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閱讀請到()}雖然頭一天葉秀在話雨軒里出了大風頭,但是這報名三天每天的評審都要換人,而頭一天去參加報名的人第二天也基本上不會再去。想來也不會有人想到她第二日還會去那里,而就算有人听到了她的事情,但是她的相貌卻並沒有多少人知曉的。所以葉秀倒也沒有避諱什麼,只是換了一件衣服,照樣陪著靜安去了話雨軒。
果然一路上,雖然偶爾听到有人提及昨天的事情,但是她穿著灰撲撲的看起來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卻是沒有被任何人認出來,也沒有收到任何關注,順利的就到達了話雨軒,倒是一旁走著的被她打理得干淨利落容貌俊秀的靜安招來了很多注目。而到了話雨軒則又發現今天話雨軒里面負責的人甚至都不再是葉崇安,而是另外一個她沒有見過的朱羽峰的弟子。
那名弟子顯然不認識她,可終究朱羽峰的弟子在她那里吃了太多虧,還是有朱羽峰的弟子認出了她。只不過因為葉秀穿得灰撲撲的和平日里各種綠衣裝扮大有不同,對方也是愣了一下仔細辨認了一下又實在是吃虧吃得多對這張臉印象太深這才確認她就是葉秀,然後才和那名負責的師兄低聲匯報了。
「葉秀?」那名負責的弟子倒是愣了愣,隨著師弟的手臂往話雨軒門口處那個灰撲撲不起眼的丫頭看了過去,稍有驚異的揚了揚眉,心底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葉秀今天還會過來。不過這名負責的弟子雖然是朱羽峰的人,但到底和那些沉不住氣的小師弟們不同,他也算是朱羽峰少有的不是那麼沖動性格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用他來替葉崇安,沉吟了一下就吩咐幾名弟子仔細盯著葉秀一些,但是不要有任何舉動。雖然說昨天那個叫葉秀的少女昨天出了打風頭,但是她已經報了一次名,今日也不會再報一次。看她身邊那名少年光鮮亮麗的和她的形象完全不搭,卻還是能看得出來是跟著葉秀一起過來的,也許只是陪著那少年來報名?負責的弟子想了想,又讓人去給今日在這里代表葉家參與評審的葉容雪送信,事情雖然小,但既然昨天鬧得那麼大,朱羽峰的各位長老又不在還是讓容雪師叔知道一下比較好。
「我知道了,就照你們師兄說的去做就好。」因為昨天葉秀的那一番折騰,現在整個規則也跟著都小小改動了一下,今天的十名評審也並不在等所有人都報完名之後再看而是一邊看著來報名的靈者書寫一邊就給了評審。所以葉容雪早早的就站在院子里。早在來報信的弟子過來之前,他就已經看到了走進來的葉秀還有靜安了。擺擺手讓弟子回去,有禮的對著好奇看過來的其他評審溫和一笑。檔回了那看到有點風吹草動就勾起的好奇心和探究,神色自若的繼續評審著葉家弟子最少的這一排。直到覺得那些目光都消失了,才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葉秀的方向。然後微微的不易察覺的輕輕皺了一下眉。
雖然說他基于為葉秀好的原因,葉秀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去看過葉秀,但是因為葉崇安的關系。他還是對葉秀的各種小習慣了若指掌的。在崇安嘴里,葉秀雖然膽小懦弱了一些,卻也分明是一個和普通小女孩一樣愛打扮愛漂亮的姑娘。但是自從葉秀回了離山之後,他每次見到的葉秀都是一身簡譜得不得了的打扮,雖然看起來干淨清爽,可是在葉容雪看來卻頗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那好歹也算是樸素自然也很精神淺淺的綠衣讓人看著也舒服。可是今天這一身又是怎麼回事,灰撲撲的又大又肥簡直就和一個麻袋一樣將葉秀整個裹在里面,襯得那張本來就看起來不慎健康的笑臉更加頹然灰敗了。難道說昨天晚上運行靈力的時候葉秀還是受傷了?葉容雪不由自主的猜測著。但是看葉秀的樣子雖然帶著些疲色,卻也不像是受傷的模樣。而再看那個叫靜安的少年則是和葉秀完全不同的鮮麗漂亮精神抖擻,若不是他的一只胳膊上綁著白色的繃帶,他只覺得葉秀才是那個負傷身體不適的人。
雖然對葉秀這樣灰突突的而靜安卻穿得這樣鮮亮覺得有些不滿,但是想著靜安這幅精神奕奕的模樣。昨天交互靈力的事情肯定沒有什麼問題,葉容雪卻也是放下心來。猜測著葉秀也許是不想惹人注目才穿成這樣。可瞅著葉秀和靜安神情親近又言談無忌的模樣,心底卻是嘆了一下自己的疏忽,怎麼葉秀這次回來身邊出現了這麼一個和她這麼親近的少年他竟然就給忽略了呢?
