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屯鎮作為一個漁業大鎮,即使晚上,碼頭也有不少人在勞作。
早出的魚船靠岸了,滿載而歸,人們忙碌著卸魚卸蝦。
在公共碼頭的一旁,有一個私人碼頭。說是私人碼頭,不過是柳老大欺行霸市,強佔公家碼頭的一部分。
月至正中,公家碼頭的繁忙景象平息了下去,幾乎沒有什麼船靠岸了。
另一邊柳老大的私人碼頭燈火漸盛,火把紛紛亮起,有巨大的漁船靠岸了。
「命令下邊的人都給老子快點,錯過了時辰,趕上了大浪,惹怒了柳老大,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交代幾名手下,快點裝貨。
攬繩固定好,木橋一搭。
「都快點,手腳麻利點!」啪的一聲,監工的鞭子狠狠抽下,打在一個搬運夫的後背上。
搬運夫咬咬牙,扛下了這一記。
「快搬!」啪,又是一鞭,打在同一個人身上。
搬運夫生病了,氣色不好,突然堅持不住倒在地上。肩膀上的箱子摔在地上,炸開了。里面全是帶著像夜明珠一樣溫潤之色的發亮珠子。
「精靈珠!」
隱藏起來,觀察一切的司馬長恨認識這東西。劍影團在精靈族邊境大力收購獵殺精靈,為的就是煉制這東西。每一顆,都是一名精靈族鮮活的生命煉成,蘊含著巨大的靈氣。
「快點撿起來,不想活了。」監工惱怒,連踢帶踹,鞭子如雨。
搬運工忍著劇痛,跪在地上一顆顆的撿起。每一個動作吃力萬分。突然,他將一個精靈珠塞進自己嘴里。「老子給你拼了!」忍辱負重,出來打工掙錢,只為了能夠養家糊口。萬萬沒想到;兩年了柳老大不僅一分錢工錢不給,而且不準回家探親,生病了連休息一天都不可以。
這樣的日子他受夠了,他要反抗。
精靈珠的效果很明顯,一躍足有兩丈多高,撲向監工。
‘嗖嗖嗖」強弩的聲音,四面八方射來。搬運夫的身子還未落下,空中變成了刺蝟重重的落在地面。
附近埋伏了數名一等一的弓箭手,專門對付不老實的工人。
「看好了,這就是不听從命令,偷吃仙丹的下場!快搬!」殺雞給猴看,監工一腳一腳將搬運夫是尸體踢入大海,狠狠的說道。
其他的搬運夫一臉的茫然,時常有同伴受不了壓迫,起身反抗,被殺。逃不掉的,那是一種絕望到極致後的麻木!還有部分人心里有著無窮無盡的怨氣,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
裝了滿滿一船的精靈丹,又裝了一船的鮮果蔬菜。終于可以歇息了,搬運夫被趕到一旁的空地休息,準備登船!
接著遠處開來了一艘更大的船,碼頭上也開啟了位于中間有重兵把守的一間倉庫。
頓時;哭嚎聲響天,無數的孩子被趕了出來,引導著上船。
孩子們的哭聲,連麻木的搬運夫也為之動容了,每個人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四五歲的女圭女圭,父母的心頭肉,被一拳禽獸不如的東西送往一個無人問津的孤島,接受地獄般的訓練。
絕望,痛苦,悲哀,麻木!這些本該大人才有的表情,掛在不少孩子的臉上。
完畢後,搬運夫也被安排到了另一艘船上。
四艘大船裝填完畢,離港待命。最後;一艘裝飾豪華的大船靠岸了。
「大哥,您慢點。」先前總管模樣的中年人,鞍前馬後圍繞在一個光頭,帶著一對大耳環的胖子身旁。
「貨物和人都到齊了?」胖子自然是柳老大了。
「貨和奴隸全部上船了。只是咱們的人還差七個。」總管心頭顫顫,他見識過老大發飆的後果,直接將一個人生生的撕成了兩半!
「缺誰?」柳老大臉色一陰,居然有人違抗自己的命令,不準時登船。
「天縱他們,從昨天出去鬼混,到現在還沒回來。」總管的臉上有汗滲出。
「吩咐下去,他們幾個回來了直接關進死牢!」柳老大眉頭緊皺,眼放綠光。不過隨即淡定了下來,他抬頭看看天空,又看看遠處平靜的海面。「不等了,晚了就避不開海浪了。」
從一個痞子當上老大,沒點本事哪行。這柳老大最在行的,就是觀察海相了。別看現在風平浪靜,根據他的推測,過不了幾個時辰就會起大浪。
「是!」總管的後背濕透了。死牢;地獄的代名詞。關進那里的人就別想活著出來,而他們的心髒將被活活挖出來。成為柳老大的下酒菜。
遠處注視著一切的司馬長恨冷冷一笑;他們口中的天縱,應該就是柳鎮第一家出現的那幾個痞子。永遠回不來了。
柳老大登船後,升起巨帆,離港。
五艘大船向著依靠羅盤,向著茫茫夜色進發。
司馬長恨一個閃身,在船離開數百丈的時候,輕輕落在了上面。找一間利用觀察的貨艙,隨船而行。
根據曉宣的資料,船的駛向,就是刺客堂據點了。伊丹兒或許就在那座不知名的小島上。
「順風,右滿舵,降小帆升大帆,船底有暗礁,注意避閃!」柳老大所在的船為旗艦,打出旗語。所有的船並為一線,船尾設一旗手,互相傳遞消息。
「升大帆,三帆同起,深海區,全速航行!」又一道旗語打出,每個甲板上的水手們一陣忙碌。
暗中觀察的司馬長恨不得不佩服柳老大在行海上的造詣與天賦,堪稱奇才了。怪不得柳屯鎮時常有被海妖襲擊的船只,唯獨柳老大的船幸免遇難。不僅是僥幸,更是實力!
「命令下去速度再快點!」
柳老大站在甲板的圍板前,望著茫茫海面。船開始晃蕩的厲害,海浪要來了,得在大浪來臨之前趕到離這兒最近的島礁,避險!
他閉目沉思了一會,想現在的位置,以及周圍的海況。
突然想到了什麼,睜開雙眼。從懷里掏出一本古書,翻了幾頁,眼楮停在‘釣魚島’三個字上面。
「真的要去哪兒避險麼?」喃喃自語。
那本書是一個老航海家的行船筆記。柳老大當地痞時從柳屯鎮上的一個航海大戶家里偷來的,他也是靠著這本行船記錄發家的。
上面記載,釣魚島漁業資源豐富,蝦蟹魚參種類齊全,個大味鮮。更是個天然良港,避風避浪的好去處。
只是書頁的下面還有一行潦草的注解;常有海妖出沒,慎行!
八個字不論筆跡還是形體,與上面的記錄都不像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似乎是這本航船記錄的後人後填上去的。
警示後人之用!
「海妖,海妖、、」柳老大拿不定主意,眼楮緊盯著八個字,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