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台上煙氣繚繞,靈機結花,祥瑞之氣上沖下潛,或為蓮花,或為舍利,或為鐘鼓,或為如意,變幻莫測,隨心而換。
須臾,祥瑞之氣束成瓔珞珠簾,向兩旁散開,景幼南不疾不徐,踱步出來。
見到計香菱依然站在雲台上,發髻高高挽起,裙裾飛揚,薄薄的紗裙遮不住玲瓏妙體,圓潤的腳踝上的鈴鐺無風自鳴,發出玎的聲音,景幼南先是一愣,隨即鄭重地行了一個道禮,道,「多謝師姐護法。」
「嗯,」
計香菱受了這一禮,沉吟了片刻,從香囊中取出一枚六角風鈴,遞了過去,道,「景師弟到了內門後,有事可以來找我。」
景幼南毫不猶豫,接過風鈴,客客氣氣地道,「今後小弟有麻煩師姐的時候。」
看到對方如此乖巧懂事,計香菱笑容更勝,捋了捋額前秀發,柔聲道,「三天後就是****第二輪,競爭非常殘酷,景師弟還是要多多準備才好。」
說完這些,計香菱微微頷首,向前走了三步,水袖一展,平地升起一朵白玉蓮花,托起她出了雲台,向上一送,裊裊而去。
景幼南目送對方離開,低下頭,細看手中的六角風鈴,就見風鈴通體淡紫,表面纏繞玉色花紋,勾勒出半截玄物,似草非草,似木非木。
「算得上一件小小法器了。」
景幼南把風鈴收了起來,對方主動給自己護法,又送上這件信物,拉攏的意思表露無疑,不過,自己對內門中的派系勢力尚不熟悉,現在還是觀望待價而沽最好。
又靜靜在雲台上站了半盞茶功夫,回想了一遍今天的八場斗法的細節,景幼南整了整衣冠,大踏步走出雲台。
站在雲頭,極目遠望,就見虛空中,一座座雲台浮現,符文流轉,綻放光明,如小島一樣,不少的外門弟子頭戴高冠,身披法衣,乘雲車仙禽,在雲台之間穿梭。
「唔,這次****果然競爭激烈,」
景幼南目光一縮,在來往人群中,他看到不少弟子都是築基境界的修為,渾身洋溢的氣機非常龐大。
往年能作為種子選手的築基弟子,現在運氣不好的話,恐怕連****第二輪都進不去。
「咦,那是什麼?」
景幼南目光一挑,發現不遠處有一座雲台,大有百畝,氣象萬千,不少的修士或駕雲車,或坐軟榻,或乘仙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指指點點,不少人甚至爭得面紅耳赤。
隨手召過正在身邊打轉的梅花鹿,景幼南上了坐騎,用手一板犄角,梅花鹿發出呦呦輕鳴,四蹄生雲,直直而去。
不多時,景幼南就來到雲台下,當時就嚇了一跳,原來,雲台的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的人頭,稱得上人山人海。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仰著頭,伸長脖子,眼楮一眨不眨地望向雲台上方。
景幼南亦是端坐在梅花鹿上,抬眼觀看,就見此處雲台符文如檐下滴水,絡繹不絕,也不知道施展了何等禁制,符文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道光鏡,雲台中的場景竟然在里面清晰地顯現出來,猶如投影一樣。
光鏡中,兩名斗法的外門弟子均是築基修為,靈機勃發,真氣鼓蕩,真真是將遇良才,旗鼓相當。
居于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