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藍梓汐擔心地看他的臉色,冷墨胤臉色淡淡地,看不到半點憂傷和憤懣之氣。
「晚上沒有我,你怎麼睡得暖哦,傻娘子,別急著趕我走,咱們新婚才三天呢,你就舍得?」
「可是,那不是你最大的心願麼?我知道,你很想有一番作為的。」原以為他會很失望,很難過的,沒想到他還有心情跟自己開玩笑。
「不去沅州就不能有一番作為了麼?傻娘子。」冷墨胤撫了撫她的額發,又笑著將自己的錦披一展,一把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裹了個嚴實。
藍梓汐鑽出小臉來,靈動的大眼亮晶晶的︰「你的意思是……」
「一個眼瞎的人,想要讓人信認並將軍權交到你手上,光靠智謀是不行的,你相公我,必須要做點事情出來讓他們信服才行。」冷墨胤附頭在她額上親了一口,淡淡地說道。
藍梓汐立即听出些意思來,手一攀,勾住他的脖子,小小的身子就掛在冷墨胤高大修長的身子上,就象一個布袋熊一般︰「相公,相公,你已經有了計劃了是嗎?你的計劃里有沒有我,快說,快說,我一定要是你事業的參與者,不能是旁觀者。」
冷墨胤干脆托起她的臀,將她來了個熊抱,頭輕拱著她的鼻間道︰「真是越說越傻了,還早著呢,走吧,天氣不早了,早些歇著,一天吃不成大胖子的。」
「告訴我嘛,告訴我嘛,讓我高興高興。」藍梓汐難得的在冷墨胤懷里撒嬌,但冷墨胤就是不肯再多說一句,懷里抱著一個大包袱,走路卻平穩而有力得很,半點磕絆也沒有。
存心吊胃口啊,冷墨胤,你是壞人,藍梓汐完全被他的話所吸引,根本就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麼姿勢了,從前院到梓楓園的路並不短,許是他的懷抱太過溫暖,又許是這一天著實累了。
听著冷墨胤堅強有力的心跳,藍梓汐的頭枕在他的肩上,像是置身于媽媽的溫暖舒適的搖藍里,慢慢竟然抬不起眼皮,然後所有的陰謀算計志向報負都會她丟進了爪哇國,竟然沉沉睡去。
跟在身後的月季和紫晴有點擔心,看了冷辰一眼,希望他能去前頭給二爺引個路也好,可冷辰這家伙對兩位美女的目側毫無感覺,面無表情的走著自己的路,半點也沒有要去前頭的意思。
紫晴就有點急,捅了捅月季︰「二爺若是摔了,二女乃女乃也會跟著一起摔啊……」
月季還沒說話,那邊冷辰從嘴里吐了一個字來︰「笨!」一副不屑與鄙視的語氣。
紫晴惱火地瞪他一眼道︰「我怎麼笨了,難道不是麼?你自個兒懶,還不許別人著急啊?」
「二爺哪條路不是早就模熟了的?他用得著人引路麼?」冷辰實在不屑與紫晴這種小丫頭爭執,說罷就將頭偏到一旁去。
紫晴一想也是,可這家伙就不能好好說話麼?偏要用這種語氣?「就算是又如何,可他還抱著二女乃女乃呢。」氣急了,紫晴也就能說這麼一句。
「加上你這種重斤兩的,二爺一樣也能行走如常。」冷辰毒舌道,其實紫晴也算不得胖,只是個高,不夠縴細,可哪個女孩兒願意被人說成重斤兩的?
