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葉容雪看靜安多不順眼,而靜安多麼疑惑對方怎麼突然之間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不滿,事情還是要問下去的。因為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後面的事情上,雖然說葉家的靈者會出這種紕漏原本平素也應該是一件很讓人想要揪著弄明白的事情。但是現在和後面那件事情比起來完全不值得一提了。所以即便葉秀和靜安的回答有些籠統,但是當葉秀笑著解釋了一下靜安受不了的紫染峰上音色所以封了雙耳的听力,所以兩個人才會牽手進入靈陣的之後,所有其他門派的靈者卻是都沒有提出任何異議,都想要快些進行,然後進入他們真正感興趣的地方。
「等一下。」不過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是有一些人是不隨著大家的腳步前進的。葉容雪這面就要問下一個問題了,這面爍輪寺的長老卻是抬起手表示自己有問題要問,一只獨目緊盯著葉秀,好似盯著什麼獵物一般,就連葉秀身邊的靜安都覺得有些不舒服。「你說你們當時手牽手就一同進入了靈陣,可是據我所知,這並不能說得通吧,容雪靈者,你身為葉家的人難道對你們葉家的事情不了解嗎?還是覺得你們葉家的靈陣就是這麼漏洞百出,連這點意外都提防不了。要不然,你怎麼會連這種事情都沒有問清楚就繼續下去呢。
這個老和尚!青雲殿里幾乎所有的人都這樣在心底暗罵著,這樣著急繼續是為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偏偏被這麼個固執的和尚阻饒。誰都知道雖然當年爍輪寺的覺慧大師和葉家前任族長關系匪淺,但是爍輪寺卻是和葉家從來算不上和氣。不過就算是兩家再有矛盾,也被在這里耽誤其他人啊。一時間青雲殿里這些大靈者們。即便立場和心態不同,卻都是在心底暗罵著爍輪寺的人不識時務,固執己見。
「是容雪疏忽了。」葉容雪倒是別管心中怎麼想的,臉上卻仍舊帶著謙和溫良的笑容。轉頭就看向葉秀,示意她重新仔細將事情說清楚。「葉秀,行真長老的問題你能夠解釋清楚嗎?」
「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是非常清楚,若是事前知道的話,我們也不會牽手將事情弄成這個樣子了。」葉秀倒是一臉的坦然,當然事實上是一臉坦然的說著謊話,她自然不能承認是自己故意牽著靜安的手進入同一個靈陣的。不過當年她和這些現在在青雲殿里面的大靈者們的師父前輩交往的過程中。別的沒有什麼。倒是睜著眼楮說瞎話的技藝。卻是迅速的練成了。如今卻也仍舊沒有生疏,簡直就可以成為信守拈來了。
「不過我想,大概的原因是我們兩個是一起學習的靈術吧。所以和其他人不同,會有這樣的反應。」葉秀淺笑著說著,瞧著對方一臉不以為然,就笑了笑擺了擺手,指了指靜安又指了指自己沒等對方開口反駁就繼續解釋了起來「我當然知道很多門派很多人都是一起啟蒙然後學習靈術的,但是我們兩個不同,因為最開始是我學習的靈術,他後來因為某些事情還沒有學習靈術,身體里面的靈力出了問題,因此我就幫助她指印他的靈力在靈脈中轉了一圈兒。所以我們兩個之間的靈脈是有些想通的。」
最好的謊言就是摻雜上各種程度的真實情況,而她說的就是這樣。指印靈力行走和她將自己的靈脈探入靜安的身體,引導著所有的靈力撫平靈脈上的傷口,今兒完成一個周天的靈術運轉,這是完全不同的等級。前者雖然有些風險的,卻也不像是她那時候做的那種非死即傷。不過倒也是能讓引導者和被引導之間產生一定的關聯,但就是不像是她進入靜安靈脈都像是自己身體靈脈方便一般的完全相同。不過吼著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且不說其中的風險沒有誰會輕易嘗試,就算是說這方法,都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得會的嗎,當然像是她這樣連靈韻期都沒有達到的靈者,根本是連這點門兒都不可能模得到。她要是那麼說的話,需要回答的問題是要更多了。
