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一定有隱情,這張支票是誰開的。當年是誰會指使著劉安把虞家的孩子給調換了?
︰「應該是穆少的父親,因為印鑒上面顯示著的名字是穆正山。」保鏢在那電話的那頭說完了之後,穆奕南掛上了電話,痛苦的閉上了眼楮。事情大概已經清楚了,當年的劉安帶著虞家的女孩來到穆家找他的時候,其實最先見著的並不是他,而是穆正山。他並不知道到底穆正山是出于什麼樣的心理要換走了那個孩子,可是為什麼郁蘇會重新回來到了穆家呢?是他們一直都知道,還是只是巧合?當年郁蘇來到穆家,只是因為穆奕北在福利院見了她便一再的要求李婉把她帶回來,真的只是這樣的嗎?
這種感覺真的很無力也很糟糕,他知道這件事情他總是要弄到水落石出的,可是他好像已經預知了事情越來越清楚,而他就會越來越難過。以前他真的是小看了虞可心了,不,應該說是王麗。當年的她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可是就早已經懂得了隱藏著自己的情緒與身份,在他的身邊整整十年,安靜而乖巧。若不是回到了國內,他喜歡上了郁蘇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逼著她開始露出了本性,只怕她可以瞞他一輩子。
開著車子,外面的陽光再明媚,也照不進他冰冷的心,掩不住眸子里那一絲冷冽肅殺的光。想再多,通通都敵不過無顏以對,他怎麼去面對郁蘇呢?車子停在了一幢別墅前面,他知道這個地方,可是卻從來沒有來過。一想到住在這里的人,他就惡心得難受,可是這些人偏偏都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跟他有著最親近的血緣關系。
門房里的保安遠遠的就看到了那一輛車子如同帶著呼嘯的風聲般的,以著最凌厲的氣勢停在了別墅門外。他認識這輛車子的,這是大少爺的車。他連忙恭敬的開了門,自從大少爺把老爺趕出了原來的穆府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大少爺了,因為他從來都不來這里的。門戶的保安恭恭敬敬的低著頭,說著︰」大少爺好」
他沒有說話,臉色冷得可怕,走了進去。
客廳里,再也不是穆家宅院裝飾的樣子了,典型的歐式風格。從沙發到地毯,品味可真是差呀。穆奕南冷冷的掃過了一眼,李婉听到了門房的匯報,已經從樓上匆匆的下來了。出了什麼事情,穆奕南從來都不會到這兒來的,就算是過年過節的也不曾來過,他們父子的關系已經降到了冰點了,從沒有解凍過,今天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呀。
︰「你來做什麼?」她帶著奕北進了穆家後,因為他的原因,沒有一個僕人會叫她夫人,她一直都不是一個當家的女主人。現在這里是她的地盤,所以她也沒有客氣,這個穆奕南她真是受夠了。
︰「當年你們做了什麼,今天都要跟我說清楚,一點也不要漏掉。」他已經沒有那個耐心自己去追查了,所以就直接來問。因為當年的事情再怎麼查都會有偏差有,一個是時間太過久遠了,還有一個是當時的一些人都已經不在了。他做事情的時候,不喜歡費時費力,他喜歡走的是直線,這是最近的距離了。
︰「又有什麼事情?你是說郁蘇殺人的事嗎?跟我們沒有關系,沒有關系的。你要瘋去別的地方瘋好不好?」李婉听著穆奕南的聲音聲音冷若寒冰不禁讓人打了個冷戰。自從他回來整個家里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先是奕北跟得了失心瘋似的,不跳芭蕾舞了,再後來連博遠也不去了。受了好幾次傷,從飛機上被抬下來的那一次,差點沒把她給嚇死,接著便是全世界的找著郁蘇。而老爺也已經被氣到心髒不行了,現在一個家里也不像家似的,所以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了,事情不是他們做的,就不能賴到他們頭上來。想要替郁蘇找替死鬼嗎?
