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那日毫不留情面的將雲家拒絕一事,已過去好幾日。
這期間,鳳織越倒是樂得清閑自在。沒人來打擾,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閑來無事,帶著小家伙出去逛逛街市,小家伙自是高興的不得了。小家伙樂了,她的心情瞬間上升了一個檔次。
不過,誰能想到堂堂滄雲老者居然會因為實在是想念孫子而偷偷溜出了天辰宮,接走了鳳九天。
難得小家伙不在身邊,鳳織越當然高興壞了。
早就听說鳳家西面有一處涸谷,谷中的久涸株她可是垂涎已久了。面對上好的草藥,她怎能不心動。
久涸株加上天星草,那可是極妙的傷藥。
只是涸谷地形險峻,帶上小家伙著實麻煩。又不放心讓小家伙一個人留在鳳家,就只好一直耽擱下來。
如今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可不能錯失。
「好了,白白,我們出吧!」拍拍腳邊的白白的腦袋,鳳織越大步離去。
涸谷,地如其名,干涸了的山谷,沒有一滴水的存在。
但滿山谷的久涸株,卻形成了一道奇觀。
別看久涸株滿山谷都是,但要尋到一株有藥用價值的,相當困難,要不然也不會成了她鳳織越朝思暮想的藥材。
涸谷的山壁都是九十度垂直的光滑岩石面,又有幾十丈那麼深,要想成功的飛下去即使對她鳳織越而言,也是極為困難的。
鳳織越站在山谷之上,頗為頭疼。唯一一條能進入山谷的路就是這里,她是沒什麼問題,關鍵白白怎麼辦?
「白白,從這里跳下去,你會不會摔死啊?」
小白虎圓溜溜的大眼楮鄙視地看了眼鳳織越。『**言*情**』廢話,它可是會飛的好嗎?
還不等鳳織越跳下山谷,小白虎便是一躍,跳了下去。
鳳織越瞪大了眼楮,立刻也跟了上去。全神貫注的運起功,她絲毫不敢怠慢。
好不容易成功著陸,卻現白白已經開始滿地打滾,享受著大自然了。
鳳織越一臉黑線,搞了半天她還不如一頭老虎。
尋了好一段時間,終于讓她找到了一株能夠制藥的久涸株。
要想區分出久涸株能否制藥,還是件很困難的事。普通的久涸株通身碧綠,沒有一絲雜色。而擁有珍貴的藥用價值的久涸株,葉片的脈絡則是枯黃色的。除此以外,再無區別。
鳳織越彎著腰,看得眼花繚亂,白白則在一旁玩的痛快。這讓她郁悶不已。
突然,白白咬了咬她的裙擺,硬是將她拉到了十米開外的一處。大片的久涸株被破壞了,地上還留下了大灘的血跡。
鳳織越疑惑的向血跡延伸的方向看去,極為隱蔽的山洞用久涸株掩飾了起來。
「白白,走。看看去。這血還新鮮,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將唯一摘到的一株久涸株收入懷中,鳳織越順著血跡尋到了山洞門口。
撥開久涸株,她帶著白白走了進去。
不如想象中的那麼黑,這山洞還挺亮的。仔細一瞧,山洞的上方有一條不大不小的裂縫,日光正好射了進來。
洞里血腥味不是很重,受傷之人應該已經止住血了。
繼續往里走,昏迷在地的男子闖入了鳳織越的視線。
鳳織越快步上前,將其扶了起來。臉上的銀色面具擋住了男子的面容,鳳織越無法看清他的面容。出于對對方的尊重,鳳織越並未將面具摘下。
只是那一頭銀色的長還是讓鳳織越欲哭無淚,她最近是不是跟銀色犯沖啊?
「白白,你說我要不要救他呢?好像救了也沒什麼好處啊。」
鳳織越模著下巴,作出一副沉思狀,卻惹得白白鄙視不斷。
「好吧,小東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救他一命。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要給自己積點德。」畢竟上輩子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做了那麼多虧心事,殺了那麼無辜的多人。
玉手搭上昏迷男子的腕,鳳織越靜下心來。但在似乎是得出了診斷結果之後,柳眉緊緊地皺了起來。
鮫血毒?南荒海底的鮫族之以血煉就的致命之毒,他怎麼會中?
這人,來頭不小。但凡能夠跟異族接觸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
救,還是不救?若救了,卻引來後患無窮,還不如讓他死在這兒。而且,他中這鮫血毒已經有六年之久,能夠將如此劇毒壓抑了六年才毒,此人,真的不是她鳳織越能夠惹得起的。
猶豫了片刻,鳳織越還是決定賭一把,救他。
抬手,食指與中指一同豎起,金色的玄光在指尖游動,淡淡的,虛無縹緲。
鳳織越一個用力,指尖重重的擊向男子的幾處至關重要的穴位。
快!準!狠!這是她鳳織越一貫的作風。
穴位被封住,金色的霧氣迅速將男子包圍其中。一口烏黑的血液噴了出來,落到地上,干硬的土地出嘶嘶的聲音,灰色的煙彌漫在那灘血液之上。
對著男子的人中猛的一掐,男子小拇指勾了勾,有了知覺。
眼楮緩緩睜開,那雙深邃的黑眸讓鳳織越一愣。
男子虛弱的靠在鳳織越懷中,意識仍舊有些渙散。
「你中了血毒,知道嗎?」
男子點點頭。
「你居然用自己的功力硬是把血毒的毒性給壓了六年之久!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不說清楚,我斷不會貿然救人。」
男子顯得有些猶豫,最後卻還是艱難的抬手,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這下可把鳳織越給嚇壞了。這這這……這不是那日拐走小天的人嗎!
「怎麼又是你!」
鳳織越險些跳了起來,她驚呼道。
「嗯。」男子干澀的開口,慘白的唇已經開始干裂。
「要早知道是你,我才不會管你,就讓你命喪于此好了。」鳳織越翻了個白眼,不過這也僅限于此,該救得,還是要救。
「你說你,好死不死的,跑來這個鬼地方干嘛?我可沒地方給你去找水喝。」
「沒事。」
「死鴨子嘴硬。看你還挺能忍的,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你到底是誰,怎麼會身中血毒?」
鳳織越再次送了一個白眼給他,將他扶起來。
「說來話長。我叫滄瀾,記住。」
「行了行了,本來也沒打算問出點什麼。你在這等等,我回鳳家替你去解藥,你給我老實點待在這。白白看著他。」
說罷,鳳織越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山洞,快馬加鞭的趕回清心殿取水和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