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靜來到了清潭別墅,靳家的老爺子正等著她。
走進門,俞靜立即把醫院的檢查報告拿了出來,遞到靳爺爺靳女乃女乃面前,「這是醫院的檢查報告,胎心胎芽都很健康。」
靳老爺子拿著看了一眼,淡淡點頭,「既然這樣,那找靳辰回來談談吧,訂婚的事暫時推後。」
「後天就是訂婚典禮,這豈能說推後就推後?」靳女乃女乃在一旁皺眉,表示不同意,「還是照常訂婚吧,我們靳家不能失信于肖家。」
俞靜正為老爺子那番話暗自心喜,見靳女乃女乃反對,她頓時沉了臉,不悅的看著這一邊。
什麼失信與不失信于肖家?只要他靳家不願意娶,那肖家一個屁都不敢放,根本不敢找靳家理論。
說白了,靳女乃女乃就是不喜歡她,所以才找各種借口。
……
杜清然在M。C上班有一段時間了,除了做Alma的助手,還兼職陪吃,每天中午陪靳辰吃飯。
這天,靳家與肖家的訂婚典禮終于要舉行了。
杜清然在肖宅走了一圈,發現肖芷晴還未從國外回來。
肖涵祈則一身盛裝在門外招待賓客,「袁伯伯,歡迎您能來,有請,有請。」
陪在父親身邊的袁芊芊則一把拉過他,將他拉至一邊,「涵祈哥哥,現在怎麼辦?夏沁還是沒有記起以前的事,芷晴也沒有醒過來。」
肖涵祈則望一望杜清然的方向,鄭重蹙眉,「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希望夏沁接下來能答應幫我們這個忙。」
「嗯。」
而這邊,一身小禮服的杜清然不解的看著肖芷晴的房間,用手指撥了撥空中的粉色氣球。
現在一切都準備好了,婚紗,鮮花拱門,氣球,賓客,宴會廳,但準新娘子卻沒有出現。
自從上次舉辦私人宴會,肖芷晴便突然飛了國外,再也沒有出現過。
據說這位嬌氣的千金小姐堅持要在國外挑選婚紗,一切都要達到最好,舉辦一場最豪華最奢侈的婚禮,將所有名門千金的風頭都給比下去。
于是,今天的肖家賓客滿門,一擲千金。
陸夫人也給肖家這邊來了電話,喜笑顏開,「親家,一切都準備好了嗎?我們的芷晴丫頭是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正等著靳辰過來接她?」
肖芷晴很听她的話,所以她陸佳人自然也喜愛這個大腦簡單的兒媳婦。
這邊的林玉琳不敢把女兒受傷的事說破,只能陪笑,「是啊,芷晴早盼著嫁過去了,每天在家里鬧騰,說要住進靳家。現在終于可以訂婚了,樂得一整天都沒有吃飯。」
肖長白則站在女兒房間的窗邊,正憂心忡忡的望著窗外。
賓客們都來了,正站在露天宴會廳喝酒聊天,祝賀他們肖家的女兒與靳家訂婚。
可是芷晴現在卻在國外接受治療,很有可能再也不會醒過來。
如果靳家發現他們肖家故意隱瞞了這個消息,打算將干女兒杜清然嫁給靳辰,不知道靳家會不會在訂婚禮上當場悔婚?
想到此,他暗暗嘆了口氣,回過頭看著那正在對陸夫人陪笑的妻子。
玉琳是一個心理好強的人,從不對任何人低頭,可如今卻不得不對陸佳人這個靳家續弦陪笑,放下了她所有的驕傲。
這一切,只能怪他肖長白沒有本事,無法保護好夏家與他肖家。
……
一身小禮服的杜清然看著這空蕩蕩的新娘房間,感覺越來越怪異,「芊芊,芷晴怎麼還沒有回來?」
現在距離靳家過來接人,只有十五分鐘了,但肖芷晴竟然還未出現!
是在國外玩得忘記時間了嗎?
同樣一身小禮服的袁芊芊連忙朝她這邊走過來,「清然,正好要過去找你。現在只有十五分鐘了,芷晴那邊只怕是來不及了,待會靳家過來接人的時候,你與我一起走出去,說是伴娘,神秘的新娘需要稍後再出現,給大家一個驚喜。」
「嗯,好。」杜清然不覺有異。
于是十五分鐘之後,靳家的人過來接新娘子了。
當然現在還不算是新娘子,只能算是未婚妻,但靳家依然以隆重的婚禮儀式來操辦了這場訂婚典禮。
一身白西裝的靳辰尊貴迷人意氣風發的出現在了她面前,這個高大修長的男人在房里走了一圈,迷人的雙眸淡淡輕掃,唇角勾笑,「肖芷晴好像不在房里。」
這是他所預料之中的事,所以他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他倒是很慶幸肖家果然讓杜清然頂包,讓他有理由娶回這個女人。
「芷晴正在打扮,我們這兩個伴娘先隨靳少爺一起上車吧。」袁芊芊則在一旁陪笑,立即拉著清然的手,與她一起往樓下走,「走吧,我們給芷晴打頭陣。」
于是幾分鐘之後,樓下所有賓客的目光都落在了杜清然與袁芊芊身上。
袁芊芊挽著杜清然的手,送她出嫁。
雖然不知道夏沁未來的命運會如何,但能親手報復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也算是給夏家與夏伯伯報了仇。
杜清然卻不知道自己在頂包,對大家笑了笑,與袁芊芊一起走在鮮花簇擁的紅地毯上。
這個時候她有一種熟悉感,仿佛時間回到四年前,袁芊芊與肖芷晴一左一右擁著她出嫁,祝福她即將嫁給靳辰。
靳辰依然是那一身帥氣迷人的白西裝,瀟灑不羈的對她輕笑著,風度翩翩……
然而,上一次他卻沒有對她笑,而是繃著一張俊臉,面色陰沉。
更甚者,這個男人當場月兌下白西裝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眯眸盯著她,然後絕情的離去!
想到此,正坐上婚車的杜清然心頭一驚,忽然扭頭去看身後氣度不凡的靳辰,一張精致俏臉微微變色!
這個男人上次對她悔了婚,讓她成為全城的笑柄,這次又為什麼要娶她?想要再次羞辱她嗎?
「怎麼了,清然?」先坐上婚車的袁芊芊拉了拉她的手。
夏沁面色蒼白,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是記起了四年前的那一場訂婚典禮嗎?
袁芊芊擔憂的注視著她,心有不忍。
昔日的傷口鮮血淋灕,若讓夏沁記起往事,除了會讓靳辰與俞家痛苦,也會讓夏沁自己痛苦。
這似乎並不是復仇那麼簡單。
「哦,沒事。」陷入回憶的杜清然回過神來,搖搖頭,坐上婚車了。
她自己也不明白剛才為什麼覺得靳辰再訂婚是在羞辱她,可能她最近精神壓力過大,出現幻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