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當然可以，」顧書想多沒想就答應，「多跟同學交往是好事，如果有玩的晚上也不用回來吃飯。」
顧書答應的這麼爽快，夏凡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我做飯其實不難吃……」
顧書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哈哈一笑，「瞎想什麼，這幾天公司忙，也許除了吃飯都沒法陪你，如果有同學玩更好，吃你的飯明天也來得及。」
夏凡像是松了一口氣，但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她中午爽快的赴了約，顧書沒有刁難她，反而給了她很大一筆零花錢，說是這兩天跟同學玩用的。
夏凡按照楊雄給的地址找了過去，中午的時候果然開著門，她推門進去，酒吧里面罩著燈，大白天的一關門就不知道外面具體時間了。
楊雄很快從吧台後面走過來，「我一直都在等你，」他很熟絡又高興的攬著夏凡的肩，看似親昵，但卻帶著一些禮儀，「去里面的單間還是外面吧台？中午這里人不多，下午才開始有人來。」
夏凡直接選擇吧台，至少有旁人，楊雄不敢做什麼。
楊雄卻很體貼的帶她坐到了一個靠窗的卡座，遮陽的簾子稍微放下來點，給她遮住刺眼的太陽，又不至于空間太幽閉，讓女孩子感到不安全。
「其實我早就想問你媽媽了，」楊雄從吧台那邊拿來兩杯飲料，一杯放在夏凡面前，一杯放在他面前，「中午就在我們這兒吃吧，工作餐有些簡單。」
夏凡結果飲料，點點頭，「給你添麻煩了。」
「那你媽媽現在怎麼樣？在哪里住？我們算下來有塊二十年沒見了。」楊雄雙手握著飲料杯，支在桌子上一副閑聊的樣子，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夏凡忽略了她的問題，直接問，「你什麼時候跟我媽認識的？在哪里？我媽怎麼從來都沒有提過你？」
「真的……沒有提過我？」楊雄看起來有些失望，他舌忝舌忝嘴唇，看著窗外像是開始回憶，「那年你媽搬來我家附近，我們就認識了，我記得你媽媽十五歲，那時我十六，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清，只是印象中你媽媽並不喜歡回家，經常外邊兒坐著，那時候我也野，成天玩的不著家，于是就總是一起玩，玩了有一年多，你媽媽不知道為什麼又搬家了。」
夏凡听著，心里大概對母親小時候的經歷有了概念。
上次顧書說母親小時候跟外公在他家旁邊，後來忽然搬走了，看來這楊雄就是那次搬走後新認識的。那年母親應該是十五歲，跟楊雄認識一年多？那為什麼又搬走了！外公的事情麼？
不過現在能證明楊雄確實認識母親，但那又怎麼樣呢？
「那麼多年沒見，那天見到你我真是大吃一驚，你簡直跟你媽媽十六歲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真是嚇我一跳！」楊雄感到很激動，「但是你對我總是充滿了敵意，所以每次想問問你媽媽的事情都沒有開口。」
夏凡懶得跟他敘舊，那根本沒的敘，跟她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我媽挺好的。」
她突然不想告訴他母親去世的消息，她討厭他，更不想讓他去看母親的牌位，因為上一世他可不是這麼好人，現在滿臉堆笑的楊雄一定是裝的！
「你跟雅麗姐……」夏凡懶得耗時間，直接步入正題，「是那種關系嗎？」
楊雄差點月兌口而出，他及時收口，揚著眉看夏凡，明知故問，「什麼關系？」
夏凡挑釁的看他，「用得著我明說？」
楊雄還想將眼前的家伙當小孩子看，但似乎不行，他問，「假如是你想的那個關系……你打算怎麼辦？」
夏凡一听有戲，她很想直接說「能怎麼辦，你們趕緊的睡一起吧！」，但又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為了不讓楊雄懷疑，夏凡沖著楊雄一伸手，「這種就好辦了，封口費！」
楊雄果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他真的從兜里掏出來兩百拍夏凡手中，「保密的事情就拜托了！」
夏凡看看手里金額，並沒有攥住，「金額大笑跟嘴巴牢靠程度成正比。」
楊雄沒有心疼出去的錢，依舊笑眯眯的，「那你告訴我，你媽媽為什麼要給你找個養父？你媽媽不要你了？」
夏凡眼皮都沒抬，依舊伸著手說，「信息費。」
最後為了讓楊雄真的對她放松警惕，夏凡手里攥了兩千，同時也賣出去一點點消息，比如母親其實已經去世了，比如他們的事情一定會保密，比如養父對她其實摳的要命。
臨走時楊雄遞給夏凡一個小盒子，夏凡打開一看，是個水鑽牌子的飾品，天鵝形狀的發夾。
這個東西部便宜，夏凡猜一定不會低于一千，今天楊雄這麼慷慨是為了什麼？就為了跟她套她媽媽的信息？
楊雄說，「你媽媽小的時候有一個跟這個卡子類似的，結果被我弄壞了，一直沒有來得及賠，你媽媽一直都跟我生氣，臨走前都沒有原諒我，這事就像是我的心結，好不容易看到你了買來這個想要拿去賠罪，結果卻……只能送給你，希望你替你媽媽收下來，也算是了了我的心結。」
夏凡沒有理由不收，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看在她黑了楊雄兩千的情況下，這發卡也得收下來。
楊雄見她收了，趕忙又說，「我來給你帶上吧，把你現在這個換下來，就像是你媽媽帶著一樣，讓我看一樣。」
沒等夏凡拒絕，楊雄就走到夏凡身後，抓著她的頭發解下來現在的發卡，輕輕帶上那個亮晶晶瓖滿了水鑽的發卡。
夏凡離開酒吧，情緒不錯，並沒有被楊雄嚇出什麼好歹來，楊雄敢當著她的面承認了他和高雅麗的關系，那麼離打听到他們什麼時候睡在一起也就不遠了。
還沒算白來一趟，拿了錢，收了發卡，還裝了好人。
而楊雄那頭也沒有閑著，他給夏凡換發卡時，細心收好的屬于夏凡的幾根掉發也被他仔細的裝在袋子里，封好口。
旁邊一人問他，「一下子出去兩千，肉疼麼？」
「不疼！」楊雄答得很利索。
那人又說，「高利貸還沒還完，你給那姑娘可沒少下血本，怎麼的要換人了？」
楊雄沒有在意他的話，「兩千算什麼，還能賺回來，大不了找高雅麗投資，可那事兒比錢可重要多了，下午你盯著點兒我出去一趟。」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拿著那幾根頭發，說著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