紫晴氣得眼圈兒一紅,一跺腳,自己先沖到前頭去了。
月季細聲細氣的埋怨冷辰︰「干嘛要氣她,她也是才跟二爺沒幾天的,哪里就象冷大哥你這麼熟悉二爺的性子?」
當只有月季一個人時,冷辰原本刻板的臉就有點僵硬,俊眸閃呀閃的也不知道要落在何處才好。
「那什麼……我……」剛才還毒舍的嘴巴,一下子還變得結巴了。
月季撲哧一笑,也不再與他說話,掩嘴追著紫晴去了,冷辰怔怔地看著前頭那抹倩影,冷峻的眸子里滑過一絲溫柔來。
到了園門前,兩個守園的婆子正要行禮,冷墨胤冷冷的看了過去,淡淡道︰「免了。」婆子也看到他懷里抱著個人,見機的恭身退下。
紫晴急走幾步,上了台階,把簾子掀開,等冷墨胤抱著人進去,這時,突然一個人影閃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冷墨胤的跟前︰「二爺,二爺,奴婢總算等到你了。」
紫晴愕然看去,竟然是碧蓮!
「鬧什麼,走開。」冷墨胤有點惱火地低吼,雙腳被碧蓮抱住,挪不開。
「二爺,二爺,奴婢……很久沒有見著二爺了,著實擔心,二爺這幾天睡得可好,吃飯可香,晚上有沒有頭痛?」碧蓮淒然地仰頭,楚楚的樣子讓人我見猶憐。
冷墨胤似乎有所感動,以他平常的性子,早該不耐煩地一腳踢開才是,但他並沒有動,只是怔怔地站著。
碧蓮便覺得有了希望,眼楮亮亮地用臉蹭了蹭冷墨胤的腿︰「二爺,您看你的衣服,好重的土腥味兒,還有,您的靴子也毛了邊,如今是誰在您跟前侍候著啊,您可是最愛潔的,怎麼能讓您穿成這樣?」碧蓮一臉痛心的樣子,邊哭邊說道。
一股怒火就直沖上紫晴的心頭,她冷冷一笑道︰「碧蓮姑娘的病可好了?若是沒好,還是請回屋歇著吧,可莫要把病氣過給了二爺和二少女乃女乃才是。」
「我沒病,我真的沒病。」碧蓮一下子就慌了起來,抱緊冷墨胤的腳道︰「二爺,奴婢真的沒病,奴婢跟了您這麼些年,您什麼時候見過奴婢病過,二女乃女乃過門沒兩天,奴婢就病得起不來了,二爺,您不覺得奇怪麼?奴婢……啊——」碧蓮的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冷墨胤一腳踹飛,慘叫著跌落在地。
紫晴冷冷地看著在地上掙扎著向冷墨胤爬過來的碧蓮,心中暗松一口氣,二爺總算出腳了,她等了好久呢,就是想看二爺怎麼踹飛這朵不知死活的野花。
「紫晴,明兒請個大夫來給碧蓮瞧瞧,看她是不是真病了,若不是病了,就讓她來服侍二爺吧,二女乃女乃我想去宮里頭陪陪皇祖母,住個十天半月了再回來。」紫晴正要轉回頭去時,就听藍梓汐懶懶地說道。
「娘子……」冷墨胤哀怨地撲閃著大眼,無辜地喚道。
「胳膊咯死個人,一點也不舒服,放我下來。」藍梓汐在他身上一扭,一順溜兒跳下,整整衣衫,看也不看冷墨胤一眼,自顧自地進門去了,末了還將紫晴一把拽進去,甩下的門簾子,正好打在後進來的冷墨胤臉上。
「娘子……」冷墨胤甩開簾子,聲音更加幽怨了︰「娘子,為何要去皇祖母那兒住啊。」
「沒啥,我好久沒見著義兄了,在皇祖母那兒住著,應該見面的機率大一些吧。」藍梓汐的聲音從屋里傳來,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摔門,應該是把里屋的門也關了。
冷墨胤急追幾步,生生被關在門外,拍著門央求︰「娘子,放我進去嘛,你莫生氣,有話好好說。」只听到砰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在地上。
冷墨胤的手一顫,又求道︰「娘子,你砸慢些,小心莫要傷了手啊。」再一聲脆響砸在門上,冷墨胤的鼻子都震歪了,手一抖,一臉驚恐地問︰「紫晴,娘子不會怎麼樣吧,她……她只會砸東西吧。」
紫晴實在是很碧蓮惺惺作態的假樣子,偏二爺對她還有些特別,就更讓人生氣,二女乃女乃其實平日里從不對下頭人發脾氣的,對二爺更是沒話說,今兒這事也怪碧蓮不知死活,留了你一條生路,沒有發賣你就該消停認命,老實點才是,竟然又來勾引二爺,當二女乃女乃是泥捏的麼?
