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谷悅不甘心的說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故意的嗎?我怎麼不知道。倒是悅兒你,臉這麼紅,又逼得我這麼緊。是你把我弄進水里的,也是你把我困在這個狹小的位置的,現在還是你說是我故意的,可是我分明什麼都沒做啊!我只是好奇你的守宮砂而已,好奇心這種東西,誰都有,你總不能因為這個而指責我吧?那我還真是冤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谷悅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執意煽風點火卻又一直在裝無辜的人,「你……」
「我怎樣?那句話說錯了,還是說芸侍君你在害羞?既然不敢撲倒朕,不如讓朕撲倒你,也是一樣的。」輕笑著挑起谷悅微微低垂的下巴,逼著他直視自己,手里的動作也不停,直接解開了他的褻衣。
留意到她火熱的目光,谷悅輕嘆了一口氣,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欲拒還迎,假裝矜持,還不如直接遵從內心,放縱自己,這個女子,既然是自己喜歡的,自己選擇的,自己還有什麼顧忌呢?也不再推拒,由著凱風佔盡便宜。
「悅兒」,凱風一邊用手作亂,一邊說道︰「悅兒習武很多年了吧?」
雖然不知道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還是忍著身上的不適,回答道︰「恩,也有十幾年了。」
「那悅兒的體力應該很好吧?既然如此,我們今晚就好好地打一場仗吧?悅兒可想好了,今晚要大戰多少回合?」
「恩?」芸侍君還沒明白她的意思,眼神迷茫起來,這時候打什麼仗?
「只不過這個浴盆太小,不如轉移戰場比較好。來來來,我看著,喏,悅兒那張檀木漆雕大床就好的很,不如就去那里吧。」眼角的狡黠跟認真的口氣形成鮮明的對比,早就出賣了眼前這個假正經的人。
谷悅看了看眼前的人,驚訝的問道︰「背人的時候你都是這般的潑皮?人前倒是一身正氣,原來都是裝的。」
「那怎麼能說是裝呢?你是我的侍君,他們又不是我的家人,對待自己的侍君自然是不同的」,說著吻上他紅潤的唇,許久,直到谷悅呼吸不順,才退下來,說道︰「我又怎麼會對他們這樣?家人是家人,外人是外人。」
谷悅還沉浸在剛才那一吻里,沒有緩過來,凱風倒是先鑽出了浴桶,也把人一抱,帶出了浴桶,之後又放他站起來,自己在他面前寬衣,谷悅有些疑惑,她不是說要去……又紅著臉暗罵自己被這人帶壞了,人家沒有動作,自己反倒有期望來著。
眼看著眼前的人已經月兌得一干二淨,谷悅背過身去,凱風從他身後一抱,說道︰「渾身衣裳都濕了,自然要月兌了才能去床上,總不能一晚上讓你睡了個濕淋淋的床鋪,你既然不肯幫我擦干,我就自己擦,一會兒在給你擦。」
谷悅一轉身,深吸一口氣,拿了手巾來,硬著頭皮把凱風的濕漉漉的身體擦完,自己也不顧忌什麼,月兌了衣服擦干了。凱風赤著身子,用毯子輕輕蓋了一下,就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他的動作,還真是有種奢靡的美感。
等谷悅一擦完,還沒把手巾放回原處,凱風就直接抱起人,放到床上。
谷悅嗔罵道︰「你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女無賴!」說完又小心地看她的臉色,雖說他們之間胡鬧慣了,卻也只是以前的事,現在這個人是君王,自己這般口不擇言,實在有些欠妥。
「我也從沒說過我不是啊!」凱風也上了床,拉起被子,蓋著兩人的身體,說道︰「只是以前你沒看到我的這一面而已。」說完又把背對自己的人翻過來︰「宮里的人沒教過你,不能用脊梁骨對著皇帝的嗎?」
谷悅自知失了規矩,剛想起身請罪,又被人按下,只听那人痞痞的說道︰「不過我們之間不說這個,你怎樣都好。我是無賴,所以你趕緊來救我于水火之中吧,在我月兌離這種低級趣味,反正你是逃不掉了,已經是我這個無賴的人了。」
「我明明還不是。」
「悅兒,你這是在邀請嗎?」挑了挑他的下巴,笑著說道︰「我很樂意證明這句話的。」
「混蛋。」
沒有一絲生氣,凱風夸張的搖了搖頭,有邪魅的一笑,說道︰「唉,悅兒錯了,這話說早了,現在還不夠混蛋,一會兒你才知道什麼是混蛋。」
谷悅一翻白眼,這人還真是讓人無語了!索性也就不說話,閉著眼楮不看她的樣子,卻被人擁進懷里,那人對他說︰「我是混蛋,也是無賴,但是我會保證,我是悅兒此生遇到的最後一個女無賴女混蛋,以後有我在,無人敢欺你辱你,我此生都會護你疼你,你為我放棄的廣闊天地,我自然會用我能給的全部補償。悅兒只需信我愛我,我自然不會辜負悅兒。」
谷悅睜開眼楮,對面的人,眼神澄澈,笑容溫暖,表情認真,她這算是表明心跡嗎?于是眼淚在眼圈打晃,得到她這樣的肯定跟理解,自己應該無憾了。當谷悅開始思索自己該如何說下文的時候,凱風已經把人按在身下,邪笑著說道︰「悅兒可是在想該如何回復我?悅兒不是一個會說甜言蜜語的人,倒不如直接用身體回答我可好?」
這人……果然還是剛剛那個無賴!
