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可是朱公子?」船剛靠岸,還未停穩,船艙之中便傳出問詢聲。
聲音清脆甜美,超塵月兌俗,宛如仙籟之音。只聞其聲,雖還未見其人,就讓人覺得說話之人絕非胭脂俗粉,定是絕佳美人。
隨即船艙之中走出五六位青紗少女,走在最前的兩位少女挑著紅色的燈籠,借著隱約的光線,可以看出她們個個年歲較輕,面容嬌美。她們個個腰掛佩劍,儀態優雅,緩緩的走向岸邊。
朱煦遠遠的打量著每一位從船艙走出來的少女,突然卻把目光鎖定在其中一位的少女身上。
此少女亦是身著青色的紗衣,與其她少女相比,皮膚皎白如雪,美艷動人,猶如鶴立雞群,一眼可視。
更叫人不可思議的是,她那柔弱無骨,白似勝雪的手中竟盤伏著一條蛇——一條長約三寸,身形黑白環形相間毒蛇。
「朱公子久等了,還請多多包涵!」說話的正是那個手中有蛇的女子,她淡淡的一笑,依舊聲音甜美的說道。
等她和朱煦打完招呼,邁著細步圍著連樂繞了一圈,刻意的上下打量一番後,沖著朱煦微微一笑道︰「朱公子眼光果真不錯,她果然是個美人,我都快忍不住動心了,呵呵!」
連樂哪里受過別人如此的打量和挑釁,也依照著那少女的行為,繞行細細打量著她,回敬的說道︰「姑娘也不錯啊,身材一流,皮膚白皙,堪稱風華絕代。只不過……「
連樂頓了頓,看了看她手中的毒蛇,嘖嘖嘆息道︰「只不過,年紀輕輕,又漂亮貌美,卻有這樣的癖好,哪個男人只要看到這種東西只怕避恐不及!可惜嘍,可惜嘍……」
朱煦擔心連樂的一番話語搞不好會激怒那女子,連忙解釋說道︰「姑娘,這位是連大將軍的千金,在下垂暮的是她的妹妹,並不是她,姑娘怕是有所誤會,張冠李戴了!」
那女子也不生氣,輕柔的笑道︰「我當然知道你的心上人不是她,要不你也不會下重金要求我的父親派靈蛇尋找你的心上人了,素聞連家兩位小姐長相一模一樣,我想朱公子的心上人定與連大小姐相差無二的!」
那女子回視連樂一眼,繼續說道︰「今日我算見著了,連大小姐都如此個性,連二小姐定是非同凡響!難怪朱公子會傾心傾慕!」
「你是蛇王孫的女兒?」朱煦忽然驚訝的問道。
朱煦這一問,連樂也不禁大吃一驚,如果她真是蛇王孫的女兒,人家世代與蛇為伍,手不離蛇,玩蛇于股掌之上,也屬正常,之前惡言相譏,實屬無禮。
那少女淡淡的說道︰「蛇王孫成名都五十多年了,他怎麼可能有我如這麼年輕的女兒?」
「莫非你是蛇王孫的孫女?」朱煦道。
那少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蛇王孫是我的爺爺,我爹爹現在是蛇王山的幫主,此次事關重大,所以他讓我前來迎接兩位前往蛇王山!時間不早了,還請兩位上船吧!」
連樂還想說些什麼,朱煦輕輕的拉了她一把,二人便跟著上了船。
船艙遠比想象的要大,吃喝住行,樣樣俱全,他們剛上了船,船就開動了!
連樂看著桌前擺滿琳瑯滿目的水果和美食,並沒有胃口,開口問道︰「孫小姐,剛才是我冒昧,出言不遜,請多多包涵!我想盡快知道我妹妹的下落,不知可否相告?」
連樂心系妹妹,只想盡快找到連歡,給父親一個交代,也是自己安下心來。
朱煦接連不斷的飲下幾杯葡萄美酒,听到連樂相問,也是著急的點著頭,把目光落視在那少女的身上,期待他的回答,他的心里又何嘗不是一樣的著急?
那少女端起桌前的一杯琥珀色的葡萄美酒,高高舉起,仔細的端詳著,微笑的說道︰「這是上等的葡萄酒,是我父親讓人專門從波斯帶回來的。如此靜謐的夜晚,美妙的晚上,最適合品酒。不嘗嘗這樣的好酒,豈不枉費人生?」
少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妙目緊閉,似乎在回味著無窮無盡的美好滋味。
連樂漠視著少女的一切,似乎她飲下杯中之酒,就難以得到想要的答案。
連樂憤然舉杯,悵然飲下。
可是,沒多久,腦袋竟有點暈暈的,重重的,眼楮撲朔迷離,她隱隱的瞥見朱煦已經伏在桌前毫無聲息了,心中暗叫不好,再去看那少女,卻見那少女帶著淡淡的詭異的笑,正盯著自己,然後,她便一頭栽了下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連樂一覺醒來,竟發現自己躺在寬大的床上,軟軟的,很舒服。被單和被褥都是干淨的,並且都是自己喜歡的粉紅色,就連自己的夜行衣也被換了下來,換上粉色的上等揚州絲綢,也是自己喜歡的顏色。
睡覺的時候衣服竟被換了,莫非?連樂急急的一個鯉魚打傾,站了起來,仔細的查看貼身的衣服,完好無損,稍稍放寬了心。
「怎麼樣?休息的還算舒服吧?」一個甜甜柔美的聲音說道。
這聲音對連樂來說並不陌生,她一抬頭,只見那晚迎接她和朱煦前往蛇王山的少女赫然站在門口,臉上帶著陽光般的微笑看著她。
連樂警惕的跳下床,厲聲的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究竟是誰?意欲何為?」
連樂一連串問出幾個問題,她只覺得不小心著了道,而連對方的身份和意圖一點都毫無察覺。
少女「咯咯」一笑,和氣的說道︰「昨天晚上我說過了,我姓孫,現任蛇王山幫主的女兒,我叫孫圓圓,接你們到蛇王山去!」
「這里是蛇王山?你當真是蛇王孫的孫女?」連樂半信半疑的問道。
少女又是微微一笑道︰「不錯,如假包換!」
連樂稍加思索道︰「既然說好接我們到蛇王山,為何暗下迷藥,將我們迷倒?這完全是小人行徑,下三濫的手段!」
少女「咯咯」又笑了起來,正色的說道︰「從我爺爺蛇王孫那輩開始,無論任何人要想來到蛇王山的,無一不是橫著進來的,只有我們蛇王山的人除外,這是規矩!」
連樂追問道︰「二貝勒呢,我怎麼沒有看到他的人!」
「他就在隔壁的房間里,還沒有醒過來,我想一方面他喝的酒過量,兩一方面,應該是體質差,沒有習武的原因吧!但是,過不了多久,應該會過來了吧!」
連樂抬腳就向門外走去,經過門口的時候,瞧也沒有去瞧孫圓圓一眼。
孫圓圓瞧著連樂的背影,淡淡的說道︰「這是蛇王山,到處都有危險,要想活得命長一些,你最好不要亂跑!」