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之界 第二章 天允之殤

作者 ︰ 月落碎雲

這日半夜里天允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死死的記住了月長老剛剛談論的。

祖界,好像充滿著神秘與誘惑,那里有這天允的希望,有著他的夢,有著他重新回到母親的身邊的渴望,天允並不希冀能在這個世界多麼風光,他只想能夠安安穩穩地待在母親的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如今,命運總是喜歡和天允開開玩笑,在天允樂,最幸福的時候,在他最需要母愛的時候,最需要家族愛的時候,他被拋棄了,他被這溫馨的家遺棄了,辰族,這只能容忍光耀的家族,容不下他這樣的一個「恥辱」。

天允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白天受的傷差不多都痊愈了,于是他獨自一人悄悄地出了房門,月長老此時還有回來,這時只有遠處的老僕還依舊在那山石後,除他無人這般關注這小屁孩了。

天允出來門望著天上那皎潔的月,天允的目光瞬即變得堅毅起來。他伸出了雙手,手指之間閉合擺成花體狀,對著面前的一樹枝做出「起」的姿勢,但這小木枝毫不領天允的情,沒有任何要動的趨勢,天允繼續如此反復嘗試了幾次,木枝依舊沒任何反應。

滿臉失望的天允此刻變得有點無奈與悲傷,他心里想著︰「明明我能感應到這樹枝的物氣,為何就不能溝通呢?天啊,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這一年多來的蹉跎,已讓天允的心智成熟了不少,想問題也不再像剛開始那般孩子了,有時也如同大人們一般想得挺多看得遠。

天允記起了自己三年前,在這里是被人如何地推崇,那時他才七歲就能感應到物氣,在這道界也算是天賦異稟了吧!雖然不敢說古往今來第一人,那可是許多飛升上到了祖界的天才妖怪的水準啊!

那時他就是辰家的希望,是辰家晉升祖界的希望,能回歸到祖界的一重要砝碼,是那只嫌少不嫌多的砝碼。這種砝碼在偌大的辰家也不超過百數,是辰家未來的希望!

可惜天意弄人,因為一場變故,原本就算是一凡間修劍者也能順利跨過的門檻——溝通事物之氣,天允硬是溝通了兩年也沒辦法,而一凡修卻只要三個月即可,作為一上界天才卻永遠跨不過,不得不說是天允人生的悲哀。

天允也因此成了修道界的奇葩,成了道界的笑話,成了辰家的恥辱,污穢了家族的傳承。

而且也就在一年多前被家族長老會逐出了家族,孤獨的到了這雪消之地度過余生。

天允忽然握緊了雙手,忽的一下向自己的胸膛拍去,人也翻倒在地上,這時他又吼叫道︰「廢物,辰天允,你這個廢物,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連這雪消之地都逃不月兌,還怎麼見母親,還怎麼回家,竟然還妄想祖界,那連月長老也迷離的地方。」

說完,天允又笑了起來。

隨即天允就爬了起來,又安定地坐下了在一大石上,他向那遠處望了望,那里雲霧繚繞,地下無路無土,什麼也看不清。

天允心里回憶著︰「這里長老們都說過不能下去,說有什麼屏障,連他們也沒法用劍氣渡過。」

瞬時天允就盤算著︰「長老們都過不去,那里會不會就是祖界的入口呢?反正現在我也沒法溝通物氣,再這樣下去,我是永遠也見不到母親的,不如拼上一把,賭上一賭,看能否到達那祖界。「

隨即天允卯足了勁,動用提力之境,成一馬平川之勢,開始向著那里猛沖過去,這時在遠處的老僕,先是疑惑了下想著︰」少主這是在干什麼呢?不是在修煉嗎?咋在往那里跑呢?」

「遭了!」老者這時從後面大驚道。」少主不要去呀,那是人界呀!如今你是萬不能下去的呀!」老者在後面不停地喊著。

天允听到後面好似有人喊道︰「人界「

天允想完後頓時臉色煞白好似明白過來了,心想︰「遭了,這是人界!」

天允這時人已失魂,暗自嘆道︰「看來是天要我死呀!」

因為天允听人提起過知道,在道界如果沒到達劍師的境界是不能跨界的,劍士也都只能靠接引去人界。

天允此刻確實是已心灰意冷,無意留戀這世界了,在心里對母親說了聲︰「對不起,娘,孩兒無法與你相見了」。

這時天允又再次一掌揮起拍在自己的頭骨上,他對這世界已不報任何希望了,世界扼殺了他一切的希望,他不願意被天擺布,留著被這天折磨致死,到不如此刻就來個徹底的!

天允想著︰」以免得去人界,剩下的也是痛苦,對于掉落下來的人,十有**非死即傷,到時依舊還是得百般凌辱,這對于他這樣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太屈辱了,真的是承受不了。

然而天允此刻還是留有遺憾的,這天地間唯一個他愛的,也愛他的人——母親,他沒有遵循她的囑咐,他也完成不了母親對他的希望。

天允這時的眼里早已滴下了淚,同時因為剛才的一掌嘴里也吐了鮮血,一滴滴血淚在這雲霧中飄落,漸漸地,天允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楮,一雙明澈的眼眸,整個人隨著氣流而往下落,向著這個,他所認為幻想的祖界——人界而降落。

