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在今天之前從來不認為自己居然會為那兩個人的死亡而覺得悲傷的,畢竟曾經她那麼想要逃離那個家,甚至在某些時候在心底偷偷的詛咒過那兩個人什麼時候遇到意外死卻。可是如今,當她真的听到那兩個人的死訊的時候,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流了出來,像是完全都不受她的控制了一般。
就算她再怨恨,就算她再憎惡,就算她已經決定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他們一面,那兩個人仍舊是她的父母。她這個世界上最憎惡也最親近的人,竟然就這麼……沒了?
「那個自稱是燕子弟弟的人說是燕子殺了他們的父母?」燕子震驚于父母突然離世的消息,而葉秀卻知道這個安在燕子身上的殺人的罪名才是現在的重頭戲,微微皺著眉頭問著喬木。
「是啊,我也只是踫上了傳信的人,才听到了這麼一句,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喬木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太多的東西,看著燕子默默流淚的模樣,臉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不過燕子一直在你這里就好,想來只是個誤會,等下一定可以說清楚的。」
「這就難說了。」葉秀卻遠沒有喬木這麼樂觀,看了一眼靜安,靜安和她對視的目光中也是隱含著憂慮,顯然靜安也不認為這件事情有那麼簡單。若是燕子的那個弟弟直接來找葉家的自然好解決,燕子怎麼都能澄清事實證明清白,但是現在麻煩的是爍輪寺的人帶著燕子的弟弟過來的。且不說燕子父母死亡的真相到底如何。就只說爍輪寺的人怎麼發現的燕子家的事情,爍輪寺的人又為什麼多管閑事的給葉家的族人伸張正義,而為什麼偏偏是現在她可以給燕子作證的時候。這些問題想都不用想,肯定都是爍輪寺的人刻意為之,浪費了這麼多的心思,能讓燕子這麼簡單的就月兌罪才怪。
「怎麼了。不是說燕子一直在你這里的嗎?」喬木自然不懂葉秀說難說的原因,有些奇怪的問著葉秀,在他看來這分明是很容易就解釋清楚的一件事情啊。
「我問你喬木,你是怎麼遇上的那個傳消息的人,他又是為了什麼告訴了你這些事情。」葉秀瞧著喬木睜著一雙大眼楮?*??善?賜訓哪Q??臀ぐ 女乃玖絲諂??焓秩嗔巳嗲悄鏡耐販ぐ首擰G悄鏡哪芰ψ勻荒芄豢創┐苑絞遣皇撬禱鴉埃??且壞┐苑講皇撬禱鴉啊V皇強桃庀胍??婊巴嘎陡?????詞欠直娌懷隼炊苑剿嫡廡└笆焙虻男乃嫉摹R都宜淙凰刀緣蘢擁墓婢孛揮心敲囪峽粒??撬?塹降狀?辛蘇餉炊嗄輳?糜械墓婢鞀故怯械模?繞湔庵執?暗氖慮椋?悄疽蛭??緣ヶ殼也換嶧騁扇司醯貌還?撬嬋諼室瘓渚透嫠 慫??眩?緞閎粗?勒庵質慮檳睦錁陀姓餉春麼蛺?模?率瞪暇褪僑們悄淨桓鏨矸蕕H握獯?巴駁慕巧???彩遣換崴奼憬?廡└八黨鋈Д摹8? 崆悄咀〉牡胤礁?靜輝誶嗍?宓狡蛄樵白 ?南唄飛狹恕 br />
「那人其實我也不認識……好像是撞了一下我?他跟我道歉。然後我們就說了兩句,他就抱怨兩句什麼急著下山之類的,然後就說是要找燕子什麼的,然後就順勢說了前因後果。」喬木不怎麼確定的回想著,他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驚了,哪里能想到什麼對勁兒不對勁兒的問題,現在葉秀問起來了,他才覺得這件事情,怎麼想怎麼都透著一種古怪的額感覺,這讓喬木越想越不安。不由得抬頭看向葉秀。有點躊躇的問了起來「是不是事情,有什麼不妥啊?我這跑來找你們是不是反倒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就算沒有你……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他們總能找到理由的。」葉秀搖搖頭,又揉了揉喬木的頭發讓他不要多想。喬木這明顯是被人故意透露了這個消息,讓他來通知他們的。理由也很簡單,一旦他們提前知道了消息。那麼他們幾個說的話,給燕子做的證,就有了互相串通的嫌疑,那麼她的證言就沒有那麼可信了,燕子的清白也就沒有那麼好證明了。不過就算不是喬木跑過來通知他們,以對方對這一切算計的精準,肯定還有其他備用的方法來讓他們提前知曉的。
「可是……為什麼啊?這是有誰要燕子嗎?」喬木就算是再天真也能從葉秀的話中感受到這件事情的不簡單,大概是有人要針對燕子做什麼。但是這有什麼意義嗎?燕子不過是乞靈園的一名小靈者而已罷了,就算得罪了什麼人。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哪里就值得什麼人這麼興師動眾的,好像還謀劃很深的對付她呢?
