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喜歡牽著她的手,走進去時她顯得連呼吸都小心冀冀。一個是原因是因為身邊的男人那種如同精神領袖般的氣勢總能從他的舉手投足間傾瀉出來,使得他整個人奇異的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危險氣息。而另一個是則是奕北就跟在她的身後,就算不回頭,她也能感受到那如道目光,他的眼神,一半似海水般深情,一半似火焰般熱烈,她怎麼會怪他不夠愛她呢?或許只是愛的表達是錯誤的而已,可是有時候女人的心很小,也很容易疲倦,她還能再堅持多長呢?那些擺面前的事實已經讓她覺得自己低入塵埃了。
她的小手就算是在他的掌心中都捂不熱,穆奕南原本岑冷的薄唇噙著淺淡的笑紋正在慢慢的消失,深諳的眸光在她的臉上流連著,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奕南呀,自古英雄出少年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你真是了不得,才回來就已經控制住了整個穆家,我為高老高興呀」在人群中,有一個頭發花白的長者格外顯眼,暗灰的絲長袍,最奇特的是他的長袍上的每一顆扣子都是用著白玉打磨成成的,扣在了充滿著古香古色的盤扣上,說不出的耐看。
︰「石伯伯,今天您能來我非常的高興。」這個老人顯然是很受穆奕南尊重的,他放開了她的手,走上前去與老人攀談著。
郁蘇看著周圍,盛裝的賓客三三兩兩的在一起,空氣中飄浮著香檳的味道,仿佛那小小的酒里的汽泡都搖曳在了燈光下。突然之間,一陣熟悉的音樂響了起來,令她的眼眸下意識的開始尋找著那道白色的身影,心里如同被丟下了小石子般的水面,一陣陣的漣漪劃開來,慢慢的擴大著,這是第一支他教她跳的舞
porunaabeza(只差一步),)這是一首著名的西班牙語探戈歌曲,提琴曲《porunacabeza》。1935年由阿根廷歌手卡洛斯•葛戴爾作曲,亞法多•勒佩拉作詞完成。西班牙語中的「porunacabeza」本為賽馬的術語,意為「差一個(馬)頭」的長度。在歌曲中用來表示對*之間錯綜復雜難以割舍的惋惜。當時她看了聞香識女人的這那部老片子之後,深深的迷上了男主角,特別是電影之中的那段探戈,所以穆奕北便教了她這首舞曲。白衣男子已經月兌下了西裝外套,白得染不上一絲塵埃的襯衫,手掌寬的腰封,與那小小的領結把他襯托成了名負其實的王子。他正踏著舞步朝她而來,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式,所有的人紛紛的讓開,在宴會廳中讓出了一個小圈子,郁蘇的耳邊響起了他說過的話,只要音樂響起,所有的人都會有一顆舞蹈的心,所以只要深,深吸一口氣,然後就出發,去征服這個舞池。
他動作優雅灑月兌的帶著她滑入會場中間,穆奕北是最優秀的芭蕾舞者,可是跳起探戈時,絕對讓人驚艷,跳舞時幾乎看不到他的動作,只能看到動作結束時的位置,也只看到線條、速度以及不停變換的重心,他的修長俊朗的身姿給人以斬釘截鐵、稜角分明的感覺。兩個人天一無縫的配合,嫻熟優雅的跳出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舞步,互相纏繞的肢體如泣如訴,讓所有的人佇足欣賞,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美妙的瞬間。
一首跳完,她身上散著自然的體香,微微的喘息著,穆奕北曾經說過,舞蹈是有記憶的,它是存在血液里的,所以今天她能夠這樣的與他跳著,可是今天的樂曲為什麼听起來總是有一些總是悵然若失,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永遠只差最後一步
︰「porunacabeza,metejondeundia,deaquellacoquetayburlonamujer,quealjurarsonriendoelamorqueest mintiendo,quemaenunahoguer,todomiquerer,porunacabeza,siellameolvid,qu importaperderm,milveceslavida,paraqu vivir」西班牙語優美動听,所以被譽為與上帝對話的語言,而男人的聲音低沉中透著激蕩竟比這樂隊的演奏更加的動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穆奕南的身上,他長臂一伸,動作高貴而優雅的將宴會里最美麗,最吸引人的女人帶入了他的懷里,薄唇輕啟的念出了這一首歌曲的歌詞。
他竟然會說西班牙語?郁蘇看著他的眼神,深遂得如同夜晚的海面,可是瞳仁深處卻有著細碎的光,如同星子的光灑落在了海面般,絲絲點點。他有多少是她不懂的?或者是自己根本就沒有懂過他?
