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他鄉的夜,並不大的小酒店里,安靜躺著的一對年輕的男女。沒有在戀愛中的旅行中那樣熱烈的*,只有靜靜的相守,他們在黑夜里等待天明。收緊了手臂,她柔軟的身軀更加緊密的貼向了他︰「你會害怕嗎?」他的唇幾乎抵著她的額頭,輕輕的說著。
︰「我曾經見過那個人,就是在慶功宴的那一晚。他很可怕,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在馬路的地面,可是我看不清楚他,他就像是一道黑影般的,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想做的便是揭開他的帽子,就算他長得再可怕,像是一魔鬼一樣,但是只要見著了真面目就不可怕了。我害怕的是未知」並不是害怕著死亡的威脅,而是在害怕著那種茫然的,未知的感覺。
穆奕南有點恍然大悟了,那一天她為什麼沒有拒絕他,原來是在那一天晚上她害怕了,她看見了那道如同幽靈般的影子,所以害怕了。才任由著他*索情,她在尋找著安全感與慰藉。
︰「你沒有拒絕我,是因為你看見了那個人嗎?」穆奕南的聲音溫柔的如同浩淼的星光投下的星光般,細膩而動人。︰「準確的說,我看來的不是一個人。」就因為看到的不是一個人好像是一團黑霧或者是一道影子,她才害怕。那一晚上原因有很多,其實連她自己也不能一一的說出來。或許身體渴望著一場熱烈的歡愛,或許害怕,或許期盼。什麼樣的感覺都有存在著。
穆奕南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沒有再說什麼,這一刻的平靜與溫暖是多麼的難得。而明天,有著各種未知的可能,他想要做的就是擁著她,守著她直到天明。
外面已經開始下起了雨,雨聲潺潺,穆奕南伸出了一只手臂,把最後的一盞燈關上,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臂彎里,慢慢的撫著她的頭發︰「好好睡吧,不用擔心,我一直都在」
他的聲音那麼的溫柔,可是又充滿了堅定與力量。郁蘇仿佛受到了催眠了一般的,慢慢的闕上了她濃黑的長睫毛,呼吸均勻,沉入了睡夢中。
就算是夜晚再美,可是黎明依舊會來臨。在天光漸漸的亮起來的時候,穆奕南先起來,他听到了樓下的有汽車的聲音。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郁蘇也在這個時候醒來了,因為昨晚說了太多的話,也因為他的體溫太溫暖,把以她竟然就這樣睡死過去了。︰「起來吧,我想大概是有人來接我們了。」
郁蘇迷蒙的睡眼一下子便精神起來了,帶著一絲的警惕,光著腳踩到了地板上,輕輕的拔開了窗簾,看著路口,果然有了兩輛噴著迷彩色的吉普車。一切如約而至,今天她就要見到那個人了,或許是害怕,或許是興奮,手微微的顫了一下,便開始換衣服。非常簡單的緊身的褲裝,襯衣,還有一雙皮靴。听說叢林里蚊子,螞蟥多,這樣的不透風的穿著應該比較沒有問題。還有她在日本慣用的一些小小的武器,因為這樣的穿著,可以藏在身上。
穆奕南還是一樣的簡單的休閑裝,兩個人下了樓,從車里下出了一下精瘦的男人,沖著他們點了一下頭︰「兩位貴客,請上車。」說話的時候雖然是禮貌,可是眼神之中卻沒有一點點的恭敬。這樣的人穆奕南最清楚,他們只效忠于一個人,就是他們的主人。他們的恭敬跟忠心只有在一個人的身上才會玩真正的休現。
︰「請兩位把眼楮蒙上。」那個瘦小的男人從手上拿出了兩個黑布條遞給了他們,穆奕南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接過了布條,細心的替郁蘇把眼楮蒙上後,自己再蒙上了自己的眼楮。這是規矩,既然他們來了,那就要守,他相信自己可以保護她,也知道,豐臣俊一已經跟來了,因為他在街道的不遠處有看到另一國內不起眼的車子,車子里面坐著的男人他很熟悉
郁蘇的手里有點發冷,帶著點汗,穆奕南緊緊的捉著她的手,在黑暗里。看不見的時候其實可以听得更清楚,人的呼吸,還有車子進走時軋過了了一些的草叢,水坑。路況很不好,郁蘇覺得都快要把自己的五髒六腑給顛出來了,特別的難受,那種悶悶的卡在了胸口又頭昏的感覺讓她想要吐又吐不出來。
