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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瞅了一眼,「神寧皇妹可別誣陷了好人,我家疇兒懂事孝順,萬不會做出這等事來。皇妹還是細問了雨裳,看看她到底與誰苟合……」
她用到了苟合二字,絲毫不顧這是昌隆帝面前。
神寧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一陣又轉為青,雙眸噴火,似要將安康給拆骨分肉一般。
如果不是真的,安康也不會信誓旦旦地說這些話,還說謝疇那日有人證,是與瓊林書院的學子在郊外游玩,淋了雨、染了風寒。
昌隆帝不悅道︰「且都退下吧!朕有些累了,得歇會兒。」
出了宮神寧,便令人去打听,著人尋了與謝疇交好的兩名學子。
午後,就有了回復消息。
婆子稟道︰「問了與謝公子交好的學子,他們說五月十五那日,確實一早就陪謝公子去郊外磨盤鎮玩耍,去的是一個瓊林書院的寒門學子家,在他家用了午飯方才離去,出門不久就下了一場雨,幾個人淋了雨,謝公子與另兩位學子還感染了風寒。」
王家莊並不屬磨盤鎮方向,可謂一東一西,也就是說那日踫凌雨裳的人確實不是謝疇。
這麼大的事,凌雨裳也能弄錯。
神寧只覺肚子里裝著一團火苗,燃燒著,撩撥著,似要將她也燒成灰燼。
凌雨裳,這一回給她惹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她真的恨不得早早將這個女兒給嫁出去,從此再不管她。
可到底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她甚至恨自己的肚皮,怎就生了個如此不爭氣的女兒。
正煩著,桂嬤嬤到了。
桂嬤嬤遞了茶水過來,暖聲道︰「公主還得另想辦法,既然證實那人不是謝公子。不如說成是太監。就說郡主是一時糊涂,才要與一個太監假成親破巫蠱之法。」
神寧眼楮一亮,如果踫凌雨裳的男人是太監,那凌雨裳就能保住名節。亦還是清白之身。她點頭沉吟道︰「確實是個好法子,如此定能挽回一些顏面。只是現下,經過‘摧花案’後,各家府邸但凡有宴請,再不會給我們府里下帖子。」
二人商議了一番,便決定演一出好戲,借此來證明凌雨裳還是完璧之身。
七月初六夜,有人在繡閣外傳出了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據說是來找凌雨裳拿銀子,一番嚴審。才知道原來這男子就是在王家莊與凌雨裳玩成親的,更讓人意外的事,他並不是真正的男人,而是太監。
袁小蝶將打听來的消息細細說與雲羅听。
雲羅挑眉︰「是太監?」
袁小蝶笑應︰「確實這麼做的。」
「神寧是想替凌雨裳挽回一些聲譽,可她失德失節。就算是太監也挽不回來了。」
袁小蝶道︰「不光是這事,近來京城有傳言說,在這之前,神寧府是想訛上安康大公主的兒子謝疇,可五月十五日謝疇公子與幾個同窗好友到郊外訪友未歸,是有人證的,且當日那處小鎮上見過謝疇公子的人亦有不少。」
「神寧這麼做是欲蓋彌彰。只怕沒幾人會信她。」
「七月初十,神寧府有一次賞荷宴,听說下了不少的帖子。」
「有女兒的人家,是再不敢去了,男客們去了也是做做樣子,多是不敢得罪神寧府。女客們就算要去。也是夫人、太太們去。各家都不願讓自己的女兒與凌雨裳太近。」
凌雨裳被孤立了,早前與她交情的,被她算計丟了名節,與她沒交情的,更怕招惹了她。惹來麻煩、壞了名聲。
袁小蝶想到另一樁事,道︰「今兒去百樂門,堂主問我,公子近來是不是有所不適?」
好好地問她這個做甚?
