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里錄完筆錄,已經是九點多了。手肘跌在地上,有點蹭破了皮,手機的屏幕有點摔裂了,但還能用。袋子里的什麼東西沒有被搶走,獨獨是那個漂亮精致的絲絨盒子。郁蘇走出警察局的時候,渾身都在發冷著,她知道那一條手鏈在虞可心那兒大概是不太值錢的,可是放到她這兒就是個天文數字。今年是怎麼了?還還到本命年就已經是命犯太歲了嗎?她想著她的生活已經很糟糕了,沒想到更有更糟糕的在等著她。
她是不是應該先給虞可心打個電話,告訴她這件事情?她才是那條鑽石手鏈的主人不是嗎?
她咬著嘴唇,站在街道上,反復的想著,最後還是拿起了電話,拔了過去
︰「虞小姐,東西我們已經拿到手了,這個東西可值不少錢呢。」
︰「錢沒有關系,你明天把東西給我送過來」虞可心掛上電話,嘴角帶著滿意的笑。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假,這只是一點小小的教訓。郁蘇你這個小踐人,你就等著吧。
她的電話響了起來。這個小踐貨可還真是天真,被搶完了便想打電話告訴她,想要不負責任嗎?這可不好,陰險而毒辣的笑從她的嘴角蔓延開來,看著都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郁助理,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嗎?南他在洗澡,一會兒要休息了。」虞可心的聲音很輕柔的說著,如同一個體貼的妻子一般的。
他們果然已經是*了,而自己充其量只不過是他想要換換口喂時的調劑品。郁蘇在月下的小臉愈發的蒼白。她咬著唇,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虞小姐,真的很抱歉,警察說他們會盡全力破案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說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一般的。
︰「你在開玩笑嗎?那個人還戴著面具,你什麼都看不清楚,什麼都沒搶只是從你包里搶走了我的手鏈?郁小姐,那條手鏈值多少錢你知道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的質疑與責問讓郁蘇難堪到了極點
︰「是真的,現在都有人作證的,手鏈真的是被人搶去了。」郁蘇覺得自己現在連說話都有點困難起來,她覺得自己的解釋蒼白無力,好像說得越多就會越讓人家懷疑她的動機似的。
︰「如果你喜歡鑽石首飾,我可以買一件小的作為禮物的送給你。可是郁小姐那條手鏈現在至少值到八十萬以上,你不要開這個玩笑了。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手鏈還給我,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虞可心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在加深著,玩弄著別人,把別人逼進死角的感覺可真好。
︰「虞小姐,我沒有想要拿那條手鏈的,是真的」郁蘇急急的說著,如果這種事情在博遠傳開了後,她還要怎麼在那兒工作呢?而且讓人誤會這事情會讓她瘋掉的,這是一個人的品德與操守呀。
︰「那怎麼就那麼巧呢?你出了門不回家去吃什麼烤玉米?郁小姐,雖然南對我很好,我從來不缺錢,不是不代表著我不知道你們這種人的心理。」虞可心的話里,滿滿的帶著輕蔑與不信任。
︰「真的不是我」她咬唇,一絲一縷的被人羞辱,被人懷疑的那種刺痛慢慢傳入心髒。可是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得那麼的巧合,讓她百口莫辯。
︰「當然,你當然不會說是你了。郁小姐就算是把上面的鑽石折下來拿到黑市上面去賣都值個不少錢呢。不過你這麼缺錢嗎?真是看不出來,你身上穿的可都不便宜呀?那人把盒子搶了,誰看到他搶走的是鑽石手鏈的?」她的話中充滿著懷疑,似乎在說著她的那幾套衣服也是來路不正的意思。
︰「虞小姐,如果硬要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你說那手鏈是八十萬是嗎?我賠你就是了,只是這一次之後,請虞小姐不要再找我做任何事情,我沒有那個義務。而且既然我不是虞小姐相信的,那麼多說也沒什麼意義了。」郁蘇咬著牙,剛剛的柔和的聲音已經不見了,變得淡漠而冰冷。
︰「郁助理好大口氣,你賠我,你拿什麼賠我。你不就是能跟你的穆總拿錢嗎?他的錢還不是我的錢,你從他的口袋里拿錢給我?這樣算得上是賠嗎?真是天大的笑話。」沒想到這個賤女人口氣竟然這麼大,一開口就要賠她八十萬,看來她是把南弄得很舒服吧,像他那樣出手大方的人,一定是沒有虧待她的。
︰「請你嘴巴放尊重一點。我沒有花過穆總的一分錢,從來沒有。這筆我也不會跟他要,請你放心。如果虞小姐總是要這麼疑神疑鬼的,那就看好你的男朋友,明天下午我會把錢給你的。中國有句古話,話不投機半句多。就這樣吧。」郁氣得深身直哆嗦著,如果早知道要受到這樣的懷疑,如果早知道要受到這樣的侮辱,那她剛剛就不用跟虞可心說這麼多了,直接告訴她自己弄丟了,賠她錢就好。解釋了那麼多,那麼小心冀冀的說著,可是還是換來了她的侮辱。憑什麼?她的身份嗎?
