持著。
門外,「爹,屋里怎麼沒聲音了啊?」趙杏兒等了一會兒,本來開始還能听到娘的聲音的,可是現在好了,什麼都听不到了,「爹,娘她怎麼樣了啊?」
趙金柱也是急的走來走去的,「我也不知道啊,你娘估計是先忍著了,再等等,再等等,沒事的,沒事的啊。」也不知道是安慰趙杏兒還是安慰自己,趙金柱一直不停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