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個姑娘 村里有個姑娘 第27章 若即若離

作者 ︰ 雁棲蒼梧

太陽尚未升起,整個天空灰蒙蒙的,村子里一片安靜,洛溪村東邊的孤立小院中,此時卻已亮起了燈。

「大郎,讓奴家伺候你罷。」顧小芙坐在炕上,裹著被子說道。

「芙娘這幾日身子不好,多睡一會兒,我自己來就行了。」陸元暢扶著顧小芙躺下,給她仔細地掖好被角,輕聲說道。

顧小芙躺在炕上,看著利落穿衣的陸元暢,心中不免嘆氣,誰家夫君起了婦人還躺在炕上的!可是來了陸家,有太多讓顧小芙驚訝的事了,既然陸元暢心疼她,那她也只能乖乖听話。

昨日早上她不听陸元暢的話要起身伺候,又把陸元暢惹怒了,若不是晚上軟言細語地哄著,估模著這人都不願意搭理自己。

顧小芙真的覺得很無奈,因為她發現自從媒人來過陸家,陸元暢的脾氣就變得陰晴不定,有時會傻愣愣地盯著自己,有時又會欲言又止,有時自己不順著她的意便要冷臉生氣,和她好好說話吧,她卻不願意,不是出去打獵,就是待在書房悶著看書。

顧小芙躺在床上默默地想著心事,陸元暢已洗漱完畢升火做飯。

她在一個鍋里為自己蒸上幾個饅頭,另一個鍋卻是為顧小芙熬著燕窩粥。燕窩矜貴,上回去城里五兩銀子只得了一小包,陸元暢自己都舍不得吃,全留著給顧小芙補身子。

加上適量的柴火,陸元暢便不管灶頭,到院子里打拳去了。

這套祖傳「霹靂拳」,陸元暢練了不下千回,每次都打得虎虎生風,速度如霹靂一般迅速,不過經過了與管老大的對戰,陸元暢發覺,此拳精要之處也許並非在于速度,而是在于內勁。

陸元暢氣運丹田,雙拳緩緩而出,每一招都暗藏內勁,拳風所過之處,「呼呼」聲不斷,猶如霹靂一般。

一套拳打下來,陸元暢不住地喘著氣,但眼中盡是喜悅,果然如她所想,霹靂之意,不在形,不在速,而在勁,在氣。這一次,她覺得比以往打上三四回,都要顯得疲憊。

隨意拿帕子抹了一把汗,陸元暢回了廚房,見饅頭蒸熟了,便起了鍋,拿布包起來,又在鍋中加了水,放幾根柴暖著。另一頭粥也開了,抽掉了幾根柴火放進了另一個火口里,讓粥慢慢地悶著。

陸元暢回屋,見顧小芙睜著眼發呆,便說道︰「粥在鍋里悶著,邊上暖著水,芙娘切不可用冷水洗衣,知道麼?」

「大郎這麼早便要去山里?」顧小芙回過神,問道。

「嗯,你在家若是悶了,就出門轉轉,我傍晚便回。」陸元暢換了一身粗布衣服,說道。

「快要下雪了,大郎在山上可要小心。」顧小芙見陸元暢換了衣服要走,忙起身拉住她,替她理了理衣角,這天才剛亮呢,顧小芙真舍不得陸元暢這麼早就出門,留下來陪她一起吃早飯也是好的。

可是這幾日陸元暢日日早起晚歸,似乎有意在避著自己,這讓顧小芙心中很是不安,越發地想要粘著陸元暢。

「整個村子在山里還有誰能比我熟,芙娘放心就是,況且今日我與楊大哥一起進山。」陸元暢笑道,見顧小芙的小臉紅撲撲的,舍不住輕輕掐了一把,便背上弓箭,插上短刀,拎著干糧包袱出門了。

陸元暢一走,顧小芙沒了精氣神,她早起慣了,哪里躺得住,躺在炕上還不是想些讓她心煩的事,不如起身干活,也能打發些時間。

梳頭,描眉,抹胭脂,掛上耳墜,穿上漂亮的衣服,顧小芙看著鏡中光彩斐然的自己,不禁嘆氣,漂亮有什麼用,陸元暢都不多看她一眼,打扮了給誰去看呢!

慢悠悠地吃過早飯,顧小芙整理了一下屋子,便舀了熱水去院中洗衣服,洗了一半,院門響了。

顧小芙跑去一看,卻是婉娘來了。

「婉娘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顧小芙疑惑地問道,雖然她常叫婉娘來陸家陪自己說話,可婉娘一直沒單獨來過,上回還是陪著花二郎來蓋房才來的陸家。

「這幾日沒見你去溪邊洗衣服,听珍娘說你家大郎與楊大郎今日一大早去山里了,我這不就過來看你了麼。」婉娘隨顧小芙進了屋,見院中擺著洗衣盆,心想,陸大郎不會是不讓芙娘出門吧,連洗衣服都在家中。

「這幾日我身子不舒服,大郎讓我在家中用熱水洗,便沒有去溪邊。」顧小芙解釋道。

「哪里不舒服了?」婉娘聞言,忙問道。

「我無事,來月事罷了。」芙娘小臉有些紅,畢竟是頭一回來月事,還有些不好意思。

「陸大郎對你可是真真好啊,難怪村子里的婦人都眼紅。」婉娘覺得陸元暢對顧小芙實在是細心,連這種事都能想到,若是她知道陸元暢給顧小芙熬湯燒水做月事帶,估模著非嚇暈不可。

