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乳白色的浩然之氣凝聚成教化經文,從天而降,叮咚之聲,宛若實質。
東來臉色一變在變,法劍上的戰爭混亂氣息明顯地在沖天火焰中衰弱潰散,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星火燎原的奮發向上,人人如龍的大宏願。
退無可退,東來目中顯出決然之色,手中的社稷法劍上山澤大地,日月星辰等等的符文亮起,燦爛如星河倒懸,充斥空間。
以天地為焦尾,把諸子道理做琴弦,用浩然正氣譜寫一曲驚天動地,鬼神退避的樂章,天下無魔,萬世太平。
蕩魔劍訣有三招,君王怒,北斗殺,誅邪曲。
東來這次是不惜消耗精血,使出蕩魔劍訣最強的一招,誅邪曲。
「好一個誅邪曲,」
景幼南雙目眯起,頭頂上火焰升騰,宛如披上了一件金色霞衣。
誅邪曲一出,浩然正氣充斥天地,眼前仿佛出現了無數的人影,有士子,有平民,有大臣,有帝王,他們或站或坐,齊齊指責,一段段話語化為最惡毒的詛咒,纏繞上來,讓人無法月兌身,接受正義的審判。
史書上記載,千人所指,無病而亡。
壞事做盡的人們啊,日日受到人們的詛咒,就會削減人們的福壽,到頭來,地獄黃泉走一遭。
「曲子是一首好曲子,可是,你憑什麼說我是惡人?憑什麼指責我?憑什麼自己可以站在道德的高峰?」景幼南周身火焰大盛,一步步逼上前去,如同從神話中走出的魔王,要推翻諸子道理,再造乾坤,
「這個世界,不是道理最大,而是力量最強。擁有無可比擬的力量,完全可以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不受道德的約束。」
說完,赤焰神箭拖曳出一道驚天的火光,如流星般,重重地撞開空中的社稷劍,其勢不減,繼續朝東來飛去。
矢火流星,鋒芒畢露。
東來雙目被熾熱的火光塞滿,那一種不可阻擋的銳利破開了護體真氣,他臉色煞白,知道這一次是凶多吉少。
這個時候,一卷古樸泛黃的竹簡突然降臨,字字浮空,大如星辰。
一個個頭戴高冠,身穿儒袍的士子虛影從竹簡中走出,束發長袍,衣袂飄飄,目光清澈,正氣盈胸。清朗的讀書聲響徹在天地間,磅礡而又浩大的浩然之氣不斷從竹簡中散發出來,凝結成朵朵金雲,大放光明。
浩然之氣垂下,護住東來,讓氣勢洶洶的赤焰神箭無功而返。
「靈器,築基修士,」
景幼南手一招,收回猶自盤旋的神箭,目光凝重地投向遠處。
金鐘鼓樂之聲後,長街盡頭,走出一名濁世佳公子。
頭戴逍遙冠,一襲如意錦緞五彩祥雲袍,腰佩龍虎玉符,腳下水紋八寶登雲履,面容俊雅,目如點漆。
華蓋之上,雲氣氤氳,升起三尺白光,隱隱顯出諸子講道,教化眾生的場景,正氣浩然。
不疾不徐,來到三人近前,和煦一笑,開口道,「稷下學宮真傳弟子陳重見過道友,」稷下學宮是最近兩千多年興盛起來的門派,其開派祖師尚在,道行深不可測。這一宗門的功法道訣據說傳自于中古儒門的一位聖人,向來與明道學院同氣連枝,門下弟子多結成雙修道侶,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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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所學,不分彼此。
想起《諸天世界觀》上關于稷下學宮的記載,景幼南眉頭挑了挑,知道對方絕不會輕易放手。
陳重先取出一粒丹藥,化開後讓東來服下,補充精血,免得壞了根基,隨後,直視景幼南,雙目光芒大盛,一字一頓道,「只是切磋道術而已,道友卻痛下殺手,心思過于狠毒了吧?」
確實,要不是他來的及時,赤焰神箭十有**會穿過東來的喉嚨,讓這位家族和門派中寄予厚望的驕子喪命街頭。
要是那樣,可是一件大事,即使以他真傳弟子的身份,回到宗門也會受到長輩的斥責。
景幼南微微仰起頭,聲音如金玉響起,「在下只是開脈境界的修為,真氣駕馭不順,絕無傷害道友的心思。」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有擊殺對方的心思的,畢竟同是玄門弟子,不是和魔門那樣爭鋒相對,不生則死。要是被扣上一濫殺玄門弟子的帽子,將來可就麻煩了。
陳重的臉刷的一下拉了下來,面沉似水,用手指著,「你還敢狡辯,我看你是心狠毒辣,入了魔道,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你,你將來不知道還要害死多少玄門同道。」
話語如刀,讓人難以反駁。
說完,他一拍頂門,古樸泛黃的竹簡在虛空緩緩打開,一枚枚古老的文字顯現出來,字字浮空,光明浩瀚。
浩然長歌響徹天地,竹簡最重要,白光如瀑,凝出一個困字,筆走龍蛇,方方正正。
困,天圓地方,無處可逃。
景幼南就覺得自己仿佛被裝進了一個小小的匣子里,周圍是秩序的鎖鏈,規矩森嚴,不得越雷池一步。
正宗玄門的築基修士,手持靈器,遠遠不是當初的那個十殿下能比的,差距之大,不可計量。大喝一聲,九曜明皇鏡從天門升起,光滑的鏡面漣漪般蕩開,一尊頭戴日冕,上面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