讓二爺擔點心也好︰「奴婢不知,奴婢只記得二女乃女乃以前投過湖的,那時,應該是被二姑娘氣的吧。」
「投過湖……」冷墨胤這回聲音都在發顫,用力拍門道︰「娘子,娘子,為夫錯了,不管你是為何生氣,為夫都錯了,你罰我什麼都好,先開開門讓我進去再說好不好。」
月季自後頭進來,看見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成天清清冷冷,孤傲疏離的二爺麼?這還是那個任性妄為,脾氣暴躁的二爺麼?這還是那個一句話不好,就能連皇上也砸的二爺麼?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實巴交,這麼哀求人了?是不是鬼魂附體了?「二爺,二爺,您……」月季上來想勸勸冷墨胤幾句,其實,不走正門,側門那經耳房一樣也能進里屋的。
冷墨胤身子一閃,一掌推開月季︰「不許踫我,以後離爺三丈遠。」這廝似乎有點覺悟,為何老婆會突然生氣了。
月季那羸弱的身子哪經得他一掌,身子輕飄飄飛起來,就要撞上牆時,一個黑影一閃,進來將她接住,抱在懷里,但還沒過幾秒,又立即象燙手一樣將她放下,身子再一閃,人影都沒讓人見著。
紫晴卻是看清楚了的,明亮的眸子里就滑過一絲黯淡,過去扶住驚魂未定的月季道︰「他們兩個小打小鬧的,你勸什麼,沒得遭了魚池之殃。」
「我……我是想說,二爺可以……可以走側門進去的。」月季扶著腰,臉色剎白道,話音未落,眼前又是人影一閃,冷墨胤已經不見人了。
「冷墨胤,你敢走側門進來試試。」屋里藍梓汐冷哼道。
紫晴和月季的眼前一花,才消失的二爺又立即回到了正門前,一臉哀怨無辜,老實巴交地垂頭立著︰「娘子……我……我沒走側門,可是,你要怎麼樣才肯消氣嘛。」好吧,其實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娘子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娘子說他錯了,他就錯了,沒錯也是錯。
屋里好一陣沒了聲響,這比砸東西更讓人擔心,楚冷墨胤耳朵貼在門面上細听,越听臉越白︰「娘子,你……你沒一個人在哭吧,莫哭啊,莫哭啊,我給你賠罪,你怎麼罰我都行,千萬莫哭,你一哭我就難受。」屋里仍然沒有聲響。
紫晴就嘆氣道︰「唉,二女乃女乃平日倒是最溫和的,但誰也別惹她,真擰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了,奴婢還記得有一回,二姑娘和三姑娘陷害了二女乃女乃,她硬是讓那二位頂了一天的水盆子才算消氣。」
月季一听急了,紫晴這丫頭是在勸架麼,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替她主子罰二爺呢。秀眉蹙了蹙,正要出門去請李嬤嬤過來時,就听冷墨胤道︰「那你還不快取盆子水來讓爺頂著。」
月季腳步一滯,無奈地搖頭,爺還真是愛慘了二女乃女乃,碧蓮啊碧蓮,少女乃女乃放了你一馬,你又何苦自己非要往死里鑽呢,別人就是想救你都難呢,太不自量力了,以為服侍過二爺幾年,就可以跟二女乃女乃較勁了?