「婉娘說笑了,花二哥對你不好麼?」顧小芙給婉娘倒了一碗熱茶,又坐在院中開始洗衣服。

「別說他了,去城里修城牆,十天都沒回家。」婉娘無奈地說道,服徭役是官府規定的,誰也躲不過去,現下整個村子的男丁十有八、九都上城里修城牆去了,只有陸家和楊家能幸免。

「今年怎會修城牆?」顧小芙聞言,心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些年的徭役,大多都在修橋鋪路,有時也會通河道清淤泥,卻沒听說過修城牆的。聯想到在城里的傳聞,不會是真要打仗了吧。

「官府說城牆失修已久,今年便指派了大家去修城牆,官府的話咱都知道不能信的,也不知這里頭有什麼底細。」婉娘淡淡地說道。

顧小芙這下半點干活的心意都沒了,滿腦子都是陸元暢要去出戰的可怕場景。她自是不怕在家中孤獨地等待陸元暢歸來,五年也好,十年也罷,總歸她會待在陸家,替陸元暢守著。

可是,她最怕的,是陸元暢回不來,戰場上刀槍無眼,命如草芥,意外不斷,單那些大將都常有折損,陸元暢只是去當個小兵,武功再高又能如何,怎敵得了那千軍萬馬。最為關鍵的是,陸家還沒有後,若是陸元暢出了意外,這陸家,便是要絕嗣了。

顧小芙心里亂得不行,草草洗過衣晾好,便拉了婉娘去了陸元暢的書房。

陸元暢的書房,除了書和兵器,還有一張床榻,陸元暢看書累了就在這張榻上休息。自打書房能用了,陸元暢看書,顧小芙便在這張榻上做針線,時不時地給陸元暢添水磨墨,有時也跟著陸元暢學幾個字。今日陸元暢不在家,顧小芙也就自作主張繼續在榻上混日子。

「芙娘,看你這小日子過的,可真舒坦,都比得上城里那些千金小姐了。」婉娘極為感慨地說道。

書房的其他裝飾且不說,單就她們坐在這張床榻,便是上好的木料做的,上面鋪著厚厚的鋪蓋,又在其上鋪了一層緞面,又軟又滑,顧小芙在榻邊擺了一個小火爐,爐上煨著熱水,另一頭擺放著茶幾,上面放了茶碗和茶點,陽光從榻前的窗口、射入,整個屋子既暖和又明亮,在這樣寒冷的冬季,待在此處最是愜意不過。

顧小芙聞言扯了一個勉強的笑容,現在的日子確實過得極好,她活了十六年,從沒想過能過上這般如天堂一樣的生活。可是,她是一個普通女子,除了享受富庶生活的同時,還期待著能與陸元暢交心,能為陸家開枝散葉。

顧小芙知道自己貪心了,可是如果讓她選,她一定會舍棄現下的小地主生活,選擇與陸元暢心心相印,吃再多苦她也願意,只要陸元暢心里裝著自己,只要她不需上戰場,平平淡淡地陪著陸元暢過完這一輩子,這就夠了。

只是,這是一個奢望!

「大郎疼我罷了,我若不將自己料理好,她回來總要生氣的。」顧小芙幽幽地說道。

「知道你家大郎對你好,我前些時日還听說陸大郎為了你將趙媒婆狠罵了一頓,回絕了與劉家娘子的婚事。真有這事麼?」婉娘問道,這事她是極感興趣的,可惜前幾日本想來陸家打听,卻是听說陸元暢在生氣,陸家緊閉院門,連楊家人都不敢來,她哪里還敢往火口上鑽。

「劉家貪圖陸家的家產罷了,大郎哪里能答應。」顧小芙冰雪聰明,雖然陸元暢沒與她提過,但那日趙媒婆的話,卻讓她想到了很多,只是她想不到的是,陸元暢最在意的並非是劉家,而是她顧小芙。

「這劉家可真黑心,還真是為了錢財不要命了,那劉家娘子怎麼就不怕陸大郎克她嘛。」婉娘聞言,也有些生氣,莊稼人樸實,最不喜這些陰謀詭計。

「劉家想讓大郎納我為妾,這樣他們可不就不怕了。」顧小芙想著這煩心事,連針線都做不下去了。

「豈有此理,虧劉家張得開這張口,難怪陸大郎氣成那樣,她那樣疼你,怎會讓別人如此作賤你呢!」婉娘氣得猛拍榻,再窮再苦,那也是正頭娘子才好,不管在哪里,與人為妾總是一件羞恥的事。

「婉娘別說這個了,一切我都听大郎的便是。」顧小芙知道陸元暢心疼她,可是為什麼這幾日一面對自己好,一面又要避著自己。

兩人一邊做針線,一邊聊著村里的事,婉娘突然干嘔起來,把顧小芙嚇到了︰「婉娘,你這是怎麼了?」

「有無事,肚子里的小傢伙在鬧呢!」婉娘緩了過來,喘著氣說道。

「你又有了?」顧小芙詫異地問道。

「是啊,前段時間剛把出來的。」婉娘的臉上有著藏不住的笑意。

顧小芙聞言,一面為婉娘高興,一面為自己悲傷。

她與婉娘同歲,又是同一年嫁進洛溪村,婉娘十四那年便生了個大胖小子,現在孩子都能滿地跑著找阿娘了,可她呢,都十六了!

婉娘看著顧小芙面帶羨慕且遺憾的臉,想著顧小芙剛來了月事,便問道︰「你來陸家都兩個多月了,怎麼還沒動靜?」

顧小芙聞言,臉色更加暗淡,她幽幽地說道︰「我與大郎還未圓房。」

「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砸雷的都是沖著小劇場的吧,呵呵,大家不要腦補太多了,本君是女生,夫人也是女生。

接下來的幾章,會是大家所期待的,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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