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哥哥,原來你在這里啊!讓吟兒好找啊!」听到聲音,夏茹吟原來蠻橫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嬌羞,她放下手中的鞭子,腳上帶著風般歡快的跑到端木扶堯的身邊,順勢要挽起對方手腕。
嘴巴還在絮絮叨叨地不滿著,「堯哥哥,你們家的這些家丁好討厭啊!我到了門口都不給進去,問他們話,個個傻的像豬。還有,還有……」
端木扶堯身形一避,眉頭皺起,面癱的臉上不帶一點表情的說著,「詠泉郡主,這里是端木王府,不是將軍府。侍候人自然是比不上將軍府來得舒適,也比不上將軍府周到。」
話里的諷刺味十足,可這位小郡主仿佛沒听懂一般,笑嘻嘻地繼續去挽對方的手腕,「堯哥哥怎麼這麼生分了,剛剛還叫我名字的,現在又喚郡主了。」說著一改剛剛強悍的氣勢,細聲細氣地撒嬌,「吟兒不依啊~堯哥哥就跟小時候一般叫我吟兒就行了。」
見夏茹吟又糾纏上來,端木扶堯的面色一沉,左手憤然地抽出,神色間帶著厭惡地看著眼前的少女,不耐道,「男女授受不親,郡主可知曉?」
「堯哥哥,不要生氣。吟兒,知道了。」夏茹吟訕訕地收手。認識夏茹吟的都知道,這個小郡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到了這位端木王府世子爺面前就跟只綿羊一樣,溫順的不能再溫順了。
端木扶堯看夏茹吟動作配合,沒做出其他荒唐的事情來,臉色也緩和不少,卻依舊是反感道,「今日端木王府事物繁多,自顧不暇,恐怕無暇顧及郡主,到時候要是怠慢了郡主,傷了郡主金枝玉葉的身體,這罪端木王府可擔當不起!」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這里不歡迎你,趕緊滾吧!
「堯哥哥,你一口一個‘郡主’,就這麼想跟吟兒撇清界限嗎?」夏茹吟漲紅了臉,論哪個女子被心愛的男子這麼對待都會透骨酸心。夏茹吟卻依舊不死心道,「堯哥哥是吟兒哪里做得不對惹你生氣了嗎?你和吟兒說,吟兒一定改的。『**言*情**』」
對于面前女子的哀求,端木扶堯的臉上非但沒有動容,反而覺得厭煩,他並沒有回答夏茹吟的問題,反而選了另外一個更加殘忍的方式,「詠泉郡主,本爵已是有家室之人,請郡主自重。」
「家室?堯哥哥並未迎親,哪里來的家室?」夏茹吟嚷嚷著。
「詠泉郡主是患了失憶癥不成,今日可是本爵大喜之日,等花轎一來,拜過堂,成了親。不過瞬息之間!」端木扶堯冷笑道。
夏茹吟不屑道,「她不過是禮部侍郎之女,也配做你正妻?」
端木扶堯道,「唐小姐賢良淑德是遠近聞名,迎娶到此等知書識禮之妻,修身養德,自是美事!」
被人說到痛楚,夏茹吟嬌小的臉上終于出現裂痕,賢良淑德、知書識禮、才德兼備這些詞是絕絕對對都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的,世人形容她的永遠只有四個字——蠻橫無理。
夏茹吟根本听不進去端木扶堯到底在說著什麼,眉目間有一種固執讓她繼續問著,「堯哥哥,你今天真的要成親嗎?」
「詠泉郡主,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喜帖都出去了,新娘的轎子恐怕也已經在路上了,再過些時候賓客可都來齊了,哪里還能不辦的道理?」端木扶堯並不想和夏茹吟糾纏下去,「詠泉郡主,看著時辰應該差不多了,府上要事繁多,本爵不能奉陪。」
一見端木扶堯準備要走,夏茹吟慌亂的跑上前去揪著對方衣袖,哀求道,「堯哥哥,你不要成親嘛!吟兒要當你的新娘。吟兒改,吟兒改還不成嗎?以後無論堯哥哥說什麼,吟兒都听。堯哥哥,你不要成親了。吟兒求求你了!」
「你休要胡鬧!」端木扶堯沉下臉,也顧不上對方是郡主還是背後的將軍府,冷冷地指責,「詠泉郡主,你是聖上親封的郡主,也是將軍府的嫡女,切勿再做出此等辱沒皇家,羞辱將軍府的事了。」
夏茹吟從腰間掏出匕,指向自己的頸項間,硬氣道,「堯哥哥,你今日你如果真成親的話。吟兒就死在這里!」
刀鋒割肉,鮮血連連。
「哼!」端木扶堯的表情並沒有因為夏茹吟的舉動而出現松弛,反而用一種看著死物的眼神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著,「夏茹吟,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了嗎?」
自己的名字終于出現在心心念念的人口中,若是平時夏茹吟恐怕都能高興個半天,可是如今卻以著這種形態,如此不堪的被端木扶堯叫出來,夏茹吟連半分喜悅的心情。
「堯哥哥,我……」
端木扶堯也是被惹惱了,狠道,「夏茹吟,本爵今天就告訴你!今日就算你真死在這里,我還是會成親!誰都阻止不了我!」他端木扶堯平生最討厭受到威脅,哪怕對方是用性命威脅。
「夏茹吟,你以為自己真的那麼重要嗎?你不夠是個郡主,就算再得寵,那也不過公主。聖上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郡主來定端木王府的罪呢?至于將軍府就更不用說了,你一個女兒家跑到王府來逼婚,說出去連將軍府的顏面都不保了,將軍府恐怕為了隱瞞這種事情還要向王府賠禮道歉,又怎麼可能大動干戈呢!」端木扶堯目光輕蔑的看著夏茹吟,完全不理會對方隨著他的每一句話越來越絕望的神情。
「夏茹吟,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好好回去乖乖的做你的小郡主吧!」
說完這一句,端木扶堯就直接甩袖離開了。夏茹吟抬起頭,看著逐漸遠離的背影。
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甚至離去的腳步都沒有一絲遲疑。
那一天,端木王府人頭攢動,鞭炮聲聲,熱鬧非凡。
那一晚,端木王府燈火如晝,良辰吉日,洞房花燭。
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嬌小的紅影是何時離去的……
距離端木王府十里遠的另外一處大宅。
「她就這麼簡單就回去了?」坐上之人端起茶杯,撇了底下那人一眼。
「是!」跪在地上的人老實回答。
「哼!真沒用。」坐上之人直接摔掉手中的茶杯,氣憤道,「平時里不是囂張的狠嘛!還以為能整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枉費我煞費苦心的把她弄出來,一個虛有其表的廢物!」
「屬下當時已經把端木王府上的幾個家丁都已經買通了,卻不曾想到那小郡主會這麼听話就回去了。」跪在地上的人不動,不甘的詢問道,「那接下來……」
「呵呵~」坐上之人听到這些話,卻突然笑了出來,「那是不是給她送個‘慰問品’呢。心愛的男子成婚,這個禮品應該要大份才是。」那聲音細細的,很是動听,只是語氣里透著一個毛骨悚然的陰冷。
「屬下明白!」身為這人的屬下,又怎麼可能不理解這話里的意思,馬上起身。
「等等!」
「主人,還有什麼吩咐?」
「這件事情,選個其他地方。不要讓人抓住把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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