谷悅定了定神,沒有一點掙扎反抗,反而主動迎上身上的人。一處光影,兩人好眠,徒留燭光搖曳。
第二日,凱風下了朝,就去胡恪之那里看看兩個孩子,胡恪之正一個人坐在正殿,見她來了,笑道︰「今早芸侍君來請安了。我倒覺得奇怪得很,昨個是頭一夜,居然今日他還起的了身,那麼早就來請安了。不知道是陛下憐惜他,還是芸侍君常年習武,體力比較好呢?」
「大早晨瞎說什麼?」
「左右孩子們也不在,說說怕什麼!」胡恪之一撅嘴。
「到底是習武之人,有些繡花枕頭是比不上的。」
「你說誰是繡花枕頭?」
凱風一笑,看了看眼前一直翻白眼的人,「你也別動不動就炸毛啊!眼楮那里要是抽筋了,就揉一揉,這麼翻白眼多難看,又不是錦鯉,裝什麼死啊!你的性子倒是火爆,永遠都是一個一點就著的性子,不然你母親也不會想著再往宮里送一個人了。嘴倒是夠硬,每次還不是求饒?吃了一百個豆,也不知道豆滋味,一點長進都沒有。你服個軟,我也不會那麼折騰你不是?現在宮里的人還少,以後多了,人家來請安,結果鳳後都起不來身,讓別人怎麼看你?」
「起不來身是因為誰?你撇的到干淨。」
「盧歌、香薷、谷悅他們都能起得來,就你不行,你難道不該反思一下?」
「哼!我要習武!這後宮又不是什麼戰場,他們一個個的都會武功,真是沒天理!下次叫我侍寢的時候,你不會再叫個別人啊!」
凱風看著他懊惱的樣子,一抹笑容浮在臉上,有時候他覺得,就像現在,他們這些人一直生活下去,是最好不過了,沒有人來打擾,也沒有人離開。
「所有人都恨不得一個人佔著獨寵,你可好,侍寢也想有人分擔,後宮的事情你不管,我也由著你了,現在是連我也不要了嗎?還說什麼結發夫妻,我真是可憐啊!」
「你可憐?哼,這後宮里,鶯鶯燕燕的怎麼見得你可憐了?我不過是生了個女兒,到現在哪次侍寢之後你說留了?」
朝日的男子,侍寢之後,如果女皇想留下自己的孩子,就說留,若是沒說,就是不留,就會有敬事房的掌事上前按壓侍寢男子的一個穴位,使其免于懷孕。朝日的男子一生最多生三個孩子,凱風想著自己跟胡恪之的日子還長,他也早就產下了嫡長女,本意是想著二十歲之前不再讓他要孩子的,可是今日听他的意思,對此很是不滿,自己也想著算了吧,畢竟是人之常情。
「那你想要個兒子還是女兒?」
「都好,我只想再要一個孩子,現在芙煜、安溪還有燃雪還小,雖然不是養在一處,但成天一起玩,但是等他們漸漸大了,也是該疏遠的時候,燃雪又不是你的孩子,跟安溪一起倒是不打緊,可是總不能總跟芙煜放在一起,如此一來,我的芙煜可是真的沒什麼伴了。」
凱風輕輕嘆了一口氣,假裝失望透頂的說道︰「朕以為朕的鳳後是為朕的子嗣著想,不想讓朕難做,成天被大臣們追著問子嗣的事情,卻不曾想只是為了芙煜,在朕的鳳後眼里,朕這個妻主,還不如自己的女兒來得重要。」
「哼,不然呢?」
「可是,梓潼,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只有朕才可以給你一個孩子。你這樣得罪朕,真的好嗎?」凱風爽朗的一笑,弄得胡恪之很是尷尬。她稱他為梓潼,這是女帝對鳳後的愛稱,為鳳後專屬,听說先帝一生從沒稱過一個人梓潼,那麼,其實,她對自己這個鳳後,還是滿意的吧?
三個孩子一來,凱風也不再說她們的事情,一會兒抱抱這個,一會兒親親那個,燃雪雖然很喜歡這個皇姨,但是從不肯跟她玩親親,也不願自己被她親,最多只是抱一抱撒個嬌,燃雪的個性像極了孟林諾,在這三個孩子之中,十分出眾。
凱風上下打量著這個還不到四歲的孩子,一言一行雖然還有孩子的女乃聲女乃氣,還是未月兌的稚氣,但是比起同齡的孩子,他已經懂得很多。過目不忘的人,心里屯了太多書,那麼這個過耳不忘的孩子,是否心里積了太多事呢?
前日里,有人跟自己提議說明年就人來給燃雪當師傅,教他詩詞歌賦,因著這孩子的天賦太高,不能埋沒。可是凱風卻壓了下來,她想知道燃雪的意思,這孩子雖然小,但是早就有自己的決斷。
「燃雪,來皇姨這里。」听到聲音,燃雪屈膝行了禮,才上前來。
「皇姨有事問你,這些日子也識了不少字吧?可還願意讀書?」
「自是願意的,皇姨不是常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嗎?」
「燃雪,你母王走之前,留下了一些書畫,說是給你準備的,燃雪要是跟了師傅,多識一些字,多畫一些畫,懂得東西多了,也知道愛護東西了,皇姨就把那些書畫拿給燃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