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得了別人,瞞不過心機縝密的殘臂。「這刀上有毒!」仔細查看房間內打斗的痕跡,察覺到了不對勁,按理說經過激烈戰斗的房間不可能保存的如此完整,除了房頂的一個大窟窿,幾乎沒有太大的損傷。
如此封閉的空間,互相交手,若無結界相護,怎可能牆面上連道劃痕都沒留下。心如明鏡般瞅眼獨眼,隨手撿起地上的飛刀,看來打斗很激烈,為了自己的私欲,落得這個下場,他真是活該!仔細打量飛刀,人族善用暗器者非唐門莫屬,莫非他們參與了此事!
「有毒?軍師可有良策!」獨眼慌忙看向已經止了血的襠部,傷口已經發黑流膿,惡心的很。
殘臂蹲子,觀察獨眼的傷勢。「是唐門的九毒散,奇毒無比,中此毒者每天腐爛一種身體器官,九日後,尸骨無存。」很不理解,唐門有誰這麼大膽,敢插手魔族的事。
「那還不快把唐振招來,替我解毒。」有了生的希望,他欣喜若狂。
「其他人去追,一定要查出誰干的!」莫不是巫族人追查到此了。接著,殘根眼楮眯成一條縫,指著地上伊丹兒的衣服冷冷的說道︰「你不打算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陰森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沒人敢違反他的規矩,除非那人嫌自己命長活得不耐煩了。
獨眼心知瞞講不過,倒不如提前認慫。「大哥我錯了,你饒過我這回吧!」雨淚俱下,暗道;現在大家都是太監了,相煎何太急呢。
殘臂走近殘根的身旁︰「咱們七個的天殘七絕陣剛剛練成不久,缺一不可,還望大哥三思。你可讓他將功贖罪,等任務完成回到魔族後,再稟報魔君一並處置。」說完後,追隨其他四殘追敵去了。
一片野林;後面沒有人追來,長空不如放慢了腳步,等候還未趕來的司馬長痕。
很久,後面一片漆黑,依舊沒人跟來。
長空不如有些郁悶了,難道那家伙沒逃出來,掛了麼?出來行個竊,遇到這檔子事,真倒霉。
接下來怎麼辦呢;帶一個衣冠不整身份不明的美貌少女回家?
不行不行,以自己有點猥瑣的人品,肯定會被認為是拐賣婦女的人販子。打死義父,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會英雄救美呢。若是再踫上醫仙的寶貝徒弟,衣冠禽獸的帽子,這輩子就甭想摘下來了。
燙手的山芋,難以取舍,想不出好主意。
這時,一絲寒意的秋風吹來。
他打了個寒顫,由于速度太快,身上凍的起了雞皮疙瘩。
然而,胸前卻是暖暖很蠻舒服,低頭下看,伊丹兒一對潔白誘人的酥胸正緊緊貼在自己的胸膛。整個人縮成一團,僅剩薄衣附體。
曖昧的一幕,長空不如直勾勾盯著,暫時性的大腦短路……
精致的五官,彈指可破的肌膚,身上散發出絲絲清香,絕對難以抗拒的誘惑。媚眼迷離,臉頰泛著一層酡紅,真是美艷動人極了。
她的樣子好美,看一眼便讓人心生憐惜,愛意……
伊丹兒動了子,把他從幻想中拉了回來。
清醒過來的長空不如回咽了下口水,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盜聖的徒弟,怎能想這麼齷齪的事情。
找一棵大樹,讓她倚靠在樹干坐下,休息片刻。可她的雙手死死地勾著他的脖子不願撒開,似乎還未從剛才的驚恐中緩過神來。
「好了,我們安全了!」長空不如強行月兌開她的手,月兌下自己的外衣,給她輕輕披上。
恰巧,伊丹兒微弱的呼吸上打在他的臉上,一股清香,讓人久久陶醉其中難以自拔。
終于,長空不如難以控制住心中的沖動,臉靠的越來越近,心跳得越來越快……一瞬間的心動,美妙的感受,有種想親下她面頰的沖動。
他自我安慰著,自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必戴著偽善的面具,親一下應該沒什麼吧。更何況,四周無人,一下就好。
「把你的丑臉縮回來!有我在,你最好別動什麼歪心思。」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出現了。不知什麼時候,司馬長痕出現在長空不如身後。
從小到大父親都在教他如何伸張正義,做一個正人君子,自然看不慣有人落井下石,佔良家少女的便宜。
不同的身世,不同的生活環境,造就了兩人截然不同的性格。兩人仿佛是南北的兩極,一個放蕩不羈隨波沉浮,一個秉性剛直憤世嫉俗。性格差距雖大,卻也有著本質上的共同點,本性善良!