紫晴看看這事也鬧得差不多了,就應了聲道︰「那爺先等著,奴婢這就去。」說著就從後堂繞到側屋去,進了里屋,就見藍梓汐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哪里有一點發脾氣的樣子,不由快笑岔了,過去小心推了推她︰「二女乃女乃,差不多就行了啊,二爺到底是爺們,太過了就不好看了,一會子月季若是把李嬤嬤叫來,傳到王妃耳朵里又是事了。」
藍梓汐被她推醒,懶懶地翻了個身道︰「讓他睡到碧蓮屋里去,王妃不是正想他多收幾個屋里人麼,我成全他。」
這位醋勁兒還真大!紫晴無奈道︰「碧蓮那身子都被二爺踹過好幾回了,今兒只怕又吐了血,三分的病也被踹出七分來,爺這回被女乃女乃這麼一嚇,下次肯定不敢了,您就消消氣吧。」
「哼!」藍梓汐撇撇嘴,將被子往身上一纏,睡過去不再理睬紫晴。
紫晴便明白,這算是點頭了,便笑著去打開里屋的門,冷墨胤立即就閃了進來,也還不望對紫晴輯了一輯,紫晴哪敢受他的禮,忙將身子一偏,小聲道︰「您小心些,氣還沒消呢。」說罷,悄悄地退了出去,將門好生掩住。
冷墨胤笑嘻嘻地月兌了衣服,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一只手就搭在藍梓汐的腰上,唇細細地吻著她的耳根。
「走開。」藍梓汐也不掙扎,只冷冷道。
「不走,說好了我給娘子暖被窩的。」冷墨胤心情大好,一只手不甘心只在腰間,又大膽的繞到前頭,爬上他心儀很久的地方。
「那好,你不走,我走。」藍梓汐作勢就要起來。
冷墨胤雙手雙腳將她一纏,密密匝匝地將她圈在懷里,聲音醇厚如綿濃的老酒︰「娘子,你吃醋了,你為我吃醋。」
某個動彈不得,還不得不被他的唇不斷侵襲的女子一听,又窘又惱︰「誰吃醋了,你想得美呢。」
「你就是吃醋了,終于看到娘子吃醋,我真開心,傻娘子,她不過是個丫頭,以前……曾救過我一回,所以我對她特別些,若是真有那心,娘子沒進門之前,就將她收房了,哪會等到現在,原是不想欠著她的人情,給她一個好的前程,如今看她太不安分了,明天就把她打發走了就是。」
咦,這話听著有些不對啊,好象上當的是某女吧,想到這一點,藍梓汐眼楮圓睜︰「你方才是故意的對吧,以你的性子,怎麼會讓她嘰歪那麼久,還吵醒了我?」
「娘子,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會吃醋嘛……啊,好疼,娘子,輕點,輕點。」冷墨胤誕著臉正求著,突然就臉色一僵,身子也跟著發硬。
藍梓汐在他軟腰上狠擰了兩把,才算出了氣,問道︰「你先前說的做點讓他們信服的事,你打算怎麼做?」
「娘子,我不想你太操心了。」冷墨胤溫柔地捧起她的臉,心疼道。
「你不告訴我,我更操心,你應該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麼。」藍梓汐就冷下臉來道。
「你先前不是問過我豹麼?那是皇祖父留給我的一支保命的隊伍,人數不多,但好在強,精,」冷墨胤也知道,藍梓汐不比其他深閨里長大的弱女子,她有見識,有才華,更有膽識和智慧,只是,那些事情真讓她摻與,實在太過勞心勞力,他真的舍不得啊。
「你那隊伍有多少人?」藍梓汐立即來了興趣,既然能留給他保命,人太少了也沒用。
「五千。」冷墨胤聲音有些懊喪地說道。
「五千?也不少了。相公準備怎麼做?」藍梓汐沒想到,先皇竟然還留下一支五千人的隊伍給冷墨胤,究竟是怕冷墨胤被誰害?莫非沅州那十萬大軍還不夠吳王爺保護自己的嫡子的?