「不!」老者撲倒在斷崖處,失聲地痛哭著。

他一個勁的使勁往下跳,然這屏障之氣感應到他體內的劍氣,竟釋放出一股股巨力將他彈開半步也下去不得。

不一會兒,老者的身體迅速地旋轉起來,轉速是越來越快,渾身的劍氣亂串。

老者這時默默地念叨著︰「少主,老僕看著你從小到現在,你既然已經走了,那老僕也來陪你一程。」

這時月長老閃現而至,看見老者立馬上前說道︰「老秦,慢!」

隨後也是一股劍氣涌射而出包住老者,又隨聲喊道︰「你先別激動,允兒可能不會死。」

「你說什麼!」老者听到這話後氣息也稍加緩了一下。

「怎麼可能,少騙我了,我一定會隨少主去的。」秦伯這時再次詢問道。

「你這老頑固,我騙你作甚!吃飽了撐得,不然你就去死吧!,到時候別後悔!「說完月長老就收斂了劍氣。

這時老僕也頓了頓,加持了下氣息,就平靜了下來,問道︰「老月,你給我好好說說,怎麼一回事?」

月長老看著秦峰這著急的樣笑道︰「老秦啊,想你當年秦峰之名,也算是紅遍人界半邊天啊,那份沉著可是非同凡響啊!如今咋反不及我呀!哈哈!!」

「你行!可以了吧!快告訴我,允兒怎麼會死不了!別再廢話了!」秦峰著急道。

「恩,好吧,是這樣的,當初那幾個弟子的消失我就知道是你干的,所以,門派長老院開會時,討論時,我也將你的事給糊弄過去了,而後天允這事發生時,掌門已經感應到一股心印之力的波動,而這股波動,想必除了天允就再無他人了吧!

因此我斷定這次天允可能死不了,反而能因此而有所變化,如果是靈族的話,那就好了,如果不是那也可能就此死去,也是他的好歸宿。」月老答道。

隨即月長老依舊嘆息道︰「天允這孩子,慘遭如此遭遇,我料定他早晚有這天的,只是想讓他看透,可談何容易,才入世就放下,也可能是我太消極了。」

「總之允兒沒死還好,要是死了的話,我就拉你一起下去陪他。」秦峰叫道。

「你怎麼這樣,還是老毛病,算了,我們兩老頭一起下去也不錯呀!哈哈!!」月老答道。

「誰要和你下去,我的小主人是不會死的,我還是先去同主人稟報一下,好好探尋下小主人的下落。「秦峰說完後,就一個閃影消失了。

而此時月長老在斷崖處站了站深嘆道︰「但願一切都如想象的那般,能夠擺月兌那命運的束縛,成就你的自我劍道吧!天允希望你不再是第二個我,希望你能一步一步的走上來!上天不給你這機會,那你就自己來把握自己的命道吧!」

說完,月長老也是長舒一口氣,但臉色又沉重了下來,畢竟他還沒有真正看到天允的情況,而現在一切都是猜測,只是幾率很大,沒見到事實之前,一切都不能成立,就比如他自己現在這情況。

而天允在墜落中漸漸地失去了知覺,最後他昏昏迷迷的進入了一片混沌的空間,他慢慢地醒了過來,他看了看了周圍,一片虛無,連光都沒有,明暗也區分不了,就感覺自己就是空氣,天允小聲的說道︰「這就是死了嗎?」

「你沒死,不過你差點死了,當時你好像對這個世界很失望,又好像有一分遺憾。真搞不懂……」一莫名的聲音響起。

「我沒死?,那我為何在這,你又是誰,怎看不見你?」天允听著聲音問道。

「你真沒死,而我卻不存在了,你在我的空間里,外界現在已與你失去聯系了,只是我很好奇你這一小屁孩,為何死時感情如此復雜惆悵?到底是什麼謀害了你?」莫名聲音再次響起。

「在你空間里,你不存在?你到底是誰?快放我出去!」天允急忙叫喊道。

「你不用怕,我沒有惡意,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我是被你所喚出來的,你現在還不能出去,得等到我們順利著路才行,我現在僅有一道殘像而已,所以很慢。」

莫名的聲音又響起了,隨後他又笑道︰「你知道你的家族嗎,是它救了你,這或許就是緣分吧,已經很久沒人能喚醒我了,你或許真是打破我命運束縛的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主人的氣影。」

「家族,可笑,我還有家族,你還是讓我死吧。」天允很悲傷談論道。

家族對他的傷太深了,給予了他一切,卻又剝奪了他兩倍的一切,就連他的生命都是要抹殺,天允想起最後在家的那一年,心不禁的就更痛了起來,他永遠都不想去回憶那段日子。

「孩子,不管家族對你做了什麼,但你與你家族的血脈卻無法磨滅,你祖上的辰天老祖是你不得不接受的,他是你們辰族的驕傲,他讓辰族成為了祖界第一祖族,雄霸萬千世界,組下辰家無數都因此而風光無限。」莫名聲者驕傲地暢談著。

「辰天是誰?,你知道祖界?那里有什麼?能把我的脈絡醫好嗎?」當天允听到祖界後就立刻忘掉了家族的事了,立刻詢問起自己最關心的事。

「你這不孝子孫,辰天都不知曉。」莫名者怒斥道。

隨後又說道道︰「算了,看你年齡尚小,我又同你命相系的份上,先繞過你。

辰天是辰族的一塊天,他是整個辰族的神話,而我就是他手中的「混絕天斬」」莫名說著又同時嘆道︰「可惜當年,我和他都太自負了,一直想尋找辰族的更古老的傳承。最後惹惱了神族的人,他為保全我,以心印之力封印了我靈魂,自我隕落而才不至于讓我也完全消亡。」

「額,原來你是一把劍呀!」天允恍然同時又很震驚,心想就連父親也沒這樣的劍啊!!

「現在明白了吧!」混斬隨即變換的聲音又得意的笑道。

隨後又說道︰「你剛剛說的那脈絡,我看你身體確實有異樣,不過這還用不到祖界去,小事一樁!」

突然晃動了下,在這混沌中,天允突然又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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