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身狼狽的女子躺在草地上,突然想到了什麼從破破爛爛的包裹里翻出一樣東西朝身邊的少年扔了過去。
「什麼東西,定情信物?你想要老牛吃女敕草?」同樣像是從泥水里爬出來一樣的少年抬手一接,見是一個手鐲就咧嘴笑著問,少年滿臉的灰塵笑起來卻偏偏襯得牙齒雪白笑容燦爛。
「滾蛋。給你煉藥用的,薛毅那小子太討厭了,你煉好藥咱們就不用去求他了!不光是他,總有一天咱們會足夠強,誰都不用求!」女子笑罵了一句就站起身,一邊檢查著自己身上的傷口一邊說著,卻不再是人前的沉穩寬和模樣,笑容肆意透著無比的自信和張揚,雖然滿身泥濘好似乞丐,卻驕傲得連天上的陽光都遜色她一籌。她的語氣是那麼隨意,和那豪言壯語一點都不相稱,可是少年看著她的笑容卻偏偏覺得只要是這個人說的,那就一定會實現。
「嗯,咱們誰都不求!」少年點頭,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手鐲。
「合!」葉秀猛然睜開眼,大喝一聲,原本好似被黏在一起沒有辦法掙開的兩個人的手一下子松開了,濃郁的草木靈氣在他們兩個的手松開的一剎那就停止了向木澤外噴涌的勢頭,頓了一下嗖的一下就又全都被木澤收了回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室內就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夜風從窗口吹入,窗幔飛揚月光照著一室的平靜,好似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咳……咳咳。」葉秀連連咳嗽了兩聲,就跌坐在凳子上,靜安這才從剛才的驚訝中恢復過來連忙扶住葉秀,然後借著月色就有點驚慌的發現葉秀的嘴邊竟然有一絲血跡。
「你的傷又重了?!」靜安想要模一模葉秀手心的溫度,卻又想到剛才的事情就又縮回手,有點無措的扶著葉秀不知道怎麼辦。
「你到底下了什麼咒。」葉秀抬起一只手扶著額頭嘆息一般的說著。
「我……什麼都沒做啊。」靜安有點無辜的看著葉秀,他剛才只不過是拉了一下葉秀的手而已,其他的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他也沒有運行靈氣,心念也沒有動,他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木澤竟然又會打開。
「我知道你剛才什麼都沒有做,我沒事只不過給激了一下,給我倒杯茶。」葉秀將手放回桌子上,抬手指了指茶杯,她現在沒有力氣去倒茶。靈器的開啟正常情況下是隨同主人的心念而動,可是那要有足夠的靈力煉化靈器認主之後才可以,她和靜安的靈力現在都不夠,所以每次都要用靈氣打破木澤上的靈陣才能打開,可是這次她只不過是心神一時動搖而已,不對她心神動的時候木澤也沒有什麼反應,她時候來握住靜安手的時候木澤才有反應,但是從來沒听說過靈器會因為被兩個人接觸就開啟的呀……怎麼木澤就開了呢?覺慧你到底在木澤上面還留下了什麼東西。葉秀皺著眉頭擼下木澤放在桌子上,第一次因為自己現在境界低微而有些微惱,她現在要是靈正……不只需要靈光期的境界就能看透覺慧那小子在木澤上面做的手腳,但是她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屬于自己的靈氣,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看不透,這讓她有一種被覺慧那個小子爬到頭頂造次卻不能反擊的無力感,微微的惱火了起來。死小子,你等著我哪天去扒你的墳!葉秀惡狠狠的想著。
「這個東西怎麼總是出狀況啊?靈器都是這樣嗎?一打開就搞出這麼大陣仗,恨不得讓誰都能知道自己打開了?」靜安給葉秀倒了一杯茶,眼見葉秀連杯子都端不起來了,干脆把茶杯端到葉秀的嘴邊,讓葉秀就著他的手喝下去。
「也不是,認主的靈器的時候一般是不會被外人發現的,之後沒有認主的時候強行打破靈器上的靈陣才會出現剛才那種情況……嗯,之前在地道里還有在鎮子的大街上都是那種情況。」至于這東西為什麼這次會突然就打開,她也不知道……葉秀咽下最後一句,瞅著靜安不知道為什麼就不想承認自己現在搞不懂也搞不定木澤。低頭又喝了兩口茶總算平緩了一下全身靈脈的疼痛,她剛剛強行壓制住木澤上靈陣的開啟,不用查看她也知道自己靈脈上的傷又嚴重了。不過也還好,她資質平庸境界地下,就算是傷得再重,訛詐重焰師叔的那一顆藥也夠了,雖然可能還會留下點小後遺癥,但是只要能夠繼續修行那麼也沒有什麼大礙的,只要境界高了那點小病小痛總會好的。
「我什麼時候能夠讓這玩意兒認主啊,你原來說我到靈韻期就可以打開這東西了是吧,到那時候就能認主了?」靜安想撥弄一下木澤,卻又怕再出狀況,只抬著下巴沖著桌子上又再次恢復平淡無奇的木澤揚了揚頭,皺著眉頭問著葉秀。
「還得些日子呢,這好歹也是中品靈器,靈韻境界還不行,你得好好學學怎麼煉化靈器才能收服這東西。」葉秀看了一眼靜安就笑了一下。
「你又想干嘛,你這麼看著我笑我有點慎得慌。」靜安說著卻是沒有松開扶著葉秀的手,他覺得他現在一松手葉秀肯定會立馬摔倒在地上,雖然葉秀挺討厭,但是他可不像葉秀那麼沒良心壞心眼,才不會做那種壞事呢。
「沒,只是我原來想你肯定會嫌這東西麻煩,讓我趕緊扔了呢,扶我過去躺一會兒吧,藥效恢復之前我是別想起床了。」葉秀抬手指了指床,她現在的確手腳酥軟沒有半分力氣,剛才拿一下榨干了她所有的潛力。
「扔掉?你要是會扔還等到現在啊,再說這東西給咱們找了這麼多麻煩,最後再扔了便宜了別人那不就是把快下蛋的母雞給丟了麼,實在是太吃虧了!」靜安一臉認真的把即便是一般靈者也趨之如騖的中品靈器比作母雞,抬手就將葉秀抱了起來,少年的身形雖然沒有成年男子的健壯但他到底是被靈氣洗過經脈的,力氣遠比一般人要大很多,再加上葉秀現在的身體本來就瘦弱,他抱起來和抱了個小雞兒似的輕飄飄的根本不費力。嗯……不能讓葉秀知道自己把她形容成小雞兒,靜安想著,不然她肯定要找茬收拾自己的。
「說的是呢。」葉秀抬頭看著抱著她的少年,費力抬手勾住少年的脖子,嘴唇一抿笑了。
「你們給我分開!!!!!」 的一聲門被踹開,一名黑衣人沖了進來,指著葉秀和靜安氣勢洶洶的吼著。
「少爺,哎少爺你慢點!」後面兩名黑衣人,哭哈哈哈的叫著,也跟著走了進來。
「惡霸。」葉秀看著靜安笑得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