「是五千鐵騎,整個大周,鐵騎也不過兩萬。」冷墨胤淡淡地說道,五千鐵騎?那就另當別論了,如果是經過精心訓練過的,戰斗力肯定更強。
「那是支連皇上和王爺都不能置喙的力量?」藍梓汐眼楮亮亮地問道。
「自然,不然怎麼說是留給我保命的。」冷墨胤捏了捏藍梓汐的鼻尖道。
「相公所說的做一番事情,就是想壯大鐵騎?只怕皇上不會允許吧。」藍梓汐疑惑地問道。
「他不許的事情多了去了。」冷墨胤眼里露出一絲嘲諷道︰「只是,壯大隊伍卻要花好多錢,我雖有錢,但要擴大軍力,可就是杯水車薪了。」冷墨胤皺了皺眉道。
「你是想親自帶出一支正強大的鐵騎來,好讓父王和皇上信服你的能力對嗎?如果是這樣,也不是不可行的,只是,你這舉措只怕要秘密進行才行,不然,太子和大哥一定會想法設法的設置障礙,還會用陰謀論扼殺你的計劃呢。」藍梓汐擔憂道。
「這個我自是知道,如今這支鐵騎也沒在我手上管著,皇祖父托一位最信任的將軍替我掌管著呢,我從小長到大,也就見過那位將軍一次,還是背對著的,看不清他的真實面目,想來,皇祖父也怕我用這支隊伍做他不允許的事吧。」冷墨胤眼里滑過一絲無奈,搖曳的燭火下,更顯得深遂幽暗。
這點應該很符合帝王之術,老皇帝因擔心冷墨胤而將這支隊伍只用來保護他,又怕他因為手握一支特殊力量而造反,所以,才會只托付一個信得過的將軍幫冷墨胤掌管。
「連那位將軍是誰你都不知道,又如何與他聯系,若是你出現危險時,他又怎麼救你?」藍梓汐頓時大感不解。
「我們有法子聯系的,而且,就是那一次大火,鐵騎出現救了我一命,不然,你現在也見不到我了。」冷墨胤悠悠地說道。
應該是他的眼楮出事的那一次吧,原本,對方應該是想殺死他的,因為鐵騎的突然出現,才讓他死里逃生,卻還是失去了一雙眼楮。
藍梓汐的心一酸,象是被人戳進了一把鋼刀一樣的劇痛,伸出小手輕撫他的眉眼︰「傻相公,這位將軍既然只肯在你危難時再出現,你現在想要擴充軍隊,他首先就不會答應啊。不然,他就違抗了先皇的命令和初衷。」
「我有辦法。」冷墨胤親了親藍梓汐的鼻尖,大手又在她的胸前游走,炙熱而激烈。
藍梓汐無奈地捉住他的手道︰「其實,錢倒不是很大的難題,沒錢可以賺的嘛。」
「賺?我也想過,可是……」他怎麼賺?原本就活得如履薄冰,周身處處都是危機,能自保,又能長到現在這麼大都不錯了,何況,以前雙眼又看不見,身邊沒有得力的人相幫,怎麼賺?
「這個就交給我吧。」藍梓汐自信滿滿地說道,當初她與趙宇飛本是同學,趙宇飛能在商界叱 風雲,她自然就不會太差,只要有本錢,再加上她掌握的一些現代技術,加上她敏慧的頭腦,還怕賺不到錢麼?
「好,我就交給娘子,不過,現在咱們先把這件事完成了再說。」冷墨胤緊貼住她嬌軟的身子。
「相公,你真討厭……」藍梓汐早在他的廝磨下軟了身子雖然還有許多話沒說完,但還是不想掃了他的興致,這廝平日里在她跟前裝得像只小綿羊,一到了床上,就比餓了三天的野狼還可怕,不將她吞拆入月復,定然不會罷休,就算想跟他說話,也不會得到回應。
「一會就讓你喜歡,到時,你可別求著墨胤哥哥寵愛你就是。」素來孤傲的某人,在她跟前就根本變了個人,什麼肉麻惡心的話都能說得出來,真不知道第一天那個清純的小處男到底是不是他。
一番翻雲覆雨之後,冷墨胤神彩熠熠,藍梓汐卻是精疲力盡,氣喘吁吁,俏麗的小臉因著情事而紅撲撲的,水潤嬌艷,有如初綻的玫瑰。
冷墨胤的大手在她腰間輕輕按摩,每一次都將她吃得太厲害了,小丫頭的身子似乎有點吃不消,他總要用內力幫她消除些疲乏。
「相公,其實,你要有一番作為,也不必非要在軍事上,其實,有一種力量,比軍隊更加有用,也更能體現你的能力。」藍梓汐雖然疲倦得連指頭都不想動一下,腦子卻清醒而興奮得很,
「你是說,建立情報機構麼?」冷墨胤親了親她嫵媚的俏臉道。
「呀,相公,咱們可真是心有靈犀呢,就是這個,相公,你眼楮不好使,但若當個特務頭子,肯定是最適合的,因為特務頭子一般都是很月復黑,很狡猾的,這兩點,你一樣也不缺啊。」藍梓汐縮了縮脖子,她怕癢,冷墨胤親完了她的臉後,就把嘴又下湊,這廝才吃完,又餓了麼?
