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生,是我國國畫的一個傳統,亦即以花鳥山水等實物或者風景為對象進行作畫。近些年來的學校寫生大多流于形式,管理松散,作畫老師疏于指導,放牧式的大學教學又令大部分學生對所學淺嘗輒止,不求甚解。所以,一說去黃山寫生,幾乎所有人腦子里閃現的都是好山好水好吃好喝,以及時不時的艷遇,很少人知道這是一次絕佳的學習和鍛煉機會。絕大多數人是懷著不嚴肅的心態參與了這個過程,如果不是學校硬性的布置多少畫作作業,我想這二十多天被這些人完全變成吃喝玩樂的度假旅行完全有可能。
大約一周的游山玩水之後,老師和領導們開始催促大伙帶上畫板畫筆等工具上山干正經事。導生以賓館房間為單位分組,四個人一組,選一名組長,小崔又是一遍又一遍地督促著︰小組活動,安全第一,保持聯系,有事請示等等。
張揚榮升組長,開始帶著幾個人上山下鄉。第一天人還算齊整,幾個人在宏村臨摹古建築。張揚撇清了劉丹一事的干擾後,一時別無他想,全身心思地搞起創作。他會飽飽地吃一頓早飯,然後裝滿一整天的吃喝和作畫的一應用具,抱著畫板等慷慨跋山涉水,一出去就是一整天。直到日落,漫天星斗,才疲憊地回巢。第二天開始,萱萱首先不見了人影,張憑和亮子也全都心不在焉,作畫比坐月子還難受。第三天開始,張揚就成了光桿司令一個人了。他多帶了煙酒和火腿等東西,獨自上山了。他總找視野比較開闊的類似光明頂的覽勝佳地,或者山尖或者山腳的開闊草地,選好地點就鋪開攤子,折疊凳,畫架等,開始了一天的寄情山水的享受。‘這張松樹送吳少爺!’張揚時不時地嘴里嘮叨著,‘這個送北京的學畫畫的表弟……’畫累了,就一支接一支地吸煙,或者塞上耳機,听那些或傷感或歡快或發人深思的校園民謠,听刺激的充滿節奏感的搖滾樂。老狼、許巍等等,也有列儂、科本、槍花等多的說不上名字來的個性歌手的歌。听到興奮處,他站在草地上拿著登山杖作吉他,搖晃著身體裝模作樣,翹著皮靴,點著節拍,聲音時大時小,盡興之至。
中午餓了,他會欣然地打開背包,罐啤、火腿、罐頭、甚至烤紅薯、香干、等,花樣百出,邊吃邊喝邊想念,想念幾千里外的吳少爺,想念終日熱鬧的大學校園,想家里的老爹和老媽,想念幾日前火紅的日出……。有時候他也會在酒足飯飽之後直接倒在草地上呼呼酣睡一頓。每次總是被螞蟻,蚊子等小東西咬醒或者被夕陽西下、天色暗淡死一般寂靜的恐怖的山間靜謐催醒。每次醒來,他都慵懶地收拾行囊,還不忘細細地看一會夕陽,然後吹著口哨顫顛顛地慢慢下山,一副世外仙人的悠然自得。
那天早上,累了幾天的張揚一下子睡過了頭,睜眼就將近中午了。環顧房間,萱萱還在旁邊的床上攤著。萱萱睜著眼躺在那,像個痴呆。
「醒啦?我說,你每天一個人上山都干嘛啊?不覺得沒勁啊!」萱萱攤在床上問張揚。
「反正有事干,這好山好水在咱們那破逼學校可沒有,來一趟不容易,我是只爭朝夕,寄情山水,絕對不能錯過」。說著張揚點燃了支煙。
「嘿嘿,嘿嘿。你寄情山水,我昨天寄情了一個這山這水養育的江南美人。電話都留了,你要不要體驗體驗」。萱萱一臉滿足,有氣無力地吞吐著煙霧。
「你小子怎麼回事?趕緊坦白」。張揚興奮地問。
「這兩天我不是在山下邊的小溪小河里釣魚釣蝦嘛。昨天下午有個倍兒漂亮的女學生打扮的小妞湊到我跟前,跟我聊了起來。我告訴她我是來黃山寫生的大學生。她說她也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沒事就來轉轉,空虛無聊的很,想找人陪陪。我一看這好幾會萬不能錯過,就跟她熱乎起來。在河邊就把她親了,後來她提議找地方休息。我們就找旅店。一晚就折騰了好幾回」。萱萱十分得意地講述自己的艷遇。
