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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羅如此一想,不由得一陣驚愕。他明知其間親疏,昌隆帝在同胞親弟與同母異父兄弟的子佷間,自是選擇前者,畢竟豫王更為親厚。
雲羅勾唇一笑︰百樂門的人不會希望她死,因為她活著,便能門中的弟子越來越多,就算各地有了矛盾,也會有東、西、南、北四使者出面調和。她若一死,副門主、四使者、謀士……全都得離開。她若死後,這筆錢財就得盡數落到各郡商會手里,由商會出面,為當地百姓做些事,或修橋補路,或做些旁的事。
雲羅曾與百樂門中的人提過這事,但大家都反對解散百樂門,雖說她的年紀小,依舊奉她為門主,眾人亦沒有不尊之人,即便偶有幾個,一早就被各地的堂主給遣走,或設法勸服了。
雲羅道︰「你應該看得出來,我與你合作結盟的誠意。」
她的誠意,是她想解散百樂門,只怕百樂門的人也不會允許。一個門派都希望自己越來越強大,這樣他們就會贏來更多的敬重,就像新生的梨園行,各地戲班的花旦、小生,身份遠在青/樓名/妓之上,更有甚者,為跟名角兒們吃一頓飯就感到很有面子。雲羅把百樂門給他,慕容禎也無法更給的經營,一個不好,還會遇上燙手的山芋。
慕容禎沒有反駁,他更關心的是,雲羅和神寧之前到底有什麼過結。「你努力擁有今天的一切,都是為了報復神寧夫婦?」
「是。」
「你和神寧到底有什麼仇怨,值得你輕松放手得來的一切。」道出來,他覺得很輕松,雲羅未曾告訴慕容。自然更不會告訴他。明知不會說,但他還是說了。
她突地歪著頭,看著他的嚴肅樣子,巧然笑道︰「听真話還是假話?」靈眸一閃。「真話是我看她不順眼。假話是我太過爭強好勝,她們母女搶了我的風頭,這令我很不快。」
全都是假話!
她沒有與他說實話,假的恐怕三歲的孩子都不信。
「你不是有這麼大的本事,查啊,繼續讓趙堡主幫你查。」
她這是在挑恤。
「你以為我查不出來?」
「就算要查出來,你總得費一番功夫。看你花費人力、物力,我瞧著高興。」
慕容禎便是個猖狂的,沒想還有人比他更猖狂,居然說要費他的人力、物力。上次為了查她的底,就花費了不少銀子,還動用了各地的暗衛,惹得豫王很是動怒,要不是知道她值得他們一查。只怕豫王不會輕饒他。
「想好了沒?若要結盟,便得立下字據。」她從懷里另掏了五萬兩銀票,「這是你下棋贏來的銀子。」一把塞到他手里,笑道︰「兩不相欠了。」
就在她要收回手時,他手一翻,捉住她的手,厲聲道︰「我是贏家由我說話。」
「上次是你說的。由輸家說話。」
他將那張五百萬兩銀票塞到她手里,「我以百倍的價買你陪我一百七十六天,依舊是幕僚……」她正要啟唇,他伸手堵住她的嘴,「千萬別拒絕,你要敢再拒絕。我便下令將整個京城百樂門打入大獄,他們的平安你不想要了?別再挑戰我的耐性,休想與我討價還價,你想與他人結盟——雲羅,你休想!你休想與除我以外的人結盟!」
這算什麼。步步緊逼,將她逼到牆角里,任他的身子抵在她的胸口,是不是要在牆角里把她擠在肉醬。
她怎麼看面前這個人,都像是打醬油的。
霸道的、邪惡的、不可理喻的。
慕容禎邪魅地笑著,笑得她心里直發毛,用手想推開,他卻如泰山壓身,竟然是蚊絲未動。
「你很有錢,很讓人動心。來人!」
夏候逸站在門外,應聲「屬下在!」
「去大賬房那兒,把七彩錦盒取來。」
夏候逸應聲。
不多會兒,一只寬約高皆為尺許的七彩錦盒送來了,色彩鮮艷卻不失典雅,這是一種張揚的華麗,上面刻著五彩鳳凰牡丹圖案,綠色的葉,紅、紫、白、黃、粉色的牡丹,當真是貴麗不凡。
慕容禎取出鑰匙,開了上面的小銅鎖,「你確實很有錢財,本世子又不俗!給你瞧瞧!」他抓起一本賬簿,雲羅接過翻看了兩頁,有錢人啊!太有錢了!上面記錄的全不是在豫郡之時的田莊幾何、店鋪多少、房屋又有多少間。
還以為自己是天下首富,原來在他的面前,她就是個小人物,上面簿子上記錄的只是江南吳越兩郡的,僅僅是一本,而那里面還有好幾本。
與其說是他的產業,不如說,這些都以豫王府為靠山的名簿,大大小小,從織造坊到瓷器坊,從酒樓、客棧到西域商人,應有盡有,上面寫著哪處收益金銀多少、又供珠寶幾何……
