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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羅手臂一抬,對袁小蝶道︰「你們三個先告訴他們關于我的規矩。」
海棠問︰「你們每人在宮里的月例銀子是多少?」
太監用一副鴨公嗓子道︰「奴才每月一兩銀子又五百文錢,那兩個太監每月一兩銀子。」
「奴婢每月一兩銀子又二百文,她們幾個是每個八百文的。」
袁小蝶听明白了,這多的許是大宮娥、大太監,少的就是小宮娥、小太監。
海棠道︰「我們門主厚待身邊服侍的人,我們三個與你們不同,我們三個是百門的女弟子,我們三個也是師姐妹,是被我們的師父遣來服侍門主的,是門主的屬下。我們以吩咐你們做事,但你們不能吩咐我們,有事以通稟我們。
水仙听她們倆說畢,又道︰「公主給大太監、大宮娥每月另給五兩銀子,小太監、小宮娥為每月三兩銀子,若差辦得好另有賞賜,但這錢是額給補貼給你們的。」
有三個太監,又有六名宮娥,一個個面帶喜色,也難怪當初听說要派來服侍雲羅公主,太監、宮娥們都跟瘋了似地往這里擠,就說那大太監,把好些年的積蓄都砸進去了,喂飽了貴妃宮里大總管,這才來的。
水仙繼續道︰「你們的嘴都得嚴實了,別拿到外頭去說,惹人忌恨。但凡外頭有了丁點不利的言傳,查到是誰傳出去的,你們就滾回原來的地方。」
袁小蝶與海棠交換了一個眼神,海棠折入屋里。很快捧了只盒子,道︰「公主為你們備了禮物,各人再另賞二百文,往後小心當差。」
太監們給的統一的都是琉璃珠墜子。宮娥們的則是或珊瑚、或瑪瑙耳墜,人人有份,又了每人二百文錢,大家都著,唯有那大宮娥看了眼紅珊瑚耳墜,似乎並無甚歡喜,反而面帶憂色。
送完了見面禮,眾人各自散去。
袁小蝶與海棠、水仙進了內室,細細地稟報了一番。
袁小蝶道︰「那個大宮娥得小心盯著,領了東西不反憂。」
雲羅道︰「憂。只能說明得了東西,她也擱不久,許是有人壓著她,要麼就是她另有主子,把她盯緊了。總不能我們每次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的。不指望他們幫襯,只求不給我們惹禍添麻煩就行。」
她說了聲︰「我想睡會兒,有事你們三個商量著辦。」
剛躺下不久,睡得迷糊,就听水仙稟報道︰「公主,廣平王求見!」
「請!」
雲羅半倚在榻上,慕容折至二樓的小花廳。卻在珠簾外停下了腳步,隔著簾兒問道︰「公主好些了?」
她低低地答道︰「好些了。」
「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自作主張逼你回蕭家,也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來。」
先是她給家里備了幾十萬的禮物,就昨兒听說給蕭家人的東西就有一百多萬兩銀子,听到劉妃心疼不已。直對慕容道「這般下去,她再多的東西都給蕭家人了,兒,你好好與她,早些完婚吧。」
慕容想到今晨劉妃說的話。心下好不糾結,她正病著,他就提完婚的事。
上回,慕容禎在貴妃宮里說的話,他已經听人說了,雲羅在江南、在梓州做了那麼多事,他卻從未听說過。她近來與慕容禎走得實在太近了,慕容禎為什麼幫她,為什麼獻計讓昌隆帝收雲羅為義女,還讓百門交給朝廷掌管……點點滴滴,慕容總覺得都是詭計。
雲羅輕聲道︰「你也不想的,已經生的事,你不必介懷。」
慕容想進去,宮里的規矩多,要是進去了,只怕回頭的閑言碎語就不少,道︰「能起床麼?」
「怎了?」
「我想與你說說話,我在樓下花廳候著。」
一樓是一間偌大的花廳,中間沒有隔斷,只得有兩間用來安置大宮娥的小房間,袁小蝶、海棠、水仙三人,雲羅打算讓她們住二樓,一樓安置太監住。
雲羅道︰「你且下去,我一會兒就出來。」
在西北朝夕相處兩月後,曾有一度她很想念他,近來卻沒有這種思念的感覺,見了面只覺平常。
慕容坐在樓下花廳,兩名宮娥奉了茶水,垂首靜侍在側。
水仙向她們打了個手勢,二人退去。
慕容只是左看右瞧,拿了一邊的瓷瓶細嘗,竟有道不出的喜歡。
雲羅下了花廳,在他對面坐下。
慕容道︰「這是我替你挑的宮苑,是我讓鄭嬤嬤布置成這樣的,還喜歡嗎?」
他挑的宮苑,他設計布置的?