怎麼談理想,談報負也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呢,他就不能好好的做一個新時代的四有青年麼?太不上進了。
冷墨胤一臉黑線,兩指一錯,抓住她的小蠻腰就胳吱,藍梓汐最怕這個,扭著身子笑得喘不過氣。
「你就是這般看你相公的麼?我哪里月復黑了,哪里狡猾了?你個小東西,不教訓教訓你,還真讓你上房揭瓦了。」冷墨胤咬牙切齒道。
「不行了,不行了,呵呵,呵呵,相公啊,別……我錯了,我錯了呀。」藍梓汐不停地求饒,一個勁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兩人在床又又鬧了好一會子,冷墨胤看藍梓汐笑得真沒力氣了,才罷了手,將她攬進懷里,又掖好她身後的被子,生怕凍著了她。
「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母妃送你的那塊風雲牌,就是你剛才說的情報機構的表示。」冷墨胤在藍梓汐耳邊吹著氣道。
「什麼?你說這塊風雲牌就是代表著一個情報機構?那為什麼母妃不把這個交給你呢?」藍梓汐睡意全無,一身的精神。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是她現在既然把這個給了你,那不就是等于給我了麼。」冷墨胤無奈的說著。
「那這個機構根據地在哪里?你去看過了沒?」藍梓汐本來就有打算想給建一個情報機構,現在有個現成的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沒有,母妃沒有告訴過我在哪里,不過不是她不想告訴我,而是連她也不知道在哪里?」這個冷墨胤是知道的。
「切,那你不是說了等于沒說麼,不過難怪母妃知道我牌子丟了的時候,臉色那麼難看啊,還好丟的是個假的。」藍梓汐笑道。
「你就全當沒有吧,反正她的東西我也不稀罕。」冷墨胤提起王妃給藍梓汐留下來的東西,很顯然沒那麼多興趣。
「嗯,等著吧,等我幫你把商隊建起來,到時候,情報網也會建起來的,相公,等咱們強大了,看誰還敢在我們面前嘰歪,一個不好,將這天下奪了玩幾天又如何?」藍梓汐豪氣干雲道。
里屋外,月季坐在門邊不遠處繡著冷墨胤的一件中衣,紫晴也坐在另一邊,做著活計,听到屋里不時傳來歡快的笑聲,紫晴臉一紅,起身朝後堂走去。
月季便轉過頭看向一層門簾,一層門關著的屋子,水靈靈的眸子里滑過一絲淡淡的哀痛。
「咚咚」窗口傳來一輕一重的敲擊聲,月季立即放下衣服,起身退了出去,出了門,讓她震驚的是,敲窗的竟是碧蓮,月季立即沉了臉道︰「怎麼是你?」
「怎麼是我?應該是誰?」碧蓮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嘲諷。
「你不是受了傷麼?不回去養著又來做什麼?」月季冷著臉道。
「打小起,就是你我一起服侍二爺,二爺不喜歡你身上那股味兒,就只要我攏邊,你面上不顯,平平靜靜地做著二等丫頭的事,爺跟前的事全是我來做,
內里,其實嫉恨得不行了吧。如今看我被二女乃女乃嫉恨,就上趕著巴結二女乃女乃,踩壓我,正好趁了你這麼多年來的心意,報了怨仇吧。」碧蓮一臉憤恨地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二女乃女乃是個強勢的,你自個不知死活非要當著她的面跟二爺親近,故意作出那番二爺非你不可的姿態來,你是在氣二女乃女乃,還是在自謀死路?