︰「十年前的事情,還記得嗎?劉安想必你見過的吧?」當年的郁蘇是受到了怎樣的對待呢?一想到這里,他便焚心蝕骨般的痛著。穆奕南英俊的臉慢慢的變得鐵青而陰沉,從眼眸里散發著可怕的危險,說著話的時候,似乎有一絲絲的優雅的笑,語調卻冷得像冰。他臉上帶著這種笑容的時候是最可怕的時候了
李婉听到了劉安這個名字,好像從久遠的記憶的河流里打撈起了一塊堅硬的石頭,然後被人用力一扔,正好打中了她的心髒,像是要讓她的心髒停止跳動似的。她以為天一無縫的,她以為可以瞞一輩子的,可是怎麼就這樣的被識破了呢?今天的穆奕南有著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架勢,那雙眼冷得滲人。
︰「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我什麼也不知道」她肯定是不能說的,如果說了,穆奕南一定會做出瘋狂的事情來的。李婉牙齒打著戰,有一點點語無倫次的,她在害怕。一開始穆奕南進來的時候,她以為是要追問著郁蘇殺人的事情,那個她倒真是理直氣壯的,因為真的不是他們做的。可是現在他追問的是十年前的舊事,那是她親自安排的,她怎麼會不害怕呢?穆奕南的手段她是見過的,夠毒,夠狠,夠決。商場上,所有的人都不太喜歡跟他為敵,因為下場通常都不是很好。
︰「我今天的時間不是很多,心情也不是很好。你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仔仔細細的把前前後後的事情跟我說清楚,記住一點點也不要漏掉。」穆奕南精致深邃的五官散發著危險,嗓音卻很冷,淺笑的時候更是冷。
︰「時間太久了,我真的不記得了」李婉還在做著垂死的掙扎。說了,一定是死路一條,可是現在不說呢?她覺得穆奕南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放過她的。
︰「看來你是真的不長記性的,讓我做點什麼才能讓你回憶起來呢?」穆奕南冷冽陰鷙的眸子看著眼前的貴婦人,這麼多年的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總是高傲而不可一世,真是不知死活。他留一條路給他們走,可是這些人從來不珍惜,總是在後面使著各種的小動作,但是這一次的事情是他完全無法容忍的。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老爺還要休息,我要去給他準備下午茶了」李婉急急的掩飾著內心的不安與惶恐,站了起來。現在她想的就是趕快離開客廳,穆奕南那陰冷的眼神讓她害怕到冷汗涔涔的,她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我讓你走了嗎?」她剛剛轉身要離開,身後響起了冰冷陰駭的聲音。除了說話的聲音之外,還有「 」的一聲,如果沒有猜錯,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李婉驚恐萬分的轉過頭去,看著穆奕南正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連站都不曾站起來,只是手里多了一把銀質的手槍。他低著頭濃密的睫毛掩住了他眼底的冷光,大手玩著手里的那一把槍,然後抬起手來,就算是不看著對面的人,他都能準確的找到她心髒的位置。
︰「我沒有時間,陪你玩。這個世界上只有二種人不用開口說話,一種是啞巴,另一種就是死人」他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召喚,冰冷而無情,卻又令人心生畏懼。
︰「你這個畜生,你想要干什麼?」樓梯處傳來了一聲暴喝,接下來便是一聲聲的拐杖的聲音。穆正山一臉怒容的拄著他的那樣烏木包銀的拐杖,從樓上走了下來。
︰「論禮數,她是你的庶母,你怎麼敢拿著槍對著她。你不怕天打雷劈嗎?」穆正山氣得發抖起來,站到了李婉的旁邊。拐杖叩擊著地板,那刺耳的聲音夾雜著怒火在客廳里蔓延開來。
︰「這真是個笑話,你敢下手殺我,你都不怕報應了。我有什麼好怕的,只不過跟你一起下地獄我不喜歡,因為你真是讓我覺得惡心。」他來了正好,李婉自己是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的,授意的一定是穆正山。
︰「逆子,逆子」穆正山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跌坐在了沙發上。
︰「還有四十分鐘,事情如果說不清楚,我不會殺你的。不過我會毀了穆奕北」那個會跳著芭蕾舞的兒子永遠都是穆正山的軟肋。這樣的招數不在乎用過多少次,只要管用就行,冰冷的薄唇里面吐出陰戾的字眼,︰「你要不要來試試我有沒有那個能量?」帶著磁性的嗓音幽冷的說完之後,看著穆正山怒氣動容的臉,優雅的玩起了手里的手槍
突然就這樣安靜了下來,安靜只有他在玩著手槍的聲音,子彈從槍膛里抽出,然後再上膛。他的手法快得如同變魔術似的,令人根本就看不清楚︰「還有三十五分鐘」他給他們的時間是一個小時,過了這個時間,那麼他就不會再給這些人任何的機會了——
親愛的們,晚上十點鐘還有一章更新,最近你們家作者的頸椎出了問題,正在調理中,更新會晚一點,但是不會停,也不會少。謝謝大家,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