「你說他經受不起紫染峰的音律,為什麼其他的人都沒有這種反應,反而是他會有呢?」行真卻是不放松,仍舊用他僅剩下的一雙眼楮問著,倒是讓有些人恨不得讓他兩只眼楮都不剩下,但是卻有反應迅速的幾個人經過行真這麼一問,壓抑了一下之前想要盡快加速進程問他想知道的問題的想法,倒是真的對靜安之前所謂的會受到音律的侵擾而不得不封禁了雙耳朵挺立這點真的有點疑慮。所有的事情也是這樣的,就怕有人認真,一認真就很容易傳染,傳染的其他人也跟著不由自主的認真了起來,雖然其實他們心底還是想著這種事情根本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還是想要听到後面的事情,不過還是不由自主的嚴肅了認真了不少。
「你……」葉秀卻是被行真這個問題問的頓了頓一頓,讓行真不由得冷哼了起來,他是一點兒都不希望葉秀能順利的完成今天的問詢,像是這樣將葉秀問的什麼都回答不出來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所在。
「你以為我能回答出這樣的問題嗎?」葉秀沉吟了一下確仍舊看不出什麼慌張茫然的神色,而是瞧著冷哼了起來的行真,淡淡的笑了笑「我要是有這個能耐,我們在來到這里之前就應該有準備了啊。」
……來到這里之前,靜安在心底咧了咧嘴嘴。他就說嘛,在紫染峰哪里自己頭疼的不得不求葉秀幫助自己這種事情,看起來好像是有預謀一般。葉秀對離山對了解啊,葉秀對他多了解啊,這麼了解的一地一物湊在一起,會出什麼事情都不應該超出葉秀的掌握的。但是他偏偏卻是到了那個平台,他耍了可憐,葉秀才同意給他封禁了聲音,讓他好好的上樓的。
不過事實上,葉秀分明是有更好的方法來解決這一切,但是卻偏偏選擇了這種最笨的方法。但是卻是在這種時候很好的作為了反擊的材料。靜安倒是想到了葉秀之前給他貼靈符時的模樣,這一切……這一切不會是葉秀早就有所預謀的了。之前在靈陣中出事,他們兩個遇險,會被逮到這里面問詢。靜安偏頭看向葉秀,想要從她的目光中看出端倪,看出著所有的一切葉秀是不是早就有所預料。而若是這樣的話……這樣的話能怎樣呢,靜安苦笑,只能算是他自己沒有想到吧了。不過反正葉秀對付的是其他人,也不他自己,靜安也就理所當然的收拾了心里,準備旁觀。
「也許是靜安他的天賦比較高,所以會在那里耳鳴而已。」葉秀沒有給出回答,倒是葉容雪在旁邊慘了一腳,開口解釋了一下。被葉秀那一句反問而氣得臉色更加陰沉可怕的行真長老,還沒有發難,就被葉容雪這及時插了這麼一句給阻了下來。
「天賦好?難道容雪靈者的意思是你們葉家的資質比較好,而我們的卻是遠遠比不上的呢?」行真別看只有一支眼楮,但是看問題卻是看得相當毒辣,直接就挑出了葉容雪話中的漏洞。行真冷冷的看了一眼葉秀和靜安撇了撇嘴「分明只是一名雜役和侍從罷了。」
「真難想象這樣的話是會從行真長老您這樣的僧人耳朵里面听到的呢。」葉秀開口仍舊還是笑吟吟的,但是眼中卻是微微的閃過一絲精光「就算是靜安是我的侍從,那又如何。出家人不打誑語,您這樣算不算犯戒呢?還是您覺得佛門的靈者和其他地方的靈者都沒有什麼不同,只要修為好就可以了嗎?」
葉秀雖然笑盈盈的,但是這一句話卻是戳到了行真的死穴,這件事情算是行真心中最大的念頭。他從小就是在陽華寺中長大,而他也不是從一開始就覺醒的人,所以他從小就被各種清規戒律所管束,並且在靈脈覺醒之前對陽華山的所有的規矩都深信不疑,只有這樣才算是一名出家人。但是自從他開始學習靈術以後,別說其他人,就算是陽華山的前任方丈就不同尋常。行真剛開始接觸靈術的時候,就瞧見這個人將他心中所有的世界觀都打算了,破了一堆清規戒律,害的行真以為他自己要遭受天譴呢。可是即便天譴沒有來,行真仍舊覺得之前遵守哪些清規戒律還是有很大的道理的,身為出家人就是應該學會這些。
一直秉持著一名出家人風度的行真,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被葉秀擊退了,想要勉強笑一笑都沒有辦法做奧。咬著牙看著葉秀,然後再看了一眼門外,咬著嘴唇就退後了一步低下頭認了錯。
「是老衲失言。」
「沒關系的。」葉秀笑了笑,倒是一副很大度的模樣,心中卻是冷冷的笑了一下,若是真知道錯了的花,這麼頻繁的看向門外又是在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