「沒那麼簡單吧?沒跟你要錢?你小子沒說實話!一晚四百五吧?哈哈」張揚一副抓奸在床般肯定萱萱有所隱瞞。
「哎?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萱萱像眼楮蛇般在床上翹起了上半個身子。「是不是這兩天你竟出去泡雞妞啦?」
「雞啊?給我白干我都不干,嫌髒。我沒事上網查的,說黃山景區有流動賣yin的小姐,就在這湯口鎮。條件好的一百五一回,一般的一百,哈哈」。張揚坐在了床邊,開始像模像樣的給萱萱月兌褲子。「讓我檢查檢查你有沒有染上淋病梅毒什麼的。來吧!」
「別!別啊!非禮啦。少動手動腳的。啊!來人啊!」萱萱嘻嘻哈哈地喊叫起來。「饒了我吧,我給你釣魚釣蝦,咱去烤魚咋樣?」萱萱提條件妥協。
「哦,釣得到嗎?你這幾天能釣到多少?」張揚問。
「魚都不大,蝦倒很多,而且河蝦都很傻,很好釣的。我這材料調料都買好了,就等你呢」。萱萱指著桌上的塑料袋說。
「那走吧!別賴在床上了。我這兩天上山正好累了。這幾天就在山腳下活動了」。張揚邊說邊穿戴起來。
在一條說不上名字來的小河邊,萱萱熟練地下了餌,長桿釣魚,短線釣蝦,沒多大會就有蝦上鉤了。張揚布置好了畫板畫架,跑過來觀賞戰果,坐在那興奮地一個勁地拍萱萱大腿。萱萱從背包里找出木炭,一大把鐵絲,鋪開一塊布,開始招呼張揚來幫忙。他讓張揚把背包里的吃喝都拿出來擺好,另外幫他串小魚和蝦。萱萱又跑到河邊,繼續忙乎。釣上蝦來就弄掉蝦須,釣到小魚就直接在河里殺了洗干淨,手法純熟,有大廚身邊的副手風範。忙乎了兩個多小時,張揚招呼萱萱停手,說幾十個蝦已經夠啦,魚也有不少,酒都打開了,可以開始享受啦。哥倆又是一頓草地野餐,極盡吃喝玩樂之能事。兩個人邊吃邊聊,張揚問起萱萱上次在哪遇到的小姐。萱萱說就在不遠的地方,小河那邊,這附近就這麼一條小河。萱萱壞壞地笑著問張揚是不是生理沖動起來了。張揚說就是好奇問問。
「想干那事就說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昨天那小妞說,他們是附近大學里的學生,兼職出來接活兒。在這附近只要見到漂亮性感的女人,左耳朵上戴耳環,打著兩道三個耳洞的就基本是小姐沒問題了」。萱萱側身攤在草地上,啜著啤酒。
「你知道的還挺細。沒少打听啊!說說感覺咋樣?」張揚盤腿端坐在草地上,弓著身子吃東西。
「你別說,還真夠給勁。他們絕對經過訓練,你要什麼服務都有,技術熟練的就跟我釣蝦似的,我都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學校的學生。可憐那一身細皮女敕肉啊,糟蹋了」。萱萱繼續顧影自憐般地懷念昨天的美好。「對了,那小妞說,溫泉浴池里也有她的姐妹,都更漂亮,而且據說里面有獨立的溫泉浴池,可以叫小姐一起鴛鴦戲水,就是價錢稍微貴點」。萱萱說話時兩眼流露著貪婪的賊光。
「那去鴛鴦戲水怎麼樣?來一趟黃山不能白來哦,得留下點念想。別留下遺憾」。張揚一副飽暖後思yin欲狀。
「我看行,你挑個日子,萱萱我奉陪了」。萱萱激動地從草地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