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至尊姊妹 【31】復雜的真相

作者 ︰ 雪擁藍城

第二日下了朝,凱風讓寫意領了周舟跟胡慈在水月宮外面候著,先找了周舟進來。那人倒是一臉迷茫,以為陛下又是為了之前的事情,戰戰兢兢的進去,因為她先前在門外就看見的胡慈,越發不明白陛下的用意了。

等她行了禮,凱風讓人賜了座。

「朕有件事找你辦,你查一查尊親王被俘的那一天京城附近的縣調兵的情況。」

周舟不解的問道︰「這調兵都是有記檔的,陛下直接讓人查一查就好了,這是交給臣去查辦,不知道里面有什麼玄機。」

「打草驚蛇,朕如何肯。對了,之前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周舟又小心的說道︰「那事兒似乎越來越復雜,像是個無底洞,又讓人看不明白,臣也模不著什麼頭腦,這胡大人跟御史台打的是什麼主意,臣完全看不出來。起先以為是朋黨之爭,臣也是深惡痛絕的,可是如今看起來,似乎大有文章。最近被彈劾的人,陛下可是知道她們的來歷?」

「這個朕倒是不曾留意,不過一般不都是科舉出身嗎?」

周舟接著說道︰「同時科舉,又有不同,誰的門生,誰的同窗,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如今胡大人向著發難的人,她們的發跡多多少少跟趙家月兌不了關系,所以陛下…臣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查下去。」

凱風听她這麼說,也知道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復雜多變,趙家是自己登基的後盾,如果處理不好,只怕被人說是刻薄寡恩,如今趙家為什麼會牽扯到這些事情里面,父後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呢?

「趙家?朕也有些不明白,趙家的大儒不少,門生多也是正常的,那些人除了這點就再沒什麼相同之處了嗎?許是偶然也不一定。朕能有今日,趙家功不可沒,朕登基之後,明著的賞賜不少,只是趙家的人都想著明哲保身,不願意踏足到這官場之中,只有月深一人還算在朝,這樣的人,如果說她們有什麼謀逆的心思,朕很難相信。」

周舟做了個揖,說道︰「臣也是這樣想,所以才更難開口,不知道這些事情要怎麼查下去才比較好。」

「查不下去,就暫且擱置著吧。橫豎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朕這次交代你的事情你要好好辦,朕昨日出宮認識了一個叫曹明的人,她喜歡在西街的茶樓喝茶,此人知道的事情不少,心思又透亮,你應該明白朕的意思了。」

周舟又站起來行了禮,「臣明白了。」

「沒事兒你就退下吧。寫意,你把胡大人迎進來,朕有事找她,讓奉茶的給胡大人斟一杯龍井茶,她愛喝那個。」

「是,周大人請。」寫意吩咐小廝,又親自送了人出去,回來時,身後就跟著胡慈了。

胡慈拂了拂袖,「臣參加陛下。」

「起來吧,朕剛剛讓人給你泡了龍井,坐下來喝喝看怎麼樣。」凱風拿起自己的茶杯,說道︰「朕喝的是鳳凰飛縱。」

胡慈的濃眉一提,說道︰「臣記得尊親王最愛喝的就是鳳凰飛縱。」

「睹物思人,這種事情,朕也常做,如何,你的茶還順口嗎?」

胡慈低著頭回道︰「陛下的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臣還沒有喝過這樣的好茶呢!」

「你若是喜歡,朕就讓你給你送些去。」

「謝陛下,只是臣卑微,如何品得了這樣的好茶。臣愚昧,不知陛下今日找臣,所為何事?」胡慈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拿人的手短,她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陛下的賞賜,她又不敢不要,此刻心里正懊悔著為何自己如此偏愛龍井,這事兒還被陛下知道了呢!

「朕雖然身在高位,照樣還是不怎麼會喝茶,總覺得苦,不過也好,這嘴里苦了,心里或許就不苦了呢?」

「臣愚鈍,听不懂陛下的意思。」

凱風放在茶杯,右手手指敲擊著桌案,左手又擺弄起自己的白玉珠串來,「哦?听不懂嗎?那可能是愛卿瞞了朕太多的事情,反而把這一切搞砸了。」

「臣有罪。」胡慈放下茶杯就跪下了,磕著頭,一直保持著動作,絲毫不敢松懈。

凱風的嘴角蕩起一絲笑意,也不立即說話,只是左手放下了珠串,右手又拿起了茶杯,吹了吹浮著的茶葉,才慢悠悠的問道︰「愛卿何罪之有啊!朕還真是不怎麼知道?愛卿隱瞞朕的事情是太多了,還是太少了?」