她也不知道車子開了有多久,直到慢慢的路開始變得平坦起來,然後開著好像是盤山的小路般的大概又開了有十幾分鐘,車子穩穩的停了下來。坐在前面開車的那個人還是禮貌的說了一句︰「可以解開了。」穆奕南還是一樣的先松開了郁蘇的黑布,用一只手蒙著她的小臉︰「不要馬上睜開,慢慢的適應一下。」黑暗中呆久了,看到了強光眼楮會不舒服的。說完了後自己單手解開了那塊黑布,眼楮慢慢的從眯著到睜開,一點點的適應著。
直到他的手掌放下時,她才慢慢的睜開眼楮。這兒並沒有相像中的可怕,好像一個小小的山寨,里面走動的人都不多,井然有序的。有兩個人走了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郁蘇的臉色蒼白,干嘔了一口,胃里翻涌著。穆奕南摟著她的腰,低低的說著︰「怎麼了?不舒服了?」
︰「沒事。」她強忍著干嘔,慢慢的站直了身體,穆奕南拉著她的手,跟在那兩個人的後面,走進了最中間的一間大的房間里。房間很簡單,干淨的木地板,地上放著一些的草墊子,幾張桌子,上面擺了一些越南當地的水果,芒果,桃子,什麼的,郁蘇並沒有注意看,今天她的胃真的是不舒服極了。
︰「兩位好,我等了你們好久了」從這個木屋的後面,走出了一個男人,個子不同,黑瘦而結實,臉部的表情如同花崗岩般的堅硬而緊繃,看不到一點點的情緒的變化。
︰「是你綁走了奕北的嗎?我人已經來了,你想要干什麼?」郁蘇抬起小臉,盯著那個人,他的眼神真的如同空曠無邊的黑洞般,沒錯的,那就是那天晚上她在露台上看到的那個。雖然那天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可是直覺是不會騙人的。
︰「他不在這兒。」那個人說完了之後,席地坐了下來,指了指在他對面的位置,示意他們也坐下來。
︰「穆少果然是沉得住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胡,名字就是一個力字。可以叫我胡力就好。」他拿起了桌上的一個桃子,慢慢的吃著,吃得非常的仔細,直到吃得剩下最後的一個桃核了,漫不經心的往著門外一甩,那麼小的桃核,從門間飛了出去,穩穩的落在了遠處的一個裝垃圾的木筐子里。這個人的手勁很大,而且很穩,是個練家子。
︰「胡先生費了這麼大的勁請我們來,不是來看你吃桃子的吧。」穆奕南坐了下來,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遞給了郁蘇︰「你先吃一點,緩一緩會舒服一些的。」郁蘇輕輕的搖了搖頭,在這兒她哪里有心思吃得下東西呢?
︰「郁小姐怕我下毒?如果想要你死,我有的是機會,不會等到現在的,在我的地盤死人多不吉利呀。」胡力說話的樣子還是那樣的不帶著一絲的情緒。可是當他說到死的時候,穆奕南的眼底有著危險的光劃過,非常的快,一閃既逝
︰「胡先生跟多年前的胡春榮是什麼關系?」一樣姓胡,可是那個胡春榮明明只有一個女兒的呀。
︰「是我外公。」胡力並沒有嗦,非常的干脆就承認了。
︰「那你是要報仇?」穆奕南淡淡的說著,費了這引起功夫把他們引來這兒來,無非就是想要怎麼玩死他們,穆奕南剛剛已經看了一下周圍的人,不過十一二個,這些人倒是都還好對付。就是這個胡力,他的身手非常好,現在豐臣俊一應該已經跟進了樹林里了吧,他怕他會在越南的叢林里迷路,不過他以前是按著忍者來受訓的,雖然最終沒有成為真正的忍者,但是已經具備了忍者的能力,相信找一個地方不是難事的。
︰「報仇?」胡力似乎在咀嚼著這兩個字,過了片記刻才抬起眼看著穆奕南
︰「你想得太簡單了,我要在不是報仇。」胡力的話剛剛說完,穆奕南便看著郁蘇有點不對勁,慢慢的,慢慢的,整個人都癱軟在了他的身上,他強健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身體。聲音冷得如同從冰縫里鑽出來的一般︰「你對她做了什麼?」
︰「她跟你一路上來的,我做了什麼?你不清楚嗎?」胡力淡淡的笑了,嘴角如同堅硬的大理石裂開了似的咧了一下。
︰「我警告你,如果她有一點點事,我就要你用這個山寨還有里面所有的人來陪葬」穆奕南的聲音沙啞得如同吞著口沙子般的,雙目猩紅的看著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