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兒之所以會疼成這樣是因為靈脈覺醒的時候,體內本來處于蟄伏沉睡狀態的靈脈蘇醒開始吸納天地中的靈氣入體,原本干癟的靈脈在吸納靈氣之後便會變得圓潤飽滿,這時全身的經脈骨肉全都要為這種變化而進行重建,這是貨真價實的將全身的骨肉都拆挪重組,本來資質上佳的人在靈脈覺醒的時候就活活疼死的例子也時有發生。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修靈者才會更加稀少,而各個修靈世家門派也為了能夠讓自己家的弟子能夠更好更安全的進行覺醒,也都各自模索積累了不少的方法和經驗。
葉秀身為葉家前任族長自然有更多更有效的方法能夠減輕二妮兒的痛苦,可無奈于自身的境界太低,不過是靈動期她所能夠做的也不過是繪制靈符罷了,至于像那天幫靜安一樣幫助二妮兒平緩體內四處沖撞的靈氣則更是不可能,且不說那樣做的風險到底有多大,但是她這樣受傷的身體,也承受不起第二次反噬。再說,二妮兒只是覺醒和靜安體內靈氣暴亂的情況不盡相同也沒有那麼大的風險。而且她來到這里照看二妮兒也不僅僅是為了讓二妮順利覺醒而已。
葉秀扶著二妮兒靠著自己坐了起來,動作不急不緩的在二妮兒的手心腳心前胸和後背全部都貼上了靈符,原本在二妮兒附近到處亂串的靈氣漸漸平穩了下來,而在靜安眼里那並不刺眼讓人覺得焦躁的白色光芒也漸漸變弱收斂到了二妮身周不過一米的範圍內,這讓他也覺得舒服了不少,不再為了避開那讓他煩躁的白光而扭頭看向外面,回頭查看起二妮兒的情況。
「她怎麼看起來好像還是很痛苦的模樣。」靜安瞧著二妮兒臉上的神色依舊像是在忍受著極致的痛苦,只不過好像受到了什麼限制而喊不出來一般。
「覺醒的時候都會疼,這是避免不了的。這些靈符只能減輕一點疼痛並保證她不會因為疼痛而傷到自己,或者是因為掙扎而力竭。再有就是壓制一下這周圍因為她覺醒而引發的靈氣紊亂,不讓別人發現二妮兒覺醒這件事。」葉秀感受著周遭靈氣流動的情況,有點不滿意的抿了抿嘴唇,光靠靈符還是不能完全掩蓋掉二妮兒靈脈覺醒的痕跡,有修靈者在楊家村附近的話還是能夠有所察覺,可是以她的境界目前所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這樣的。只希望二妮兒運氣能好些,在楊家村附近沒有什麼修靈者,即便是有也希望對方不要是什麼心懷不軌的人。
「你之前也這麼疼過?額……覺醒有什麼不能被人發現的嗎?」靜安瞧著二妮兒痛苦的樣子,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他也曾有過這樣痛苦的時候嗎?這樣的記憶其實沒有了也挺好的。不過說起來一直以來不說二妮兒,就連他能夠修靈這點葉秀好像也一直在盡力讓他隱藏,木澤因為是贓物不能被人看見就算了,他們這樣擁有能夠修靈的天分不是好事嗎?
「我出生就覺醒了,也不記得疼不疼了。不過你當初……和你長得很像的那個人當初靈脈覺醒的時候可是非藏淒慘的,要不是那時候被我遇到了怕是當時就死掉了。」葉秀想著當初和覺慧第一次相遇的時候,覺慧那時候真是很淒慘的,可是卻偏偏那樣防備倔強的看著自己寧肯疼死也不願示弱……相比來說,靜安這個家伙倒是從善如流圓滑多了。
「至于你們的修靈天分,雖然說是對一般人來說能夠修靈是承天之幸,但是正因為擁有這種天分的人太少,所以如果沒有家族和門派的支持,一般人擁有這種天分若是被其他修靈者發現了,命運便不會由自己掌控。遇上名門大派還好一些,若是像今天在鎮子上的遇到的那種散修,說不定會變成怎樣的禍事。你看他們身帶血霧神態暴虐,為了收弟子什麼方法都能做出來,更別提他們的修靈方法很有可能劍走偏鋒,就算是用其他修靈者的血肉來提高自己的修行也是有可能的。」葉秀邁著步子在屋子里走來走去計算著方位,一邊和靜安說著修靈界的事情一邊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貼上靈符。因為想要得到一個擁有修靈天分的弟子而將對方全家都殺害斬斷其全部牽掛的事情並不稀奇,名門大派雖然不會這麼做,但是散修靈者那麼做了若是不觸及各方利益也不會有什麼去管。她與陳家也算是有些緣分,所以才一直帶著二妮兒在身邊,就為了二妮兒一旦覺醒她能夠及時將覺醒的痕跡掩下,以免陳家真的惹上什麼禍事。畢竟她還是很滿意楊家村的環境的,若是陳家出事了,她在這里也很難住安穩了。
「嘖,那些人就不怕這樣收了弟子以後會被怨恨日後被報復?」靜安因為葉秀的話咋舌,平日里和村子里的人閑聊總是說修靈者是神仙一樣的人物,怎麼到了葉秀嘴里修靈界就變得這樣血腥冷酷而沒有人性了呢。
「因為對修靈者來說拜師和普通人不同是非常嚴苛的,一旦拜師欺師滅祖是會被雷劈的……不是形容,是真的會被雷劈。就算是想要同歸于盡都沒有可能。」葉秀終于貼完了靈符拍了拍手,走回床邊查看了一下二妮兒的情況,說不怨憤怎麼可能,但是對于修靈者來說師徒關系卻是無論到達了什麼境界都擺月兌不了的束縛。這也是她不願留在離山進入乞靈園的原因之一,誰知道她如今變換了身體,輕彥他們和自己是不是還受師徒關系的束縛,萬一自己拜了一個他們的晚輩為師喊他們一聲師公,結果害的他們欺師滅祖被雷劈那就糟了,整個葉家頂層全滅!
「……我們不算是師徒關系吧。」靜安突然想到了什麼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葉秀,他現在什麼都是葉秀教的,不會已經成為葉秀的徒弟了吧,那樣的話他以後豈不是不是一點都不能反抗葉秀了?!
「你猜。」葉秀看了一眼一臉苦瓜相的靜安笑了一下,修靈者要成為師徒是要有一系列非常復雜的儀式的,自己當年收那幾名弟子也不過是行了幾項必不可少的幾項儀式罷了,唯一一次全套下來其實是覺慧和自己打賭輸掉了拜她為師的時候,整整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才全部完成。從那以後覺慧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背叛她的人。其實……她原本不用那麼做的。
「咦?」山林中一名老者睜開了眼楮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朝林子外面看去目光中帶著點驚奇,最終抬手模了模下巴上的胡須笑了一下「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ps︰兩千字寫了七個小時……我一定是中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