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直微風吹來,里面夾雜著血腥味。鳥魚突然無聲,畏懼著什麼。周圍靜的可怕,有點不對勁,是人血的味道!
誰有這麼大膽子和能力來這兒殺人,司馬長恨反身拿起桌子上的誅神,躍出窗台。
藏在一座假山後面探出頭來,難以置信,幾具尸體躺在地上,死相平靜,包括剛才送自己來的那名侍衛。
確定周圍無人後,他下了假山檢查一番,好快的手法,全是一招斃命。他的臉變得異常嚴肅,眼楮停留在送自己來的那名奴僕身上,他的後背印著一個大大的手印,前胸裂出無數口子。和當初自己的傷勢一樣,是天魔掌印!
魔族的人怎會找到這兒,是循著自己的足跡而來,還是另有企圖?握緊誅神小心戒備著,得到議事廳告訴巫族族長魔族的人來了,以防發生不測。不管人族內部有什麼矛盾,那都是自家的事,用不著外人來摻和。魔族與人族有著不公戴天之仇,關鍵時刻得一致對外。
血腥味越來越濃,沒有預兆的死亡,仿佛突然間偌大的皇城成了一座死城,到處躺著還有余溫的尸體。沒有反抗,無聲無息的殺害。如此恐怖的實力,絕對不是天殘七絕七人能做到的。誰在幫他們?
司馬長痕順路檢查了不少尸體,發現許多尸體發黑是中暗器或者劇毒身亡的,暗器被涂了毒!
不對,天殘七絕各有絕學,是不屑用暗器的,而人族中最善用暗器的非唐門莫屬了!
難道……司馬長痕不再往下想了,這件事事關重大,他不想懷疑自己的同類。離議事廳還有一段距離,殺氣變得更加濃郁了,看來要有一場血戰了!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變聰明了,盡量平靜心情,穩紊的呼吸著每一口空氣。在一扇窗下,伸出一指,點開窗紙,眼楮貼上前去。
來者不善,幾十名黑衣人,由八個帶黑斗篷或蒙面並的黑衣人領餃,手里各握著兵器,有的還在滴血。
「你們是誰?不以真面目現身,見不得人麼!」冷漠然冷言相機,她猜得到外面已是血流成河。大戰在即,依舊保持著以往的冷靜,只是眼神里多了份殺氣,她能猜到來人將要做什麼。
七大長老站在她的兩旁,誓死守護自己的族長。
為首的殘根拍響巴掌,冷哼一聲,慢慢的說道︰「死到臨頭還能這麼鎮定,雖為女流之輩到不愧為一族之長。不怕告訴你,我們來自魔族,懂了嗎。」外面已經清理干淨,沒留下一個活口,他不擔心有人會把今天的話泄露出去。
過了今天,巫族會改朝換代,由魔族認定的傀儡會代替冷默然坐上巫族族長的職位。
到時候,魔妖巫三族圍攻虛痕大陸,加上內鬼作祟,華夏族何愁不滅?
「我族雖為人族,卻與你們魔族素無恩怨,你們與華夏族的恩怨我巫族也從未摻和過,你來這兒的目的不妨直說。」她是個懂得權衡利弊的女人,智商之高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按耐著怒火,她想知道對方到底意欲何為。
「看來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那我也就不繞彎子直說了。綁架你女兒是我們的不對,我代表魔族向你道歉。既然人你救回來了,我們也就兩清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停止對華夏族的戰爭。等攻下太虛城,自然少不了你巫族的好處。戰爭機器已經被你啟動,想停下已經不可能。我們魔族的實力你也听說過,想做的事就沒有我們做不到的。事成之後,你們巫族將是虛痕大陸的主人,問鼎人族的榮耀何其快哉,如何?」自以為是的殘根夸夸其談,他誤認為是冷默然派人救回了自己的女兒。
攤牌而言,大利之下,兩方誰也不虧。
「大哥……」殘臂示意他說得太多了,而冷默然尚未表明合不合作。
殘根不以為然,如果對方不同意,死人是最會保守秘密的。
「哦,原來是這樣。」思維靈敏的冷默然略加思索,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魔族君主怕正面攻不下太虛城,出損招擾亂華夏族的後方,巫族有著強勁的戰力,自然是最好的合作伙伴。然而,巫族早已歸順華夏,族長冷漠然又不喜戰爭,規規矩矩的勸她和魔族牽手合作,顯然是不現實的。為了要挾她就範,綁架她心愛的女兒成了上上之策。
他們知道,冷默然最在乎的就是女兒,為了伊丹兒她什麼險都肯去冒,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被刺痛了軟肋的冷默然恨得牙嗤嗤作響,沒有人願意被要挾被利用。「我救回了自己的女兒?」這句話什麼意思?自己明明連是誰綁架了伊丹兒,也還沒查清楚,若不是他說出真相自己還蒙在鼓里,如何施救?
魔族的人有沒理由說謊話,是誰救了自己的孩子?
「難道不是麼?」對于冷默然的迷惑,殘根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這不是明知顧問麼,除了她誰會救伊丹兒,她的心里在玩什麼把戲。
兩人各懷心機,推測著彼此的想法。冷默然更勝一籌。看來女兒真的逃出魔窟了。既然被救了,自己也就沒有理由任人擺布了。
她討厭戰爭,只希望帶領族人們平靜的生活下去。不過,她更討厭有人在巫族內胡作非為,自己像玩偶一樣被人擺弄。「你們今天的架勢,可不像是來談合作的。」冷默然頓了頓繼續說道︰「談合作不是不可以,但殺了這麼多巫族人,這筆賬該怎麼算,你總得給我一個說法吧,也好讓我對他們的在天之靈有個交代。」
她忍了很久了,語氣漸漸的狠硬,不掩蓋殺氣,身為族長護衛巫族是她的使命。又怎能容忍在眼皮底下,看著別人殺害自己的子民而不顧。
合作?痴人說夢!
自古人魔不兩立,即使他們沒有殺害巫族的人,冷默然也不會拿原則做交易。
和魔族合作?寧願死,她也不會做遺臭萬年的人族叛徒!
但她不做,不代表別人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