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茹吟的計劃很簡單。
就是直接把整個後山給燒了。
然後,在碧鱗獸的巢穴入口放些迷藥,用煙灌入其內。
火勢一起,這些碧鱗獸就被逼出來了,然後再被巢穴口的迷煙一燻,碧鱗獸就腿腳軟綿綿的,到時候,想殺就殺了。
為什麼要避開黎柯和沈源兩個主要是把六象山後山給燒掉,這個有點太有違常理了。怕兩人不同意。
再來把這些碧鱗獸全部殺掉,一般人都下不了手。不到非常時期,是不會使用這種手段。
剛剛開始燒山的時候,宇文落天還很猶豫,後來在宇文落星的催促下,他才點火。
接下來的事情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覺不覺得,他們是很有潛力的。」
夏茹吟站在不遠處,看著干活干的神采奕奕的宇文兩兄弟,扭過頭來問著身旁的華綸鑰。這兩人干活可真是太勤快了。把她和華綸鑰兩人的活都給干掉了,弄得現在他們兩個人就站在這里干看著。
「啊?潛力?」即使知道夏茹吟的思維方式變化很快,但是華綸鑰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為什麼她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做殺手啊!剛剛還是猶豫不決的樣子,但是到了後來,他們竟然越殺越興奮了。」夏茹吟指著遠處兩個已經殺紅眼的人,活月兌地說著,「你好歹也是他們殺手屆的前輩,你可以好好評價一下他們。」
「再一次的聲明一下,我不是殺手。只是什麼任務都接而已。」華綸鑰撇撇嘴,對著夏茹吟控訴道。這句話他都已經講過第幾次了,怎麼還認為他是殺手啊!
夏茹吟沒理會華綸鑰的話,轉而繼續問著出乎意料的事情,「你不準備收了他們嗎?你看看,地上的這些碧鱗獸都是他們兩個殺的。」
在她的眼楮,已經間接的把宇文兩兄弟兩人未來的規劃都給想好了。這兩人確實有當殺手的潛質,雖然不是在殺人,但是她在兩人的眼里看出了對血的渴望。不做這行業真是太可惜了。
「難道不是你讓他們殺的嗎?」華綸鑰說著,眉毛挑了挑,「這是你說讓他們把這些碧鱗獸都給殺光的。怎麼現在又開始反悔了?」
夏茹吟搖搖頭,「我沒有反悔。這是最好的考慮了,有句話叫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們把它們弄暈了,迷藥的效果不知道能夠撐多久,如果一醒過來,那我們就完蛋了。」
說著,夏茹吟頓了頓,轉頭瞧著他們兩兄弟的方向,接下去說著,「只不過殺手的方式有很多種,他們兩人的方法根本不是殺生,而是在虐殺。看了這些碧鱗獸的死狀,我問問你能做得到嗎?」
華綸鑰自始至終都在注視著夏茹吟的一舉一動,見她這麼問自己,那雙冰綠色的眸子有著一縷光芒一閃而過,他的嘴唇動了動,剛剛要說話,就見到不遠處的黎柯跑了過來。
這人回來的真快。
才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華綸鑰瞟一眼黎柯的位置,帶著夏茹吟連忙隱去了行蹤,躲到陰影處。
……
黎柯怎麼也沒想到,他一來一回不過才一個時辰,怎麼會發生這麼多的變化。
四周的樹木都已經面目全非,散發著燒焦的味道。
空氣中是難聞的氣息,說不出來是什麼氣息,但是卻讓人窒息。
周圍都是空蕩蕩的,一片狼藉。
「你們完成了中級測試?」黎柯驚訝地問著。在晚上的時間里面。
他原本以為在回來時,那四個成員還是會和他走時一樣,或許有些人已經休息了。
為什麼就在短短的一個時辰里面,等到他到時,那四個成員竟然告訴他,他們已經完成了中級測試,現在應該怎麼回去?
