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使勁往下擼,扳指紋絲不動,吃女乃得勁都使出來了,幸虧手指頭不是肉做的,才經得起這麼拽法。
「等等先,我回家找個工具。」說著就要向外走,三十六計,先躲一躲。
「這扳指是有靈性的東西,戴上了就拿不下來。如果你一去不回,我們眾弟子就在這兒長跪不起!」
沈赤然的脾氣,說到做到。
「額,其實呢這個扳指戴我手上也蠻合適的,不摘就不摘了吧。」
長空不如心里叫苦,暗地里使勁又扯又甩,扳指長在了千機手手上一樣。踫上這麼倔的姑娘,他無計可施,只好先答應了。
「請盟主上台,訓教!」岳子群朗聲說道。
峨眉派眾弟子開心得很,自己派的掌門做了武林盟主,個個覺得臉上很有面子。或許是長空不如給她們的印象不怎麼嚴肅,一個個湊上前來套熱乎。
「咳咳……掌門請。」沈赤然干咳兩聲,這位大師姐的嚴厲可是出了名的,沒人再敢造次。
被趕鴨子上架,到了擂台上,長空不如渾身不得勁,這擂台不是第一次上了,竟莫名的緊張起來︰「我希望大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共創美好……的明天,好,鼓掌!」
很幼稚的獲獎感言,東一腳西一腳,台下人听的迷迷糊糊一愣一愣的。
沒等別人反應過來,他自己帶頭先鼓起掌來。與上回激情澎湃的演講相比,這回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峨眉派的沈赤然驚愕住了,一臉的窘相,這就是師妹們昨天晚上說了一宿的大英雄,能說會道的新任掌門?
能說會道在哪?說實話,真看不出來,小學生的智商也不限于此吧。
得虧他是掌門,要不然,沈赤然真想上去抽他倆大嘴巴子,隨便問一句;你妹妹是小三吧?你這也太二了!
「盟主說的太好了,至此以後;不管年紀大小,也不管你武功高低,只要你有保護天下人的決心,你就是我們的盟主了。另外為了祭奠蜀山兩位已逝的掌門,這把劍以後就是武林盟主身份的象征了,見此劍如盟主親臨!」岳子群主持人的功底十足,那時候要是有個非常六加七之類的節目,他肯定能拔得頭籌,當選優秀節目主持人。
那把斷劍自然是洛天行的兩儀劍了。
話說回來了,岳子群的話是真心話麼?這幾個老鬼頭真的甘心將盟主的位子相讓?
成了精的他們當然心不甘情不願,可眼下這樣光溜溜回去了總不行吧,萬一有人問起來,武林大會開得怎麼樣?怎麼回答,總不能說我們上當了,互相殘殺,中毒,被尸群嚇得手足無措吧。
說實話肯定不行,那還不得成為別人奚落的笑柄,一個個的都是成名人物,老臉往哪擱。
成門大派掌門的面子丟不得。為了挽回些面子,回去給派內之人也有個交代,他們商議了今天的這出戲,只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罷了。心里怎麼想的,心照不宣而已。
大會圓滿結束了,結果出人意料。
這正是︰
天下豪杰聚奇峰,群虎撥兔誰能贏。
機關算盡獵人笑,花落旁家兩手空。
而後的三天,身為武林盟主的長空不如召集人手,將蜀山的里里外外掛滿白布。
為蜀山兩位掌門送喪吊唁,李靖一襲白孝服,守著靈柩沉默不語,三天來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不吃不喝!
蜀山派的葬禮,司馬長痕沒有參加,他一直陪著昏迷不醒的伊丹兒,一陪就是四天三夜,更是滴水未進。
李玲紫端著飯菜,勸完這個勸那個,幾天來也沒有休息好。再加上上次失血過多,身子消瘦了許多。
第五天;各門各派陸續寒暄道別,下山了。
時間緊迫,得跟著前往精靈族,長空不如命沈赤然帶著眾女弟子與滅一師太的遺體先回峨眉,就不參加葬禮了。希望她回去後,好好跟留守門派的弟子解釋。
沈赤然雖然好強,也是個識大體的人,只道掌門保重。
打發走了所有人,蜀山恢復了以往的清靜,全加起來不到二十個人。
蜀山後山的一塊空地上立了無數新墳,有兩座稍大了些,說明他們的地位不同;蜀山掌門莫問之墓,蜀山少掌門洛天行之墓。
蒼勁的筆畫,雕刻在上好的大青石上。
突然;風吹竹葉沙沙作響,一道劍氣襲向其中的一塊墓碑。「 」墓碑應勢而碎成無數小塊,劍氣恰到好處,一點也沒傷著墓碑後的墳。
竹林的小道上走來一人,一手持劍,一手拿著酒壺,不時的仰頭喝上兩口。他的步子凌亂,沒了章法。後背上背著什麼,由于用白布蒙著看不見是什麼東西。
「洛兄,莫掌門,我司馬長痕來祭奠兩位了。」整個身子一抖,白布掉落地上,身後的東西在空中劃了條弧線,直直的插進了洛天行的墳前。
那是一塊普通的石料,打磨的不是很好,上面一條條印跡,像是劍氣劈出來的。上面的字卻是很好,比原先那塊上面的只高不低,得虧司馬長痕自幼練得一手好書法。
洛天行的一生如此短暫,像一道流星一閃而過,用行動捍衛著自己的信念。他的每一次出現,都給人一種無比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他在,世上沒有什麼檻是過不去的。
所謂的信念,在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概念。但洛天行的蜀山信念不會隨著他的離去而斷缺,只會得到更多人的發揚!
「地下濕涼,喝兩口酒暖暖身子。」說著他把酒倒在兩座墳前的空地上,接著從懷中掏出另半截桃木劍來,輕輕埋于墳前。
「沒事的時候,師徒倆互相切磋下劍技,也就不孤單了……」
幾天時間,司馬長痕樣子蒼老了許多,長出了半寸長的胡須,成熟男人的味道。
陰陽相隔,一人兩墳訴說衷腸……
「痕哥哥,丹兒姐姐不見了。」
一猜他就在這兒,李玲紫焦急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丹兒醒了?我不是讓你看好她的麼?」
司馬長痕站起身子緊皺眉頭。
「我上了趟廁所,回來床上就沒人了。」
她低著頭,人有三急的嘛。
「兩位,有時間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紫兒,我們走。」說著拉起李玲紫的手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