如今鬧成這種地步了還不知悔改,又來找我發冤枉氣做什麼,我招你惹你了?」月季說話不緊不慢,聲音也是細聲細氣的,言語卻也是半點不饒人。
「說這些個做什麼,你既然看我在敲窗,就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如今我就要被趕出梓楓院了,你必須得替我想法子,留住我才是,不然,上頭怪罪下來,你也未必能擔當得起。」碧蓮不耐地說道。
月季輕蹙了蹙眉,冷冷地將碧蓮又打量一番道︰「你是不是腦子被二爺踢壞了,說的全是奇奇怪怪令人听不懂的話,小心明兒爺把你送到瘋人院去就是。」
「你听不懂,當我是傻子呢,這麼些年,你做了些什麼當我不知道麼?都是同道中人,何必再裝,非要讓主子下了令,你才肯認麼?」碧蓮冷笑道。
月季臉色一變,一臉驚詫地看著碧蓮,半晌後似乎恍然大悟,厲聲道︰「原來……原來你以前那麼體貼服侍少爺,全是假的,你……你是誰派到少爺跟前來的,都對少爺做過什麼?」
突然一揚聲︰「冷大哥,你在嗎?你可听見這個賤蹄子都說了些什麼?」黑影一閃,冷辰如鬼影一般出現,冷峻的眸子閃著凜冽的寒光,手一伸,拎起碧蓮的領子就往前堂里去。
碧蓮大驚︰「月季你……你……你敢陷害我?」
冷辰手一甩,將她扔進屋里,月季已經去請了李嬤嬤過來,紫晴從後堂出來,就看到碧蓮趴在前堂里,而素來不進前堂的冷辰也守在門口,本該歇下了的李嬤嬤面色嚴峻地瞪著碧蓮,這一切,都讓紫晴莫明得很,小聲問道︰「這是……?」
「請二爺二女乃女乃起來吧。」李嬤嬤道。二爺二女乃女乃早該睡了,可這情形似乎很嚴重啊,紫晴也沒多問,就去敲里屋的門,沒多久冷墨胤起來了,披了件外袍從屋里出來。
月季和紫晴都想過去幫他穿好衣服,可又都遲疑著,知道這位性子怪癖,一般的人不許攏邊,碧蓮一見顫抖著起身挪向冷墨胤︰「爺,奴婢來服侍您。」
冷墨胤果然沒有動,任她幫他扣好外袍的扣子,然後大步走到堂中,準確地落坐在正位上,碧蓮眼中一喜,二爺到底還是舍不得她的,除了二女乃女乃,自己怕是唯一一個能近二爺身的女人。
「說吧,出了什麼事?」冷墨胤淡淡道。
「二爺,為何不讓二女乃女乃也起來,這事怕是不能瞞著她呢。」月季就小意地在一旁提醒道。
「她累了,一點子小事,不要煩擾她。」冷墨胤俊逸的臉上就勾起一絲寵溺的笑意,小聲道。
月季垂首不再說話,李嬤嬤道︰「碧蓮,你今兒跟月季都說了些什麼,還不速速招來?」
碧蓮垂頭,咬牙並不回答,月季就將先前與碧蓮在外頭說過的話又復述一遍給冷墨胤听,末了說道︰「二爺若是不信奴婢,冷辰可以作證,當時碧蓮的聲音也不小,冷辰就在附近,定是听到了整個談話過程。」
冷辰淡淡道︰「屬下只听到了後面幾句,碧蓮說什麼與月季是同道中人,又說有主子會找月季姑娘的麻煩什麼,不是听得太清楚,大意便是如此。」
李嬤嬤氣得臉都黑了,指著碧蓮道︰「你打小就跟著二爺,原以為你是最合二爺心意的,我就處處護著你,連著月例也給你雙份的,
你在二爺屋里,比外頭小門小戶的小姐過得還要尊貴富足,原想著,等二爺成親後,就想法子讓二爺收了你,不成想,你……你竟然是個奸細,快說,是誰派你來的,你又有何目的?」
碧蓮早就淚水迷蒙了,跪爬在冷墨胤腳前哭道︰「二爺,奴婢是什麼樣的人,您是最清楚的,奴婢九歲就跟著二爺您的身邊,這麼多年了,沒一日離開過爺,奴婢若是有害爺的心,當年又豈會……豈會救爺。」