雲羅扭頭,進來時也沒留意此刻瞧來確實多了一份雅致,花廳的屏風,是一幅水墨繡圖,有江南的煙雨蒙蒙,典雅之中透出一股子滄桑、哀怨。宮紗之上,也繡同樣的水墨繡圖,有竹葉詩詞的,有墨梅的……道不出的典雅,所有的輕紗都是素雅的粉色。
「喜歡嗎?」慕容走近,拉著她的手,她不由得掙扎了一下,他卻握得更緊了,她沒再堅持,任他握著,他低眸,哈著熱氣,哈了一陣氣,將手指搭放在她的脈搏,「你這兒還差什麼,我尋了從宮外帶來。娘又提我們完婚的事了,我想稟明皇上,請欽天監選期完婚。」
「太快了!」雲羅只得三個字。
慕容暖聲道︰「你的年紀不小了,我想與你朝夕相處,再不分離。」
他的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柔情,他的眸子里,印出她的影子,一個女子能落到那人的眼中,說明他的心里有她。
雲羅道︰「我這身子……」她不由得淒然地笑了,「阿。且再等等,明兒戶部的人要來交賬,不瞞你說,我已經決定了。把早些年攢下的銀子都交到戶部去。」
「你攢了多少?」
雲羅輕聲答︰「一千多萬兩。」
這麼多!
慕容道︰「你已經把百門交出去了,為什麼要交銀子?雲羅這是你的心血啊,你不交,也沒人會說什麼?」
「你也不差這些銀子的,你也瞧見了,若是我留著蕭家人……」想到那事,她就覺得煩悶,
慕容一急,月兌口道︰「我怎麼不差了。」他需要銀子,很多的銀子。有了銀子就能辦很多事,而她說的這些無疑對他是巨大的誘惑。「別交出去了,我們盡快完婚吧?」
雲羅道︰「為人得言而有信,早前原說給豫王世子的,他不要。給了朝廷,我總不能再藏有私心,這讓別人怎麼看我?」
她為什麼要守著自己的信諾,慕容捧著她的人,眸中急切,「朝廷並沒有要你交以前的積蓄。」
雲羅輕嘆了一聲,仰頭看著遠方。「交了就覺得輕松,要是戶部有得力的人幫我,我也不用如此勞神。」
慕容將她摟到懷里,「我知道你很辛苦,雲羅我會在你身邊的,銀子是你的。你不必交出去。百門已經給了朝廷,就讓他們去打理吧,你什麼也不必管了,只需要老老實實地把百門交出去。」
「是百門是我的心血,我為它付出了多少你是知道的。」
「我不想你這麼累!」
雲羅抬頭。她逼視著他的眼,他不敢看她,倏地,她瞧出他沒有說真心話,如果這句不是真心話,那麼,他有另一種意思。百門對她很重要,這是她親手成立的、展的,六年來,看著它一點點的壯大,它一天天變得越來越正規,好不容易良循進步,要是她放手,就算有戶部的人來接,未必清楚里面的事,而整個百門也會頓時失了主心骨。
慕容為什麼不說真話?
雲羅問︰「你真是這麼想的?」
「我真的是心疼你,你身子弱,哪經得住這樣操勞。」慕容含著笑,而他那不經意的眨眼,卻出賣了最真的答案。
雲羅離開他的懷抱,移身坐到貴妃椅,就仿佛她真的生病了,「你在說謊!」
他意外︰「雲羅」。
「你要我放手,只是氣不過我听從了慕容禎的安排,不甘心被他左右我的一切。他在左右著我的百門,而你卻在左右我的決定……」雲羅閉上了眼。
慕容怔了片刻,道︰「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討皇上歡欣,犧牲你的百門,犧牲你,為他自己謀利。你,居然還這麼傻,要把自己的積蓄全交出去,雲羅,那是你自己的錢,朝廷沒索要,你為什麼交出去?」
雲羅正色道︰「不是說了,那是早前就說過的,人不能言而無信。」
「言而有信能當飯吃?還是言而有信就能幫我?」
誠信是一個商人之本,也是做人之本,以使詭計、手段,陰謀、陽謀,但是有些話既然說出了口,就必須做到。
「阿,我是不是以理解成,你對我承諾的一切也不必守信?」
「我們在百門的事,你不要扯到私情上。」
「為什麼不能?」上回她追問,他便不停的回避,現在又是如此,「有信不能當飯吃,所以你以不必信,承諾是信,誓言也是信,你皆以不守。」
「雲羅。」
「回答我,要是你娶我,因我的心疾承受不住卻無法踫我,你是否就會另娶他人?今天我必須听真話。」
他看著她,她在較真。
她看著他,他何曾不是如此。
她要守信,而他卻想將一千萬余兩白銀佔為己有。
這完全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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