袁小蝶道︰「也虧得他們了,知道你有心疾,總少不得問上幾句的。」
雲羅心下感佩︰「回頭,你代我謝謝他們。」
主僕二人相對奕棋,一局尚未分出勝負,有小廝來稟︰「四公子求見。」
雲羅令袁小蝶沏了茶水。
慕容祉坐在花廳,並不看雲羅,要是不看,他總不會再打嗝了,道︰「我這兒有封信,想請雲五公子幫忙挑一遍,還照以前的樣送往洛陽。」
這是一封以雲五公子的名義寫給慕容禧的信。那個慕容禎,非逼得她陪慕容禧談情說愛。雲羅默讀道︰「禧兒卿卿,恐日後再不能寫信與卿卿,因身子有佯,只能暫為罷筆。待身子康復,必再傳書信,卿卿務必保重。吾有一妹,原相依為命,盼卿卿代為看顧。兩情相系已久,恕不言謝。吾心唯卿卿一人,今生今世,誓死不改。念你,更願你靜好快樂。」
??寥寥數句,卻已將山盟海誓寫入,繾綣之意,溢于言表。聲聲卿卿,只讓雲羅讀來頓生雞皮。
落款,是雲五公子。
??日期,是七月初三。
她越來越難理解慕容禎,就連慕容祉也不明白了,使了一封早前寫好的信,不,應該說壓根就不算是信,要她抄寫一遍。
??慕容祉道︰「你照抄一份,往後就不必再回了。」
雲羅面露疑色。
慕容祉道︰「禧郡主下個月就要嫁給夏候世家的夏候適,你就是想寫,她許也不願意再回了。」
雲羅道︰「這算是最後一封?」
慕容祉應了聲「嗯」。
雲羅握起筆,照著抄了,又寫了信封,交給慕容祉。
待慕容祉離開,總覺得這事有些古怪,卻一時又說不上來。
袁小蝶道︰「這下好了,公子不必再為給禧郡主寫信的事煩心,總算是最後一封。也算是有個善始善終……」
雲羅搖了搖頭,「要是禧郡主知道,給她寫信原是慕容禎的主意,這心里指不定還如何怨恨呢。」
「瞧這模樣,世子和四公子就沒打算讓她知道。也許,能這樣鴻雁傳說的喜歡一回,也是她的幸福,不在乎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就這樣傾訴心事……」
雲羅看著袁小蝶,第一次听她說得這麼悅耳好听。
也許,能這樣的愛一回,是多少閨中女兒的願望,而慕容禧何其有幸,在出嫁前與一個當世才子談了一場戀愛,即便這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愛情,但她一定是歡喜的,也許正站在閣樓里望著天空,賞著雲卷雲舒,期待著從京城寄回的書信。
雲羅道︰「我怎覺得有些古怪呢?」
袁小蝶想了一陣,「公子想說什麼?」
雲羅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她略頓片刻,「百樂門那邊沒再收到廣平王的信?」
袁小蝶道︰「沒了。」如果有,袁小蝶就會帶回來。
「豫王世子中秋佳節前會回抵京城,西北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慕容才能歸來,這些日子發生了一些事,多是神寧府的,也是雲羅最盼望發生的事。
袁小蝶問︰「要是廣平王回來,你當真決定與他訂親麼?」
雲羅反問,「為什麼不呢?」垂眸時,目光停落在那枚冰玉大雁上,在那後面還是那行字,每多看一回,就陪覺溫暖,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大膽地迎接未來。
袁小蝶低聲道︰「公子就沒瞧出豫王世子……」
「他?」雲羅笑了,「你別誤會了,他看中的是我手里握有的錢財,沒錯,他也是個有錢的主兒,但誰會嫌自己的錢太多呢。」
窮人想富,富人想更有錢。就是這個道理,慕容禎有錢,可他不會放過得到更多錢財的機會,這家伙就是個貪心不足的。
袁小蝶問︰「公子有沒有想過,說服六公子和梔香上堂作證許是豫王世子?」
雲羅越發笑得大聲了,仿佛忘了她的心疾,「他?這怎麼可能。你忘了,神寧大公主是他的親姑母,他不插手我已經很感激了,他怎麼可能為了幫我去得罪神寧府。」她肯定地搖頭,「也許是我義兄,又或者是慕容,總之,就是不可能是他。」
袁小蝶無奈地笑著。慕容怎麼可能說得動六公子,整個豫王府,幾位公子都以豫王世子馬首上瞻,誰也不願意幫慕容,就連六公子一提到慕容,就跟提到他的仇人似的。袁小蝶並不認為這會與慕容有什麼關系。
相反的,慕容禎待雲羅很好,他舍不得雲羅隨他受奔波之苦,他甚至想到了夏天的炎熱,令慕容祉將雲羅送到梧桐山莊避暑,吃的、用的全都給了最好的。而雲羅,不過是花了一夜的時間為他擬了一份《徽州賑災策略》,就換來了他全心的對待。
袁小蝶莫名地為慕容禎不值,她想了很久,越想越覺得在幕後幫著雲羅的人其實就是慕容禎。但雲羅不信,在她看來,慕容禎是不會替她做這些事的,她甚至認定慕容禎是可惡的。
雲羅問︰「《斬蛟案》的戲什麼時候排好?」
袁小蝶「哦」了一聲,答道︰「堂主說,京城的戲要趕在中秋節前上,直說這出戲很精彩,不輸給《狸貓換世子》。堂主問,為什麼沒有小說版本的?」
雲羅扭頭,「小說版本的其他的故事,兩日後,你把書送到百樂門,修訂之後就印出來吧。」
她們主僕的生活平靜如水,卻一點也不枯燥,而神寧府內又掀起了一場風暴。
神寧緊握著貴妃椅上的扶人,怒目圓瞪地看著大殿中央站立的凌學武與玉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