「是有人要對付我,所以害了他們嗎?」燕子終于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听著葉秀還有喬木的對話,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有點詭異。並不是那麼簡單的那兩個人被殺了,然後產生了誤會。而是好像有什麼人刻意的就要利用這件事情做什麼一般。想著某種是自己的原因害了那兩個人的可能性,燕子的咬了咬嘴唇,心髒微微的縮緊。
「不會是為了對付你。」葉秀搖了搖頭,安撫似的撥開了燕子鬢間的亂發,然後又模了模燕子的發頂,目光溫柔而帶著些歉意。「燕子,這件事情無論最終結果怎樣,你要記得,這一切的結果都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些施與惡行的人。」
「施與惡行的人?」燕子愣愣的抬頭看著葉秀,目光中有著茫然和無措,雖然明白葉秀說的話,但是卻並不能很深的理解葉秀的這句話的含義。
「你只要記住這句話就可以了,該明白的時候你總會明白的。」葉秀笑著又模了模燕子的頭發,當年她的師父和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也並不是很明白,只是想著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師父還要這麼鄭重的跟她提出來,一直到後來,她瞧見那麼多人為了保護她而被人屠殺,她卻只能躲藏在角落里默不作聲的時候,她才能體會到師父對她說的那句話的含義到底是什麼。那麼簡單的道理,卻抵不過內心洶涌而出的負罪感還有自責和自我厭惡的感覺,于是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念著這句話,念到自己堅信不疑,念到她可以戰勝那種懊悔,而重新振作。當年人們都說,離山葉秀雖然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平日里卻品行端正有大家族的從容氣度,只是復仇的時候下手太過凶狠絲毫不留余地。可誰又知道,她心底到底有多恨。
「哦……」燕子帶著茫然神色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咬了咬嘴唇,雖然她已經大致知道自己現在身處麻煩當中,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回想在家里的事情。
真是沒有一丁點快樂的日子啊,燕子回想著自己在家里那每天每天好像噩夢一般的生活,自嘲的想著。可是一旦想到那兩個恨不得壓榨出她最後一點兒利用價值的人,就這麼死了……她卻仍舊覺得心口有一堵氣憋在那里喘不上來也咽不下去。
「好了,族里的人來了。」葉秀瞧著燕子臉上雖然還露著悲傷卻已經漸漸平靜的表情,微微的嘆了口氣。這也是對方想要達到的效果之一吧,燕子看來和家里人的感情並不算好,剛開始听到消息的時候,的確會因為震驚而展露出來一些悲傷的情緒,但是卻會很快的平復這些感受,等到帶著燕子去問話的時候,燕子就會表現得過分的平靜,那麼平靜的樣子,也就自然會讓人覺得有些可疑了。就算是能證明燕子時間上不允許,一個听見父母去世卻不會悲傷的人,怎麼都是值得懷疑的。
「葉燕子在這里嗎?」來人站在小院外面,面無表情的問著。
「我就是。」燕子平復好心情,應著來人。
「我是青石峰的弟子,這是我的腰牌和傳令牌,請你跟我去……」來人將自己的腰牌還有傳令牌都一一拿了出來,讓燕子查看,可是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一道驚呼聲打斷了。
「這不是剛才的那個人,我就說還有什麼不對勁兒嘛!剛才那個人連傳令牌都沒帶,果然是假的!」喬木後知後覺的拽著葉秀大聲喊著,一臉的懊惱,他居然這都沒發現實在是太笨了一點。額……喬木本來想要懊惱的再感嘆一些什麼,卻感受到一股很強烈的目光朝著自己射了過來,抬頭看過去,正瞧見過來傳令的人正定定的看著自己,那目光眼神銳利得和每次他闖禍弄出烏龍之後,師父的目光都有一拼,嚇得喬木本能的一縮。
「沒問題了嗎?如果沒有什麼疑問了,那就請跟我去一趟青石峰吧,容雪先生有事情要問你。」來人見喬木安靜了這才回轉了視線對燕子說著。
「是。」燕子心中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咬了咬下唇點了點頭。
「等一下。」燕子剛要和來人離去,就瞧見又有一柄飛劍落在了小院外面,竟然是幾日不見的葉昕揚,葉昕揚快步走到了小院外面,看著燕子又看了一眼葉秀三人,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你們三個也跟著一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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