「住口,莫要拿當初的事來挾恩圖報,碧蓮,你若還有點良心,就趕緊的招了,不然,嬤嬤我的手段你應該是知道的。」李嬤嬤一听越發生氣,厲聲道。
「招什麼啊,二爺,奴婢真的不是奸細,奴婢是中了圈套了,奴婢就是覺著月季可疑,她以前總是一听到有人敲窗子,就神神秘秘的一個人外出,奴婢感覺她有秘密,那些話都是詐她的。剛才也學著那敲窗聲,故意引她出來,就是想挖出她的秘密呀。」碧蓮哭道。
「你血口噴人,爺和女乃女乃早就歇下了,外頭就我在,有人敲窗我自然要出來瞧,怎麼就成了有秘密的人了?」月季氣得一跺腳道。
「哼,你坐在正屋里,我在外頭敲,隔著兩張門,一長一短兩次敲擊,聲音並不大,你卻能听得到,是你的耳朵太過靈敏,還是你一直就在留神著?月季,你若是沒有秘密,鬼才相信。」碧蓮冷笑道。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屋里安靜得很,你突然敲窗,聾子才听不見吧。」月季和碧蓮你一言來,我一言去就吵開了。
冷墨胤眉頭一皺,起身對李嬤嬤道︰「全送莊子上去,以後別讓爺听到她們兩個的聲音。」
李嬤嬤點頭道︰「爺英明。」轉身正要走,就听屋里藍梓汐道︰「月季好好兒的送走做什麼?留下,送碧蓮走就行了。」
李嬤嬤听了就有些不太高興,二爺發下的令,二女乃女乃就算不贊成,也不應該當著就反對爺,這太下爺的面子了。
可冷墨胤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道︰「行,就依娘子的,娘子,你可是冷了,為夫就進來。」說罷,起身扔下一屋子的人,自顧自的進了里屋,冷辰默默地閃身離去,月季大喜,跪著向門里磕頭致謝。
碧蓮正要再求,李嬤嬤抄起桌上的抹布就往她嘴里塞,一揮手,叫了兩個婆子進來,拖了碧蓮出去。
藍梓汐這當口卻披了衣服起來,從耳房出去,找到雪慧,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等冷墨胤進里屋里,藍梓汐才從耳房又轉回來,冷墨胤見她起來了,疑惑道︰「娘子,你怎麼起來了?」
「我覺得碧蓮不是奸細,所以讓雪慧跟著,等她到了莊子上,再將她帶到一個穩妥點的地方呆著。」藍梓汐淡淡地回道。
冷墨胤唇邊就露出一絲欣賞的笑意︰「娘子不是最討厭她的麼?怎麼反而還信她,要救她?」
藍梓汐嗔他一眼道︰「相公應該也是相信她的吧,所謂送到莊子上,怕也是在變相的保護呢,不過,我倒不是信誰,只是覺得她與月季兩個肯定是有一個在撒謊,或者,她們兩個都不是奸細,或者其中之一才是,或者兩個都是,總之,相公你這屋里不干淨就是。」
「她們兩個都是母妃選給我的,又都是家生子,按說應該是沒問題才是,以前我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只是單純不喜歡月季,現在看來,這兩個人怕是真有貓膩,我又怕她們對娘子不利,所以才打算全都送走,再暗中調查。」
冷墨胤心疼地撫了撫藍梓汐的額發,語氣里帶著一絲愧疚︰「娘子,我如何都無所謂,反正都習慣了,可是,我不能冒險,我怕她們對你也下手啊,月季既然有嫌疑,那就應該趕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