雲羅扁了扁嘴,不以為然,這是不服,心里卻暗想︰不就是投到豫王府的商人,但凡有些權勢的,誰家沒有幾家,就是她還投到神寧府內。
慕容禎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官商勾結,這道理我懂。用行內話說,‘與某某府入份行商’,實則是豫王府不出一分一毫,借你們的名頭,每年給你們府分些盈利銀子。」
「這話不錯。」慕容禎眸光里掠過一絲狡黠,對外面的夏候逸道︰「告訴賬房,從今歲開始,百樂門投靠到豫王府世子門下,百樂門一半的盈利屬本世子所有!」
黑心黑肺黑心腸,張口就要一半的盈利,從來也沒有這樣的。「你的胃口不小!」
「在你眼里,本世子就該是這樣的。一半好像少了,三七開,本世子七、你三。」慕容禎見她還在翻看,她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將手一攤,奪過簿子,「可看完了,別以為你的鋪子多,就你那點資本,不過是吳越兩郡的一半,自以為是!」
雲羅想著剛才所見,揚州的綢緞莊、青樓、賭場……照著上面所載,就算揚州沒有七成的鋪子是他的,也有一半了吧,光揚州一處就有數千家店鋪,她的店鋪雖多,與他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慕容禎鎖上錦盒,「把盒子送回去!回頭百樂門的盈利銀子可別少收了。雲五公子財大氣粗不會在意錢財,既是如此,我看就繼續做百樂門的門主,賺的錢索性盡數交到本世子手里。本世子愛錢,恨不能將全天下的錢財收入囊下……」
雖然她知道他不是良善之輩,可也不至于這般貪心。
雲羅起身,看了眼桌上的銀票︰「是你說不要銀票的,我……收回去了。」她站立得筆直,又收回五萬兩銀票,抱拳作揖道︰「豫王世子大人大量,別與在下一般計較,雲五告辭!」
「走哪去?」慕容禎縱身一閃,立在門口,擋住她的去路,「來人,派人告訴四公子,百樂門出了賊人,著他帶人包圍百樂門。」
敢開溜!
這一次,他偏不如她的意。
說到底,她還不是想往慕容那麼靠。
慕容處處與他為難,而他是一忍再忍,本不想將她牽扯其間,可這女人太不識抬舉,邀她隨他一同前往徽州,竟打著主意要與慕容一起去。
可惡!
他不比慕容差。
他是真男人,哪像慕容那等貨色,說話柔柔,一股子文人氣,生怕把樹上的鳥兒嚇跑一般。要不是他知道慕容是男兒身,真要懷疑他是不是和面前的雲羅,皆是女扮男裝。
「豫王世子」雲羅賠著笑臉,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奉承人的,「你英俊瀟灑、大人大量,你高抬貴手,放過小的這回,我是在魯班門前弄斧、大水沖了龍王廟……請豫王世子別與我一般見識,百樂門里又沒賊人,你這樣一來還不得嚇壞了人……」
她還會有諂媚的一面,臉上有笑,可那眼里卻是恨、是怒,是不甘,是挑恤。
「你這話分明說得不情願!」
他揚著頭,依舊擋在門口,進了豫王府,還不得由他處置,想出去,他也能照樣逼她回來。
他好言與她說,邀她去徽郡,她不樂意,那他就來強的。
「我怎麼不情願了,我說得很誠懇,你瞧我笑得多開心。」雲羅笑著,扮著一副萌寶寶的可愛樣。
這個女人……
慕容禎皺著眉,第一次看到她這等模樣,他有些相信,幼時未落下心疾時,何等可人模樣。「真的學乖了?」
她雙手握在胸前,眨著眼楮,秋眸含水,很委屈的點著頭。
慕容禎伸出手來,輕撫著她的頭︰「乖啊!今兒在府里呆著,至于旁的都好說!」他一聲高呼︰「來人,送雲五公子回綠蘿苑。」
雲羅本想來說清楚的,反把自己給套進來。
很氣惱,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想我服軟,慕容禎,你有本事就把我也關到大牢里去。」剛才那服軟賠禮的樣子,全都是她裝的,臉上裝著服帖,那雙眼楮卻比之前更犀厲,更不滿。
「我還指望著利用你來賺銀子,你下了大牢,誰給我賺銀子?」
總有一天,他要她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