一黑一白的站在了整個會場的中間,如同晝與夜般,穆奕南靠近著穆奕北,輕輕的在他的耳邊說著︰「你與她,永遠只差最後一步,正如這首曲子般」
一切如同慢鏡頭在推進般的,穆奕南帶著她轉身走開了,他甚至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跟她說,她就這樣的被別人帶走了,美麗的背影如同一副畫般的,存在他的記憶中,揮散不去。
︰「你這張小嘴除了說謊之外,還能干些什麼呢?」他的語氣風輕雲淡,可是郁蘇知道這才是可怕的,他的眼底剛剛還閃著的細碎的星光已經沒有了,只剩下了墨般的濃郁與冰山般的寒冷。
她並沒有想騙他什,只不過是想要避免一些麻煩而已,可是偏偏那樣的音樂,偏偏是奕北踩著最優美的舞步向她走來,沒有一個灰姑娘可以拒絕王子的邀請,今天她就如同穿上了水晶鞋的cinderella,她想就這樣的一支舞吧,沒有她卑微的身份,沒有家世,今晚她足夠與他匹配,所以放縱著自己與他跳起了這場舞,可是終歸是有結束的時候,在結束時這個男人便把她帶出了童話,讓她在瞬間回到了現實之中,她只是個他的小助理而已,還不到十二點,她就已經變回了原來的自己。
那一幕實在是太刺眼,他們曾經多少次的共舞才能跳得那樣的天衣無縫?
︰「你能陪他跳一曲,那陪我喝兩杯應該也不是問題吧?」穆奕南的深邃的目光盯住她的嬌顏,,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他的唇邊慢慢勾起邪惡的弧度,從待應生的托盤中取來兩杯酒,把其中的一杯遞給了郁蘇。
︰「我不喝酒的。」郁蘇不敢看他的眼楮,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的眼,也蓋住了她的心事。
︰「你是不跟我喝吧?」不敢看他?穆奕南修長的手指抬起了她白女敕的下巴。郁蘇吃了一驚,他鋒銳的眸光幾乎將她的心穿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心頭的慌亂對上他的那雙鷹隼,他與她靠得很近,除了那淡淡的麝香之外,她還嗅到了危險,這個男人一直是危險的,她知道,也想要逃開,可是一切仿佛如同已經編排好了的劇本,慢慢的上演著,她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結果
︰「還是怕我在酒中下了藥?」低沉的嗓音,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唇邊,令她全身的雞皮疙瘩泛起,她不是怕他在酒中下藥,而是任何時候都在怕,到底在怕什麼卻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有她知道,他那幽深的眼底住著一只野獸,好像是隨時可以掙月兌鎖鏈將她吞噬。
︰「不是的,我」郁蘇困難的咽了咽口水,最終接過了那杯酒,或許這便是自食惡果,她不該騙他說不會跳舞的。
無法否認的是穆奕南是一個對女人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人。即使隔著人群,他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可是看到的卻是那麼的令他害怕,她對穆奕南的所有動作,想反抗,想對峙,可是卻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瞬間,她眼里閃過妥協,閃過沉溺,她的感情世界簡單得如同一張白紙,根本就拒絕不了這樣的男人的糾纏,她是愛他呢?還是依賴他呢?這個問題如同雷區般,他從來不敢問,只是把它深深的埋在了心中,連自己都不敢去觸及。對著她,他是那麼的茫然,茫然到不知如何是好
閃耀挺拔的男人自然是所有人注目的焦點,不斷的有女人過來打招呼,可是他卻誰的面子都沒有賣,只是輕攬著她的腰,啜飲著血紅如寶石的酒液,他的話語落下時,嘴唇輕輕的擦過她的鬢角,真是個可人兒,連頭發也帶著香氣︰「專心點,今晚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