「當然。」宇文落天點點頭,面上帶著一抹冷峻。
黎柯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問著,「那胎珠?」在這種時候,碧鱗獸都躲在巢穴里面。根本都不出來的,這母性就更加難了。如果真的有辦法的話,為什麼不在測試的第一天就使出來,非要等到這個時候?
「胎珠嗎?」宇文落星從身後的陰影處,拄著劍柄一瘸一拐慢慢走了出來,他每走一步都仿佛身後有著一層黑色的物質將他隨時吞噬一般。
等宇文落星走到黎柯的身前,他從手里面扔出一個袋子,厭惡地說著,「在這里。」
黎柯皺了皺眉頭,但他還是撿起地上的袋子,打開後,首先聞到的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濃郁的讓人不由自主的朝後踉蹌了一步,光是遠遠的聞著都能夠頭痛欲裂。
差點沒讓黎柯一把扔掉手中的袋子。
好不容易才回復之後,黎柯屏住呼吸朝袋子內看去,頓時目瞪口呆。
這時,宇文落星的話他的耳邊緩緩的響起來,「在這里,要多少有多少!」
一字一句陰沉的猶如鬼魅一般。
那個黑色的袋子里面,是滿滿的乳白色的胎珠,。
「想要通過測試只需要一顆就夠了,你們哪里來的這麼多的胎珠?」黎柯無可想象的說著。實在難以想象他們是怎麼找得到這麼多的胎珠的。
「只要統統殺光就可以了。總能夠找得到母性!」宇文落天的話響了起來。
柯黎朝著他們身後看過去,這才發現他剛剛看到的黑漆漆的地面並不是因為夜晚光線太暗的原因,而是那里鋪滿了數百只碧鱗獸的尸體。
一些碧鱗獸斷頭,一些斷胳膊,有一些的身體是七分五裂的。母性的碧鱗獸更加的淒慘,它們紛紛是從肚子的中央被破開了一個大洞,有些肚子里面的幼崽都沒有放過。
場面何其的淒慘。
而這時黎柯只覺得自己手中的胎珠變得無比滾燙起來,他朝著手中的袋子看去。那些胎珠大小各有不同,似乎是在不同的時期被拿出來的。有的胎珠里面甚至還有未成型的胎體,這是才剛剛懷孕的母性身上的;有的胎珠上面還帶著血跡,似乎是從母性身上活生生被扒下來的;更有點胎珠還是七零八落的,大概是因為胎珠已經大部分被幼崽吸收,從幼崽的身體內挖出來的。
「你們怎麼這麼殘忍?」黎柯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憐憫之心,但是看到這種場面都忍不住犯惡心。
「殘忍?有嗎?」宇文落星看著他,臉上笑著,「那它們這些畜生在吃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連看著碧鱗獸的眼神都是厭惡。
「你也知道,它們是畜生。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黎柯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瞧見宇文落星的面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白森森的牙齒看起來分外的恐怖。
似乎一下子不認識他們兩個人了一般。
對了,夏茹吟。怎麼沒看到她和楚傲姍兩個?
她們在哪里?