長空不如滿臉通紅;真夠背的,這種糗事正好讓人看到,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一天被人用劍指三回腦袋,換誰也高興不起來。可畢竟心虛,消弱了他大半的氣勢,裝作正人君子似得。
不過,心虛的人再怎麼裝,也不會天衣無縫。一只手撓著頭,漸漸轉身︰「哥……哥們誤會……誤會了。我看她挺冷的,又什麼都沒穿給……她加了件衣服而已。你…你怎麼了?」回過頭才發現,司馬正搖搖欲墜,胸前已被鮮血侵透,他受傷了!
「我被一魔頭追上了,後背中了一掌,還好這里地勢復雜,擺月兌掉了。」出了都城,兩戰皆敗,而且是慘敗。聲音幾分沮喪,如今的他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功力連滄海一粟都算不得,像一只青蛙,跳出井來才知道世界的無限寬廣。
眉頭一緊,吐出一口鮮血,用劍撐住地面才未倒下去。不再計較長空不如對伊丹兒做了什麼,盤坐在地,收集那些被打散的真氣,希望可以恢復一二。現在還不能死,為了使團,為了父親,必須活著去見巫族的族長。
他的後背上印著一個大大的手掌印,深凹身軀內,前胸承受不住來自後面的壓力,裂出無數口子,鮮血不斷滲出。
長空不如撕裂他身上的衣服,查看他的傷勢︰「別運功,是天魔掌印!」
經驗豐富,自幼獨自闖蕩江湖的長空不如听過這種掌法,不過卻沒見過。他的臉上露出一股驚駭之色,傳說,中此掌者不可強運真氣,否則身爆而亡。為何司馬長恨一路御劍而來安然無事,是傳說有假還是這小子命大?
可是,命大又怎樣呢。傷成這樣,不死也殘廢了。
不一定!長空不如突然想到了什麼,心中有感;「你小子踫到我算你命大,我這里有顆歸靈丹可以保你不死,等天亮後再找姑母想辦法醫治你吧。」
說著,摘下脖子上掛著的一個精致香囊,從里面倒出一顆微黃色的藥丸給司馬長痕服下。
醫仙送的救命良藥,她囑咐過,迫不得已救命的時候才可服用。「雖然不知道吃了這藥會有什麼結果,但我肯定不會中毒更不會身爆而死,剩下的,看你造化了。看好她,我去撿些柴火。」看來,今天得在林子里過夜了。
司馬長恨鄭重的說道︰「謝謝!」死馬當活馬醫,他只能接受。
「用不著客套,咱這也叫不打不相識了。」空空的香囊現在沒用了,長空不如憐惜片刻後,丟入茫茫夜色。不過,他不後悔,救人一命也算物盡其用了。只是從小到大香囊從未離身半刻,都有感情了,突然失去了,自然有些失落。
他說的輕松,其實不然。
歸靈丹絕非一般丹藥;多年前因機緣巧合,醫仙夢紫萱在人跡罕至的仙靈谷閉關煉丹,忽听得外面有嘶鳴纏斗之聲。
出關,站在崖壁上一探究竟,竟是有青白兩條天龍在天上死斗。斗得天昏地暗地動山搖,時而穿入雲霄,時而落入大海,好不氣派!
良久後分出勝負,青龍不敵敗下陣來,一命嗚呼。白龍一聲長嘯,似在慶祝,然後騰入雲層消失不見。夢紫萱便循著青龍落下的地方尋覓而去,最終在海灘上發現了其尸體,暖暖的還有余溫。
世人皆知,龍的全身上下全是至寶,人間一片龍鱗黃金過萬,整條龍的價值已不是金錢能夠比喻的。夢紫萱大喜;自然不會錯過天賜良機。拔出隨身攜帶的青碧劍,以青龍月復部的傷口切入,企圖劃開龍身先取內丹。
青碧;人族兵器榜排名第七,劍身細瘦鋒利無比,劍身如碧玉般清可見底,無堅不摧。可事與願違,龍鱗的堅固程度遠超她的想象,竟沒有按預想的劃開。「好硬!」她暗忖道。重新使出十層力道,稍有起色,速度比蝸牛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