夏夜的風吹到身上的時候,連身上的汗都是粘膩的。她雖然從小長在穆家,听的看的多了,可是八十萬對她來說,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郁蘇看著滿天的星星,再看前面的路,車子已經開始慢慢的變得了,長長的在黑暗里延伸著,看起來沒有盡頭似的,就如同她現在的生活,怎樣才是盡頭呢?——
分割線——
︰「南,還不休息嗎?」虞可心穿著深紫色的絲制睡衣,端著一杯參茶,走進了別墅的書房。今天的飯局上,他喝了幾杯酒,以前喝了酒在興頭上的時候,總是能把她折騰得她都快瘋了,一次一次的感覺上了天堂似的。他已經幾天都不踫她了,他不想的嗎?還是已經在那個小踐人已經全部都滿足他了所以在情事上才這麼的冷淡?
︰「今天的事情有點多,你先睡吧。」他看著電腦上的一些數據,腦子里去都是在想著別的。她的影子交疊著佔滿了他所有思想的空間,她說她喝了點啤酒就醉了,他在相像著她醉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是不是更加的嬌媚動人,醉態可鞠?他快瘋了,在一個女人的身邊想著另一個女人,而且現在他甚至連單純的滿足一下可心都覺得不行,他真是瘋了
︰「那我就不吵你了。」她溫柔的把那杯參茶放在他的書桌上,走了出去,輕輕的為他關上了門。他心里的那種更深的罪惡感與及愧疚讓他痛苦的閉上了眼,濃密的睫毛蓋住了他所有復雜的心緒。
無論喜歡與不喜歡,太陽一定都會照舊升起,新的一天還是會到來。有的人期盼,有的人害怕,有的人忐忑。而郁蘇發現今天早上她就是那樣的帶著害怕與忐忑。
今天早上他不在辦公室里,行程上面寫著他今天早上的九點到十點半,要到對方公司住的酒店里把最後的協議定下來。然後對方公司的人就要去機場,回國去了。所以今天早上,她可以空出一點點時間,把自己的事情辦掉。一個早上握著電話,心里反反復復的焦灼著那個電話號碼,她沒有別的方法,只能找他了,可是卻怎麼也打不出去這個電話。她真是個壞女人,她知道他能幫她的,所以昨天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告訴著虞可心,她可以賠給她,她無非就是仗著奕北可以借給她這筆錢不是嗎?有恃無恐,她真的因為奕北的存在而有恃無恐是嗎?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她拿著手機的手竟然有一點點抖,手機屏幕已經摔裂了,不過卻是絲毫不影響使用。她握著手機,心跳得利害,腦子里全是虞可心說的那些話。郁蘇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只是以後自己要多加小心不再著了她的道才行,這八十萬就當為自己買了一下教訓吧。只是真的好貴,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給夠賺到這八十萬呢?
他的號碼很熟悉,不用想不用查找,便能躍然于心
穆奕北在整理著所有資料,博遠的拍賣會一貫都是業界最關注的,每一年收集來的展品都會讓世界各地的買家聚集在一起,因為博遠能征集到最好的拍品呈現在世人的眼前。放在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的心跳竟然就如同快要停滯掉了一般,她的來電鈴聲是特別的,是他單獨設置的。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會主動給他打電話。他的手顫抖著拿起電話,修長的手指急切的劃動著接听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