見到黎柯左右顧盼,夏茹吟知道是在找他們兩個,對著身旁的華綸鑰說著,「走吧,我們出去。」
……
黎柯找了夏茹吟兩人很久之後,才見到她們兩人從一條小路上緩緩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沒事吧?」黎柯站起來跑過去,仔細地看著他們兩個問著。不是他在懷疑他們兩人的能力,實在是宇文兩兄弟給人變化的感覺太快了點,總覺得突然一下子性情大變著了魔一樣。
「什麼怎麼回事?」夏茹吟瞧著黎柯,歪著頭裝傻,「黎柯,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沈源沒事吧!」接著像是剛剛發現四周的情況一樣大叫著,「咦?這里的樹木怎麼全部都燒焦了?怎麼沒有燒到我那邊去。」
「你們兩個剛剛在哪里?」黎柯疑惑地問著。如果火勢很大的話,不可能沒有看得到的。
「我剛剛去小河旁洗漱了。因為一個人有點害怕,所以讓楚傲姍陪著我。」夏茹吟指著很遠的位置說著,「我走了很遠的地方才找到一條小河的。」這句話她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去小溪旁洗澡了,就是為了把身上的血腥味給洗掉。
正所謂裝逼要裝全套,想夏茹吟這種時刻把裝逼放在首位的人,她怎麼可能然人落下話柄。
「不過很倒霉的就是,我們兩個洗澡洗到一半,那里就突然下起雨來了。沒辦法只好去找個山洞避雨。」夏茹吟很認真的說著。
在這個六象山的環境大家都知道,是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這邊沒有,另外一邊突然來個暴雨。這里四季如春,另外一邊突然冰天動地是常常有的事情。
黎柯一听,在看著四周的燒焦狀況,確實是到了那個位置就一下子沒了。不由得也開始相信夏茹吟的話。
「你們兩個小心點,別去宇文……」黎柯正想要提醒夏茹吟,就被對方給搶先過來。
夏茹吟興高采烈地問著,「黎柯我們是不是通過測試了?他們兩個是不是已經拿到胎珠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拿到胎珠了?」黎柯懷疑的盯著她。剛剛不是去那邊沐浴了嗎?怎麼知道這里面發生的事情?難道她也摻合進去了?
夏茹吟想了想說著,「是他們叫我去洗澡的,說女孩子兩天不洗澡會臭死人的,而且還說等回來的時候就拿到胎珠可以回去了。」緊接著,她的面容一變立即做出不可一世的態度,「算他們有見識,知道為本郡主服務。找到了胎珠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話一听,黎柯立即放心下來。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些話來,他可能還會認為這人在騙他,但就憑這話從夏茹吟的嘴巴里面說出來就變得理所當然。他和夏茹吟同門師兄妹這麼久,她的脾氣多少了解一下。眾所周知,詠泉郡主是出了名的目中無人,狂妄自大,除了自己,幾乎看不起任何人。
「黎柯,他們拿到胎珠了嗎?給我看下是怎麼樣的。」夏茹吟抓住黎柯的手臂問道。
華綸鑰幽幽的看過去。目光盯著夏茹吟的那只手,一副怨婦狀。
想起那一袋惡心的胎珠,黎柯擰緊額頭,實在不想再想起這個。他對著夏茹吟說道,「不要問了。總之只要知道你已經通過中級測試了,就可以了。」
「哼!什麼東西,本郡主問你,是你的福氣。」夏茹吟撅起嘴不滿道。
黎柯擔心夏茹吟喋喋不休,趕緊對著她說著,「你準備一下。我們要用回行陣法離開了。」講著,扭過頭去對著華綸鑰(楚傲姍)說著,「麻煩你去叫下宇文落星和宇文落天。」
這種事情應該是黎柯自己去做,不過他現在對于他們兩兄弟有著諸多的不滿,暫時不想跟他們講話。
不過,華綸鑰卻仿佛沒听到他的話一樣一動不動的。
「你去啊!」夏茹吟對著華綸鑰說著。能夠回去了,她比誰都要著急。
華綸鑰不理她,眼楮盯著某處地方看著,越看越幽怨。
夏茹吟順著華綸鑰的目光看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抓著黎柯的手臂沒放。因為做戲要全套,她本來並不在意。
只不過現在被華綸鑰這麼一盯,夏茹吟頓時尷尬起來,嘿嘿的笑了一聲,縮回手去。
華綸鑰這才乖乖的去叫人。
瞧著華綸鑰的背影,夏茹吟搖搖頭,這貨將來肯定是個妒夫!
怎麼辦,就算是這樣,夏茹吟也突然覺得華綸鑰好萌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