而葉容雪認為正愉悅的談笑著的兩個人事實上卻是僵持著誰都不肯退一步,或者說是一個如地主惡霸一般逼迫則另外一個如可憐的佃農家伙卻做他根本一丁點都不想做的事情。
「我不要去寫,等明天吧!」靜安抱著受傷的胳膊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昨天葉秀給他涂的藥難受雖然難受但也真的是好用,他覺得自己再過一天也許就能好利索了,到時候他就不用再用左手寫字了。
「那是上藥的第一天,反應強烈了一些藥效也是最好的一天。」葉秀最了解靜安,即便靜安什麼都不說她仍舊猜中了靜安的心中所想,並且無情的拒絕了靜安的要求「你今天不是也沒有覺得昨天那麼癢麼,這藥效是一次比一次遞減的,所以你明天手肯定好不了,痛快給我上去報名去。」
「可是這……」靜安皺著眉頭瞅著地面上他剛才在地上用左手試驗寫下的靜安兩個字,想了想說著「我不是怕給你丟人麼。」
「沒關系的,基本上沒有幾個人知道是我帶你來的,你只會丟自己的人。」葉秀明確自己根本不會受到波及,請靜安不要操這份閑心,只管好自己就行了。跟著靜安瞅了一眼地上的那兩個字,臉上的表情卻是一丁點都不帶變的,想了想大概的沒什麼誠意的又安慰了一下靜安「反正也沒有誰認識你,就算你寫的字連狗爬都不如也沒誰能笑話你的……畢竟你把名字寫成這樣。別人想要認出上面寫的什麼也挺困難的。」
「那之前說我表現的不好會丟她人的那個又是哪位啊!」靜安悲憤著,就算他寫的難看也不要這麼吐槽他吧,他右手的字已經寫得很不錯了,要不是受傷怎麼會這樣。但是靜安又不敢提手臂受傷的事情,只能憋屈的看著葉秀企圖讓她想出什麼補救的辦法來。
「等過了今天這關之後,接下來別人遲早會知道你是我教出來的啊,所以你若是表現的不好遲早會丟我的人。」葉秀理所當然的說著,然後沖著越排越長的隊伍一抬下巴「快點過去排隊,不然等會來不及回去吃中午飯了。」
「知……道……了……」靜安無奈的拉長音應著,見葉秀雖然看不出有什麼不好的神色。但是眼楮里的神情卻是不容辯駁,無奈的只能應下。一旦認命,他動作也就不再嗦。轉身就去找了個隊伍去排。
葉秀眯著眼楮看著靜安去排隊,瞧了一眼負責這趟隊伍評審的人,覺得沒什麼印象,想來是這五十年後上位的後輩,而再看看其他九名評委不管認識不認識也全都是各家的新一代的掌權人。搖了搖頭心中微微感嘆了一下物是人非,就轉身去找陰涼地方去休息了。
和昨天他們大清早就過來有些不同,因為各種情況的耽誤,現在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夏日的驕陽已經初現它咄咄逼人的熱力了,整個話雨軒里雖然有不少高大的樹木。但是來報名在院子中央的靈者們卻還是免不了被炎炎烈日直接曬著。
就算那些大靈者們有翻天覆地之能,更是不會在乎這小小的日曬,但是來報名的都是年輕的靈者。遠遠都還沒有達到那樣的能力,只一會兒,排著隊的大多數人就已經被曬得蔫頭巴腦的。而這樣狀態下寫出的字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幾名脾氣暴躁的評審已經開始開口訓人了。本來就被夏日和人群弄得悶熱無比的話雨軒則因為這嚴苛的近乎無情的訓斥聲而變得越發的緊張起來,原本還有說有笑的那些年輕靈者們現在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能悶聲不吭的排著隊,氣氛沉悶的得讓人喘不上氣。
葉秀終于找到了一個滿意的陰涼處坐下。看著周圍閑人多而沒有去排隊在樹蔭下等待的這些年輕靈者也因為這種氣氛噤聲,不禁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抬眼看著在一片被日頭和緊張的氣氛弄得發蔫兒的人群中仍舊站得筆直的靜安,眉眼彎彎的就輕輕的笑了起來。靜安雖然在她這里百般不願,千般不肯,但是真的到了非要讓他上場的時候,卻是一點退縮都沒有,即便心知肚明知道他寫不出好字,卻仍舊沒有顯露出任何畏懼膽怯。不得不說靜安在她身邊各種不省心耍賴鬧騰,但是扔出去卻是一副可靠又穩妥的模樣,那張漂亮俊秀的臉神色淡淡的,竟是讓周圍的人都隱隱的不敢與他考得太近。
他應該心底還是有些不爽吧?葉秀笑著想著,畢竟靜安平時都是很容易就和周圍人打成一片人緣極好的性子,無非是心情不好才會是這樣的。不過她本來還有點猶豫要挑那兩匹布中的哪一匹給靜安做一副,現在卻是有了決定。葉秀一邊看著靜安的背影一邊想著要怎樣裁衣服,卻猛然間覺得心頭微跳,腳下極快的一抬,低頭再一看一條比拇指還能稍微粗一點的蛇正被她踩住了要害,頭昂的高高的吐著毒液卻是已經半點傷害不著他了。
葉秀看了看這條仍舊活著的蛇,又看了一眼周圍並沒有任何人發現,便臉色一整繼續神態輕松的抬起頭對著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靜安揮了揮手,然後粉開心的看著對方刷的就扭頭轉了回去。就好像她腳下並沒有任何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