胡慈也不知道凱風現在知道了多少東西,只好接著打馬虎眼,「臣不知道陛下想知道什麼,所以臣也不知道自己隱瞞了什麼。」

「哦?那朕來提醒提醒你吧?比如說父後。」

胡慈的身體一僵,輕喘了一口氣,還好此刻自己是跪著低著頭,陛下看不清自己的臉色,她面色慘白,只一瞬間,就是一身的冷汗,幾乎可以穿透了官服,「臣不知道陛下想知道什麼。」

「虎毒不食子,也要是親子才好。易子而食,為什麼是可以的呢?大概就是再親近也沒有血脈聯系的緣故吧。」凱風的話,看似在說著不相干的事情,實際上字字都在往胡慈的心上敲,「愛卿,你為何讓胡憐之進宮?似乎不是因為想鞏固自己的地位吧?不過你倒是心里希望朕那麼以為的。朕再告訴你一件事,有人在鳳後的飲食里動了手腳,胡大人猜猜這是誰的手筆?」

胡慈听說胡恪之的飯菜中又問題,顧不得禮儀,立刻著急忙慌的抬頭,「鳳後如何?可還好嗎?」

凱風點點頭,示意她鳳後沒什麼事,胡慈啊胡慈,關心則亂,你一定不知道你現在的臉色是多麼難看,是因為朕揭穿了什麼嗎?胡恪之,到底還是你的心頭肉啊,果然,憐之進宮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果是為了自己的地位跟榮耀,現在胡恪之問的一定是孩子怎麼樣了,可是她只問鳳後,對孩子只字不提,可見她的出發點不是個人的高官厚祿。「鳳後沒事,還是也沒事,不過朕很想知道,胡大人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臣…臣不知道,後宮里面有什麼斗爭也是正常的,再說哪怕不是斗爭,就算是管理飲食的人出了差錯也不一定啊!」

凱風又帶著深意笑了笑,「胡大人最近很忙啊!忙著在彈劾一些人,這些人似乎多多少少涉及了一件事,一件大事。什麼大事呢?似乎跟尊親王有關吧。」

「陛下,您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在尊親王出事的當天,在京城附近的縣會有人調兵,又為什麼調往城西跟城南?朕從來沒有下過旨,這里面有什麼文章?如果朕沒記錯,阿心本來應該走的是往城西的路,朕曾經問過澹台香薷,他說他不曾設伏,那你說說看,是為了什麼?」

胡慈閉上眼楮,似乎在冥想,又似乎在感喟,半晌,才回道︰「陛下,你可知道當年南貴君是因何中的毒?在後宮的人,沒有人真的能干淨無比,陛下啊,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太後把您撫養大,對您恩重如山,臣要如何站在您的面前告訴您,其實你所一直信賴和依賴的人,不是那樣淡漠無爭的。臣相信,比起臣,您更加願意相信太後,所以臣沒有必勝的把握,更不想因為臣的所作所為,把鳳後拉下水。」

「南貴君?朕記得,這事情跟父後無關。」

「雖不是他下手,難道就不是他教唆嗎?寒毒,那樣的寒毒,其實一般人弄得到的?只怕有人背了黑鍋吧。」

凱風看了看胡慈大義凜然的樣子,似乎已經料定了自己必死無疑,「你是怎麼懷疑鳳後的,這些都是陳年的舊事,朕無意追究,就算是父後做的,朕也沒有什麼辦法。」

「因為臣無意間知道的調兵的事情,所以臣懷疑,太後要做的是置尊親王于死地,當時戀水國並沒有在城西設伏,但是太後有,他讓人在城西跟城南都布了兵,本來想著城南的兵用來保護陛下,城西的兵用來誅殺尊親王,借著戀水國的陰謀,把一切都推到戀水國身上,卻不曾想,尊親王會走了城南的路。」

凱風無法消化這樣的信息量,又追問道︰「父後如何調得了兵?」

「陛下難道忘記了自己給了趙家多大的權力嗎?從陛下的貼身侍衛,到朝野上的人,再到地方上的人,陛下對趙家幾乎是無條件的信任,太後如何掉不了兵呢?尊親王走了城南的路,遭遇了伏兵,為您被俘,而您安然回了宮中。您當時正在昏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陛下,戀水國如此周密的計劃,為什麼您可以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毫發無傷的回來?就是因為城南早就布置好了保護您的兵力,因為太後一早就知道這個局。」

「那父後為什麼還要由著朕涉險?」

「陛下不曾涉險,所謂的涉險,陛下並沒有真的經歷,這一切都在太後的計劃之中,哪里還有什麼危險呢?陛下,臣直白的告訴您,如果尊親王沒有為您被俘,那麼那一日就已經是尊親王的死期了。在這件事情上,您不但不應該責怪貴君,哦不,澹台侍君,還應該感激他,至少尊親王多活了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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